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看風景……

“張海峰，又被天山姥罰站了啊？”

隔壁班一個男生看到站在班級門口罰站的幾人，瞬間開啟嘲諷模式。

張海峰閉目養神，懶得理他。

狄然正甩著脖子活頸椎，聽到這話接過話頭：“為什麽天山姥，按理不都滅絕師太嗎？”

男生才發現罰站的隊伍裏多了一個從來沒見過的麵孔，上下打量狄然：“這是誰，以前怎麽沒見過？”

這男生在年級出了名的猥瑣好，是個生就要調♪戲兩句，更有時手腳。

張海峰正義極強，平時不怎麽待見他，現在看他的主意打到自己班新同學上更有點看不上他：“關你屁事，是誰也看不上你。”

男生被張海峰明裏暗裏諷刺了一下，臉上有點掛不住，於是手去狄然的頭發：“怎麽還護犢子啊？”

張海峰來不及阻止，狄然卻毫不客氣反手一掌在男生不老實的手上。

“啪”一聲，又響亮又清脆。

“你他媽手賤？我是誰關你屁事，是誰也看不上你。”

宋博被狄然的潑辣驚到了，想起剛才想當孩子爸爸的逆天言論沒被狄然打，有種劫後餘生的覺。

那男生臉頓時耷拉下來：“你丫有病吧！”

狄然也是個不怕惹事兒的，反相譏：“你才犢子，你他媽全家都是犢子。”

那男生終於怒了，對著狄然指指點點，詳裝要手，被後的同伴拉住勸架才“勉強”停住，站在原地裏罵罵咧咧。

張海峰出聲嗬斥：“範伯明你幹淨點！”

“我不幹淨？這的先罵人的。”範伯明狡辯。

狄然麵無表：“罵你怎麽了，你咬我啊。”

“你以為我不敢是嗎！”

“怎麽會，狗還有不敢咬人的嗎。”狄然嘲諷一笑。

周圍吃瓜的同學哈哈笑起來，笑得範伯明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把狄然團一團塞進去。他突然掙了後麵拉架的男生，上來就要揪狄然的服。這個人欺怕，一骨頭，他不敢招惹張海峰，於是從好欺負的生下手。

到半空的手突然被人拉住，使勁扯了扯，卻發現好像有個鉗子鉗住自己的手似的，怎麽都不了。

“放開！”

“你對我們班的人手？”

狄然抬頭，看見陸川站在範伯明後。

他材拔，像座山一樣，給人沉沉的迫和安全。

範伯明看是陸川，囂張的氣焰一下收了，恨恨收回手，瞪了狄然一眼，沉默著回到自己班裏。

“都散了吧。”陸川開口，看不出喜怒。

他在學生中間很有威，看熱鬧的人三三兩兩離去。

“川哥。”張海峰嬉皮笑臉他。

陸川不輕不重捶他一拳：“沒有解決的能力就別惹事。”

話是和張海峰說，眼睛卻看著狄然。

狄然不服氣，傲地用鼻子出氣：“誰說沒有？”

“就是。”張海峰忙接口，“我要不是怕把那慫貨打壞了，早他媽一腳上去了。”

陸川：“你就厲害。”

張海峰笑道：“我別的地方也厲害，川哥你試試。”

說完招呼也不打，一個前踢朝陸川襲過去。

陸川眼睛不抬，飛快側，躲過張海峰的，出手牢牢地拖著他的大長往上抬。

張海峰發出殺豬般的嚎：“川哥！川哥！鬆手鬆手，我韌帶要斷了！手下留！”

陸川這才放過他：“跟你說了多次，比賽前都得擁抱鞠躬，下次再襲，你看我不把你韌帶拉折了。”

狄然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說：“春哥，他這韌帶你得好好拉，這麽抻不直，實戰多吃虧。”

陸川瞥一眼：“我陸川，不.春哥。你練跆拳道？”

狄然搖頭：“我就隨便說說。”

陸川：“時間去教務領校服、校牌和飯卡。”

狄然問：“教務在哪裏？”

才到學校沒多久，狄然一路跌跌撞撞不知道惹了多事，而本人卻像毫無知覺一樣。不知道讓去教務會不會又鬧出一堆事，陸川想了想，皺著眉頭說：“算了，我給你拿。”

畢莉莉讓他們在門外站了兩節數學課。

期間狄然和宋博、張海峰迅速打一片。

狄然隻是看著高冷，了以後簡直是個話嘮。

除了話嘮，還有一的刺。

“謔，我要不看是人，早就教育局投訴電話打過去了，這麽冷的天罰學生，想不想當老師了？”

“然姐。”

“別然姐，太老。”狄然努，“然然，像個仙。”

下課後，畢莉莉拎著小包出來，警告三人：“明天再不寫作業，你們就繼續出來站著。”

在得到張海峰和宋博指天發誓一定寫作業的保證後，滿意地蹬著小高跟離開。

☆☆☆

大課間班級列隊下去做廣播，狄然沒學過三中的路數，就算學過也不是個會按規矩出的。以往在附中的時候，大課間別人下去做，和李東揚就夥同著勾肩搭背四遊不幹好事。

或是站在教學樓上觀賞哪個生做時邊飛起來。

或是去這幾天說過壞話的生教室，用中筆在對方課桌上畫隻豬頭。

或是去老師辦公室看月考的試卷。

……

不過他倆知道答案也不抄更不會泄題，隻是那種老師發現封漆的牛皮紙袋被人撕開後崩潰的那種惡作劇的爽。

兩人幹的壞事遠不止這些，但附中始終沒人敢管他們。

狄然打開手機，發現狄夢給發消息。

截了狄然拍陸川的那張照片：【我會告訴我爸。】

狄然當即就看穿狄夢“惡毒”的意圖，滲了一層皮疙瘩。

狄夢爸狄俊華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在兩人上學期間立下三條明令止：不許逃課、不許打架、不許搞男關係。

除去這三條，在學校怎麽鬧都行，這就造從小到大進一個學校就把一個學校搞的飛狗跳，老師聽見的名字聞風喪膽，學生看到恨不得躲到五米開外的慘況。

多年來隻有李東揚和形影不離，兩人儼然了一對連嬰。校領導出於狄然爸的麵子不好意＠

陸川把校服和收據一起放到桌子上：“服你穿165可以吧？”

狄然點點頭：“謝了，我把錢轉給你。”

陸川給微信，狄然看他玩手機忍不住問：“一邊自己玩手機，一邊沒收別人的手機，主席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陸川淡淡地說：“主席沒有良心。”

噢。主席沒有良心。

陸川冷著個死人臉這麽說了有什麽辦法？

“今天早上的照片，刪了。”

陸川麵頰瘦削而堅毅，著一剛的英俊，眼神明亮。他什麽都不用說，隻是立在那裏，本就散發著一男幹淨的荷爾蒙氣息，而他嚴肅起來，更是帶著一味道的帥氣。

狄然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陸川正是最喜歡、最迷的那種類型的異——舉手投足間帶著男人剛的味道，像個軍人。

“我在和你說話。”

狄然回過神，聳聳肩膀，毫無誠意地說：“好。”

陸川一走，狄然隨後對他設置了朋友圈的查看權限。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死纏著一勁的人，都還沒讓李東揚炸，這時候刪了照片，早上那頓罰站不是白挨了？

況且早上大掃了一眼班級，因為是文科班的緣故，男生得出奇，放過陸川，誰賠給一個這麽帥的？

門口出現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材幹瘦，個子不高。小平頭，帶著一副無框眼鏡，幹癟癟的嚴肅。

他走進來敲敲狄然的桌子：“轉學生是吧？跟我來。”

狄然莫名其妙問：“你誰啊？”

那男人扶了下眼鏡：“你的班主任。”

☆☆☆

狄然坐在班主任劉斌對麵。

劉斌顧自坐在那裏翻著狄然檔案袋裏夾著的績單，沉默了大約五分鍾，除了歎氣一句話不說。

終於，他把鏡片後麵的小眼鏡從紙質材料上抬起來：“狄然，你學習上是有什麽困難嗎？”

他這話說得誠懇且小心翼翼，狄然本來想說沒有，但接到他的眼神時，忽然明白了那裏麵的深層次含義。

“老師。”狄然解釋，“我不是弱智。”

劉斌了手指，繼續翻那遝材料：“以前先不說，就這次市聯考。語文四分，數學零分，英語二十分，史地政各八分。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麽考出這種績的嗎？”

狄然很坦然：“語文選擇全蒙A，英語全蒙B，史地政全蒙C。”

劉斌問：“那數學呢？”

狄然說：“數學懶得蒙。”

劉斌在心裏對狄然有了評判，同時腦海搜索出對付刺頭學生的一百零八種方法：“不想讀書為什麽還來上學？”

狄然說：“家長讓我來的。”

劉斌循循善：“那既然你都來了，坐到這裏就要得對自己負責。在什麽位置上就做該做的事，作為學生，你主要的任務是什麽？是高考。”

狄然從小到大聽夠了這類說辭，耳朵都起繭子，心一橫說道：“那老師還是把我當弱智吧。”

劉斌：“……”

他無奈地歎氣，沉默半天從屜裏拿出一張家庭況調查表格讓狄然填。狄然對著填了半天，除了父親那欄都寫了。

咬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