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已欠費》第十三章 倒計時
李聞對錢院長說:“我最近學了點催眠,想在王苛上試試。”
錢院長嚇了一跳:“李聞,你別瞎胡鬧。”
李聞嘿嘿笑了一聲,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院長,你不會這麼小氣吧?你的病人別人不能?”
錢院長靠在椅背上:“別人能,你不行。你有資格證嗎?你這是非法行醫。”
李聞無奈的說:“行,我不瞎鬧。那你跟我說說,王苛怎麼回事。我關心朋友行不行?關心同事的妹妹行不行?”
錢院長沉默了一會,對李聞說:“王苛剛被送過來的時候,我們給做了檢查,據檢查結果,的大腦沒有質的病變。”
“不過腦科學這東西,很複雜。檢查不出來,不代表沒有。”
“至於的癥狀,那時候還很輕,就是喜歡自言自語。後來我們發現,是在對話。一個人扮演兩個角,互相對話。”
李聞好奇的問:“們在說什麼?”
錢院長攤了攤手:“聽不懂,不是漢語。”
李聞納悶的問:“聽不懂?既然聽不懂,你怎麼知道是對話?還是兩個人在對話?”
錢院長在屜裡找了找,拿出來了一盤磁帶遞給李聞:“你自己聽就明白了。”
李聞有點無語:“院長,你別跟我鬧,你覺得我有工播這東西?”
錢院長又打開後的文件櫃,拿出來一個錄音機。
磁帶放進去之後,就是一陣雜音。錢院長解釋說,擱置的時間太長了,磁頭有點損壞。
幾分鐘後,錄音機裡面傳出來了說話聲。
聲音十分尖銳急促,音節粘連在一塊,本難以分辨。李聞有點懷疑,這不是在說話,是在無意義的尖。
忽然,聲音停止,接著,又有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音節同樣急促粘連,似乎和之前那聲音是同一種語言。
李聞能聽出來,這都是王苛的聲音。只不過一個是的本音,另一個是著嗓子說出來的。
兩個聲音似乎在吵架,聲音越來越激。
李聞正聚會神的聽著,錢院長咔的一聲,把錄音機給關了:“別研究了,你研究不出來。我問了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語言。後來我還託人把磁帶到國外,人家告訴我,已知的語言,沒有能跟它對上號的。”
李聞點了點頭。
錢院長把磁帶取出來,小心放好了。對李聞說:“自言自語也就算了。可是過了些日子,我們發現還有點不對勁的地方。”
“很善於模仿人的表作,見誰學誰。醫生護士在臉上看見自己的表,往往嚇一跳。病人看見,那就迷糊了。”
“有好幾個病人,被搞的開始懷疑自己是誰,自己究竟存在不存在。反正麻煩的很。”
李聞點了點頭。王苛能學人表這件事,今天他也領教過了。
李聞問錢院長:“那你怎麼給治療的?”
錢院長苦笑了一聲:“方法都用盡了,沒什麼效果。只能把關起來,讓別禍害別的人就算了。”
李聞有點狐疑的看著錢院長,總覺得他沒說實話。
沉默了一會之後,李聞小聲問:“那有沒有跟你說過死人的事?”
錢院長臉又是一變。他盯著李聞的眼睛:“你還真會催眠?”
李聞乾笑了一聲:“皮而已。”
錢院長嘆了口氣,又拿出來了一個文件夾,裡面有幾張紙。
錢院長遞給李聞:“你看看。”
李聞發現那張紙裡面畫的容,正是自己在王苛的心世界看到的。有很多人,正在掩埋自己的。
之前李聞進王苛的心世界,沒有仔細觀察。這一次看紙上的容,很快發現墓碑有點不對勁。
上面的人,生年各不相同,但是卒年是相同的日期。
算算日子,就在今年,三個月後。
李聞納悶的說:“王苛跟我說,時間快到了。不會就是這個時間吧?三個月後怎麼樣?世界末日嗎?”
錢院長笑了:“有千上萬的患者,聲稱自己預見到世界末日了。還有人能看見上帝,能看見佛祖,看見各路神仙。這你也信?”
李聞問錢院長:“還有呢?就畫了幾幅圖?”
錢院長說:“畫中的人,都是見過的人。王苛說,這些人被看上一眼,就跑到腦子裡了。然後不分白天晚上,糾纏,跟吵架,很痛苦。”
“經常看見幻覺。這些自己埋自己的景象,就是在幻覺中看見的。最嚴重的那一陣,整天想要自殺,拿頭撞牆,絕食,咬舌頭,打鎮定劑都沒用。”
李聞納悶的說:“照這麼看,你的治療效果不錯啊。現在王苛看起來老實的。”
錢院長得意的笑了笑:“現在相信我的醫了?”
李聞好奇的問:“你怎麼治好的?”
錢院長說:“這個病,用藥效果不好。所以我對進行心理治療。我跟說,讓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象出來一個地方。把那些人都關進去。”
“用了一個月時間,慢慢安靜下來了。現在能吃能睡,很復發,病算是控制住了。不過我也知道。這個病,沒有完全治好,也就是控制住而已。”
“據我分析,三個月後這個時間點,可能對比較重要。到時候會有轉機也說不定。神疾病就是這樣,往往一個契機,擰住的神經就舒展開了。現在能做的,就是等著三個月後的契機。”
李聞哦了一聲,問錢院長:“那照你看,這個病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直沒研究出來?”
錢院長說:“研究不出來。”
李聞小聲說:“你有沒有想過,是那方面的原因?”
錢院長問:“哪方面?”
李聞說:“比如……鬼上?”
錢院長打開門,把李聞趕出去了。
李聞走出院長室,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似乎有問題。
忽然他心中一:不對啊,院長說,讓王苛想象出來一個地方,把那些幻覺都關進去。
那個地方,顯然就是自己打開棺材,進到的幻覺世界。可是在那個世界裡面,王苛自己也被綁在裡面啊。
不對,那個世界所有人,都是能夠自由活的。唯獨王苛自己,被鐵鏈綁著。
李聞忽然心中發寒:到底是王苛把幻覺關起來了。還是被幻覺關起來了?
那些幻覺,真的只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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