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麗妃娘娘這幾日卻是春風得意。

就連見到陳福林這個讓如鯁在的人，竟也能心平氣和的跟打個招呼說上幾句話了。

陳福林還稀奇。

不過想著這回隨駕的高位嬪妃里頭就只有麗妃娘娘一個，老人家心這麼好也就正常了。

畢竟德妃娘娘要留在宮里打理后宮，淑妃娘娘嘛，從來不在陛下的考慮名單里。

可若是麗妃娘娘以為這一行眷中就是頭一份的那個……那可就想錯了。

據所知，那位這回可也在呢……還是陛下三請四請求來的。

但明面上此事卻鮮為人知，皇后娘娘閉宮禮佛，多年來不曾出現在人前，也不曾在此次駕的隨侍名單里。

能知道這事兒，也是太子殿下回來的時候提了一。

那日應該是在朝中有人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某人原話說的相當不客氣：

“就許周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父皇想借此機會求得母后出宮，自去逍遙自在，卻還想著借他人之手讓孤留守后方，簡直癡心妄想！”

陳福林：……咳咳！

為了保證自己出行的權利，記得當時好像一怒之下，也跟著殿下一起吐槽了一番來著。

他們東宮，按照太子殿下原本的打算，那就是只有他們一家四口去的。

可絳福軒那些日子人來人往，后來陳福林仔細想了一下，便又添上了那麼幾個。

其中一位就是楊側妃。

還有兩個低位的奉儀，們祖籍都在豫州，這兩人進宮已經十年了，此行也算是全了它們一片思念故鄉之。

和楊側妃都離了東宮，陳福林思來想去，在東宮眾人驚愕的目中，竟然將東宮事務給了崔側妃。

不得不說，那些年不人親眼見過崔側妃和陳良娣二人親如姐妹的場面的。

陳良娣剛宮那會兒，要不是有崔側妃護著，能那般順風順水？

可是后來陳良娣寵，又生下了皇長孫和小郡主，崔側妃卻完全被冷落了下來。

那些日子不人暗地里沒說過河拆橋，也就是后來們見識過這位陳良娣手段凌厲，楊側妃和李良娣都栽了，們才不敢招惹。

可這回卻將東宮務給了崔側妃……

崔側妃這些年在東宮跟個明人一般，人楊側妃好歹還能去絳福軒看看皇長孫和小郡主。

這可真是讓人猜不了。

不說別人猜不，就連突然接到絳福軒送來的對牌和鑰匙賬冊的崔菀本人也不是很理解。

“你們良娣……”

崔菀看著這一堆的東西，擰了眉頭。

還會把務給？

還會信任？

送東西來的素云面帶笑容：“側妃娘娘，我家主子說了，這一走，這東宮能擔當此任的也只有您了，萬您搭把手。”

崔菀沉默著。

能夠離宮去看看司隸以外的山山水水，自然也是心的，可也知道，此行的名單中不會有自己。

可真的等名單出來的那一刻，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失落。

不過自然不會以為對方是來跟炫耀的，只是完全沒想到，還會這樣做……

“好，替我跟你們主子道謝。”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能到，這是發出的善意。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一念之差，一只腳踏進了地獄，本以為這輩子都得不到寬恕，卻不曾想柳暗花明。

崔菀此時心有些復雜。

素云笑道：“側妃娘娘哪里的話，該是我們主子謝謝您才是，有勞了。”

微微施了一禮，便離開了長汀殿。

素云離開后，綠英上前將賬冊收攏。

“娘娘……”

抿著，一時之間搞不明白陳良娣這麼做的意思。

難道是因為只剩下們側妃娘娘地位最高？

不，打理東宮務，其實也不過是殿下一句話的事，什麼林昭訓胡良媛，哪管你是個什麼位份，都是可以的。

更何況們側妃娘娘已經冷落了整整五年……

前幾年綠英心中還很是不忿，怒自家主子不爭，陳良娣獨寵東宮。

就算是們主子了貪念，出了手又如何呢？

陳良娣不還是母子平安！

所以們主子把自己關在長汀殿，吃齋念佛，儼然一副贖罪的模樣，綠英很是氣憤了一段時間。

可隨著時間日久，心中的怒氣漸漸平息。

偶爾看見曾經陳良娣送給自家主子的那些小玩意兒，不值錢，但每一樣似乎都讓人滿心歡喜。

就連側妃娘娘病了，下意識的還會想起要保持屋子里通風，而不是為了讓主子不見風，將門窗捂得嚴嚴實實的。

那些日子，們主子和陳良娣親如姐妹。

哦不，便是崔家那些小姐們，和們主子之間，也沒有這般親近的。

綠英漸漸明白……也許，們主子和陳良娣在意的，是背叛。

盡管很不愿意承認，但事實確實是們主子背叛了陳良娣。

所以主子心的罪孽，并非是因為的貪念，對陳良娣了手，而是因為背叛。

背叛了陳良娣，也背叛了自己。

出世家，但也厭惡世家的規則。

不想為那樣的人，卻又為了那樣的人……

崔菀從沉默中緩緩回神：“收起來吧，你和白鷺辛苦一下，把這些東西理一理，心里有個大概。”

殿下他們不過離開兩個月，宮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人，照著舊例也就是了。

便替看著些，就當是贖罪了。

“是。”

綠英抱著東西去了側間，和白鷺理著這些東西，沒有再打擾主子。

知道，這會兒主子心里的復雜，不比輕。

＊＊

八月一日。

宜出行。

整座皇城自三日前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一應出行的大件行禮早已陸陸續續運到了碼頭裝船，所有人出發這日，只需要帶上自己和一些隨的行禮即可。

“準備好了嗎？”

陳福林裝扮好，從殿走了出來，看向同樣盛裝打扮的秦旭和秦熙兄妹。

出行前，陛下還要先進行祭天儀式，一來告知天下大運河首航之事，二來祈求蒼天護佑他們此行順利。

所以他們每個人都要盛裝出席，等登船后才能換便服。

——

－－－－－－題外話－－－－－－

泡子卡文了，唉:-(碼不了，今天有場考試，是我學不會的那種……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