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院

林大夫為李常喜上了藥，李常喜充滿希地看著對方，大夫長歎一口氣，道：“五小姐，您的臉不可能恢複如初了。”

李常喜的面一下子變了，接著猛地摔了茶盞，嚎啕大哭起來。匆匆趕來的四姨娘周氏和李常笑，也是拿著帕子眼淚。

大夫人冷漠的目在四姨娘周氏上掃過，周氏出江南，不但言語乖巧，態輕盈，能詩善畫，有憐憐盈盈之狀，令人心醉神迷，後來更生下李常笑和李常喜，所以很李蕭然的寵。

看這對母如此，李長樂輕輕皺起眉頭，皺眉的樣子仍舊林大夫倒一口冷氣，難怪人家都說丞相府的長若天仙，果真如此。

大夫人輕輕咳嗽了一聲，林大夫才回過神來。

“林大夫，我五妹還未出閣，面上的傷，對一個孩子家，實在是太重要了，請您一定盡到全力，還有，一定要保守，切勿讓此事傳出去。”李長樂輕言語地說道。

林大夫不由覺得這位大小姐不但豔傾城，更加上心地善良，實在是很難得。他拱手道：“大小姐，五小姐臉上的傷，我自然會盡力，至於保，我為李家看病不是第一天了——您放心。”

李長樂點點頭，吩咐丫頭送了大夫出去。

屋子裡，還是一片哭聲。大夫人冷呵一聲：“哭什麼，還嫌不夠丟人的嗎？”

李常喜心裡憋屈，哭的幾乎背過氣去，四姨娘在一旁看了心痛，目中出憤恨：“夫人，這口氣，您可一定要給常喜出了！”

大夫人猛地將茶杯擲在桌面上，面上帶了怒氣：“出氣，出氣，你就知道出氣，不是五丫頭事不足，何以會有現在的形——”

四姨娘一愣，隨後淚水盈盈落下來，一副委屈的樣子。

大夫人最恨那模樣，要不是留著這對母還有用，斷然不會給好臉看，李長樂在一旁勸說道：“四姨娘，你別傷心，母親也沒說不管你們。只是三妹妹能言善道，父親又相信了是無辜的，母親縱然想要為五妹做主，也是無可奈何啊！”

言語之中，分明將矛頭指向了李未央，果然，見到四姨娘目中出怨恨之。

明明是小五去招惹三姐才會闖下大禍，四小姐李常笑了角，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大夫人和緩了語氣：“五丫頭是跟在我邊長大的，傷這樣，我能不心疼嗎？沒想到未央這個丫頭小小年紀，心思卻端的是狠毒，現在還害得五丫頭毀了容，唉，現在是老夫人邊的紅人，老爺也信任，我就是有什麼法子也使不出來了。你們先回去吧，容我再想一想。”

四姨娘含恨，扶著李常喜走了，李常笑回頭看了屋子裡的大夫人一眼，只覺得慈眉善目的臉，在燈下看來竟然分外森冷。

李長樂看著們的背影，目變冷：“母親，今天的事……”

大夫人恨得咬牙：“想不到，三丫頭竟然是個這樣厲害的角！”

“母親若想要拿，方法多得是！趁著哪天老夫人和父親不在，直接弄死了就是。”李長樂不不慢地喝了口茶，那語氣幾乎像是在碾死一只螞蟻一樣。若這時候屋子裡有外人，定然想不到丞相府名滿天下的大小姐會說出這麼惡毒的話。

“你父親雖然沒說話，心裡卻已經疑了我，我若是在這個時候手，只會讓別人抓我的把柄，得不償失，既然已經有人替我們沖上去，大可以省了這口氣。”

知母莫如，李長樂當然猜到了大夫人的心思，不由笑了笑，道：“四姨娘向來猾，會被咱們當刀使嗎？”

若是平時自然不會，可是現在麼……大夫人笑了。

五小姐出了事，大小姐最關懷，不每日去探，還茶飯不思、後悔自己沒有照顧好這個妹妹，甚至將大夫人給的燕每日燉好了送去給李常喜，看在眾人眼中，越發覺得大小姐心地善良、事大方。

在這個過程中，李未央本像是沒事兒人一樣，該吃吃、該睡睡，本不怕大夫人或者四姨娘這些人找麻煩，因為太了解李蕭然的格，這位丞相父親通過這件事，應當意識到家中有人在做鬼。從前這李家表面一團和氣，十分有秩序，如今卻是差點鬧出人命來了。如果他繼續不聞不問，他的名聲，他的仕途，整個李家都要跟著倒大黴，可想而知——李家會太平好一陣子。

只是，們不來找李未央，卻未必不會主上門。半月後，第一次去雙月閣探李常喜，正好撞上李長樂盈盈從院子裡走出來，下，的面容顯然經過心的修飾，愈加顯得斜眉鬢，發如遠山，上披著件香鬥紋錦上添花大氅，腳下出重重疊疊的姹紫嫣紅牡丹長，擺綴有無數流溢彩的細碎晶石，讓人一眼過去，只覺得燦爛奪目。

李未央眨了眨眼睛，角含著的笑意越發燦爛：“大姐。”

李長樂笑著與點頭，神沒有一異樣地道：“三妹，你來看五妹嗎？”

李未央點頭，道：“大姐滿臉喜，可是有什麼好事？”

李長樂秋波流盼，星眸暗暗閃過一笑意：“馬上就是年關，大哥要回來了，三妹不知道嗎？”說著，一旁的丫頭提醒，大夫人該等急了，便含笑離去。

李未央看著的背影，正在沉思，立於後的紫煙低聲歎道：“大小姐真是太了。”

白芷卻問道：“大爺要回來了嗎？”

兩個丫頭的關注點截然不同。

李未央贊許地看了一眼白芷，角附上了一縷不易察覺的冷笑：是啊，李家大爺，大夫人的親生兒子李敏峰就要回來了，在前世，他可是拓跋真的好兄弟、好知己、好臣子！想到那一世風高浪急之時自己跪著求他，他卻閉門不見，只用一句話打發了：小小庶出，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啊，李未央揚起頭，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的，突然轉過，就快步向雙月閣中走去。

白芷突然道：“小姐，五小姐——”李常喜肯定會像以前一樣大哭大鬧的。

李未央並不回頭，淡淡一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走吧，我自有我的用意！”

－－－－－－題外話－－－－－－

大哥要歸來了……拓跋真也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