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風雲錄》第100章 燕趙風雲

李弘傷重,部隊的大小事就全權委託玉石理。現在,悉軍政要務的,也就玉石一個人了。其他的部下不是過去份太低就是馬幫馬賊出,都是門外漢。玉石頓時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第三天,部隊回到寧縣城外駐紮。

李弘的部隊在恆嶺之戰中損失了兩個整曲,部隊剩下三千多一點人馬。舞葉部落和白鹿部落的士兵折損較,加在一起傷亡三百多人而已。烏丸人的三千四百多名俘虜被關押在大營,等待理。

第四天,玉石帶上一部分繳獲的戰利品,親自到廣寧見護烏丸校尉箕稠。

箕稠傷得很重,正準備回沮養傷。他愁眉不展,非常沮喪。不是因為傷,而是因為他的騎兵部隊在白樺谷被全殲,此事上報朝廷之後,他可能被革職查辦,嚴重一點要降罪坐牢。就在他心事重重,想著派人到京都賄賂權臣,為自己開罪責的時候,玉石來了。

聽到玉石的詳細稟報,箕稠立即憂愁盡去,興地連聲好。提被消滅,烏丸人被殲滅,立下這等大功,還怕什麼事不能搞定。他是幽州護烏丸校尉,李弘的戰又是在自己轄區打的,無論如何自己都有功勞。

果然,玉石後面講的話讓他高興得恨不能從病床上跳起來以示祝賀。

玉石說戰是打勝了,但都是在箕大人的統一指揮下獲勝的。尤其箕大人親自率部在白樺谷敵,差一點命喪白樺谷,居功至偉。正因為箕大人在白樺谷拖住了提的主力,李弘部才得以趁機夜襲恆嶺,堵住了提的歸路。然後在箕大人的指揮下,我漢朝大軍在恆嶺全殲提八千大軍,斬殺提及其部下多人。箕大人戰功卓著。說完立即拿出早已寫好的報捷文書呈送給箕稠過目。

箕稠心花怒放,上的傷痛都忘了。他沒有想到豹子李弘竟然這麼乖巧伶俐,舉手之間就把這麼大的戰功讓給了自己,還給自己送來了大量的戰利品。

一個年輕軍能夠做到這個樣子,前途無量。箕稠高興之後默默地想道,他這麼不餘力,慷慨大方的幫助自己,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呢?李弘已經是盧龍塞邊軍的別部司馬了,再往上升職僅靠軍功是不行的,他是不是希自己在這個事上幫幫忙呢?

隨即他想到了北疆的防務問題。自己的主力騎兵已經全軍覆沒,剩下的三千步兵是居庸,沮的郡國兵,他們馬上要返回各自的駐地。自己傷重馬上要回到沮醫治,邊境現在一沒有主將二沒有軍隊,邊境幾個縣城的防務形同虛設,要想重新把邊境幾縣恢復到過去的樣子,護烏丸校尉治所必須要有重兵坐鎮。現在李弘傷不能行軍,部隊剛剛經歷大戰,必須休整,不如讓他們暫時駐紮廣寧,由李弘暫時代理行使護烏丸校尉的職權,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嗎?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玉石,希他能代表李弘答應下來。至於右北平郡太守劉政,他自會派人去說明原委。玉石立即答應下來。箕稠這個主意也沒有什麼私心,純粹是出於現實考慮。邊境的縣城居民都逃離了家園,如果沒有重兵駐防,誰敢回來?大家都不回來,邊境幾個縣怎麼恢復正常的生產生活秩序。

玉石接著提到烏丸俘虜的理問題。箕稠笑著說道:「我走之後,護烏丸校尉府的大小事都有別部司馬大人理。這個事讓他自己理吧。另外,回去告訴子民,他的心意我領了,日後我自有酬謝,替我謝謝他了。」

箕稠大悲大喜,心極度愉快。

第三天,他帶著大量的財以及三千步兵回沮養傷去了。到了沮,他親自寫了報捷奏摺命令快騎送到京都。上谷郡府和幽州刺史府接到箕稠的文書之後,紛紛上書報喜。

朝廷接到邊境報捷,幽州戰事已經徹底平定的消息之後,很是高興了一番。各方勢力在這件事的態度上倒是異乎尋常的統一,認為應該重重嘉獎。

關於鮮卑國慕容風和幽州漢臣互相勾結一事雖然在盛傳了一陣子,但因為鮮卑國已經戰敗撤回草原,幽州刺史劉虞和上谷太守劉璠分別辭,這個傳言已經沒有什麼實質意義,隨即煙消雲散。

朝堂之上,為新任幽州刺史人選和上谷郡太守人選大家爭執一番以後,各有定奪。這個時候,大將軍何進請奏,遷升盧龍塞邊軍別部司馬李弘為上谷郡都尉。箕稠是大將軍何進一系的人,他在給何進的書信中著重提到了李弘,認為此子雖然出低賤,但武功高強,謀略出眾,可堪大用。雖然因軍功在一年左右的時間已經遷升到別部司馬一職,但在剿滅烏丸叛之戰中,再立大功,論功行賞,應該遷其為都尉。何進想拉攏李弘,而且一個邊郡的都尉在他的眼裏,還不如自己府上的一個掾史,做做順水人也未嘗不可。

誰知遭到了許多人的反對,大家吵一團,無非就是出低賤,不是士族名門,是半個蠻子,等等,全然忘記了人家的戰功。大臣們激烈反對,站在天子邊的宦張讓就不高興了。出低賤,我不也是出低賤。你們這些人到底是罵我,還是罵那個從鮮卑族逃回來的奴隸?他就在天子耳邊嘀咕。朝堂之上有份是漢室宗親的大臣,和劉虞,劉璠不錯,也知道上次兩人曾聯名舉薦過,於是趁此機會出班請奏,詳述劉虞,劉璠的舉薦,李弘的戰功。天子奇怪了,朕怎麼沒有聽說?我大漢北疆還有這等英雄?何進趕忙出列,添油加醋一番。反對的大臣生氣了,抬出大漢律法,祖宗規矩。舉薦的宗親也不示弱,列舉先朝舊曆,前朝英雄。大家吵得不亦樂乎。

李弘此時已經和黑翎王派來的代表在商談贖買俘虜的事了。

右北平郡太守劉政知道李弘又打了勝戰,很高興,派人送來了一點食其名曰犒勞將士。至於李弘的部隊什麼時候回盧龍塞,劉政讓他聽護烏丸校尉箕稠的命令。只要上谷郡的邊境安全了,隨時可以回到盧龍塞。

上谷郡的太守還沒有上任,暫時行使職權的五掾竇弘再一次派人前來道賀,這次乾脆什麼都沒有,一張說了幾句就走了。

幽州刺史府的功曹從事鮮於輔代表幽州刺史府前來祝賀,也是兩手空空。

李弘勉強可以站立行走,聽說鮮於輔來了,一定要出大營轅門迎接。

弧鼎拗不過他,只好背著他走出轅門。鮮於輔遠遠看見,非常,趕忙下馬急步走來。

「羽行兄……「李弘大聲道。

「子民……」鮮於輔抓住李弘的手,有些激地說道:「聽說你傷了,怎麼樣?你還好吧?」

「好,快好了。」李弘笑著說道。

「這是棄沉,這是弧鼎,都是鮮卑族的勇士,是我們親衛屯的屯長。」李弘指著他們給鮮於輔介紹道。兩人趕忙給鮮於輔見禮。

「這就是鮮於大人,我的好朋友。」

兩人寒暄兩句之後,隨即準備進大營。

鮮於輔看到棄沉準備背李弘走路,趕忙攔住他,笑著對李弘說道:「我背你吧。」

弧鼎和棄沉驚訝地著鮮於輔。

李弘笑笑,趴到鮮於輔的背上,由鮮於輔背著慢慢向大營走去。

「兩位劉大人棄而走,丟下幽州一個爛攤子,把魏大人和竇大人忙壞了。竇大人前兩天派人來對我說,你繳獲了提的戰利品,為什麼不如數上?沒法子,只好給他拿走了上百車。」

鮮於輔笑起來:「我來,也是問你這個富有的豹子軍要錢要的。現在幽州國庫不僅僅是匱乏,而是一無所有。戰後,幽州需要開支的地方太多了,你必須要上戰利品。」

「我知道。拓跋鋒……」李弘低嗓門剛想說那筆巨額易,鮮於輔立即打斷了他。

「大人病重,已經回青州老家。慕容風惡意傳出的消息因為大人的離去而突然失去了作用。這件事僅僅是傳聞而已。大人希你能組建一支無敵於天下的騎兵,鎮守在邊關,保衛我大漢國土從此不侵擾。」

李弘嘆了一口氣,「劉大人好大的氣魄。」他突然想起里宋曾經對他說的話,他真的不明白,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劉虞呢?

「組建騎兵的辦法我倒是有,但沒有建制。幽州刺史府或者郡府必須給我建制才行。」

「給你建制就要給你軍餉,軍備,現在哪裏有這筆開支?」

「你給我建制,其他的事我自己理。不論回盧龍塞也好,還是留在上谷,我只要有建制就行。但是,我只負責把它們組建起來,至於將來這支騎兵何去何從,幽州刺史部必須給個說法。如果它一直存在下去,開銷可是非常驚人的。」

「將來再說吧。現在幽州必須要有這樣一支軍隊威懾胡人,爭取時間恢復幽州的元氣。如果讓胡人每年都這樣沒完沒了的寇抄邊境,幽州的百姓還活不活了?增加建制的事我去和竇大人,箕校尉談談。如果不行,就等新上任的刺史大人來了再說吧。」

「不過。」鮮於輔繼續笑著說道:「邊郡條件得天獨厚,有草場可以喂馬,放牧,唯獨裝備和軍餉開支很難節省。你可以模仿胡人的辦法盡量節省一點,比如輕騎兵可以不穿甲胄,更不要奢侈到用鎧甲了。部隊多裝備長矛,長戟,用長刀長劍,這也是節省的辦法嘛。」

李弘在他背上起來:「這麼省下去,改步兵算了。」

鮮於輔大笑起來:「好吧,隨你隨你。你先把部隊組建起來,駐紮邊境,讓境外胡人不敢稍。先把今年的收割季節度過去,讓幽州百姓能夠吃飽肚子。還有,你現在名氣大,戰功卓著,有些事可不能私做主張,給人抓住把柄。」

李弘哈哈一笑,沒有放在心上。

田重和燕無畏聽說鮮於輔來了,趕忙跑到大帳。幾個人曾經一起參加百靈牧場的夜襲,戰友深,一起聚聚,敘敘往事,非常熱鬧。

的全軍覆沒,讓難樓心神不安。雖然他吞併了白鷲山的幾百個部落,把提的勢力基本上剷除了,但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豹子李弘的厲害令他寢食不安,他不知道遄結被李弘拿住之後,可了他們之間的。一旦他們之間的協定泄了,對他來說,是件非常尷尬的事。假若李弘就象箕稠一樣貪婪,或者象公孫瓚一樣殘暴,他和他的部落就麻煩了。

李弘一直沒有和他主聯繫。白鹿部落的鹿破風派人跑了兩趟,言語之間約有責怪黑翎王欺騙他的意思。難樓假做不知,指李弘過一段時間率部返回右北平的盧龍塞,他就可以和箕稠商談贖回俘虜的事了。

結果他又失算了。箕稠的部隊在白樺谷打了,邊境戰事稍歇又不穩定,他正好又負了重傷,於是找個借口回沮養傷,把護烏丸校尉府的事都丟給了李弘。難樓無奈,只好著頭皮派人到廣寧。李弘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壞,也絕口不提當初聯手對付提的事。他只是給了個建議,讓難樓考慮好之後再答覆他。

難樓聽完手下的轉述,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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