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看著面前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

狂喜，憤怒，哭笑不得，數不盡的復雜緒雜一團，最后只化兩行老淚。

和一個用力的擁抱。

“王八蛋！你個王八蛋！”他咬牙怒罵，額頭筋都在抖。

面前這個王八蛋，已經失蹤了十三年。

十三年前，烏葉踏地，之后就杳無音訊。

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可現在，這個家伙竟然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甚至連兒都這麼大了！

“你……”

“誒，有糖嗎？”烏葉眨眨眼睛，在巫馬耳邊小聲說。

“什麼糖？”巫馬迷茫。

“什麼糖都可以，算了，等下再說！”

烏葉把小丫頭夾在臂彎里，順手捂住的眼睛。

“手吧。”

巫馬這才提起長槍，飛濺。

船上的低級盜匪本就是一團散沙。

縱使有人幕后資助裝備和靈師，也改變不了盜匪的本質。

一旦首領暴斃，發現形勢不妙，他們就飛快喪失了戰意。

“嘖——”

見他們這麼不堪一擊，巫馬反而覺得有些不過癮。

他還以為，兩人還能再并肩作戰一次，像那樣背靠著背，揮灑在千軍萬馬中穿梭的豪杰氣息，向世界展示槍劍組合以二敵萬的風采。

看來今天是沒機會了。

……

巫馬逐一割掉海盜的耳朵，塞進皮囊里。

只可惜，他手下的副和逃兵早已逃無了影子，想追擊也來不及。

不過無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給，糖。”

因為烏葉提到了要糖，所以巫馬剛剛特意搜了船艙。

“給。”烏葉狂使眼，對著懷里的小蘿莉用力努。

“噥。”巫馬不解，但還是照做。

“發糖的，老爺爺~！”小七到糖笑得超開心，得意洋洋的小手叉腰，一副自己贏了的樣子。

“好吧，巫馬確實是發糖的老爺爺，我輸了~”烏葉挑眉。

巫馬不明所以，但氣的一陣牙。

搞了半天，你讓我找糖，就是想喂兒？

“這十三年，你到底去哪了？”巫馬惡狠狠的問。

“說來話長。”烏葉苦笑。

“孩子都有了，是長的。孩子他媽是誰？”

“是大地。”

“……老了啊，你這xp我是越來越跟不上了，怎麼，靈不香了？”

“沒有孩子媽。”烏葉哭笑不得的解釋，“這些孩子是從地里長出來的，就是這個——我船上的這棵葫蘆藤。”

“你……”巫馬深呼吸，努力平復給面前這個混蛋一拳的沖，“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敷衍？”

“額，好吧，”烏葉知道這件事很難解釋，正常人本不可能相信，只好改口，“小家伙是收養的。”

“可你為什麼不回來？”

想到這里，巫馬就越來越火大。

這個逃兵！

如果當年烏葉還在，能夠與自己為烏伊殿下效力，或許那場誅神之戰會太多犧牲。

烏葉有些悵然，他能夠理解老友的憤怒，也能猜到他心中想法。

可，如果回來的是烏葉，誰能擋住神王的屠刀。

“我，被困在地里了。”烏葉同的理解老友的擔憂，愧疚下低頭，“對不起。”

“賠錢！”巫馬眼睛一瞪，“一共七個靈，八個耳娘，九個吸鬼，十個魔，十一個魅魔……”

“等等等什麼意思？”烏葉被這突如其來的敲詐嚇得臉慘白，“你這是要把自己這麼多年的嫖資算我頭上？”

“不，這些是燒給你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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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恐怖了啊！

“紙人！”巫馬翻了個白眼，“但是那些紙人畫風細，貴的要死！除此還有，每個月一刊的《異種族風俗娘評鑒……》”

烏葉連忙捂住了小丫頭的耳朵。

“大哥！別說了，報個數，我賺錢給你還不行麼？”

“五十萬。”

“搶劫啊！你看我長的像不像五十萬？”

“像你這種沒良心的混蛋，倒給我五十萬都嫌貴。”

巫馬狠狠地給了烏葉肩膀一拳。

烏葉吃痛，兩人卻相視而笑。

“回來就好。”

不管多憤怒，在老友重逢的喜悅面前都不值一提。

“龍爺他們過的怎麼樣？”

“不知道，應該過的比我舒坦吧。”巫馬聳聳肩，“你走以后，我們與烏伊殿下一同征戰了三年，最終烏伊殿下功手刃了神王——太強了。”

“噢，神王掛了啊，那就好。”烏葉假裝一無所知。

“說來也怪，”巫馬微微瞇起眼睛，“我竟然總在烏伊殿下上看到你的影子。”

“哈，是……是嗎，那還榮幸的。”烏葉撓頭。

“你們的收劍習慣，你們的飲食趨向，甚至偶爾的小口誤……”

作為最了解烏葉的人，早年與烏伊殿下共事時，他就滿肚子的疑。

“有些個人習慣和小作是裝不出來的。”巫馬語氣越發玩味，“烏伊殿下與你有那麼多相似之，難道全是巧合嗎？這世上真的會有兩個人，連小作和口誤都完全一樣？甚至你們的名字都那麼相似。”

“好吧，被你發現了。”烏葉扶額。

“老實代！”

“烏伊是我妹妹。”烏葉面無表的說。

片刻的死寂。

“哈——？？？”

巫馬的驚聲幾乎沖上了云霄：“你認真的？那個天下無雙的烏伊殿下，是你妹妹？”

這消息太過勁，而且聽到的可不止巫馬一個。

烏葉沒留意到，就在他說烏伊是他妹妹的時候。

懷里的小蘿莉猛然抬起頭。

就連船頭的葫蘆們都晃了晃，似乎相當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