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夜緣》第3章 作死土地廟里

我當時都嚇傻了,就那樣捧著骷髏頭,和骷髏頭眼睛對著眼睛,這時二怪大喊:“哥,哥趕扔了它,趕扔了它。”

這時我才緩過勁來,把骷髏頭一下子扔出去,子往后一退,從土堆上滾下來,摔的我渾疼的厲害,幸好那時候潑皮,如果像現在的豆芽,非哭一場不可。這麼一鬧管理區的人來了,管理區是以前特有的,那時候鄉政府公社,村里大隊部,在中間有一級管理區,管理區的就是連接上下的土地爺。我們村就是管理區駐地,所以管理區的人和我們村的人相很和諧。

他們看到人的骷髏頭之后,沒有聲張,趕的找來鐵鍬埋上骷髏頭,埋好了之后不管理區的人,先是給我們講了一圈道理,然后夸我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最后要求我們保守,這件事要是讓莊上的老迷信知道了,又燒紙又磕頭的影響不好。他們理完了,就幫著放電影去了,那時候能幫著放電影的人,都高人一等,我也想過去幫忙,可是人家不讓幫。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電影開始了,首先是一顆紅星放,接著出現最激人心的八一電影制片廠,彩就開始了。我們正看著津津有味的時候,鼻孔里傳來一陣燒的香味。

都說饞貓鼻子尖,這燒噴噴的香味,我覺的隔二里地都能聞到,我和二怪趕回頭找燒的來源,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人,正在那里啃著,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莊上的痰迷二爺,痰迷在我們這里是對瘋子的稱呼,這個二爺整天瘋瘋癲癲的,說話顛三倒四,有時清醒有時糊涂,整天在莊上逛游,吃飽了倒地就睡,醒了再到閑逛,可以說,在那個忙碌的年代,二爺是我們莊上唯一的閑人。

二爺啃著,使勁的撕扯著,把我們饞的口水直流,用現在的話說,就是饞的不要不要的,二爺看看我們說:“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看什麼?是不是想吃?”

我們咽了口唾沫說想,痰迷二爺說:“你們那就慢慢的想吧,這真香,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就瞪眼看吧,反正還有半只燒,放在那里,你們也拿不去、”

我還有半只,就趕說:“二爺,好二爺,你的是從哪里拿的?”

痰迷二爺說:“我從土地爺那里拿的,就是西邊的那個土地廟,我今天走到那里,聞見一子燒味,等進去一看,你們猜怎麼著?供桌上供著一只大燒,我一看燒就一把拿過來,然后一撕兩半,給土地爺留了一半,我自己吃了一半。哎呀,你們聞聞,這燒香不香?”

痰迷二爺把燒給我們聞了聞,然后拿著就跑,剩下我和二怪眼的看著痰迷二爺遠去的影,這時二怪說:“哥,咱們去土地廟自己拿,二爺說了,他給土地老爺留了半只。”

我說:“吃貢品,被人看見不好吧?”

二怪說:“哥你傻呀,這都來看電影了,誰沒事去土地廟?”

我說:“這個,這個老人可說過,土地爺靈驗的很,咱們去貢品,會不會惹出什麼事?”

二怪說:“哥你不是吹自己的膽子比傻大膽的膽子都大嗎?現在膽子怎麼就小了?”

我一聽就說:“誰膽子小了,不過我爹知道了,非打斷我的狗不可,這個吃燒不一定就非得咱們拿。”

說完我看了看,正好發現不遠玉明在那里睡覺,這玉明就是號稱膽子最大的傻大膽,做什麼事都不考慮后果,他經常跟在我們的屁后面,大叔二叔的著(他輩分小),讓我們領著他玩,想跟著我們混。他睡眼朦朧的看看我們,我說:“傻大膽,走咱們吃燒去。”

玉明一聽燒,當時口水就流出來了,問我燒在哪里,我讓他跟著走就行了。正是因為我的這一決定,惹下了這場是非,讓我差點丟了命,我讓大黃給我們看好板凳,然后就朝著土地廟走去,周圍的群眾都沉醉在抗日戰爭的熱火中,沒有人管我們。我們順著路來到了土地廟,我們莊上的土地廟不大,也就一間小瓦屋,小瓦屋的門敞著,這個土地廟以前破四舊的時候拆了,后來又重新建了起來。

按照老一輩的說法,每一個地方都有土地廟,有的土地廟,我們能看見,有的我們世的人眼看不的,不管看見還是看不見,莊上都有有土地的邸,傳說死人眼里的土地廟和衙門是一樣的,古古香的裝飾,中間一張棕紅案桌,上有本地的《戶籍冊》,記載著本地的山川河流、人口牲畜、人員多等等。正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土地保一方人,一個靈魂的出生和死亡都要經過當地的土地廟的。

土地雖然神位低微,但卻是家喻戶曉的正神,人人不敢沖撞。更是天下各路堂口和神界通的一個重要使者,上到表文的傳送,下到拜金的焚化,都離不開土地公公的幫助。當有人壽巽???,兵會拿著勾魂牌和批票押著亡魂到土地廟通關,土地公公要打開本地《戶籍冊》進行核實,此亡人系屬本地人氏,確實壽終正寢,又一一核實并無任何宗教信仰,便在批票上蓋上本地土地大印,通行間。在土地公公神案的兩邊有兩個通道關口,一個是直接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的大路,一個是前往曹地府的黃泉路。一個關口明萬丈,一個關口漆黑無比。兵押著鬼魂化作風踏上了黃泉路。

我們小但是老嬤嬤和老頭整天給我們灌輸,我們心里還是害怕的,看著土地廟大門敞開,屋里亮著蠟燭,發出綠幽幽的,遠遠的看去,屋里像是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我們三個走到門口,我對玉明說:“玉明都說你的膽子大,咱們打個賭,我在土地廟里放了半只燒,你敢不敢進去拿?敢的話,我們就承認你大膽,已經你就能跟著我們混。”

傻大膽玉明說:“大叔、二叔,我的膽子比腦袋都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晚上敢一個人上墳堆里知了猴,敢手里拿長蟲玩。”

我說:“好,我們給你在土地廟門口把門,你進去拿燒,拿回來后,我們三個人平分。”

傻大膽玉明點點頭,讓我們拉鉤,不讓我們反悔,然后我們三個人到了土地廟的門口,我們往土地廟里一看,只見土地廟里香煙繚繞,仿佛那些東西都籠罩在霧氣里,玉明不在乎這些,幾步走進去,拿著燒就出來,我們趕的離開土地廟,然后找了一個地方,三個人在那里把燒分了,說實話燒真香。

吃完之后,我們回到看電影的地方,正好玉明的娘喊玉明回家,我們兩個人繼續看電影,可是看著看著有點不對勁了,我和二怪兩個人越來越困,到后來電影放的是什麼,我們就不知道了。我正睡的香甜的時候,忽然覺渾發冷冒涼氣,聽見有人用冷嘶啞的聲音說:“我首異,死的好冤呀。”

那個人的聲音非常的冷,好像是從地下傳來的,我聽見聲音,趕的睜開眼睛,等我睜開眼睛一看,嚇了一大跳,電影早就散場了,月灑在大地上亮如白晝,整個的老戲臺就我們兩個人,我趕邊的二怪,對二怪說:“二怪,二怪趕起來。”

二怪起來著眼睛說:“哥,電影放完了呀?”

我說:“放完了,對了,你剛才聽見什麼聲音了沒有?”

二怪說:“沒有呀,我剛才一直在睡覺。”

就這這時我們的腳下忽然有人幽幽的說:“我首異,死的好冤呀。”

聲音就在腳下,二怪嚇的一下子跳起來,結結的說:“哥、哥,地下有聲音。”

我也結結的說:“我、我、我剛才就是被這個聲音嚇醒的,跑,我們趕的跑。”

我說完拉著二怪就想跑,可是可怕的事發生了,我們的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都不能了,只能站在那里,眼睜睜的看著發出聲音的地方,那個地方正是我們挖出人腦袋的地方。這時在地上慢慢的長出小草,那些小草如同牛一樣,不,那不是小草,而是人的頭發,頭發一的越長越長,慢慢的頭發鋪滿了地面,從地下冒出一顆淋淋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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