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最后李書白還是會回到楚家，但那也是他自己選擇的結果，而不是被迫回去。

這麼一想，他的人生好像全被自己毀了。

掰著手指頭數數，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也就大學里剛在一起那不到兩個月算比較甜的。

剩下大多數時間里都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有些簡直可以用糟心來形容。

如果沒有，李書白應該會快樂很多。

想到這些，程念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淚眼模糊之中，心里久違的討厭鬼忽地冒出個頭來。

們并排坐在程念面前，一貫意見相左的兩個小人兒此刻卻難得統一了戰線。

程說：“看看你都對李書白做了什麼？”

念說：“他喜歡你喜歡的好辛苦啊。”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嘆氣道：“你真是何德何能。”

程念把頭埋進枕頭里，這樣的聲音還是不絕于耳，吵得整個人都煩躁起來。

房間越安靜，們的聲音就越大。

程念簡直沒辦法繼續在屋子里待下去，眼淚還在不停地掉。

站起來，好想現在就去抱抱李書白。

打開門看到外面站著一個人，程念嚇得差點驚出聲。

帶著重重的鼻音，失措道：“你干什麼呢？”

李書白看著程念那張剛剛哭過，還帶著些許淚痕的臉，心中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他不自覺朝程念近了一步，聲音中夾雜著連他自己都不易察覺的抖，“你想要去哪？”

程念的角微微向下彎去，忍不住吸了下鼻子，然后一把攬住李書白的脖子將他抱住，在他的耳朵邊上，低低說了句。

“對不起。”

聽到程念道歉，李書白繃的神經一下子放松下來，游走在懸崖邊上的理智也終于走向安全地帶。

他抱著懷中的人兒，竟有種劫后余生的虛。

好險啊，差一點就要黑化了。

他都覺自己心里的毒刺已經快要穿破皮生長出來，程念一句話就拯救了他。

如果真的察覺程念想要逃離，或者說出不要他之類的話，李書白不懷疑自己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

他會用盡任何手段，讓程念留在自己邊。

也許這樣的念頭早在程念問他對程家的事知道多的時候，就已經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不然他也不會將人帶回這里來。

程念抱著李書白，努力止住眼淚，哽咽道：“我是不是讓你很辛苦啊。”

李書白卸下所有防，溫地注視著程念，認真道：“沒有，我不覺得辛苦。”

聽到李書白這樣說，程念再也忍不下去，哭得幾乎不上氣來，斷斷續續道。

“但是，但是我好像，什麼都沒有為你做過。”

李書白將程念拉去沙發上坐下，出幾張紙巾幫著眼淚，聲道：“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出現就好了。”

他的生活本是潭一眼就能從十六歲到六十歲的死水，即便匯大海，也不過是和蕓蕓眾生一般無二。

可他看到了。

人群中染著頭紅的發，如同一團火似地燃燒了他的生命。

讓他那顆空空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變得鮮活跳起來，這個世界上終于也有了什麼，是他想要，想得到的東西。

所以他還能要求程念做什麼呢？

聽到李書白的回答，程念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可你怎麼這麼傻啊，那個時候我都那樣對你了，你干嘛還管我們家死活啊。”

李書白看著程念，沉聲道：“你想不出來嗎？”

程念的心中一陣刺痛。

除了因為，還能有什麼其他原因呢？簡直太蠢了，還會問這種傻嗶問題。

仔細想想，李書白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

程念甚至都不記得他有提到過這個字眼。

每次說出來的時候，李書白永遠只是笑笑，從未回應過。

李書白又換了幾張新的紙巾，目深深的著程念，聲問道：“想出來了嗎？”

程念微微嘟起，一把將李書白按倒在沙發上，對著他的一通啃，含糊道：“想到了，但我不說。”

李書白被蹭了一臉口水，“為什麼。”

程念瞪著雙通紅的眼睛，“因為我要做。”

這樣的時刻，太需要一種方式能夠到彼此。

從沙發到臥室，已經是凌晨了。

月如同一層薄紗灑下來，將整個大地變一片銀白。

程念像一只饜足的貓似的躺在李書白的懷里，把玩著他的手指。

想到剛剛的許多問題，忍不住輕聲開口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一開始沒有遇到我，你的人生會是什麼樣。”

李書白在程念肩頭輕輕啄了下，低聲道：“我不會去想這種事，我有你。”

說著，他將懷中的人兒翻轉過來面朝著著自己，額頭抵在的頭上，擲地有聲道：“你也不準想。”

黑暗中，程念只能聽到李書白幾近蠱的話語，看不到他臉上認真無匹的表。

如果真能看到，可能還會有點害怕。

程念咯咯笑起來，頑皮道：“你還能管得了我腦子里的東西嗎？”

李書白捧起程念的臉，重重地吻在那張已經被得鮮紅的上。

程念的腰還是酸的，忍不住將李書白往外推了些，用很小的聲音說道：“你就一點兒都不困？”

李書白的舌頭長驅直地探進程念的口中，用行證明自己還神得很。

程念別開臉，“年輕的時候不知道節制的話，很快就用不了了。”

李書白輕咬著程念的下，懲罰地在的腰間擼了一把，帶著些許怒氣低聲道：“誰給你說的。”

程念直覺得李書白手掌經過的地方皆是一片火熱，尾椎骨都有些麻，有些不自然地開口道：“在網絡的段子上看到的啊。”

其實這話是于適給程念說的。

兩人還是好基友的時候，于適上四大皆空，天在程念跟前念叨，懺悔之前做的太多，現在沒有那些個世俗的。

如果說經歷這麼多事程念終于學到了些什麼，那肯定就是在李書白面前絕對不要提起別的男生的名字。

李書白輕輕“哦？”了一聲，微微撐起子，覆蓋在程念的上，湊到耳朵邊。

“那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