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快滾吧。】

狄然把手機扔到一邊繼續對著數學卷子發呆。

李東揚又來了消息：【我下個月回國，你熬夜可以，回來要是讓我看到你瘦了，你看我能不能打死你。沒事早點睡，熬夜久了容易禿，你頭發比以前快一半了……作業不寫就不寫，最重要，老師要是罵你，你讓他來和我說……】

狄然下意識了自己的頭發，確認該在的還都在，飛速地給李東揚回了一個【晚安，我馬上去睡】，及時製止了他的嘮叨。

那邊隔了一會，也發過來一個【晚安】。

後麵還有一顆紅的小心心。

☆☆☆

陸川早間執勤完，被到了辦公室。

劉斌拿著一遝卷子滿眼是笑。

與之相比，畢莉莉臉就不那麽好了：“陸川，你可不能厚此薄彼，那狄然已經站著上了兩個星期數學課了，如果所有作業都不寫我也不說什麽了，可今天其他作業都寫了，單單不寫數學作業是怎麽回事？對我有意見？”

劉斌笑得一臉褶子：“我看這事得慢慢來，狄然是個問題學生，能有寫作業的自覺已經很不錯了，我們得講究循序漸進。”

畢莉莉還是不高興，問陸川：“我可聽你們劉老師說了，狄然能寫作業都是你的功勞，那你怎麽就不讓寫數學作業呢？”

陸川說：“我沒說什麽，那是狄然自己寫的。”

畢莉莉說：“我才不管，反正我看到的是就不寫數學作業，你能讓寫別的作業，你必須也得讓寫數學作業。要是以後還不寫數學作業，你就過來辦公室給我打掃衛生。”

陸川：“……”

畢莉莉努努，示意自己的垃圾桶：“給我把垃圾倒了，再去打壺熱水。”

陸川認命地提起垃圾桶和熱水壺，同時心裏想著，這世界上怎麽會有狄然這種糟心玩意兒。

☆☆☆

他排隊打水，八點多才回教室。

政治老太上課已經五分鍾了，陸川雖然遲到，但沒說什麽，笑瞇瞇地讓他進。陸川學習好，能力強，深各科老師的厚。

第一堂課要上的科目，老師早上是不會收作業的，因為沒時間批閱，這種況一般是老師當堂念答案，前後桌換批一下。

狄然的前桌是副班長韓笑笑。

政治老太對完答案問：“我現在從一到十念一遍，有人錯了舉個手，錯的多我們請同學來講。”

“第一題肯定不會有人錯，這道題辦公室老師上網找題出卷時大意了，這一看就是小學生水平的題目，你們說是不是？”

韓笑笑舉起白白的手臂：“老師，我後桌錯了。”

政治老太：“……”

第一題：

要當一個遵紀守法、文明有禮、對社會有貢獻的好公民，按照你的想法，你會怎麽做？

A.遵循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要求，提升自己，樂於助人。

B.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C.堅持鍛煉，強健魄。

D.什麽都不做。

政治老太問：“那位同學，你選B還是C？”

韓笑笑說：“老師，選D。”

政治老太皺眉：“那位同學站起來，你是不是勾錯答案了？來說說你的解題思路，你的想法。”

狄然站起來，認真地說：“老師，我的想法是，這道題是一道主觀題，它問的是我的想法，我的想法就是D。”

“要當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好公民，你能什麽都不做？”

“我什麽都不做就是對社會最大的貢獻了。”狄然這倒沒撒謊。

政治老太憤怒：“你故意搗吧？去後麵站著。”

狄然不理解：“為什麽？這道題本來問的就是我的想法，我說我的想法有什麽不對？要我說，這種題就不應該有固定答案，要是有固定答案還問我的想法幹嘛呀？”

題幹隻是和客套客套，還把題幹當真了。

陸川坐在一旁，忽然強烈到狄然的心。

狄然驕縱、不羈、潑辣、不聽話不服管教甚至還有點小跋扈。

但隨心所，隻做自己想做的事，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眼，也不關注別人的看法。

教條禮儀限製不住，和看上去一樣，天不怕地不怕。

隻是自己。

狄然空著手去班級後麵罰站。

同時心裏暗下決心，再也不寫這個鬼作業了。

☆☆☆

下課後狄然從後麵回來，把臉到陸川桌子上：“你看到了啊，我可寫作業了。”

陸川本來想說數學作業的事，畢竟每天早上倒垃圾打熱水煩，現在看到狄然這張笑瞇瞇的可小臉，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噢。”他說。

“不生氣了吧？”狄然問他。

“不生了。”陸川輕飄飄道。

狄然著懶腰回到座位上：“不生氣就好，昨晚寫作業到兩點呢，困死我了。我睡一會，下節是語文，你別吵我，數學課再我起來。”

起來出去罰站。

說著狄然趴下睡了。

陸川把自己的書堆往前推了推，給擋住老師的視線，又把外套扔給：“蓋著，一會要開窗通風了。”

狄然把頭進陸川寬大的服裏，蹭了蹭，一秒進睡眠。

第9章敬敏

陸川氣消了，狄然當然也不會再寫作業，更不會放學後眼地跟著他去自行車棚。晚自習下課後，去小賣部買了一瓶冰鎮的西瓜味芬達，一邊吹冷風一邊喝冷飲的刺激。

校門口人比平時多，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看什麽，狄然湊熱鬧，擰上瓶蓋進人堆裏看。

陸川推著自行車走出門口沒多遠，被一個漂亮的生攔下了。

那生材頎長，烏發如瀑又厚又直，一直垂到腰間。一張古典的鵝蛋臉，五致麗。

狄然看到，愣了一下。

倒不是因為漂亮得耀眼，而是因為對狄然來說太悉了。

“聽說那是附中的校花潘靜姝，這次市聯考第二，長得漂亮學習又好，聽說家境也好，真是神級別。”

狄然聽著旁邊人議論，忍不住翻白眼，心想：還神呢，那你們肯定不知道私下裏多煩人。

潘靜姝拉著陸川，神悲傷：“你躲我？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麽不接？我們的事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說嗎？”

陸川不聲甩開的手，一臉冷，那是狄然從來沒有在陸川臉上見過的表，帶著濃重又深厚的戾氣：“我跟你有什麽好說的？”

潘靜姝低著頭小聲說：“我知道你怪我，那天我說的話是過分了，但是我現在還這麽小，我什麽都做不了，我不那麽和你說我媽……”

“我對你媽不興趣，別來找我了。”陸川推著車子往前走，把潘靜姝落在後麵。

“陸川！”潘靜姝站在原地喊他，眼睛裏淚閃閃，此刻也不在乎什麽儀態了，衝陸川喊，“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行嗎？你等等我就那麽難嗎？”

陸川像沒聽到一樣，走了幾步，隨後又把兜裏的耳機掏出來塞進耳朵裏，把潘靜姝屏蔽在另一個世界。

潘靜姝站在原地，看著陸川的背影，對來說做現在這樣已經是極限，的家教已經不允許再死皮賴臉追上去了。\思\兔\在\線\閱\讀\

狄然了旁邊人，也不管認不認識就問：“是陸川朋友？”

旁邊那男生正是早上和陸川一起執勤，被狄然用烤紅薯襲擊過的那個，他看見狄然，條件反地脖子：“我不知道。”

潘靜姝掏出紙巾，了下眼角，看到周圍這麽些人，也有點尷尬，剛準備離開，邊突然圍過來幾個穿著三中校服的生。

看到這些生，周圍看熱鬧的人群轟然散開。本來熱熱鬧鬧的場麵，一下子走的沒什麽人了。

那幾個生清一濃妝豔抹，打著耳，書包耷拉在屁上，們把潘靜姝圍在中間，不停地推搡。

狄然樂了，心想潘靜姝這是遇到收保護費的了。喝完瓶子裏最後一口汽水，蓋上蓋子就要離開，突然聽到後麵潘靜姝一聲尖。

“你們幹什麽！啊——！”

狄然轉頭，發現這群生不是在收保護費，而是在潘靜姝的服，還有兩個生扯頭發扇耳。

狄然心裏一凜，把手裏的汽水瓶扔過去，砸在們腳邊：“幹什麽？給我放開！”

其中一個畫著煙熏妝的生抬頭，冷冷地看著狄然，：“不想死就趕滾。”

“然然！”潘靜姝看到人，連忙掙紮求救。

狄然走過來，手指著煙熏的鼻尖：“我說，放開。”

煙熏也是橫，放開潘靜姝一個耳衝狄然的臉扇過來。

狄然反手抓住煙熏的手腕，往上一掰，像那天早上陸川掰那樣。

不同的是，陸川沒用什麽力氣，可不會手下留。

煙熏氣，愣是咬著牙不肯疼，狄然力氣很大，掰著的手問：“你敢打我？你是不是找死呢？”

幾個生見狀，不約而同放開潘靜姝，把狄然圍起來。

狄然沒好氣地放開煙熏，問潘靜姝：“靜靜姐，你不在家待著當你的長公主，跑這裏來幹什麽？吃飽了撐得吧？”

潘靜姝掏出手機就要報警，卻被旁邊的生一掌打掉了。

“到底想幹嘛？”狄然回頭看了看，保安室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鎖門了，隻好把肩上的書包摘下來扔在旁邊，尋思著這麽多人可打不過，想了想說，“要錢找要，打架跟我打，但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再敢扯服，老娘讓你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幾個生互相看了一眼，又把目轉向狄然後，那裏也站著一個生。倚著牆，左手踹在兜裏，右手夾著士香煙，低頭吞雲吐霧，狄然遠遠的，隻能看見一頭黃。

狄然想：這麽裝，應該是老大了。

踢了踢腳，準備過去。

狄然不太喜歡裝，因為裝的時候很爽，裝不了就很尷尬。像現在，假如上去給正在煙的“老大”補上一腳，那畫麵落差簡直會得不忍直視。

“敬敏。”

狄然還沒走到跟前，後響起本來已經走遠的陸川的聲音。

陸川把自行車放下，走過來，把狄然牢牢護在後。

敬敏抬起頭，耳骨上打了七顆耳釘，臉頰人畫著致的韓妝，哼笑道：“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說著，出兜裏的手，那手裏攥著一把折疊刀：“我還想給這位小朋友留點紀念，是你新同桌？那個是你前友吧？傻一個。”

狄然一下子炸了：“你一個學生帶刀上學，你是不是有病？”

狄然像個小牛犢一樣，想要破開柵欄往上衝，卻被陸川有力的胳膊堅定地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