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哭的一百種方法》4-5、對待
蘇亞學院。
中庭植園。
C片區。
銀杏樹下。
“三位同學,介紹一下自己吧。”——褪去黑外套,著修白襯的葉未白微笑著看著面前三位神態各異的孩子。
“尹寒。”——黑T恤、素白長的馬尾小孩,言簡意賅、惜字如金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葉未白看著:“就這樣?”
小孩抱著雙手,黑的雙瞳波瀾不驚,微微點頭,一副懶的開口的樣子。
“太了。這可不行。”葉未白搖搖頭:“組員之間相互了解才可以促進團隊合作的能力。”
“你說我說的對麼——組長。”說話間,葉未白驀然看向在一旁發呆的夏嬋。
然而發短發的小孩卻似乎在神游天外,葉未白的聲音落在耳中,連漣漪都濺不起來。
“組長!”葉未白的笑容微微收斂,提高了音量,語氣中帶著嚴厲。
夏嬋雙瞳失焦,還在發呆,一旁抱著肚子的小胖子卻是被驟然嚴厲起來的葉未白嚇了一大跳,他渾的都了一下,趕推了推靈魂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夏嬋。
“啊,啊?”夏嬋這才反應過來,茫然地向葉未白,就看到了他那張帶著嚴肅的臉,頓時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同時,小孩的心中產生了悉的懊悔,怎麼剛才自己又發呆了?這個病到底要糾纏我多久才肯停止啊,明明我剛才就想好了一定要在新老師面前表現良好才對的,這樣就可以——
不,不好,又跑偏了!
夏嬋慌地抬起頭,果然看到了葉未白皺起了眉頭。
“你是——夏嬋,對吧?”葉未白盯著小孩。
后者慌張地點了點頭。
“你——不適合當組長。”一眨不眨地看著夏嬋,葉未白干脆利落地吐出了否定的話語。
葉未白聲音中帶著毫不留的嚴厲,容更是字字誅心。
對于小孩子而言,這類毫不猶豫的否定的話語所帶來的打擊是遠超家長所可以想象的。
即使是已經習慣了被否定的夏嬋。
果然,夏嬋的雙瞳頓時小針狀,低下頭,咬住了雙。
一旁一言不發的寒微微皺眉——這個老師,才第一次見面,居然對夏嬋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之前那副溫親切的樣子其實只是討好學生、作出優秀教師姿態的偽裝啊。
——真是令人作嘔的虛偽。
扭過頭去,索不再看。
而鄭子巖卻是嚇得話都不敢說了。
“你知道為什麼不適合麼?”像是沒看到小孩的表,葉未白面無表地問道。
不回答,夏嬋只是咬著,幾乎要咬出來。
“夏嬋——”葉未白卻是步步,提高了音量:“回答我!”
他聲音之大,讓數米之外的其它小組的學生都詫異地了過來。再看到是夏嬋之后,卻又理所應當般地不再關注——因為夏嬋本來就應該被責罵啊。
雙手不自覺地絞著,關節都開始發白,夏嬋的都開始抖,雙瞳漸漸漾開來似乎染黑了整雙眸子,腦海中一片翻滾。
——為什麼?
——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偏偏是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又不是故意在發呆的!
——我也想——
“葉老師。”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打破了這仿佛凝冰渣的局面。是寒。
撇了撇,看也不看兩人,只是扭過臉淡淡道:“別浪費時間了。還有任務。”
葉未白扭過頭來,表變化快如翻書,看向寒,臉上的嚴厲與慍怒煙消云散,毫沒有被學生打斷談話的不愉,反而是浮現起溫的微笑:“寒說得對。”
“……”寒微微一怔,覺得有哪里不對,但是“生”淡然的本就不會過多深究這些事,只是彎下腰提起了工,“那就走吧。”
說罷,也不等葉未白,率先走向了前方。
葉未白也不生氣,只是笑瞇瞇地點了點頭,一副溫和煦的樣子。
只是當他重新扭過頭來看向夏嬋的時候,臉上又浮現出冰寒的表:“夏嬋,組長你就不要當了。”
這時連懵懂的鄭子巖,都可以看出葉未白毫不掩飾的區別對待了。
而聽到這句話的夏嬋微微一,過了好久,才點了點頭。
“嗯。那組長就讓寒來當了。”
葉未白滿意地點點頭,走向前面。
“你們也趕帶上工,跟上來吧。”
夏嬋愣了半晌才彎腰撿起了工。
鄭子巖微微張了張口,卻發現老師已經走遠,不扁了扁。
“我還沒自我介紹呢……”
……
……
糟糕。
簡直是糟糕頂。
——這是用來形容夏嬋一組的果的用詞。
制作標本不是個簡單的手工任務,分為搜尋標本、制作制以及最后的化加工等。
一個組分為四個人自然是有其道理,四個人各自有著相應任務,聯合起來才能完任務,憑一個人是不可能在一節課的時間完的。
正如為了組長的寒不可能一個人完任務。
小胖子跑了一會就累得不愿意彈了,寒什麼話也沒說,任由他懶。
葉未白只是笑瞇瞇地跟著寒,卻本不幫忙——或者說,即使幫忙了,寒也會默不作聲地拒絕。
而夏嬋雖然很熱心地在幫忙,可是經過剛才事件的小孩神游的癥狀更加頻繁了——幫的都是倒忙,道歉的時間比做工的時間還長。
在這種惡劣況下,寒依舊是面無表、一言不發,只是一個人默默地做完了一切。
若以一個人的果來論,寒做的的確很好,甚至可以說是優秀!
可若是以一個小組而言。
毫無疑問——是墊底的。
不僅標本殘缺丑陋,而且制作的也制濫造,很多地方都沒有制完全。
雖然寒極力在認真地做好這個手工任務,可是單打獨斗的——只能做到這一步。
這與“個人”能力的極限無關,而是牽扯到了是否可以調“團隊”的能力。
這便是事實。
而做得最好的,毋庸置疑,是阮凜一組——他們組的手能力本來就比較強,在得到箐源老師的加盟后,更上一層樓。
雖說這些好看不好看、排名高低之類的,其實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個“標本”,一個“手工課任務”罷了。
可是,孩子們本來看重的也就是這些啊。他們可不會理會票債權什麼的,小小的課堂就是他們在學校中的全世界了。
于是,理所當然的,大家都把羨慕的目投向阮凜一組。
“好漂亮的蝴蝶。”
“好好看呀。”
“我能一下麼?”
各個組之間相互“竄門”流著,一副熱鬧的樣子,而同樣,理所當然的,沒有孩子會跑到夏嬋這一組的桌子前來看。
——于是這兩人又一次被“離群”了。
只不過這次要加上無辜的小胖子還有葉未白。
小胖子倒是沒太多在意,只是惦記著什麼時候可以下課。
而作為老師的葉未白對于自己參加的組居然拿出這麼差的作品,居然同樣也是無所謂的樣子。
只是笑瞇瞇的。
寒盯著桌面上的標本,瞳孔微微抖,只是很快又扭過臉去。
夏嬋依舊習慣地咬著不說話。
這一組,空氣凝重地仿佛結了冰。
時間令人痛苦地流著,終于挨到了下課時間。
箐源老師宣布大家可以把標本保留下來,便下了課。
其他組當然是歡歡喜喜地討論著放在哪個組員手中比較好,要不然干脆就掛在班級的墻上吧。
而這一邊,葉未白站起來撿起了標本,作出隨手就要丟在垃圾桶的作。
“你——”
驟然開口阻止他的居然是一向冷淡的寒,看著葉未白,“做什麼?”
“丟掉啊。這麼丑的作品。”葉未白理所當然道。
“……哦。”
“寒你想要留下來?”
“……”寒沉默著,看不出表,半晌才道:“無所謂。”
葉未白微微一笑,“那你就留著吧。”
說著,也不容拒絕,葉未白將手中的標本毫不在意地拋給了寒。
“那就下課吧。”
一頓,正準備離去的葉未白停下腳步,淡淡道:“夏嬋。”
仿佛已經有了后癥,只是被他到名字,小孩的都微微一抖。
“別忘了今天我問你的問題。”
“下次見到你,希你可以給我回答。”
葉未白聲音驟然提升:“聽到了麼?!”
低著頭還在苦苦思索什麼問題的夏嬋下意識地點頭,囁喏著。
“聽……聽到了。”
……
……
“小葉老師。”
“說好了,不過問我的理方法的,箐源老師。”葉未白微笑著打斷了箐源老師的問話。
微微一怔,隨后無奈地搖頭:“好吧,好吧。”
“不過您是長輩一下倒也無妨——只是希您別再想著方法讓我去見您的孫兒了。”葉未白出狡黠的笑容。
得到了箐源老師苦笑點頭的葉未白,微微一笑:“其實,很簡單。”
“——因為凡有的,還要加給他,他有余;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過來。”葉未白緩緩念到。
“《馬太福音》?”口而出,箐源老師說出了這句話的出。
“便是如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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