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愣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傷害……倒是沒有，畢竟元辛碎的實力越來越強，東區靠他守護，而且東區因為是四區裏唯一沒有真神的一個區，他們非常團結一致，從不對自家人苛責。”

殷念緩緩閉上眼睛，狠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不是最糟糕的況。

“但大家避開他是肯定的，強者本就不與凡人為伍，大家對他是尊敬畏懼，卻不敢有敬喜。”

老頭了自己臉上的冷汗，道：“畢竟大家的命也都隻有一條，雖然不曾苛責他，但心絕對是有所顧忌的。”

“但他依然是東區的神，沒有真神，他是唯一可能變真神的人，東區的人供著他呢，那偌大的神殿，聽說就他一個人住。”雖然，也是沒有人願意與他同住罷了。

“隻要不親近與他，不心，將他高高的供奉起來，厄運便不會降臨，這是這麽多年，東區那邊的人總結下來的經驗。”

經驗……這樣的經驗卻讓殷念口裏泛起腥味兒。

難怪啊，那一日從出口出來，看見，他的墨發很長，將那些人一個個的牽連在自己邊，他好似是所有人的心，卻又好像離所有人都很遠，孤家寡人一般用寂寞，痛心的眼神看著。

難怪他在忘記自己真實份的時候，對又黏又纏人。

明明長許多年紀，卻總像是害怕寂寞，像個影子一樣堅定的跟在他邊。

失去記憶的時候，才能真正到他的本心。

他不是什麽東區的神。

他在眼裏，也不過是那個會將話本藏起來，亦步亦趨跟在後，做出的飯能毒死人的普通男人而已。

他的心也是做的，也需要朋友，人，家人。

殷念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與我頭頂的花又有什麽關係？為何你一眼就看破了？”

老頭臉僵了僵。

不吱聲了。

“你作死啊，快說，你這事兒都從來沒告訴過我！”不死姥姥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換老頭這才苦著臉道：“罷，你是倪紅帶來的，又與那東區魔頭關係匪淺，告訴你也無妨。”

“其實我不是西區的人，我是東區的人。”

“隻不過因為一些事，在東區待不下去了，這才廢了好大的力氣躲到了西區。”至於怎麽過那天壑跑過來的，自然是想盡辦法，丟了自己半條命。

“而元辛碎的第一任師傅，其實，是我族族老。”

“曾經，我見過那些師傅上，都長出過這樣的花。”

“不過沒有你這個這般多，他們就是拇指大小的一點。”

“當時族老笑著說，是因為元辛碎修煉的那功法，那功法便是這樣的，聚靈為花，這花帶著劇毒，且蠻橫無比，幾乎是落在哪片地上，那片土地就隻能活這一種花，但這花若是從人上長出來，便獨獨不會對那人造傷害。”

“當時族老沒將這事告訴其他人，但告訴了我，讓我去尋還有哪些人長了這花，這花隻有元辛碎能凝，其他修煉元辛碎給出去的同樣功法的人都無法做到。”

“當時我得了命令，去找的時候，發現，養他長大的父母雙親，師傅，還有那些一起長大的年都有過，一朵兩朵，極小。”

“這花是纏著元辛碎的神力長出來的，被他喜之人，或是朋友，或是家人都可能長出來，這花完全不攻擊他們，所以大家都沒當一回事。”

“可，可後來的結果……”不換老頭垂著頭，突然間又激起來，“你也看見了，當然，我誰都沒有告訴！我雖然喊他魔頭！但我沒有真的討厭他！就是，就是習慣了……得跟著這邊的人喊，才不會暴我的份。”

“我看你這開花的架勢，想必，想必他是極了你。”不換老頭悄悄的打量著殷念的神，“他親友全死，恩師散盡，我也從未見過你，想必，想必……是他如今的心上人嗎？”

他的話說完。

殷念的心口又慢悠悠的拱出一朵花。

殷念將那花摘下來一點都不痛。

花朵安靜的躺在的手上。

乖巧的和它的主人一樣。

殷念拿著花朵靠近了旁邊的一株活草，眼看著活草迅速的枯萎。

花朵輕輕抖了起來，花瓣蜷，似乎生怕殷念將它丟掉一樣。

“我這也是為你好，丫頭，元辛碎雖然為人冰冷，但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想，他也不希你離他太近，這樣對你對都好，看著自己的親友因他而死，你以為他心裏不難嗎？”

“你若真的是為他好，就該離的遠一些。”

殷念著那花，花瓣纏繞在手指上，小心翼翼的很。

殷念眸微涼，“什麽因他而死？”

“你說這話有證據嗎？”

老頭張大，這這，還需要證據嗎？大家都是這麽說的啊。

“若是這樣就會被厄運帶的橫死，那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幾回了，我隻知道，他救我幫我，我。”

“他的親友恩師，絕不可能因為這一朵花就橫死。”

“天道是什麽東西？神佛又是什麽？會給旁邊帶來厄運，這是誰定下的厄運？”

“我殷念隻信自己手上的刀，和邊站著的人！”

不換老頭被這番狂言震住，喃喃道：“倪紅，你這找的人，年紀小小，卻了不得。”

倪紅笑了一聲，“那是自然，不是這般的人，豈敢將我從那棺材之拖出來？”

不換老頭頓時轉，變了神，嚴肅無比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從棺木拖出來？”

“你在馭門到底發生何事了？”

“為何大家都說你死了？”

不等不死姥姥細說。

外麵突然就傳來了敲門聲，有人著鼻子甕聲甕氣道：“老頭，出來換東西！”

這人不是很耐煩，道：“你可快點，別但我的大事。”

“換了之後我還要趕去馭門呢，聽說馭門那邊新做出了一種古怪的神。”

殷念坐下來，沒將這話放在心上。

可下一刻，就聽見這些人說：“聽說那神啊，隻需要靈晶就能啟用，都不需要咱們人注靈力，神奇的很！”

殷念猛然抬頭，一雙眼睛猩紅，頓時看向門外！

不用人，隻需要靈晶。

畫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