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整合運開始解放泰拉》第九十三幕:冬青的邀請(1)

“這位先生,已經包扎好了,您可以起來了。”

旁的染者護理員又在他的耳邊重復了一遍,西德這才惶惶地站起來,把位子讓給下一個傷員。

覺今天一整天都像在夢里,不,從得到那個啟示之后發生的整個一切經歷都好像是一場奇異的夢。西德先是見到了神柱,然后被抓進礦場當了幾個月苦力,最后又被一位死而復生的活圣人給救了出來。

可以說,這段經歷比他的整個前半生都要彩。當然了,如果把這件事寫下來、通過信件告知他過去的同僚們的話,他估計自己很快就會獲得異端和神病二選一大禮包了。

西德過去在修道院所的正統經院教育告訴他,如果有人聲稱自己獲得了神的指示,應該把他立刻舉報給對應的宗教管理部門,因為這個人很可能是被魔鬼蠱了。這話是不錯,但現在到西德了獲得啟示的人了,總不能自己舉報自己吧?

要是憑良心講,他覺得那位先知說的實在是太tm對了。畢竟現在的西德早已不是剛從修道院出來的天真狀態了,更別提還有在礦場當了幾個月苦工留下的一肚子氣。這些驗都增加了對方言辭的說服力,如果西德是孤家寡人,他說不定會因一時沖而答應伙。

但西德的父母尚在,還有個未年的弟弟。盡管父親的買賣就足夠供應家庭的支出,但若不是西德的教士份,父親的生意恐怕絕不會那麼順利。

西德的老家是帝國直轄領地下的一個普普通通的鄉村,在那里,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與他們的社會地位直接掛鉤,這種關系是不加掩飾的、純粹的利益考量。簡單地說,有權有勢的就會被人結,反之就只會被人欺負。

鄉下人最尊崇的是權力,其次是財富。權力自然滋生財富,而沒有權力來保護的財富則毫無意義。吏們代表著皇帝,代表著第一等的權力。這等權力一直被各種“傳統”和機制加以難以逾越的壁壘,不是一個小商人之子可以染指的。因此,西德的父親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追求第二等的權力,教會的權力。

在烏薩斯的歷史上,曾經有過主教比總督更威風的時代,那時來自拉特蘭的教皇諭令甚至可以干涉帝位的承繼。如今,教會的權威已經隨著烏曼一世的改革被重新收攏回皇帝的座之下。但即便教會已經無法再直接地干預政治,神父和修士們依然是烏薩斯龐大而傳統的統治秩序中不可忽視的一環。

特別是絕大多數人都是文盲,只能聽任修士解釋《啟示錄》的農村地區,教會員的幾句話可能比包稅人的鞭子還管用。雖然缺乏權力,但教士的社會地位并不遜員,這也是西德的家庭省吃儉用也要送他進修道院的原因。

對于西德來說,一個好消息是:基于一些傳統,教會的基層在明面上并不排斥底層人的加,但像西德的家庭這樣能夠負擔得起最基本的教育費用的農戶還是之又。而在離開修道院之后,西德仍要面對卑微出帶來的玻璃天花板。

盡管前途有限,但其父的這筆投資仍算是功的。哪怕只是當上了一個小小的執事,也足以使家族生意的潛在競爭者們有一些顧忌,不敢用出太下作的手段。而對于平頭百姓來說,西德的地位已足夠使他們仰視,使西德的家人能夠驗到鄉村生活鄰里和睦、“民風淳樸”的一面,而不是叢林法則似的的另一面。

西德并不畏懼死亡或者風險,但家庭拴住了他。西德可以冒著被當異端批判的風險到宣揚冬青的奇跡,但他卻不能為造反者們中的一員。

想想那樣做的后果,他會遭到通緝、被教會除名,他的父母甚至弟弟都有可能會被牽連獄、抄沒家產,即使是最好的況,他的家人都得面對極其困苦的生活。然后,鄰居們積攢已久的、為西德所制的嫉妒、憎恨等等惡意都會集中地發出來。

在那里,沒人會不喜歡落井下石。當他們發現平時高高在上的鄰居突然墜凡塵,甚至比他們還不堪的時候,踩上一腳幾乎了必然。許多的“一腳”疊加起來,足以致命。

雖然冬青沒有強迫他加,但西德也不敢肯定他是真的無所謂,或只是口頭上客氣一下,所以也只能用“我還要再考慮考慮”來搪塞。

而就在剛才,一個染者過來通知他,說先知大人邀請他共進晚餐。這讓西德愈發覺得冬青是后一種意思,腳步也不免沉重起來。

有些出人意料的是,今天的晚餐并沒有按照各自所屬的部分嚴格劃分,整合軍的戰士與剛剛獲得自由的礦工們混雜著坐在一起,他們勾肩搭背,依照口音尋找著可能的老鄉。

西德發現,這支隊伍似乎堅持著領導者與被領導者統一待遇的原則。所有人都席地而坐,食也直接擺放在地上。冬青不喜歡坐在地上吃飯,但更不喜歡在別人坐在地上的時候上桌吃飯。既然礦場找不到足夠的桌子,那麼干脆大家都別用。

而在的食分配上,冬青還是忍不住腐敗了一把,在盛湯的時候往自己碗里多撈了一塊。晚餐的菜算得上盛:有黑面包、烤土豆,還有腌菜和湯。

說實話,西德并不是很有胃口。

但胃口是一回事,是另一回事。礦場里的守衛沒有克扣染者的伙食,因為那極其勉強的供應量僅能保證他們不立刻死。他們吃的是用發霉的大麥、谷殼、爛豆子、臭菜還有別的什麼東西熬的糊糊,那不是伙食,甚至連喂豬的泔水也比不上。

但即便如此,守衛把一桶糊糊丟進來的時候還是會引起哄搶,染者們撲上去,爭先恐后地用手抓起糊糊往里塞。沒人和西德搶,因為他們還指通過西德的關系上天堂。而其他的染者就沒那麼好運了,慢一拍就意味著肚子。而守衛才不會管你肚子,干活沒有勁,鞭子和棒就立刻落了下來。

因此,每次進食的時候總是像戰場一樣,即便頂著拳打腳踢,每個人也要努力多吃、多占。守衛們從來不會阻止這類現象,甚至樂見于此,大概看著染者們像狗一樣爭搶食能給他們一種特別的優越

西德默默地在冬青給他預留的空位上坐下,周圍一圈是不認識的男男,他們自顧自地談著,沒有人同西德搭話,這令他覺有些尷尬。

也許那位“先知”是飯后再談,西德如此想到。于是,他對著面前的面包和土豆雙手合十、低頭禱告:“謝寬仁至圣的上主,賜給我們每日的飲食。”

這是西德的習慣,幾十年來一直如此,不過這也讓他顯得有些格格不。其他人舉著手中的食,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能紛紛看向冬青,似乎是在等待拜上帝教大先知的應對。

冬青尷尬地一笑,默默地把快送到邊的土豆放下,也雙手合十、低頭禱告。于是其他人也模仿了他,像冬青一樣禱告道:

謝仁慈的天父,賜給我們沃的土地。謝勤勞的農夫,賜給我們饒的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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