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未白就要死了。

……

……

早上七點半，悠揚的歌聲響起，葉未白從睡夢中醒來。

葉未白睜開雙眼的時候作很慢，過窗簾灑在他臉上，他的睫著，就像是舍不得這一天就這麼開始一樣，帶著猶豫。

但他最終還是睜開了雙眼，隨后便很利落地起按掉了床頭柜的手機鬧鈴，褪下睡換上一干凈的白T恤還有淺灰的子。

葉未白很喜歡白，雖然一純白系并非那麼容易駕馭的，但對于葉未白那張不算帥氣但稱得上秀氣的臉而言，并不困難。

葉未白站在全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短碎發、稍顯秀氣的臉龐，一米七八的高，一白打扮，天生安靜、書卷般的氣質油然而生。

除了稍顯秀氣青的臉以及那恬靜的氣質，葉未白其實怎麼看，都只是普通的大學生的樣子。

——除了那團在他背后仿佛燃燒著的黑的火球的存在。

火球很安靜，靜謐無聲地沸騰著黑的煙火，漂浮在葉未白后。

這是很驚世駭俗的現象，但是很可惜，除了葉未白，沒有人可以看到這團黑的質。也正因如此，所以除了葉未白，也就沒有人可以覺到這團黑火焰其中蘊含著的令人作嘔的暗黑。

那種覺是仿佛你正在凝視著最深、最暗的深淵，還未落深淵，莫名就覺到無邊的黑暗與恐懼席卷了全。

那是嗅到了名為“死亡”的味道。

然而，凝視著鏡中的自己，葉未白就像是沒看到背后那團黑火焰一般，只是如往常般整理著自己的儀容，將因為睡覺而翹起來的發了，隨后便打開房門，走向了衛生間，刷牙、洗臉。

在這個過程中，那團黑的火焰一直安靜地漂浮在他后，兩者的距離仿佛是一直在拿尺子比著，分毫不差。

葉未白也全然當做背后什麼都沒有，如往常般在洗漱完畢后，就準備去廚房為自己跟葉菲做早飯。

當葉未白將第二個蛋打碎倒在碗中，開始攪拌的的時候，葉未白背后那團黑火焰終于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并非什麼糙、冷酷的魔王腔調，也沒有什麼王般的冷艷孤高，那是很普通的小孩的稚的聲音。

小孩問道：“你在做什麼？”

葉未白作不停，輕聲回應：“打蛋。”

“你不信麼？”似乎是被葉未白的回答震驚到了，小孩頓了一會，才繼續說道：“你今天就會死。”

葉未白將打好的蛋倒進了熱好的鍋中，一邊稔地煎著蛋，一邊回答道：“信啊，雖然只是昨天——嚴格來說只是八個小時前，但你那神乎其技的——嗯，魔法，已經讓我不得不信了。”

任誰一瞬間被移到了宇宙真空中，以俯視的角度，看到了整個月球在自己眼前被炸了碎、又再次重組——都不會再懷疑后這團黑的火焰是否有能力奪取自己的命。

蛋在鍋中與油發生作用發出煎炸的人聲音，蛋也漸漸變得金黃，散發出讓人腸轆轆的香氣。葉未白用鏟子將蛋切碎一份份的蛋花，然后從旁邊取出準備好的剩飯，一腦倒進了鍋中。

一大早的，葉未白竟然做蛋炒飯。

“奇怪的人。”

葉未白臉上出微笑：“沒辦法，那家伙早上就喜歡吃這油膩的東西，早上吃這些不太好，所以我都注意做的清淡些。”

小孩的聲音微微提高：“我說奇怪的人是你！你有沒有明白，你是要死了，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葉未白翻炒著米飯，讓飯粒與蛋花盡量均勻分布，道：“嗯，我明白，這真是件糟糕的事——這樣以后大概就沒人會提醒那家伙吃那麼重口味小心上火這些事了。”

“老實說吧，你是不是以為我是你的幻想？”

“并沒有。這點我還是有自信的，畢竟，我沒有什麼理由會產生這種中二幻想嘛。”

“你不是第一個。”沒有接葉未白的話，小孩自顧自說起來：“以前我見過的人類，有的以為我是他們的幻覺——當然，最后都知道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真實’。但更多則是陷了歇斯底里的瘋狂——”

“我明白，比死亡更可怕的其實是‘等死’。讀著時鐘，等著死亡到來的巨大恐懼，會讓一個人心中那些從小就被社會倫理道德所錮著的、打造出來的原則與底線，徹底崩潰——到了這個時候，平時越是溫和的人，反而會愈發瘋狂。”

小孩沉默了半晌，聲音微冷道：“還真是冷靜，簡直就像是局外人。呵，不過，也不乏有人這樣裝作冷靜的人，以一種假裝淡然的表現，試圖取悅于我，讓我——”

“沒有你的份哦。”

“什——？”

“蛋炒飯，剩飯不夠了，只做了兩人份，沒有你的份。”

“開什麼玩笑？！”葉未白背后那一直靜默燃燒著的火球似乎有了一瞬間的炸裂，小孩的聲音瞬間飆升：“我不吃！”

“真的？”

“我不吃！我也不用吃！——人類的食！”

“啊，那還真是可惜。”說話間，葉未白將炒好的冒著騰騰熱氣的炒飯裝在了一一藍兩個碗中，端起來走向客廳。

“我還想著用食來取悅您。”葉未白輕笑了起來：“畢竟，如果可以不死的話，我還是很想活下去呢。”

“人類，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真的腦子有問題了。”小孩的聲音著冰寒：“你知道麼，這世界上可存在著比‘死’以及‘等死’更恐怖的東西。”

葉未白微微一笑，不作回應，將兩碗蛋炒飯放在了桌面上，隨后坐了下來，打開了電視機。

嗖！

屏幕里正有一艘銀的飛行船在漫無邊際的銀河中穿行，伴隨著轟鳴的聲音，藍的火焰在漆黑的宇宙中拖曳出耀眼的芒，所有的星河砂礫都被甩在后，迷幻地讓人眼花繚，仿佛進了萬花筒的世界。

葉未白怔怔地看著這壯觀的一幕，過了半晌才笑了起來：“真是假。宇宙中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破空聲給你聽到。都讓那家伙看這些不科學的科幻片了。話說回來，那家伙昨晚又看片了啊！明明昨晚是看著乖乖進房間睡覺的。這是第幾次了？過會可就不是警告那麼簡單了。”

空氣驀然一陣寒冷。

小孩的聲音忽然響起，帶著莫名的緒。

“誰？”

“呃，那家伙——我妹妹。”葉未白抬手指了指電視機桌上擺著的一張雙人照——那是大概高中年紀的葉未白，在他旁立著一名跟他年齡相仿的穿著白襯牛仔短的孩，那孩黑的短發，發剛剛可以到肩膀，皮白皙五俏麗，正毫無淑樣子地跟葉未白勾肩搭背，沖著一臉無奈的葉未白，笑的一臉燦爛，笑靨如花。

“葉菲——我平時都喜歡那家伙，看那照片就看得出來，假小子一個，跟我的格正相反，野得讓人頭疼。”雖然說的是‘讓人頭疼’，可是葉未白的角分明是微微上揚的，看得出他們兄妹的關系其實是很好的。

“明明昨晚乖乖答應好的，結果又來這一招。乘我睡著了，跑出來。”

葉未白還在自顧自說著，他后的黑火焰卻明白了什麼，漂浮在葉未白后，靜靜地凝視著他：原來如此，這就是你不懼死亡的原因麼。不，與其說你不害怕死亡，不如說你著死亡。如果真的讓你就這麼在自我構造的幻象中死去，或許還真的是給予你最大的禮了。

但是啊，很可惜，人類，可不能讓你就這麼幸福地死去啊。

如果那團黑的火焰擁有表，此時此刻，那表一定是角夸張得上揚、充滿惡意地無聲大笑著。

“誰——都不是才對吧。”

“我好歹也算半個死神，我清楚地看到，照片里那個孩已經死了啊。”

小孩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冷冷打斷了葉未白的自言自語，話語腔調中帶著**的惡意，混雜著毫不掩飾的殘忍，一字一頓地吐出：“這間屋子里，除了你，什麼人都沒有啊，你每天到底在跟誰一起聊天、吃飯、看電視？”

什麼妹妹啊，本就是你幻想中的，即使有——也早就死了！

要破葉未白用來防自己的盔甲，揭開那層冷靜平淡的偽裝，將那深可見骨、鮮淋漓的傷口暴在空氣中，因為只有在這種絕狀態下的人類，才最有“死去”的資格啊。

想到這里，黑火焰抑制不住那激烈的緒，一縷縷火焰開始飛濺。

然而，葉未白卻像是本沒有到那惡意一般，點了點頭道：“嗯，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

“別再——”小孩的話還未說完。

陡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小孩的聲音。

“老哥，我回來了。”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

小孩一瞬間閉上了。

葉未白并未在意，站起來，打開了房門，出手彈了彈出現在門外的的額頭。

“干什麼，老哥！”葉菲捂著額頭，抬起頭出充斥著不滿緒的臉。著白的短、黑的運短，暴在空中的雪白上大汗淋漓，將服都險些，黑短發漉漉地著臉頰，臉上還帶著晨跑過后的紅。

葉菲明亮皎潔的雙眸瞪著葉未白：“一大早看到這麼可又活潑的妹妹，這就是你為妹控的打招呼方法麼？”近在咫尺，卻分麼是本沒有看見葉未白漂浮著的黑火焰。

“抱歉啊，我上可沒有妹控這種屬。”

葉未白接過葉菲遞過來的水瓶，嫌棄得看著：“又弄得一汗，鬼會想要控你啊。快去洗澡，洗完澡吃飯。”

葉菲從玄關探出頭，小狗般嗅了嗅鼻子，聞到了迷人的香味，頓時眼睛一亮一亮，像星星一般，道：“蛋炒飯麼，蛋炒飯麼？”

“是是，你最喜歡的蛋炒飯。”

“Great！哼，還說你不是妹控。要不要給你看點福利呀，老哥。”說著，換上了拖鞋走到客廳的葉菲忽然停下來轉過來，笑嘻嘻地看著葉未白，右手抓住服的下擺，一點點向上掀起來，出纖細健康腰肢白的，小巧可肚臍眼，漸漸就要出的邊緣，配合上咬著故意做出來的魅表，青春人的氣息噴破而出。

然而，葉未白卻是面無表從邊而過，順便又給了額頭一個栗：“快去洗澡。”

“痛！老哥，你真是不懂得，這可是親妹妹的福利哎！”

“啊哈。我還真不想從親妹妹口中聽到這麼恥的話。”葉未白嘆了口氣，指著桌上的蛋炒飯：“給你五分鐘，不然你這碗就歸我了。”

“啊啊啊。五分鐘也太短了！”葉菲聞言頓時慌慌張張地沖進了浴室，不一會就有水聲與暖橘的燈隔著門出來。

“老哥，我的服！”

“你這家伙。”葉未白笑著搖搖頭，站起來，走向葉菲的臥室。

在此時，沉默了好久的小孩終于再出開口：“人類，你還真是殘忍。”

“那個孩，本不是你妹妹。”

“這個孩是喜歡你的吧——你卻讓裝扮另一個人，而且，看起來，這樣的生活絕對是持續了很久了——這麼長時間扮演另一個人，的心恐怕早就不是自己了——人類，你的心切開來，一定外都是漆黑的。”

字字誅心，葉未白臉上卻依舊掛著淺淡的笑容，就像是沒聽到小孩的聲音一般，打開了葉菲的臥室房門。

出乎意料，葉菲的格雖然跳，但是房間的布局還有調還是符合孩子的，紅的窗簾、可的公仔。只是，作為一張運的床，實在是太整潔了。被子均勻整齊地鋪在床單上，枕頭與玩熊并排放置，整齊劃一的樣子，就像是本沒有人在上面睡。

“居然沒有多灰塵，還真是費心啊，為了使這個舞臺完，你每天都會打掃，表現出的確有人住的假象。人類，你還真是細膩啊。”說著夸獎的話，小孩的語氣中卻盡是冷冷的諷刺，就像尖刀一樣刺向葉未白。

實際上，這正是要的結果，就是要用這些冰冷的話語將葉未白所有的防與偽裝都割的支離破碎。只是，令到無趣的是，目前為止，葉未白本無于衷。

葉未白練地打開的柜，拉開最下面的屜，隨手便取出了一套白的，又取走了一套黑白間的校服。他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門口打開，混合著香氣的霧氣頓時沖了出來，在那中一截藕臂探了出來，接過了。

“要一起洗嗎，老哥？”

葉未白本不，語氣冷淡道：“你還有三十秒。”

“啊啊啊啊，這麼快！”

浴室門砰地關上，傳來一陣手忙腳的聲音。

“喂，人類，每天都是這樣的劇麼？——你這場自編自導自演的微電影。”

“呵，拒絕流麼。”

“人類，其實，你很脆弱的吧。”

“妹妹是怎麼死的呢？是事故麼？說不定還是因為你的原因死去的吧？一開始一定很絕吧，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而這個時候一道曙出現了——就是這個孩吧。”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扮演你妹妹的呢？那個時候的你一定是覺得到救贖了吧？自己的妹妹居然又復活了。”

“可是，相應的，你卻是把這個孩推進了深淵中——永遠得‘死’去了。”

“這一生——都無法掙‘葉菲’這個份了吧。”

“——原本的名字什麼，你還記得麼？”

小孩不停地說這話，試圖激怒葉未白，但是無論說出怎樣殘忍直白的話，葉未白都無于衷。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里正演到主人公的飛船，到了打擊，不得不降落在未知的星球上。

葉未白忽然嘆了口氣：“小黑呀。”

“小——小黑？！”

小孩猛然高起來的聲音，讓葉未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因為聲音實在像是一只貓被踩到了尾，而且是他踩的。

“不喜歡麼？”

“當然不喜歡了！”小孩口而出，隨后像是才反應過來，帶著惱道：“你有什麼資格——”

“別說這些了，小黑，你能幫我加熱一下蛋炒飯麼，雖然有保溫措施，但還是有點冷了的樣子。”

哈？加熱？蛋炒飯？

小孩的聲音陡然平靜下來，其中卻蘊含著令人恐懼的憤怒：“你、是、真、的、想、死、了、麼？！剩下的十二個小時，你是不想要了是麼？”

葉未白臉上的微笑驀然消失，淡淡道：“哦，原來還有十二個小時，現在是八點十分，十二個小時后，是晚上八點十分——看起來還可以做很多事的樣子。”

小孩頓時閉上了。

被耍了。

這個男人——一直在激怒我，原本以為是想刺激我殺死他，原來是為了知道這點信息麼。

“那我就確切告訴你吧，是晚上八點十三分。可是，你知道又有什麼用。相反，比起知道死亡日期，一無所知地死掉不是更幸福麼。”

葉未白臉上又掛了那令小孩倍厭惡的微笑，用曖昧的態度道：“或許是吧。”

這笑容是安靜甚至可以說靦腆的，但就是看不到一恐懼在其中，不知怎的，總讓小孩想到那個蒼灰頭發的男人那肆無忌憚張狂至極的笑容。

“你這個人——該死。”

“啊，所以我才要死了嘛。”

“老哥，你在跟誰說話？”

恰在此時，浴室門打開，葉菲用巾著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

葉未白抬頭看。

短發的換了一校服，比起剛才被汗水打的短，有些寬大的校服遮住了葉菲有流線的材，但更現出一青春活潑的好青氣息。

但這好下一刻就被葉菲的毫無淑氣質的作給破壞的一干二凈。

嘻得一笑，一屁坐到了葉未白旁，還好雖然沙發椅是供單人的使用的，但足夠大可以讓這對兄妹下。

葉菲一抬胳膊直接攬住了葉未白的左肩，整個人都了上去，笑嘻嘻道：“才幾分鐘就見不到我，就思念地要自言自語了麼。”

“喂，你這家伙，上還是的，離我遠的。”不知是洗發水的還是上本來就有的香氣撲面而來，令人沉醉，葉未白卻是毫不留地按著自家妹妹的腦袋，一把推開了。

“誒？這可是出浴啊，老哥你有沒有搞錯——還是說被我的到，小鹿跳了？”

葉未白忍不住笑了起來：“是怕被你的飛機場材咯的疼麼？”

葉菲頓時大一聲跳了起來，面容姣好、皮白皙，高也有一米六三，在生中絕對不算矮了，唯一讓憤憤不平的就是從小學開始就停止發育的部，這可是最大的忌，果然下手最黑的往往是最近的人麼！

葉菲狠狠磨牙，就要撲在自家哥哥上，讓他切一下飛機場的憤怒。葉未白頓時閃了。

“吃你的早飯去，過會不是還要回學校補習麼。”

“啊……別提補習了，為什麼偏偏是我，放假還要去補習。”一提補習的事，愁緒涌上心頭，葉菲的氣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從沙發上爬起來，抱怨著走到了一旁的沙發椅上，端起蛋炒飯，沉醉地深深吸了一口，眼睛發亮地開始吃了起來。

“誰你不及格。”葉未白搖搖頭，端了杯水放在吃的差點噎死的葉菲旁。

葉菲所在的高中有著考試不及格就要在假期去補習后再重考的傳統，對于家長而言自然是教育孩子的負責任的制度，但對于辛苦了一個學期還要把假期搭上的學生而言太痛苦了。

葉菲狠狠喝了一大口，才說道：“我看是小老師想追你了，把我拖下來就是為了接近你。那個狐貍人，我才不會把老哥你給！哼，這次補考我一定要過！”

喂，雖然你想過考的決心讓我很欣，但這麼說自己的班主任真的好麼？

葉未白啞然失笑。

“喂，老哥，你一大早出去干什麼？今天不用碼字麼？”葉菲看到葉未白走向玄關，知道葉未白有在寫小說，雖然是個撲街作者，但每天早上吃完早飯就碼字已了習慣。

“啊，怎麼說呢，果然今天不太有心，想出去走走吧。”葉未白平靜地回答：“世界這麼大，不多看看就就沒機會了吧。”

后卻傳來只有葉未白可以聽到的小孩的冷笑聲。

“唔……”葉菲發了個冷戰，“一大早發什麼湯文。一路好走，祝你看得幸福。”

“嗯——”葉未白穿好鞋，手放在了門把上，忽然停住了作，他面對著冰冷的防盜門，影打在他臉上，看不清表，過了好久，才緩緩開口：“今天也謝謝你了。”

這聲“謝謝”來得莫名其妙，然而葉菲卻是沒有任何意外。

“說過很多次了，我們是‘兄妹’，不需要說謝謝。”咽下了口中的飯，葉菲才開口，語氣中著重強調了“兄妹”兩字。

“嗯，那我出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