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統江山》第二十六章【蘭若寺】(中)
斗笠和蓑本承不住暴雨地衝擊,一聲接著一聲的霹靂將馬兒嚇到,發出驚恐的嘶鳴。趣*讀/屋胡佛慌忙翻下馬,大吼道:「大家下馬步行,用布將馬兒的眼睛蒙上,將它們的耳朵堵上,以免馬匹驚!」他和馬匹打了半輩子的道,對於馬兒的脾非常了解。
眾人紛紛下馬,沒等他們全都下來,又是一個炸雷在他們的頭頂炸響,嚇得眾人下意識地了子,梁大壯下馬俠盜一般,坐騎被這聲炸雷嚇得驚恐到了極點,頭向下一低,屁撅了起來,后蹄高揚而起,竟然將梁大壯從背上甩飛了出去。
梁大壯摔落在山路上痛苦不堪的慘起來,那坐騎調頭就跑,胡佛上前雖然一把抓住了馬韁,可惜沒能將馬兒拉住駿馬狂奔,馬兒瞬間將胡佛拖倒,拖著他向後方衝去,胡佛不得已放開韁繩,仍然因為慣沿著滿是泥濘的道路行出去,險些撞在前方的山巖之上,如果他再晚松一會兒馬韁,只怕免不了被撞個腦漿迸裂。
胡佛驚魂未定地著距離自己不到一尺的山巖,嚇得息不已,李錦昊衝上來將他從地上扶起,那匹驚的馬兒早已逃得不知所蹤。
邵一角去扶起了梁大壯,還好這廝只是摔在一堆爛泥里,也沒有重傷。一行人繼續前行,在滂沱大雨中尋找可以借宿的地方,慕容飛煙牽著黑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以手擋在兜里前方,過層層雨幕依稀看到前方朦朧的建築廓,雖然隔得並不遠可是因為雨水很大的緣故,看不清楚,只是從模糊的廓中可以判斷這建築的廓應該不小。
等到他們走近,方才發現那黑一片的建築卻是一座破舊的廟宇,廟宇依山而建,山門之上懸掛著一副橫匾,上書蘭若寺三個大字,因為年月久遠,歷經風吹雨淋,字的鎏金漆斑駁陸離,寺廟的院牆也非常的古舊,牆頭長滿荒草,看來已經許久無人修葺維護了。
廟門閉,紅朱漆也剝落多,幾人走到山門之前,恰逢一道閃電劃過,蘭若寺三個字映照得分外清晰,胡小天看清上方的匾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我曰,不會這麼巧吧,這裏居然真有一座蘭若寺,難不還有聶小倩和黑山老妖?
邵一角已經衝過去敲門,大吼道:「有人嗎?」
胡小天心忐忑不安,腦子裏反反覆復都是聊齋志異那點事兒。閃電霹靂一個接著一個,這貨低聲道:「要不咱們繼續趕路?」他對蘭若寺這三個字還是非常忌憚的。
慕容飛煙不解地向他看了一眼道:「這麼大雨本沒辦法趕路,咱們就留在這裏避雨,等雨停了再說。」
邵一角敲了半天廟門沒有回應,轉道:「可能裏面沒人!」
胡小天心中暗忖,既然是蘭若寺,這寺廟裏面就是沒有人的,和尚全都讓聶小倩給吃掉了。
慕容飛煙道:「我進去看看!」正準備越牆而的時候,聽到裏面傳來一個聲氣的聲音道:「什麼人?」
邵一角大聲回答道:「過路的客商,遇到大雨無法前行,所以請求借宿一宿。」
沒多久就聽到拖拖拖的腳步聲,腳步聲並不齊整,夾雜著篤篤篤的點地聲。山門中有昏黃的線出,然後聽到拉開門閂的聲音,大門從裏面拉開了一條,一個禿禿的腦袋從中了出來,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僧人。
邵一角雙手抱拳恭敬道:「這位大師,我們是前往西川的客商,途經此地,遇到大雨,人困馬乏,無法前行,還大師慈悲為懷,能給我們提供片瓦容。」邵一角也算是跑過江湖的人,言語間表現得非常客氣。
那僧人一雙眼睛打量了一下外面的這六人,咧開笑道:「我佛以慈悲為懷,各位施主既然遇到麻煩,不嫌廟中簡陋,只管進來就是!」
山門緩緩打開,這僧人卻是一個瘸子,右肋下拄著一拐杖,難怪剛才聽到篤篤篤的木點地聲,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一位年輕僧人,兩人都顯得頗為和善,笑容滿面。
邵一角謝過那僧人,牽著馬匹進蘭若寺,後胡佛等人依次進,胡小天反倒落在了最後,這廝仍然著山門的匾額,蘭若寺!雖然他也明白此蘭若寺非彼蘭若寺,可總是覺得心裏有些發。
慕容飛煙看到他站在門口不,忍不住道:「喂!你發什麼呆啊?是不是真想在荒郊野外過上一夜?」
胡小天這才回過神來,心想有慕容飛煙在,武功高強,就算是遇到什麼麻煩也一定可以應付,小心點就是,於是笑了笑,跟著慕容飛煙一起進寺。
蘭若寺規模不小,可惜廟宇長年失修,殘破不堪,途中問過那瘸僧人,算上他自己在,這廟裏有四名和尚。提供給他們暫時留宿的地方是後院的一座偏殿,那瘸僧人頗為友善,微笑道:「蘭若寺因為地偏僻,香火不旺,所以我們也是慘淡維繫,這廟裏的條件非常簡陋,只能委屈各位施主了。」
邵一角笑道:「不妨事,不妨事,能有地方躲避風雨我們已經激不盡了,大師不用客氣,敢問大師法號。」
那瘸僧人笑道:「我悟就是!」說完之後,他向眾人告辭,拄著拐杖和那名年輕僧人一起走了。
胡佛將馬匹栓在外面的迴廊下,幾名家丁將他們隨所帶的行李拿了進來,因為雨太大,他們的被褥大都打了,攜帶的乾糧多半也已經泡水,慕容飛煙對此倒是看得很淡,大不了上一頓,的上沒有半點兒之氣,什麼樣艱苦條件都能忍。
胡佛忙著檢查他攜帶的辣椒面兒,他向來無辣不歡,這次前往西川,帶了不的辣椒,發現辣椒好好的居然沒有也是欣喜非常。
外面的雨仍然下個不停,非但沒有減小的跡象,比起剛才好像更加猛烈了。他們上的服都已經,加上這偏殿並沒有大門,冷風夾雜著雨霧不停從外面吹室,梁大壯凍得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他起道:「不,我得去找點劈柴過來,生一堆火,取取暖也是好的。」
話音剛落,就有兩名僧人抬著火盆送了過來,卻是這廟裏的僧人考慮到他們上都被雨水,所以送火盆過來給他們烘烤。順便還帶來了一鍋米粥,一筐饅頭。
稱謝之餘,幾名家丁全都稱讚這蘭若寺的僧人菩薩心腸,如果不是湊巧來到了這裏,還不知要怎樣捱過這場凄風苦雨。
幾個人圍坐在火盆旁烘烤著服,梁大壯已經迫不及待地抓起饅頭吃了起來。唯有胡小天顯得心神不寧,在偏殿溜來溜去,閃電讓這偏殿忽明忽暗,藉著電能夠看到偏殿擺放著十八羅漢像,大都殘缺不全,結滿蛛網塵,怎麼看都著一詭異的氣氛。
梁大壯道:「爺,你不吃點兒?」
胡小天搖了搖頭,他轉過去,慕容飛煙已經用銀針試過,向胡小天道:「放心吧,食沒問題的。」
胡小天道:「我只是覺得心中氣悶,想去外面走走!」他出了偏殿,著外面匝匝的大雨,心中不一陣慨,這場雨還不知要下到什麼時候,如果明天沒有放晴,只怕還得在這蘭若寺繼續逗留下去。可能是聊齋志異留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自從進蘭若寺他就覺得渾不自在,這世上巧合的事實在是太多,胡小天此時肚子咕咕了一聲,的確是了,他轉過正準備回去吃飯,可看到的景卻讓他大吃一驚。剛剛還圍在火盆旁烤火吃飯的五名同伴,此刻全都暈倒在地上,連慕容飛煙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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