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春秋時代回來，雷鈞和控制組本應有兩天休假。但是漢獻帝的事讓他們臨時加了班。

在下一個出差到來之前，控制組的人員全放了一天假，雷鈞卻沒有休息，因為他還有別的任務，必須與凌涓一同理。

上午十點，雷鈞開車到了時空平衡原來附屬的研究所，凌涓已經等在了門口。

「我覺得，此次測評你得到場。」凌涓對下了車的雷鈞說，「畢竟年底他就要進局裡來了。」

「錄用的方面不是沒問題了麼？」雷鈞說，「既然是應屆碩士生，那應該是局長你認可的人吧。」

凌涓笑了笑：「雖然是我一直在負責他，但畢竟往後你們共同工作的時間比較長，你的審評意見也很重要。」

凌涓說的是即將進局裡工作的那個新人，原本一直是由在負責這個培訓項目，據雷鈞所知，這個新人在四年前，還在大學期間就被梁所長定，但是梁所長退下來不久就去世了，所以培養計劃就落在了繼任的凌涓上。

關於培養計劃，雷鈞一無所知，悉數由凌涓一人負責，而且雷鈞覺這項計劃似乎還很保，凌涓平日從不在局裡提起，在他面前也只有限地說過一兩句。這幾年的周末，凌涓經常往研究所跑，恐怕就是為了這個培養計劃。

「先進去吧，人已經在會議室等著了。」

研究所真有些年頭了，地方靠近郊區，房子老舊，四周全都是茂的樹林，厚厚的樹葉遮蔽住了屋檐，線從隙間下來，就算是白天，整個房間也始終籠罩在深綠的樹蔭之下，沒有一刻不顯得沉沉，漉漉。

然而這種霾披離的環境，卻讓雷鈞從心底到平和舒暢。對此地，雷鈞是很有的，他進局裡之前，也在研究所呆過一年，連二樓轉彎的瓷花盆，他看著都萬分親切。

倆人快步上了研究所二樓，到了會議室，凌涓推開門，諾大的房間里只有一個人，他看到有人進來，趕站起：「……凌局長。」

「雷鈞，這就是小衛。」凌涓說完，又向那位年輕人介紹，「這是我們雷副局長。」

事先雷鈞看過材料：衛彬，26歲，主修理論理以及古代史序列，在大學及研究院里的各項績都非常優秀，院系給的評語是：勤認真，高效守紀，原則強，能突破常規進行思考，有很好的組織能力。

「就是格有些冷。」凌涓當時對雷鈞說，「小夥子倒是很不錯，而且籃球打得特別出。」

「天生不扎堆那也很正常。」雷鈞說，「辦公室已經夠鬧了，小武和蘇虹那一個話癆……來個流川楓平衡也好。」

凌涓當時一愣，卻笑起來，那種笑容顯得有幾分奇妙。

「雷鈞，這孩子很不同尋常。」說，「如果有什麼讓你驚訝的，別怪我沒打招呼。」

再看那年輕人，18o公分左右，但是十分神幹練，五很可，眼睛明亮，笑起來非常染人，猛一眼看去，是穿件好外套就可以上芒果臺蹦蹦跳跳的類型。

倒是看不出凌涓說的脾氣冷淡的跡象。

雷鈞與對方點頭致意，凌涓拉了椅子坐下，也示意衛彬坐下來。雷鈞手裡還有一疊衛彬的材料。

「上次檢報告我看過了，已經沒有問題了。」凌涓說，「還有mmpI的測試報告，結果也很令人滿意。」

衛彬笑了笑：「今年年底還有兩門必須通過考核，我真希快點結束，進社會。」

雷鈞說：「想來我們局裡工作？」

「那是我的夙願。」

凌涓說：「小衛的各項測試都是優秀，長度快得驚人。」

長度？雷鈞有點疑，但是又沒好意思當面問。

「打籃球？」雷鈞笑問，「什麼位置？」

「小前鋒。」衛彬撓撓短短的頭，「技巧方面不是太，不過靈活度和力度都還行。」

「那往後可以加控制組的籃球隊了。」雷鈞笑道，「我以前過傷不能上場，小武是天生就沒運細胞，方無應總抱怨我們局一個人也不出。」

「哦哦！那太好了！」衛彬很興，「我真期待！」

凌涓笑起來：「還有幾個月，所以今天我把雷鈞帶來，如果你真的進局裡，他就是你往後的直接領導者。」

「呃，我在尋找拍馬屁的方式。」

雷鈞笑：「用不著，只是我得告訴你，咱們這地方人活多，往後進去了，可是相當累的。」

「明白。」衛彬齜牙一笑，「年輕人就需要鍛煉，而且我的座右銘是：不走尋常路。」

「還特斯#8226;邦威呢你。」凌涓善意地諷刺了一句，「老脾氣還沒改啊？」

「怎會呢。嘿嘿。」

凌涓合上手中資料：「那麼，好。」轉頭對雷鈞說，「今天你過來，是要讓你聽小衛做一個自我評述。本來……」

頓了一下，又看看衛彬：「本來我一直猶豫要不要把這個環節推后，等到衛彬進了局裡再說，或者乾脆去掉這一環節，但是衛彬的意見，應該提早和你說。」

「我覺得還是坦誠一點好，往後的同事與上司可以多一點心理準備。」衛彬說著，用他年輕晶亮的眼睛看看雷鈞：「再說，我的檔案總還是要到雷副局長手裡，晚說不如早說。」

雷鈞有點糊塗，他覺得他沒聽明白。

「而且往後我一旦離開局裡，這類培養計劃的後期完善工作，也必須給你完了。」凌涓說，「所以還是提前通氣的好。」

「局長，其實我一直想問，這項培養計劃到底指的什麼？」雷鈞問，「是和培養學帶頭人的程序相同麼？」

「不，完全不同。」凌涓摘下眼鏡，用小拇指按了按眼窩，本來微凹的雙目因為長久疲倦顯得有點青。咳了一聲，「這是一個完全新人的誕生過程。」

「完全新人？」

「就是說，將他培養為衛彬。」凌涓說。

雷鈞一怔：「什麼意思？他以前不是衛彬？」

「不，他以前不衛彬。」

「那他以前什麼？」

然後，雷鈞就清清楚楚聽見那個年輕人開口道：「以前我霍去病。」

《附錄》

mmpI：即《明尼蘇達人格測試》，但非專業狀況下因為沒有效度量表，做出來的結果是不準確的，而且直接用分算，誤差很大，因此不建議自行嘗試。事實上除非的確有必要（比如此檢查古人的現代化程度，笑），心理測量表之類的東西，我不認為可以隨意嘗試。

作者廢話：明日外出，不得已斷網半月，回來之後將恢復每日更新，這段時間因為忙於準備此次出行，停了很久，還請各位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