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黯如此執著，小松鼠反而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直接抬起尾住黯的腦門，將一下子按倒在床上。看到黯還想掙扎著起來之後，的尾加大力度，整個也是坐在了的腦門上，低著頭，看著這個人類人。

「我說你啊，還真是麻煩啊！你也不想想這整整一年的時間，我為了照顧你吃了多苦，了多罪啊！是每天幫你翻清理就花了我好長時間！」

小松鼠齜著牙，金的尾在屁後面搖晃。

「我子小，為了照顧你不得不變人類的樣。這可真的是夠我的了。姐姐又不肯從榛子裏面出來幫我，所以這一年裏面都是我在幫你弄啊！」

「可是你現在倒好，還想繼續將自己的弄得更加糟糕，然後繼續讓我來服侍你嗎？我不幹！我可是魔族啊！你一個小小的人類怎麼可以讓本魔王來服侍你？簡直是了套了！」

聽著小松鼠這樣吱吱呀呀的一頓抱怨，黯的臉上不由得掛起一個微笑。閉上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見此，小松鼠才算是鬆了口氣，拍拍自己的爪子，轉過來抱住自己的尾，跳到黯的口坐下。

「你聽著，人類人，我是絕對不會繼續照顧你的。既然你醒了，以後你就自己照顧自己吧！我告訴你啊，你可千~萬~千~萬~別再想我來照顧你了！換你照顧我還差不多！」

黯呵呵一笑，張開口：「是~是~是~，松鼠大魔王大人。我是您的僕，當然是要來服侍您的了。咳……咳咳咳……」

小松鼠一愣，兩隻耳朵豎起。看著黯這樣突然咳嗽的樣子不由得晃了晃尾，跳到一旁的桌子上，用尾捲起水壺的把手，雙爪抱著一個杯子，倒了杯水，回到黯的旁。等到黯接過去之後，才繼續坐在黯的口，趾高氣昂地說道——

「嗯，你明白就好！我可是你的主人，你的老大，你的頂頭上司。只要我一個不高興隨時隨地都可以取走你的命。嗯，就是這樣。」

小松鼠抱著尾，對自己所下達的結論表示十分滿意。等到黯喝完水之後，重新跳起來，將背後的枕頭墊高，讓可以直起上半。隨後，就直接趴到的腦袋頂上，捲起尾，趴下了。

對於這頭惡魔來說，似乎黯的頭髮已經為了的巢，那一頭如同太般耀眼的火紅頭髮，每次都會被弄得七八糟。不過，黯也不在意就是了。

窗外，灑了進來。將那夏日的熱浪也一併帶了進來。

黯面帶微笑地看著窗外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著那街道兩邊放著的攤販，以及那些手牽著手，一併逛街的夫妻。

自從諾里烏斯公爵宅邸被市民進駐之後，這座曾經莊嚴而肅穆的宅邸已經變得如此喧囂，如此的熱鬧。

看著那熱熱鬧鬧的場面，不知不覺的，也就不再到寂寞了……

寂寞…………嗎？

黯閉上眼，出手，捂住自己的心臟。

也許，自己的確是寂寞了吧……

睡了整整一年之後，不知不覺，已經變得這麼虛弱了。

想想，以自己現在的力量，恐怕已經沒有資格再去揮「」。作為一名戰士，自己，也應該已經快要失格了吧。

「呼……………………」

輕輕地一口氣，從這個孩的裏吐出。

回想當年，自己曾經為了爭那一口氣，是以這個進修武者。最後，倒也是憑藉著狂之武技為了一名強大的戰士。

不過，狂之武支生命的代價終究還是浮現了。低下頭，看看自己的雙手。幾年前曾經還有些的雙手手臂現在卻變得如此纖細。經過這一年的長眠之後，也顯得十分沉重。仔細想想，如果不是有憎恨一直在照顧自己的話，估計自己早就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回了。

取出鏡子，看著鏡子中，自己頭頂上那呼呼大睡，顯得十分舒適的小松鼠。

黯笑了一下，出手，輕輕著那的髮。被著，那小松鼠似乎顯得很高興，乾脆仰躺著，一邊打著呼嚕，一邊讓黯幫撓。

「我妹妹很沒心沒肺，是不是？」

的聲音，從那邊的桌子上傳來。

黯低下頭，只見一枚榛子豎起，立在那方桌上。那雙紫的目盯著自己。

「嘛，應該說是天真呢，還是健忘。或者應該說太過我行我素，容易被人騙吧。」

黯回手，小松鼠角流著口水，翻了個，繼續趴在頭頂睡覺。那條金的大尾垂下，遮住了黯的右眼。

榛子沉默，只是用那雙眼睛看著黯。片刻之後，這枚榛子懸浮起來，來到了黯的面前，盯著。

「人類，你，還真的是一個非常獨特的。」

「嗯？怎麼了？」

「我經歷過無數次的神魔戰爭。但凡是人類看到我們魔族，無一不是害怕的要命。但你竟然完全不害怕我們，這還真是讓我驚訝。」

黯哈哈笑了笑，說道：「你和小松鼠那麼可，我為什麼要害怕你們？」

「哦？你確定？那麼，如果你知道曾經有多人死在我手上，我妹妹又曾經害的多人死亡的話，你還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嗎？」

黯低頭想了想，片刻后，抬起頭，十分認真地點頭：「會。因為，我現在看到你們的樣子，就是可。」

「哇！哇——！」

因為低頭，頭頂上的小松鼠冷不防直接滾了下來。黯立刻手捧住，這隻松鼠在豎起全的金髮，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之後，才嘀嘀咕咕了兩句，重新爬上黯的頭頂。叮嚀了一句「不準再低頭」之後，就抬起尾蓋住自己的，繼續睡覺了。

榛子瞥著自己的妹妹，等到再次傳來勻稱的呼吸之後，的雙眼閉上……再次睜開。

「你應該謝你的心臟病，人類。」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你活不了多時間的話，我們也不會懶得殺掉你。你的生命實在是太過有限，這樣殺了你會讓我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我想，我妹妹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繼續這樣縱容你。」

榛子的話很無，那雙麗的紫眼睛此刻更是著一些和白癡極為相像的冷酷。對於這些話，黯卻是顯得毫無意外似地，一手，將這枚榛子同樣捧在手心，抱在懷裏，笑道——

「是是是，所以，我才是你們兩姐妹的僕啊。你們願意什麼時候來殺我就什麼時候來殺我吧。隨你們高興。」

榛子的眼睛一豎，似乎對黯的自說自話十分無語。

「對了，嫉妒，你能讓我看看你的人類形態嗎？你有一雙這麼漂亮的眼睛，人類形態一定也很漂亮吧？你妹妹已經那麼漂亮了，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樣子呢。」

榛子輕輕轉了一下，再次飛了起來。不過這一次，飛到了黯的手指夠不到的地方，緩緩道——

「我，是魔族。變低等的人類樣是一件自降份的事。除非必要，否則我是絕對不會變的。」

「哦？咳……真是可惜。」

黯捂著自己的心臟，眉頭略微皺了一下，說道：「我本來還想看看，真正的魔是什麼樣子的呢。一定……會知道很多知識，懂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吧。」

榛子上的眼睛略微一怔，說道：「怎麼，你想知道惡魔的知識？呵，很有膽量。不過，魔啊……這個稱呼倒是很久都沒有人提起過了。」

黯一愣，說道：「你曾經被稱作為魔嗎？」

「當然。我們姐妹兩個都被人稱作魔。我也記不得是第幾次神魔戰爭了，那個時候我們姐妹轉世了人類，也就是那一次，我們被稱作為姐妹魔。」

「哦？這還真有意思。能和我詳細說說嗎？」

黯的好奇心真的很旺盛，和的完全反比。

這枚榛子在愣了一會兒之後，大概，也是閑的無聊了吧。開始一點點的講解自己這兩姐妹以前的事。告訴曾經發生過的許多許多事。

窗外的午後，繼續在揮灑著。

而這間小房間的故事，也在一百年，兩百年，三百年的不斷敘述。

漫長的歲月帶給了嫉妒惡魔近乎無限的知識。曾經，這些知識讓孤高的只能和自己的妹妹分。但妹妹那沒有什麼記的格卻幾乎完全不能理解的知識。

而現在，這個人類。

卻聽得津津有味，對於那些奇形怪狀的事出驚訝又極富興趣的表。

這讓原本只是打算說一點點的嫉妒，不知不覺，就將話題延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你是說……曾經，人類可以在天空飛翔？」

黯的雙眼睜大，顯得極為好奇。

對於這一點，榛子卻是用滿不在乎的語氣，卻十分詳細地說明起來——

「沒錯是沒錯，第二紀元的中後期，首先是那些善於工匠的矮人們，首先讓第三階層的生能夠自由飛翔起來。那種東西在後倆被稱作為飛空艇，不過一開始，卻是被稱作希之船。」

黯的臉上染上紅暈，作為一個科技系的學者，臉上的表已經無限接近崇拜了。

「希之船……飛空艇？這……這真的太棒了！我還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人類曾經製造出這種東西過！那……那希之船，是魔法嗎？還是說是只能短時間飛翔？」

榛子繼續滿不在乎地說道：「當然不是魔法，而是矮人的科技。材料用的是鋼鐵，木頭，水，以及其他一些七八糟的東西。而且，還是可以長時間的在天空飛行。畢竟，造第二紀元第一次神魔戰爭的序幕之戰中，飛空艇就在歷史上寫下了非常濃墨重彩的一筆。」

越是聽，黯的表就越是激。很明顯，已經有些躍躍試，手指也在被子上開始猜測飛空艇的大概設計。既然不是魔法，那麼就是說只要知道如何設計，以現在的科技也能夠重現當時的飛空艇嗎？

「第一次神魔戰爭的序幕之戰？那個時候飛空艇就登場？」

「是啊。那次的戰爭讓我族的魔王破解了封印，重新降臨人世。但對於人類來說，那場戰爭拯救了整個大陸上的所有人，所以被稱作希之船。在此後的時間裏，飛空艇開始普及，讓人們的通變得更為快捷方便。當然，也讓那個時候的魔王大人更快展開侵略，鋪平了道路。」

榛子很想告訴這個孩，魔族到底是一種多麼可怕的存在。不過，說歸說，睜眼一瞧卻發現黯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在被子上東劃西劃，通過各種方式構想讓鋼鐵和木材長時間飛在天空中的設計圖。

「厲害啊……這真的很厲害啊！如果有了這種飛空艇的話，以後整個悲傷大陸的通會變得更加方便吧？去其他的地方再也不用一走就是兩三個月了吧？而且有些地方魔導列車很難通行，但有了飛空艇，那就一切都解決了吧？」

黯睜大雙眼，喜悅的神已經在的臉上暴無。榛子見不理睬自己，似乎覺得有些無趣，就轉過想要重新躺回桌子上。可不料剛剛一，黯就瞬間出手，抓住了。

「設計圖！你知道設計圖吧？告訴我，設計圖是怎麼樣的？！」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會告訴你。但，你真的想要將這東西做出來嗎？畢竟，上一紀元的歷史曾經告訴過我，有了這東西之後，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反而不會更近，相反，會變得更遠。」

「？？？」

榛子掙了黯的手掌，緩緩道：「如果你真的把這東西做出來，那麼以後，我族的現任魔王，也就是你一直喜歡的白癡，可能會更加方便的到外面去，而不是留在這個城市裏。這樣也可以嗎？他可能會陪著其他的人在各個國家的天空穿梭，卻不回來看你一眼哦。這樣，也可以嗎？」

黯的作，停住了。

這一刻，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木偶一般，緻，卻充滿了時間停頓的覺……

「越是便利的通，就越是會讓人察覺不到邊的溫暖。空間上的距離越來越近，心靈上的距離就會越來越遠。」

「別忘了，我可是惡魔——嫉妒。人類的心靈究竟是怎麼樣的，他們會據這些想法做出些什麼事來，我可是一清二楚。緒這種東西，即使是再怎麼瞞，也無法逃過這必然的連鎖。」

嫉妒的話，很傷人。

這些傷人的語言就像是一些木樁，將黯的，完完整整地釘在床鋪之上。讓不能，不能想，也不能說話。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這一刻，凍結了……

午後的喧鬧之中，榛子閉上眼，繼續緩緩地說道——

「是的。這一切都是可以預見的。我族現任的那位魔王無疑是將『無』這件事執行的更加徹底的一個。他強大，冷漠，決絕。只要認定了的事就堅決不會改變。而且，他也是一個利益至上主義者，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點就是，你對他完全沒有利用價值，只是一個幾乎不久於人世的心臟病患者的時候，他從回來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的時間裏……」

「有來看過你一次嗎？」

房間，只剩下沉默。

而沉默之後，就是牆壁碎裂的聲音。

那震的巨響明明就在眼前發生，但此刻聽起來卻是如此的遙遠。

牆壁飛了，地板飛了，床鋪也飛了起來。

榛子和那隻小松鼠全都震驚，可儘管們高聲驚，卻只能看著黯的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飛向天空，再無力地向著那邊的水泥地砸下。

街道上，喧囂變了喧鬧。人們大呼小地四逃竄，躲避著那些如同雨點一般落下的石塊。

那上著無數黑針管的男人現在變得更加可怕，雙手化為兩隻巨爪，手裏抓住一飛起來的石柱，朝著那邊扔去。

石柱，被一把劍撕碎。

而懸浮在半空中的黯略微別過頭……只覺自己原本下墜的，卻是突然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抱住，一溫暖而安心的覺，從這雙手臂上傳來……

碎落的石雨下，男人用自己寬闊的軀替黯抵擋了所有的碎片。

那雙黑的頭髮和黑的眼睛和那艷了這個世界上最為鮮明的反比。

啪。

一聲輕響，男子的腳步，落地。

而此時此刻的黯，卻只能靜靜地，著那距離自己如此之近的臉龐，看著那張堅毅的面容，一直都目無表的雙眼……

「好久不見了。黯。」

「啊……是……」

「沒有傷吧。」

「沒……有……」

「……………………黯。」

「……白……癡……？」

「黯…………」

「小白……」

「黯……」

「………………………………小白……你的下半有什麼東西……抵住我了。」

黯覺得有些不舒服，畢竟在自己的睡外面，似乎有個凸起的東西頂著自己。不過，不介意，因為此刻的白癡是如此的帥氣，如此的英俊。所以，那個頂著自己的東西很可能是一塊碎石頭，扔掉就好了。

所以，黯低下頭，看著白癡的下半。

然後……

腦海的那些熱，瞬間，冷場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