《大唐盜帥》第506章 舌戰賊和尚

面對杜荷的質問,納言終於醒悟,杜荷是來砸場子的,心中氣得幾乎罵街,想來想去,實在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得罪了眼前的這尊大神,面對質問,卻也不得不答。

納言沉聲道:「施主誤會了,你所知的眾生平等,非是佛家的眾生平等。昔日婆羅門出生的婆私吒、婆羅婆佛法的薰陶,轉而皈投佛陀座下,為佛弟子,因而到婆羅門責難。佛陀說『眾生平等』。誠然世界上一切眾生之間、男之間、甚至每一個兄弟姐妹之間,都不曾平等。有人窮,有人富,有人高高在上,有人卑賤如螻蟻。但正因如此,才需『眾生平等』。所謂的眾生平等,是指眾生法平等,對眾生的慈悲喜舍心平等,在因果規律面前,眾生平等。而非說眾生的際遇平等,禍福平等。眾生的差別,是站在因果這個大環境下。眾生的不平等,也是因為大家從無始以來,造的善業、惡業不平等引起的。有人行善多,有人行善,有人作惡多,有人作惡。沒有理由要求不論作惡行善,轉世為人之後就要得到相同的待遇。故而眾生平等是指在因果循環面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

納言能夠為長安第一高僧,也有有點水平的。對於佛學有著深刻的見解。

但理解佛學,通佛學,卻未必就能佛。

早已墮落的納言本人便是如此。

杜荷一怔,想不到佛家的眾生平等是這個意思,似乎鬧笑話了?

他心思機敏,善於詭辯,電火石之間,亦找到了反駁之詞,高聲道:「此道理在下怎能不知,但就如大師說的一樣。既然眾生平等是指眾生法平等,那麼更不應該有這特殊化。在場的每一個人,每一個百姓都是佛家虔誠的信徒。他們禮佛,將自己辛辛苦苦賺取來的汗錢拜佛,他們敬佛,對佛報以一顆敬慕的心。他們有心向佛,所以才會來這裏,聽諸位高僧論佛。這顆真心,依照佛家眾生平等一說,誠心就應該沒有任何的多寡,為什麼他們卻只能站在臺下,頂著太聆聽。而你們這群佛家的子弟,卻堂而皇之的坐在高臺上怡然自得,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平等?還有我杜荷,我杜荷一不信佛,二不拜佛,自問比不了這臺下的每一個百姓,納言大師卻冒然的讓我這個對佛毫無敬意的人,坐在上首,這也是眾生法平等?」

他能說會道的本事,在這一刻也表無疑。以自己為由,表示一個毫無佛心,對佛毫無敬意的人,卻能夠位於眾多虔誠信徒之上,以此來攻擊眾生法平等。

納言本對杜荷不通佛學,滿心鄙視,覺得想要說贏他,是輕而易舉的事,卻不料。杜荷這麼東繞西繞的,將他自己都繞進去了,一時間也不知怎麼回答,就等於自刮耳一樣。

辯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偽和尚,但心底卻一直認為自己是高僧,是長安最年輕最傑出的高僧,見杜荷如此藐視佛法,多種緒湧上心頭。他依舊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但卻言辭犀利道:「杜施主此言差矣,佛陀並沒有強迫世間所有人都要信佛。然種善因,得善果。施主護我大唐安定,保我大唐不外敵襲擾,善因之一,江南瘟疫,施主獨木支天,以一人之力,挽救十數萬人與水火之中,功德無量。讓施主上座,並非是因為施主的份,而是昔日種善因,今日得善果。」

辯機能夠名,也非泛泛之輩。杜荷以自己為由,來證明佛家的眾生平等是鬼扯蛋。辯機立刻以佛家種善因,得善果為借口,同樣以杜荷為由,反駁他的觀點。表示杜荷能夠得到尊重,並不是因為他的份,而是他這些年來做的為國為民的善事。

辯機也不想述說杜荷的好,然而在當前的況下,卻是不得不為了。

杜荷臉帶微笑,雙目卻是一稟,這花和尚比自己想像的更難對付些,竟直接堵住了自己的話,他不甘示弱的翹了翹角。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誰怕誰?

杜荷的目停留在高臺上的一個穿青錦服的中年人上,樂呵呵的向他走了過去,問道:「罰款齊了沒有?」

中年人苦臉賠笑,不斷彎腰作揖,跟沒骨頭的人似得,討好道:「回大人的話,已經齊了……」

中年人孔秀,是長安著名的糧商,家財萬貫,十足的商一個。

杜荷之所以認識他,實是因為定州旱之故。孔秀此人做生意喜歡走偏門,大炒大賣,從差價中牟取暴利。定州旱相當嚴重,孔秀不知從哪裏得到了消息,一口氣收購了定州附近所有的糧食,從而造無糧可買的假象。打算囤積一陣,利用天災,來發災難財,牟取暴利。

然唐朝律法是何等嚴明,在孔秀還未手的時候,地方員就將他的小辮子抓住了。

孔秀倒也識趣,意思到不妙,果斷配合朝廷,因未釀大過,也沒有重罰他,只是合理的罰了他一筆不菲的錢財。

杜荷將他拖到臺前,在辯機的面前,將他的行為直說出來。

他的聲音頗大,四周的百姓都能聽到。

杜荷出來鬧事,百姓分了三個陣營:親杜派、親佛派、中間派。

杜荷在長安有很大的名,不僅是因為他戰功赫赫,更大的原因在於他的公正廉潔,尤其是在江南的表現,更是讓諸多百姓津津樂道,他們相信杜荷的人品,更勝信佛,故而在一旁看著杜荷的表演。

親佛派自然反之,他們是虔誠的信徒,認為杜荷搗法會,將會到懲罰,但他們並不敢吱聲。畢竟民不與斗是千百年不變的定律,杜荷是當朝駙馬、左威衛將軍、尚書省的司郎中、科技院院正,諸多頭銜集於一,註定了他是一個惹不起的人。他們能做的只是希高臺上的諸位高僧能夠以高超的佛法,狠狠的教訓杜荷。

中間派更是如此,他們不知親向哪方,在一旁看著,看看到底誰是勝利的一方。

不論是親杜派、親佛派還是中間派,他們數萬人選擇都是一樣的,靜觀事態發展。

而今杜荷從高臺上挑出了一個無良商,這不得不讓眾多百姓憤怒了。

百姓最恨的就是孔秀這種不顧念他們存亡的無良商,憤憤不平的怒罵而起,同時心底也產生了疑。為什麼怎麼一個小人,能夠坐在這高臺之上?難道真的有什麼問題?

一個疑問產生,這讓親杜派欣喜,親佛派懷疑,中間派則偏向了杜荷。

「辯機大師,你口口聲聲說種善因,得善果,那反過來不就是種惡因,得惡果?既然是得惡果,那麼孔秀這類罔顧百姓的無良商憑什麼坐在這個位子上,到你們佛家的尊重?」杜荷雙目直視辯機,咄咄人的質問道。

辯機自扇耳,無言以對。面對杜荷的目,辯機心中恨極,卻不敢直視,恰時之意傳來,讓他罷不能,幾乎都要哭了。

李承乾瞧得心疼之極,將心一橫,打算怒髮衝冠為和尚,然正發作之際,卻發現一道冰冷的目注視著他,目的來源,正是長樂。

長樂出生宮廷,是李世民與長孫皇后的結晶,又豈是易與之輩。只因溫和,不喜歡與人爭而已。現在況皆在杜荷的掌控之中,只要讓他繼續下去,弘福寺的這群賊和尚的真面目被揭穿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唯一的轉折點就是李承乾上。

李承乾是大唐太子,有著太子的權力,他要是打算來,將會打杜荷的一切計劃。

長樂深知這一點,故而將心神都放在了李承乾的上。相信自己的丈夫,只要能要制住李承乾,的丈夫一定可以揭穿弘福寺的的這群偽和尚。

李承乾看出了長樂眼中的警告之意,在那外的霸氣之下,權衡利弊得失,囂張的太子不得不再一次當了一回鴕鳥。

「孔秀,你說說,你是怎麼能夠坐在這裏的?」杜荷見辯機搭不上話來,開始自編自導起來。

孔秀心中鬱悶若死,他是一個不利不早起的商,正是因為壞事做多了,需要尋求一個心安。故而在求神拜佛方面,出手從不吝嗇。尋常人香油錢是用的是開元通寶銅錢,而他出手非金即銀,闊綽無比。

為了拉攏這個大顧客,納言也將他邀請在

孔秀答應參加也是打算出個風頭,給自己的商號做個宣傳,杜荷的揭底卻讓他無地自容,悲催的是他本不敢得罪杜荷,只能如實得道:「是因為我捐贈的香油錢比較多吧……」

杜荷恍然大悟,高聲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原來只要有錢,就能得到尊重,人品什麼都無所謂……我大唐也沒有那條律法規定和尚不財嘛……只是為了錢財,邪不分就不對了。」他說著冷眼藐視的著納言,打算使出自己的殺手鐧。

一首詩,一首他寺以後親驗的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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