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爸》052,末日倒數:365天

嘩啦啦啦啦……………………

雨,下著。

今天,才剛剛是聖夜祭渡過的第一天,但這場由雪化的雨,卻給人如此冰冷的覺。

墓地。

這塊本該有許久的寧靜的地方,現在,卻有著一種別樣的「熱鬧」。

許許多多的的人都聚集在這裡。但,儘管人很多,卻沒有什麼人說話,整塊墓地中,一片死寂……

這不是一個人的葬禮。

是許多個。

只不過短短的一天,數百條命就在風吹沙中失去,數百個家庭破碎,妻離子散,失去了本該擁有的歡樂,與寧靜。

寂靜的墓地中,下著雨……

也許,也只有那不知道為什麼母親不再來擁抱自己,父親不再來親吻自己的孩子,才能在這種況下發出委屈的哭鬧之聲。

除此之外,就只有那淅瀝而冰冷的雨水,為了此刻唯一還在發出聲響的存在……

白癡,坐在椅上,上裹著繃帶。

虛弱的他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只能這樣坐在椅上,才能勉強行

肚腹上的傷口實在是太重,他的整條右臂也全都的骨折,被石膏層層包裹。

推著椅的,是托蘭。

在托蘭的旁,是手中捧著傷重不已的松鼠的黯。

他們,也是來參加葬禮的……

魯尼答侯爵家的葬禮。

風吹沙的年輕國王走上前來,單手護在前,閉上眼,在墓碑前默默地禱告。

一旁,神父打開《聖約典章》,默默念誦著那些安死者的禱詞。那充滿空的聲音貫穿整個墓地,和那些雨水,混合在了一起……

「願這個靈魂在另一個世界永安樂,願其回歸最偉大的神靈旁,永恆的快樂。」

「願神永遠地祝福這個靈魂,為……」

嚓,一把兵刃,直接貫穿了神父手中的《聖約典章》。還不等這名神父反應過來,一個人影已經抬起一腳,直接踢飛他手中的書本,一隻手,也是在剎那間,抓住了他的領。

「你這個混蛋,你在念什麼!」

奎琳的臉上,掛著淚痕。

禮服的,金的雙眼中著憤怒和悲傷。咬著牙,死死盯著這個神父,直接抄起手中的冰刃,對準了這名神父的脖子。

「我說你個狗娘養的,你到底在念什麼!!!」

魯尼答家族中最後一名員,現在,在這場暴雨中宣洩著自己的怒火。

旁擺放著一口親手製作的寒冰棺材,在那裡面,穿著正統魯尼答家族蘇格拉的星璃,正安詳地躺在裡面……

,卻是如此地安穩……

但,這種安穩,卻讓這名姐姐悲傷,絕現在近乎癲狂地抓著那名神父,直接大力地搖晃!而手中的兵刃,也彷彿有些控制不住一般,就要往那名神父的進去!

「快制止!來人!」

參加葬禮的金國王一聲令下,立刻就有兩名士兵衝上去,拉開了神父和奎琳。但已經悲傷到極點的奎琳直接一個轉,將兩名士兵直接甩開!轉過頭,金的雙眼死死盯著那邊傲然衝破天空的世界之樹,舉起手中的兵刃,對準樹冠的頂端——

「要祝福?這就是讓祝福的代價?!如果這就是讓祝福的下場,那我願……嗚!嗚——!!!」

一隻手,直接捂住了奎琳的

而這隻手的主人,則是屬於那位盲眼的長公主。

杏閉著雙眼,面對前方的奎琳,緩緩地搖了搖頭。

在這個世界上,神的意志就是絕對的,沒有任何人能夠違抗神的指令。

想要活下去,那麼就必須遵守規則……哪怕,這種規則是如此的悲慘,如此的絕

就連讓人發出一聲憤怒都不可能的絕

奎琳咬著牙,淚水,再次不控制地流淌了下來。

杏察覺到臉頰上的淚水后,緩緩回手。奎琳則是咬著牙關,也不由得發出些許的抖,轉過,來到那副冰棺的面前,跪下。

冰棺中的星璃,是如此的……

的,就如同還活著一般。

但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殘酷的讓人連做夢的可能都沒有。只剩下最悲傷的哀嚎……

奎琳跪在墓前,哭著。

伴隨著掘墓人一鏟一鏟的將那些浸滿了雨水的泥土堆到冰棺之上,伴隨著那些污穢的塵土完全掩蓋住其中那舉世無雙的容貌……

奎琳,就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了起來。

……

…………

………………

葬禮還在繼續。

今天,可能註定不是一個好日子。

托蘭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推著白癡的椅往外走,不忍再去看那悲傷的場面。可他一走,那邊的金自然也是停止了祭拜,一併走了過來。

啪——

一名士兵打著傘,過來擋住了白癡和托蘭頭上的雨水。

金則是帶著杏,只留下黯還在那裡陪著奎琳,快步趕了上來,和白癡並肩行走。看得出來,他是想要詢問些什麼。

「老師,現在的況,想必也不需要我多說了。」

一陣冷風吹來,吹起金上的那件黑外套,出裡面的金屬鎧甲。

這名小小的國王抬著頭,小栗的瞳孔死死凝視著那邊的世界之樹,著那樹冠,說道——

「昨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過突然了。這裡面實在是有太多我無法理解的東西。能請您向我說明嗎?」

咕嚕咕嚕……

椅,向前行進。

椅上的白癡卻沒有說任何話,他就像是一失去了拉線的木偶一樣,目獃滯地坐著,不,不看,不想……自然,也不會說任何的話。

推著椅的托蘭緩步前進著,他始終看著自己的主人,片刻后,又轉過頭,看了一眼那邊跟著金前進的杏。在猶豫了片刻之後,這名死亡騎士略帶試探地低下頭,說道——

「主人,如果您不反對的話……」

回答他的,依舊是沉默。

見此,托蘭終於呼出了一口氣,轉過頭,緩緩說道——

「人類之王,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的疑,也知道你有很多的不解。那麼,如果你做好了心理準備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一切。不過,我希你能夠在屏蔽了周圍所有其他人之後,再來我這裡尋求答案。」

金一愣,轉過頭看了一眼後的士兵。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平民跟著走了過來,看起來,似乎也是想要從這邊的白癡裡得到一個答案。

「………………我明白了。請兩位去旅館下榻。還有,黑龍老師的傷勢……不要嗎?」

「謝謝你的關心,雖然傷重,但只要你惦記著,不希死,那就不會死。」

在輕輕說了這麼一聲之後,托蘭再次推著椅離開。而金,則是在驅散了後的隨從之後,只帶著杏,跟著白癡和托蘭而去……

另一邊——

雨水,已經了奎琳的服。

獃獃地跪在那已經掩埋完畢的墳墓之前,看著那些黑的泥土。

已經分不清了……分不清眼角的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

整個魯尼答家族在短短的幾年之,就只剩下了一個人……

父親死了,星璃也死了……

整個家族,現在就只剩下自己一個……

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為什麼……會變這樣……

為什麼,原本自己快快樂樂的家庭會變這樣?

星璃……這個孩子是那麼的善良……甚至從來都不會對別人說一句過重的話,雖然天資聰明,但卻將自己的智慧完完全全的用在怎麼樣才能更好的幫助別人上。

為什麼……這樣的會死的那麼快……

才那麼的年輕……看起來好像連20歲都不到的……為什麼……

黯,在旁邊看著。

著懷中那個渾上下都包裹著繃帶的小松鼠,在這隻小松鼠的旁邊,那枚榛子也是極為關切地看著自己的妹妹,一言不語。

「姐姐……」

不知什麼時候,莉蘿來到了旁。

已經長一個大姑娘的莉蘿將自己的那頭火紅頭髮紮一個側馬尾,打著傘,帶著些許懇求的目看著黯。隨後,轉過頭,著那邊高聳雲的世界之樹。

「一切……真的已經無法挽回了嗎?」

「無法挽回了。至,那個已經不再是我們認識的麵包了。」

回答莉蘿的並不是黯,而是同樣走過來的可

這名金歌姬同樣穿著黑的葬禮服,抱著雙臂,站在莉蘿的面前。的目冷冷地遙那邊的世界樹,語氣冷淡地說道——

「現在的那個人……不,也許已經不能說是『人』了。現在的那個存在已經到達了某種我們一輩子,甚至是幾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那個人已經不是麵包了,而是準備在一年後奪取我們命的那個人。連自己的老師都殺,這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

莉蘿一咬牙,立刻扔掉手中的雨傘,衝上來,一把抓住可領,大聲道:「喂!你到底什麼意思!麵包變這副樣子一定是被的!我相信肯定是了那個……嗚!嗚嗚!」

在莉蘿還準備說什麼話之前,可卻是直接出手,抓住了。莉蘿的了一個圈型,只能在那裡嗚嗚的了。

「說話,小心點。如果你不想那麼快就死的話。」

莉蘿一愣,裡的嗚嗚聲停止。見此,可回手,繼續抱著雙臂。

「我說你們兩個,聲音稍微輕一點。現在可不是鬥的時候……」

黯皺著眉頭,勸說道。可的話剛剛說完,突然間,那邊跪著的奎琳突然間站了起來。只見雙手一甩,在確認了自己左右手上的八把冰刀之後,立刻轉過,一把扯掉上的那件葬禮服,著雙拳,朝著神聖恩寵的方向走去。

「魯尼答侯爵大人,您想要做什麼?!」

黯驚訝了一下,立刻就要出手去拉扯黯的手。可的手指才剛剛接到奎琳的手臂,一凄冷的覺就,傳遞到黯的

「呀!」

不了這種冰冷,腳步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見此,莉蘿連忙從後面扶住的姐姐,關心地說道:「小心點,姐姐。你現在可不能出什麼事啊!還有,那個魯尼答阿姨!你要幹什麼去?」

奎琳沒有回答,就這樣著雙拳,走出墓地。那雙金的瞳孔死死盯著那高大的世界之樹,那副嚴謹認真的表,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這個人竟然是那個玩世不恭的鬼王奎琳!

一驚,立刻衝上去,一邊沖一邊說道:「快阻止要去世界樹!」

說罷,莉蘿已經心領神會,和可兩人同步趕到奎琳前,張開雙臂阻攔。

「奎琳阿姨!你冷靜點!憑你一個人,本就不可能!」

「魯尼答侯爵大人,請冷靜,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只可惜,兩人的阻攔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奎琳只不過雙手一分,一寒氣就將兩人完全的迫開。

事實上,如果真的要說數一數二的高手,除了那些神魔之外,恐怕奎琳?魯尼答,已經能夠說的上是整個風吹沙,最頂尖的超級高手了。

這樣的超級高手想要前去的道路,當然沒有人能夠阻攔的了。

甚至連站在面前,讓的腳步略微一緩的資格,都沒有……

手,拉住了奎琳的后領,將往後一拽,一扔。

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嬰兒一般,一屁坐在泥濘的地上。獃獃地,著眼前那個阻攔了自己老人。

「孩子,別那麼急。魯莽和憤怒會讓你看不清前方的道路。現在的你,需要的是一份冷靜。就像是你的力量,你的天賦。」

一個佝僂的老人,拄著拐杖,面目慈祥地站在的面前。那雙眼睛里流出來的關懷,似乎可以讓這場冰冷的雨水,也變得略顯溫暖……

老人的旁,站著一個臉上帶著面的白髮子。雖然看不清表,但面兩邊出的尖耳,本就代表著這個子的不同。看得出來,對這個佝僂的老人似乎十分的尊重。

「你是誰?竟然膽敢阻攔我!」

奎琳立刻站了起來,滿腔的憤怒無發泄,只能往這個老人的頭上宣洩!

只是,這個老人並沒有因為這個孩的無禮而有毫的反。他只是十分憐憫地看著眼前的奎琳,搖了搖頭——

「冷靜下來,孩子。如果你想死,也不急著一時。現在還有整整一年的時間去改變,你憑什麼認為這一年裡不會出現什麼轉機?如果你就這樣去送死,等去到死者之地之後,你要如何面對你那無辜慘死的家人?」

老人的手指,指著那邊星璃的墓碑。

也許是這樣的一句話,讓奎琳的神稍稍冷靜了一下,咬著牙,低著頭。雙拳開始被一層寒霜所籠罩,但……這卻是無力的寒霜。

「記住我說的話,你們還有一年的時間。一年的時間裡面可以做很多事。不要輕易地放棄自己的命。一年之後,你們任何一個人的命都是如此的重要,如此的不可或缺。」

說完這些話,老人就再也沒有去理睬奎琳,轉過,走了。而旁的那個面子也是看了一眼奎琳之後,跟著,離開了。

……

…………

………………

佝僂的老人,在那瓢潑的雨水中緩步前進。

冷的細雨之中,他的步伐卻沒有任何的遲疑與減緩。

那雙抬起,注視著世界之樹的眼睛里,也沒有任何的恐懼和迷茫……

有的,只是一種深深的惋惜……

憾。

「師父。」

乖離輕輕了一聲。

佝僂的老人的開始發生變化。

那彎曲的腰板直了起來,蒼白的短髮也開始變烏黑的等長發。

拉住自己的秀髮,取出一帶隨意地打了個結。在路過一條小巷之時,一頭早就等待多時的白巨狼也是就此走出,駝起那名黑髮。在又一次地看了一眼那株世界之樹之後,黑髮嘆了口氣,拍了拍巨狼。巨狼轉過,朝著城市的外面走去。

「(靈語)師父,一年後您參戰嗎?」

乖離有些等不及,出聲來。

可對於這個回答,卻是面有難地搖了搖頭……

「(靈語)這個世界,是屬於的世界。」

「(靈語)嚴格來說,你們所有人,都是的『私有品』。」

「(靈語)對於自己的『私有品』,是想好好保存也好,玩弄也好,甚至破壞也好,我為一個『外來者』,都沒有什麼權力去干涉。」

乖離:「(靈語)師父,我,不太明白……」

搖了搖頭:「(靈語)你不用明白,只要知道我沒有什麼權利去干涉的選擇就行了。我只有對進行『勸阻』的權力,可不能去奪取的『私有』。」

乖離低下頭,沉默著……

「(靈語)不過,也別太在意。畢竟,這已經不單單是你們的戰鬥,而是整個悲傷大陸的戰鬥。」

回過頭,神嚴肅地沖著乖離點了點頭,說道——

「(靈語)雖然我沒有資格加一年後的那場戰鬥,但我可以利用最後一年的時間來教你怎麼控制六道之炎。另外,我也會去遊說你父母的兩個種族,再次和人類站在同一戰線之上。相信以現在的狀況,那兩族一定會接的。更何況,現任的王還是我的老朋友。那麼,你願意來嗎?」

乖離抬起頭,。片刻之後,轉過頭,看了一下那邊的世界之樹之後……

終於,點了點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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