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醫妃:王爺,求和離》第199章 窩裏鬥
如意殿。
太後正在著一碟紅豆發糕興歎,聽到穎王妃來請安,頓時按住太,歎氣幽幽道,“想的人不來,來的人不想。”
周嬤嬤撇撇,“自打淮王妃……白氏沒來以後,您都好些日子沒見過這些個孫媳婦了,難得穎王妃有心,就見見吧。”
太後拈了一塊糕塞進口中,“讓進來吧。”
楚醉雲便款款進來了,“給皇祖母請安。”
太後笑著抬手,“你子弱,別講這些虛禮,起吧。”
楚醉雲神就有些戚戚,“都怪孫媳不小心,沒保住皇祖母的重孫兒。”
太後和煦的淡哂,“豈有的事,好好將養,過些日子哀家喚兩個婦科聖手去你府裏,給你調理調理,管保不多時便又有了。”
楚醉雲言又止的樣子,半晌不說話。
太後道,“有什麽事要告訴哀家這老婆子的麽?”
楚醉雲連忙起,恭敬而垂順,“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在哀家這裏,有話但說無妨。”
“聽聞七表哥自打治水歸來之後,都住在了白侯府中。說起來,他與白氏和離時,醉雲也是深惋惜,到底希他們能破鏡重圓,但……和離都和離過了,又這樣不清不楚的住在一個屋簷下,到底不妥,若是百姓們傳開了,隻怕於皇家麵有損。”
太後嘬了嘬,“有這等事?”
“千真萬確,不信皇祖母問大嫂去。”
太後深深吸口氣,“這小老七,怎麽能做出這等荒謬之事,傳出去確實難聽。多虧你告訴哀家,哀家等下就把他召進來好好說一頓!”
楚醉雲達到目的,便也不多留,閑話幾句便借口要去看南妃走了。
太後就這麽斜倚在歪榻上,點了一管水煙,吧嗒吧嗒的了起來,也不說話,整得周嬤嬤大氣兒都不敢出。
良久,周嬤嬤到底憋不住,低低抱怨道,“七爺這事兒幹得,早知今日,當初何必著脖子跟白氏和離呢!好好地熱炕頭不去捂,這會兒翻牆爬院的去香竊玉,真真的人搞不懂。”
太後吐出一口煙霧繚繞,“老六媳婦說得不錯啊,再讓他這麽皇家麵都他跌了。”
周嬤嬤張的,“那依您看……”
“依老看,這倆冤家趕價的複了婚事也就沒這些屁事了。”
周嬤嬤驚得合不攏,“您以為,七爺和白氏該複婚?”
太後冷哼一聲,“一個愣頭青,一個傻大妞,還能更配嗎?”
周嬤嬤心裏也是這麽想,但不敢這麽說,隻道,“但這事兒是皇上拍板的,怕是沒那麽好轉圜……”
太後了眉心,“哀家這頭這幾日又悶起來,口也得慌,怕是犯病了,白丫頭之前給的藥也吃完了,偏生太醫院那些個廢又開不出好藥來。”
周嬤嬤會意,連忙道,“聽說白氏開了個醫館,幹起了懸壺濟世的勾當,要不老奴給您把請進宮來瞧瞧?”
太後點頭,“甚好,甚好。對了,順道去跟皇帝說,哀家不中用了,怕是沒幾天了。”
白晚舟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又進宮了。
跟南宮丞和離後,也有一個多月沒有再走進這紅牆黃瓦中了,這次進來,竟有些疏離和張。
看到太後的那一剎那,鼻子都酸了。
“給皇祖……太後娘娘請安,願太後娘娘福澤綿延,康健!”
太後人老心,倒沒這麽多愁善,隻道,“嘖嘖嘖,這才離了淮王府多日子,怎麽弄得這麽人瘦長的?皮也黑了,人也瘦了,穿的這是啥玩意,你兄長都不給你做兩兒像樣服的嗎?難看死了!”
周嬤嬤也附和道,“好像是有點憔悴。”
太後又道,“外頭哪有王府養人,赤腳大夫哪有富貴王妃好當!”
白晚舟冷汗涔涔,這是召進宮看病的嗎?
分明是兌來的。
“太後娘娘何不爽,晚舟給你瞧瞧。”
太後並沒有讓檢查的意思,繼續嘮叨道,“下堂這麽點日子,就弄得這麽灰頭土臉,再熬兩年,怕是塊豬油也熬癟了,還不如回淮王府,哪怕當個丫頭也比這舒坦些啊!”
白晚舟就是再遲鈍,也聽出來了,太後這是想撮合和南宮丞複合。
這小老太也是要麵子,繞這麽大彎子,愣是不肯明說。
白晚舟隻得也跟打起太極,搬出晉文帝擋槍,“淮王府的日子確實錦玉食,奈何晚舟和淮王爺實在不合,和離之事也是皇上下定奪的。往日之事不可複矣,一切都要朝前看吶。”
話剛說完,門口就傳來一個大大的噴嚏聲。
“誰在說朕的壞話。”
白晚舟一口老差點吐出來,沒那麽巧吧!
隻見晉文帝已經一陣風似的進來了,隻得跪下行禮。
晉文帝看到,也是吃了一驚,周嬤嬤連忙解釋道,“太後子不爽利,就吩咐老奴把白大夫喊進宮來看看,的藥很是有效。”
晉文帝聞言哦了一聲,“這樣啊。”
他怎麽不信呢。
太後已經哭喪了一張臉,捂著口氣,“哀家最近這口,悶啊。”
白晚舟咽口口水,演技派啊……
晉文帝到底是大孝子,見狀連忙上前關切道,“母後沒大礙吧?”
太後聲音都低了三分,“哀家這老婆子就有大礙又能怎樣,這把年紀了,也不圖什麽了,就圖個一家子整整齊齊。”
晉文帝臉沉了沉,不敢應話。
周嬤嬤趁機道,“太後老人家這病,三分病,七分心病。”
晉文帝又看了看地上的白晚舟,娘的,怎麽越看越像是個圈套呢。
太後瞪了晉文帝一眼,“人家如今不是你兒媳婦了,別拿你那雙銅鈴似的牛眼瞪著人,把小姑娘嚇得直。白丫頭,你丟點續命藥給哀家就去吧,可憐見的,進趟宮還嚇個半死。”
晉文帝簡直躺槍,他哪裏瞪人了,他明明是挨瞪。
無奈說這話的是他老娘,說是啥就是啥吧。
白晚舟丟了些控製糖藥便溜了。
晉文帝卻不敢走,垂首老老實實站在太後榻旁,太後就這麽著,老狐貍和老老狐貍一個比一個,誰也不肯先張口。
對峙了一會,太後到底敵不過這個做了幾十年皇帝的兒子了,忍不住問道,“說起來你也是四十好幾的老小子了,你的事哀家不該過問。但哀家實在是忍不住想問問,你十個兒子,老八老九老十年紀小,還談不上婚事,老二有殘疾,不好找,老七這麽好端端的,還是個一表人才玉樹臨風的,好容易娶房媳婦,你給人拆散了,你告訴告訴哀家,這又是你帝王中的哪一套?兒親事哪兒礙著你宏圖大業了?”
太後自打放權給晉文帝之後,為了不讓他有被人控製的覺,他做任何事,不論對錯,都再沒過問過半句,這還是數十年來,第一次這般嚴厲的問責。
晉文帝也沒想到小小一個白氏,竟讓老母對他這般大發雷霆。
愣了愣才道,“白氏過於剛烈不遜,不是不合適老七,是不合適整個皇家。他們和離,對雙方都有好,兒子也是考慮諸多之後才這般決定的。”
“呸!”太後毫不給麵子,“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人家兩口子關起門來的事兒,要你個老公爹管這許多?夫妻合,本就該共克時艱同甘共苦,照你這麽說,天下的夫妻但凡遇到點困難,就都大難臨頭各自飛好了。”
晉文帝老臉都快掛不住了,“母後,兒子自有考量。”
“哀家看你不過是為了你的那點私心考量罷了。老六媳婦不甚小產,怪到白丫頭上,你怕得罪了楚將軍府和肅親王,所以拿白丫頭當墊背的。哀家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楚南天或許聽他兒的,肅親王是絕不會是非不分的。你為個外臣,把兒媳婦掃地出門,哀家替你!”
晉文帝臉憋得紫漲,“母後!這江山兒子已經坐了幾十年了,兒子不是從前那個頭小子了。”
太後長長歎口氣,“是啊,是啊,你翅膀了,羽翼了,哀家年老衰,到底琢磨不朝中風雲變幻了。這事兒,你既做了主,就這麽著吧,哀家言盡於此,你別讓老七日後恨你就好。”
太後最後一句話猶如醍醐灌頂,讓晉文帝怔忪在原地,半晌都沒緩過來。
是啊,這件事他思前考後,權衡諸多,獨獨沒有考慮過老七的。
而老七就和當初毀楚家婚事娶白氏一般,默默了,沒有抱怨,沒有不服,隻是和之前一樣,再次離開京城。
第一次是去西疆,這一次是去江淮,哪一次都兇險無比,哪一次都是把命置之不顧。
晉文帝以為他是沉穩懂事,現在想想,這何嚐不是無聲的賭氣呢?
“兒子……兒子也知道這件事對白氏多有些不公,所以近日以來,一直在栽培白秦蒼,剛剛決定把前侍衛長的職務給他。”
太後冷聲道,“哀家要是沒記錯,前侍衛長原本是慶王妃胞弟王彪在做,你這麽了王彪,老大肯嗎?”
晉文帝凝眉,“朕的布局謀策,不到他不肯。再說,他若是聰明,早該主讓王彪請辭,他就是太蠢,還等到朕親自下旨。”
“他若是聰明,還能做出殘殺手足的蠢事嗎?枉你培養他那麽多年,還想把大統傳給他,沒想到縱得他這般無法無天!”
晉文帝驚道,“母後,您已經知道了?”
晉文帝接到南宮丞指證慶王的那些證據時,始終是不肯相信的,作為長兄,他竟然在船板上手腳,這是想置老七於死地啊!
沒想到太後退居幕後這麽多年,手眼還是這般遍布天下,什麽事兒都逃不過的眼睛。
太後長歎一口氣,“這些個孩子都是哀家看著長大的,老大變如今這樣,實在讓哀家痛心,你若再不嚴加管教,你這個兒子怕就要廢了。”
晉文帝何嚐不知這個道理,“老大對老七這般,對旁的兄弟怕也是嚴防死守。他是對朕的位子勢在必得啊!倒是老七,差點丟了命,這麽大委屈,不但沒有毫聲張,倒勸朕從緩置,給他大哥一個機會。朕冷眼旁觀這些兒子,倒就是老七越來越沉穩,越來越有擔當大任的風範。”
“所以你有意培養他。”
“是。”
“你覺得白氏難當國母之儀,就順手先替老七鏟了。”
怎麽又繞到白氏上來了……
“白秦蒼是將才,隻是璞玉需要雕琢,若他能涅槃重生,有這麽個靠山的子,倒也無妨擔當國母重任。”
聽了這句話,太後眉頭稍稍舒展了些,“總算說句人話。”
晉文帝:……
饒是當皇帝這麽多年,他在老母眼裏,連個人都不是,那白氏未免也太會灌迷魂湯了。
白秦蒼提任前侍衛長的消息長著翅膀,很快便傳遍京城。
慶王府。
慶王摔了滿地的瓷碎片,怒得兩眼都紅了,“父皇是老糊塗了嗎!竟讓一個山賊做前侍衛長,可笑,太可笑了!”
王彪也在旁哭喪著臉道,“姐夫,姐姐,你們可得幫我想想辦法啊!前侍衛長這個位子丟不得啊!你們想想,我在皇上麵前,能為你們盯多梢,說多話!”
慶王啐了他一口,“你還知道丟不得,當初本王費了多大勁兒才把你安進去,這麽些年了,你也沒好好表現,混個可有可無的東西,父皇一腳便蹬開了,被個山賊奪了職去,本王要是你,本王都沒臉出來見人!”
王彪的大臉一陣紅一陣白,哀怨的看向慶王妃。
慶王妃也氣,但這個節骨眼隻能左右安道,“王爺別急,咱們在白府裏有人。父皇一時抬舉那白秦蒼,咱也有辦法把他拽下來。”
慶王道,“自打廖婉兒的事後,那白狗賊比猴還,謹慎得跟什麽似的,哪有那麽容易陷害!”
慶王妃淡淡一笑,“白秦蒼謹慎,不還有白晚舟嗎?真是沒瞧出來,那賊真有幾分狐本事,從前老七那樣不待見,和離後,卻哈狗兒似的天天追在屁後頭。咱們讓白晚舟出點事,把白秦蒼和老七挑撥起來,讓他們自己窩裏鬥,到時候不就坐收漁翁之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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