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說認為一定是秦梟。

只是一來很久沒得到他的消息——雖然不排除他在別行只是沒向外界泄向, 二來他一直想要從魔人上得到一些答案，那麼他主進圣域的可能也很大。

而且，他們最后一次聯絡時, 他似乎是在追殺那個主君眷屬。

顯然他沒能秒殺那個主君眷屬，那麼后者會向哪里逃命呢？

從邏輯上說, 應該會逃向它認為更安全的地方吧？

那不就是沉眠著主君們的圣域嗎。

如果秦梟在追殺中誤了圣域呢？

蘇璇并不知道自己猜著猜著就真相了，只是下意識推導一些可能發生的事。

但并沒有想過秦梟不愿通過失之域出來, 只覺得他要麼是誤圣域要麼是故意進去的，然后為了調查而留下。

至于他會不會去救那些人——

如果那真的發生了，多半也是順手為之。

或者因為看魔人而不爽, 決定做點讓魔人不爽的事。

這才像是他的風格。

而不是為了招攬一群異能者。

他肯定會嫌麻煩的。

蘇璇想著想著就走神了。

甚至沒有聽清旁邊姐妹倆的討論, 關于們如何猜測那個人的份, 但這個話題對們來說似乎不是很有吸引力。

所以們只說了幾句就跳轉回魔人。

“你有沒有想過, 魔人主君圈那些人，不僅僅是為了供養魔人。”

“嗯，雙向的。”

比沉一聲，“那些榮艦隊的員也會在戰斗中長, 學會魔化，然后接收招攬變魔人。”

所以要麼是增加現有魔人的戰斗力, 要麼是直接增加魔人的數量。

蘇璇回過神來就聽見這兩句話。

也認同這個觀點。

確實許多人拒絕了為魔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拒絕。

蘇璇不由有些好奇, “你們知道人要怎麼為魔人嗎？”

比想了想：“按照那些主君眷屬的意思, 如果你想當魔人, 你就跟著它走, 然后要接某種儀式吧。”

索菲：“要由魔人主君完。”

蘇璇：“然后變主君的眷屬——所以現在的主君眷屬, 有些原本是魔人, 但有些是由人類變的？”

們都沒否認。

也是。

對于很多人而言, 給他們兩個選擇，其中一個是死，那麼無論另一個是什麼，大概都會被優先考慮。

除非是生不如死的折磨痛苦。

但顯然變魔人更像是失去一些屬于人類的東西，要說理和神上的痛苦可能還真沒有多。

蘇璇：“主君的領域到底是什麼東西？”

“兩種況。”

比說道，“第一種，是一個獨立的空間，類似于失之域，但是更穩定，而且不會有低等級的魔人隨意出。”

“還有呢？”

“第二種，你想象一張由元能組的，覆蓋著一個星球。”

蘇璇：“元能可以外放還可以實化？”

“魔人可以用元能模仿異能，所以主君級的魔人做出一個無法逃的牢籠，也完全能理解吧。”

蘇璇懂了。

蘇璇：“所以，如果想要破壞掉領域，就像用魔化打死一個魔人一樣？”

那就比的是強度了。

比：“應該是這樣，不過破壞領域要比殺掉魔人更麻煩，畢竟那是魔人主君留下的。”

蘇璇再次想起了秦梟。

如果他真在圣域里，說不定都能一拳砸碎元能墻，但這麼做太高調可能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當然，這一切都是的推測，也或許他正在某個地方花天酒地逍遙快活——算了，這是自己會干的事，他那個人好像不是很懂。

過了幾秒鐘，蘇璇無語地意識到自己再次走神了。

而且兩次神游竟然都是因為隊友。

就離譜。

“曾經很多人都認為，一旦消化了髓石的力量而蘇醒之后，魔人們就會離開這個宇宙。”

索菲淡淡地說道，“事實證明他們錯了，魔人一定還有其他的目標。”

譬如說將更多人變它們的眷屬。

“蘇璇，你怎麼想的？”

比問道。

蘇璇搖了搖頭，“我覺得戰爭不會以魔人主離開而結束，魔人主君手中的髓石夠不夠暫且不提，如果它們不斷招攬新的眷屬，那些眷屬是不是也都需要髓石？這聽上去就是沒完沒了的。”

另外，主君眷屬看著酷似人類，但那些低級的魔人就千奇百怪，如果人變魔人，那是前者還是后者，恐怕也是由元能和實力決定的吧。

像是那些得到部分元能就陷瘋狂、或是魔化后再無法逆轉的人——那些人許多都失去了理智，但想想看自己見過的主君眷屬，哪個都不像是瘋了的樣子。

蘇璇：“說不定這個宇宙里的所有人都難逃一劫，要麼變食，要麼變魔人，或者先食再魔人。”

至于連食都當不的沒有特殊能力的人，魔人們應該會直接將它們宰掉。

斯通們再次對視一眼。

比抬起手。

蘇璇不明就里地和擊掌。

比：“我也是這麼想的，哦對，你知道還有誰同意我們嗎？”

蘇璇：“？”

比：“教團也有部分人是這麼想的。”

蘇璇忍不住想起克利斯塔的話，“你哥哥說戴蒙和我的主人——無論他認為是誰，他說他們談過了，像是達了什麼互不干涉的協議。”

比點了點頭，“是這樣。戴蒙見了守護者，三個使徒之一，認為只有殺死或者驅逐所有的魔人主君才能結束戰爭，而且誰也不能保證以后不會再有魔人進這個宇宙。”

畢竟如今毀掉聯邦的魔人，只是它們這個族群里的一部分，還有更多魔人在其他位面做著相似的事。

蘇璇：“因為這里有髓石，所以即使消滅了這一批，可能還會有魔人被吸引過來？”

“是，也因為這里已經有魔人的力量，其他的魔人大概也會循跡而來。”

蘇璇想起剛剛說的話，頓時又來神了，“你的哥哥見了守護者，那個使徒，是不是——”

“們也有某些手段，可以藏份。”

比有些憾地說，“而且他們倆并不是面對面流的，只是遠程的，通過神力量。”

好吧。

比：“教團員不能做出任何直接侵犯我們家族利益的舉，或者說，對任何有九星實力的人，他們都是這樣的態度。”

惡魔滿心都是復仇，在魔人的下，自然不愿繼續遵守這個規則。

“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喜歡師那個類型的。”

比饒有興趣地說，“他和安柏簡直截然不同。”

蘇璇：“…………”

所以也知道邵虹就是師？

“我知道。”

比從的眼神里讀出這種疑問，“我早就知道師是誰，拜托，他是聯邦的通緝犯，還是個高調的連環殺人犯，把人的腦袋都錘醬，他做的那些事曾經還引起過熱度呢。”

但隨著邵虹加了教團，這些事就迅速消，人們也很快被別的新聞吸引了注意力。

只是那段時間他的臉暴過不止一次，后來為教團做任務的時候，人們也能把他對上號。

“只是相比起其他更活躍的大使者，他為教團干活兒的次數就多了。”

比眼中閃爍著狡黠的笑意，“你喜歡紅頭發嗎。”

蘇璇：“…………我相信你也不會照著一個標準去挑選炮友吧，無論是頭發還是格。”

索菲微微挑眉，又讓旁邊的機人給倒了杯酒，“可惜沒有舉辦過前任聚會，否則你一定會覺得那像是同一個角的試鏡現場。”

蘇璇頓時側目。

比瞥了一眼對面的姐姐，“我要說清楚，大部分都是炮友，我的前任加起來也不超過——”

“十個。”

停頓了一下，“十個吧。”

索菲輕笑一聲，“現在大概正在思索如何定義‘前任’，以及在一群人中挑出符合標準的那些。”

蘇璇一邊手讓機人續杯一邊搖頭，“我就沒這個煩惱。”

然后們愉快地聊起了各種趣仿生人，從各個知名的廠商品牌再到的型號以及定制款。

又過了半小時，索菲表示自己還有事，很友好地和們告別了。

蘇璇眼睜睜看著的影原地消散。

蘇璇：“？”

“別在意，那算是的分，本人還在總部看報告呢。”

比隨口說道，然后湊過來，一手勾住雇傭兵的肩膀，“安柏送你的禮還在你船上嗎？”

“但居然還在這里喝酒，我還以為是真——”

“哦，分喝酒，本也能覺到。”

“好吧。”

蘇璇自然不會再追問其他人的異能細節，“禮還在，你想看嗎？”

“我不喜歡那個類型的，所以我看不看無所謂。”

比意味深長地看一眼，“你不想為我工作，是因為我不符合你的口味？”

蘇璇：“…………你知道不是這回事。”

“我知道，但如果你的雇主換我的哥哥呢，最年長的那位？”

比的手了雇傭兵的肩膀，“你會愿意嗎？”

蘇璇：“我不明白，戴蒙想雇傭我做什麼嗎？”

“我就實話實說吧，親的，你絕對被教團盯上了。”

比嘆了口氣，“如果你想要孤和他們對抗，我不會攔著你，我只是覺得你可以有別的選擇，另外，這不是我的一廂愿，相信我，戴蒙喜歡你的。”

蘇璇：“我本來想給你舉例說明你的話是錯的，但我更好奇你是怎麼得出這結論的。”

“他已經在宴會上見過你了對吧，但剛剛在停泊區，他依然在看你。”

比攤開手，“如果他對你沒有好，相信我，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蘇璇：“好吧，假設他不介意多收一個手下。”

停了一下，“你覺得教團盯上我了？”

“從你擁有審判者開始，他們就不會放過你了。”

蘇璇：“……好吧，謝謝你，我會考慮的。”

下意識又想到了秦梟。

那家伙殺了判，而教團的人也知道是他殺的，但他們好像并沒有鍥而不舍招募他，這是因為什麼？

因為他們覺得他很強而無法威脅他掌控他？

另外，邵虹曾經說過教團|派遣他去圣域，那麼可不可以理解，圣域里也有不止一個教團的人？

如果秦梟也在里面，而雙方在圣域里遇到，會不會起沖突？

如果他被教團的人圍毆，會有事嗎？

蘇璇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用不著擔心，如果他有九星的實力，那恐怕不是一堆七星八星圍毆就能讓他吃虧的。

至于教團的三個使徒，既然他們三個還有些部不合，想也知道不至于三個人一起出門群毆某個人吧。

不過，如果假設自己不存在，按照原著的發展，秦梟很可能不會遇到也不會殺死判，說不定也不會早早和教團有所牽扯。

但說到底一切都是猜想，為這些事擔心好像有些杞人憂天了。

反正，如果真是自己給他引去了什麼麻煩，到時候就再去幫他好了，就算武力上敵不過九星，也未必沒有別的幫忙途徑。

更何況進步也很快的，說不定哪天就誤打誤撞突破了呢。

蘇璇想著想著就放松下來，然后又聽到比的聲音，“……你應該見過其中的一部分。”

比并給投影出一些風格細膩優的彩繪圖案，下方是藤蔓般纏繞扭曲的花字母。

那些圖案的線條流暢清晰，畫風致卻不繁瑣，寥寥幾筆，完勾勒出不同裝扮和作的人。

風格看著十分悉。

另外，那些字母看似是聯邦通用語，但若是仔細看，有些拼寫卻和悉的不太一樣。

“這是聯邦建國初期的通用語，詞差不多，但有點區別。”

“嗯。”

蘇璇點了點頭，“我也看出來了。”

那是一大堆名詞，看上去就是所謂的教團大使者們了。

“教團鼎盛時期有二十二位大使者，但多數都在戰爭里犧牲，戰后招募了一些新的高手，目前我們確認過的代號是這些。”

蘇璇看著那些詞，試圖辨認它們，“愚者、祭祀、力量、人、惡魔、士、倒吊人、戰車、師、判、皇帝和——皇帝？”

“皇帝和男皇帝，同一個詞，不同的。”

判和惡魔已經死亡，有沒有接替者尚且是未知數。

除此之外，大多數人的真實份都未被揭。

按照比的說法，們也得到了一些名字和面孔，但那些多半都是偽裝，可能用過幾次就換掉了。

在任務之外，這些大使者們平時以什麼份生活，都是個謎團。

唯一能被確認的兩個人，一是師，二是士，他們所使用的面孔形象應該都是來自本人。

前者懶得偽裝，后者似乎出于某種目的故意不掩飾自己。

“所以——”

蘇璇隨手拖過師的圖案。

比見狀意外地挑眉，“這不是你最悉的人嗎。”

蘇璇：“是啊，但我不介意多欣賞幾次。”

那個紅的刺青圖案被放大之后，同時出現了某個紅發男人的全息影像。

他站在泊中，房間里線昏暗，周圍橫七豎八倒著幾尸，有的人手中還拿著槍，但是腦袋都不翼而飛。

他的手邊是碎裂的骨骼、脂和腦漿，以及各種黏稠的混著紅的不明質。

紅發男人微微垂著腦袋，上的服早都被浸，大片暗凝固著，早已看不出原先的。

他一手按在桌面上，手指埋殘破的尸中，一手向半空中指了一下。

金迸而來，擊碎了監控攝像頭。

比側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雇傭兵，“這對你來說算是賞心悅目，是嗎。”

蘇璇煞有介事地點頭，“是啊，百看不厭的那種。”

比：“……”

前一刻，旁邊的雇傭兵好像還因為什麼事而擔憂糾結。

這一刻，又興起來，仿佛頭上的飛機耳都重新豎立，耷拉的尾也高興地翹起然后晃來晃去。

而蘇璇注意到，旁邊的人似乎在看自己的頭頂，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腰后，最終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

蘇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