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姐兒比六姐兒幸運，頂碗其實比讓讓鈴鐺不響更簡單，只是上綁著沙袋比較重罷了，還有那窄窄的長凳。更讓人的心理覺得走在板凳上比讓鈴鐺不響更難。

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從方纔的迷茫多了一堅定，心裡越害怕，越會掉下去。甩掉的碗渣子沒有人來清理，越到後面，只要一掉下去，腳就會傷。

頂碗同樣有技巧，九姐兒也不可能沒有練習就會。的目向六姐兒板凳下面的碎瓷看過去，顯然六姐兒摔的碗很多。

“啪嗒！”

清脆的聲音摔在地上。

六姐兒臉上閃過一抹痛。

“啪嗒！”

九姐兒重心不穩，頭頂的碗碎掉。

“重走！”

葉嬤嬤讓丫鬟搬來了椅子，坐在一邊，又有丫鬟奉上茶。葉嬤嬤悠閒的喝了一口茶水，連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

“啪嗒！”

“啪嗒！”

……

九姐兒頭頂的碗一次次的掉落，的力分了一半集中在頭頂，又分了一半集中在板凳上。

“趕扶六姐兒去休息，明日奴婢再教習六姐兒學習如何走得好看！”

“啪嗒——”

葉嬤嬤的話音未落，九姐兒頭頂的碗摔在地上，重心不穩，整個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心裡一，等重新穩定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丫鬟搬了椅子扶六姐兒坐下，又從葉嬤嬤手中接過藥瓶，細心的在六姐兒的腳上塗滿了藥膏，一陣冰涼從腳底傳到心頭，六姐兒覺得腳不是那麼疼了。暗恨不已，都怪自己實在是太急功近利了一些，從凳子上摔下來兩次，正巧雙腳踏在了那碎掉的碗上。

待丫鬟細心的呵護了六姐兒的腳，再幫六姐兒穿上鞋，葉嬤嬤才說道：“晚上睡覺的之後您讓丫鬟幫你把腳清洗乾淨，再塗抹上，明早起牀的時候再塗抹一次。”

“六兒曉得了！”

九姐兒挑眉，這也到底對六姐兒說了設麼，或者是做了什麼？竟然讓六姐兒都沒了脾氣。

“九姐兒莫非想在上再加一個沙袋？”葉嬤嬤的話如魔咒一般，讓九姐兒回過神。

早已經有丫鬟給送上了一隻新碗。

九姐兒了脖子，乖乖的把碗頂在頭頂。

“啪嗒！”

“啪嗒——”

葉嬤嬤臉一片鐵青，這九姐兒摔的碗多，卻沒有一次掉下凳子。然而已經過了正午，九姐兒竟然還沒有走過三條凳子。這讓葉嬤嬤恨不得打九姐兒的。可這裡畢竟不是皇宮，自然不敢做得太過分。

都說一頓不吃得慌，九姐兒看到葉嬤嬤口中咀嚼著點心，就著一口茶，忍不住了有些乾裂的雙脣。

“葉嬤嬤，能否賞一口茶水潤潤嗓子！”九姐兒微微頷首。

“九姐兒何時能走過三條凳子，頭頂的碗完好無損，別說是茶水，就是那富貴花開的點心，奴婢現在也給您尋來。”

九姐兒嚥了咽口水，還是決定保留力。

“如今已經申時三點，九姐兒莫非想連晚飯都不吃嗎？”

九姐兒渾震，腳步沒踩穩，看著一地碎掉的瓷碗，大驚，當掉落到地上的時候，九姐兒已經被嚇得有些眩暈了。還好運氣不錯，沒有踩到上面。

可當正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葉嬤嬤嚴厲的眼神落在上，渾打了個激靈。又從丫鬟上接過碗，走到凳子上。

不行，這次一定要走過去，試了這麼多次，這碗也應該能頂得住了。如果在平地上，那碗肯定是掉不下來，可惜如今九姐兒走在窄窄的板凳上。

閉上眼，又睜開，彷彿是要把剩下的所有力都集中起來。這一次一定要走過。

看著並不太長的板凳，九姐兒心跳猛地加速，一步步穩穩當當的走在板凳上，直到最後一步，九姐兒從板凳上跳下來，整個人都快虛了。

丫鬟們趕搬來椅子，又給九姐兒肩的，有給九姐兒去掉沙袋的，又有丫鬟奉上茶水和點心。九姐兒癱在椅子上，覺使不上一點力氣。也就僅僅練習一個走路，竟然就這般困難。

“九姐兒好生歇著，可別落下了病，奴婢可就罪過了！”

葉嬤嬤的聲音讓九姐兒突然來了神。

九姐兒趕答道：“九兒曉得，多謝葉嬤嬤提醒。”

九姐兒問道：“嬤嬤今早什麼時候來的？九兒只聽二嬸嬸說子要巳時過來便可！”

其實九姐兒是想問沒來之前六姐兒練了多久，只是看著葉嬤嬤一臉嚴肅的樣子，還是把話給改了一下。

“奴婢卯時便到，又知曉六姐兒一直住在正院，便讓六姐兒先練開了！”葉嬤嬤並沒有迴避。

九姐兒閉上，不再詢問葉嬤嬤。其實算起來六姐兒也只在板凳上走了兩個時辰而已。而，卻在板凳上走了幾乎三個時辰。

搖搖頭，又聽葉嬤嬤說道：“九姐兒回去便泡個腳，讓丫鬟給你。”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讓丫鬟遞到九姐兒手上，說道：“泡完腳便塗上這藥膏。人的腳最重要，若因爲今日您的腳走了形，奴婢可就罪過了。”

“謝過葉嬤嬤！”九姐兒悶悶的應了一聲，卻把葉嬤嬤當了魔鬼一般，葉嬤嬤這本就不嚴厲了，完全是折騰人的。還有四天，這四天，可真夠折磨人的。

九姐兒苦笑！

待雙有了力氣，九姐兒站起給葉嬤嬤道別，葉嬤嬤又說：“九姐兒可別忘了明日卯時來這東廂。”

九姐兒沒應話，出了門，帶著畫扇逃也似的離開。葉嬤嬤實在是太可怕了！

第二日還未到卯時，九姐兒已經到了東廂，天還未亮開，東廂廂房裡點了幾隻蠟燭，亮得很，不久，六姐兒便來了。當看到九姐兒的時候，卻也沒說話，只是支走了丫鬟落雨。

然而，卯時已過，葉嬤嬤卻沒有出現，九姐兒坐在椅子上無聊的看著燭，不知道今日葉嬤嬤會教們什麼！

“這次多謝你！”六姐兒突然說道。

“謝我做什麼！”

“若非不是你與老太太說了，我恐怕本就沒有機會在葉嬤嬤手中學規矩！”六姐兒臉上揚起一抹諷刺，或許只會在我出閣的時候，隨便請一個嬤嬤來教我吧！

“六姐姐別妄自菲薄，你的份畢竟擺在那裡，若二太太不把你的規矩教好了，也是丟了皇家的臉面！”

“哼！”提到二太太，六姐兒冷哼一聲，“若是有這好心，我就每日去普度寺給祈福。”

九姐兒啞然，六姐兒對二太太的恨意實在是太大了，實在是想不通，就算二太太不待見六姐兒，就算二太太不請人來教六姐兒規矩，六姐兒也不該如此恨二太太纔對。

並沒有多想，只是淡淡的說道：“你的腳底還疼嗎？”

“這麼一點小傷本不算什麼！”六姐兒高揚起下，一臉高傲。

九姐兒抿脣，六姐兒比想象的還堅強，至這份高傲，看起來也不是很厭惡。

直到巳時，葉嬤嬤才姍姍來遲，但六姐兒竟然沒有呵斥葉嬤嬤，按平日來說，六姐兒應該很容易激纔是。看來六姐兒真的很在意葉嬤嬤教的東西。

葉嬤嬤見兩位小姐臉上並沒有不耐煩的神，臉上嚴肅，但心裡卻對們的評價又高了一分，本來外面傳言薛府六姐兒生慣養，吃不得苦。薛府九姐兒子貴，小小年紀，有些城府。這兩個都不是好得罪的，然而只教了們一天，葉嬤嬤卻覺得，這兩個小姐兒卻是教過的最好的苗子。

“不知道兩位小姐昨日回去之後可以練習過？”

六姐兒和九姐兒點點頭。

“走路的時候，便是步步生蓮，態婀娜多姿，卻又不失未出閣閨的矜持。而嫁人之後，又要走出貴婦人的味道，風萬種，卻端莊怡人。昨日奴婢教你們的，只是一個開頭！”

說完，葉嬤嬤在六姐兒和九姐兒面前示範了一下，“就如奴婢走的姿勢！”

九姐兒眼前一亮，是了，三姐兒走路的時候就是這種覺。

“這便是一個未出閣的閨走路的姿勢！”

接著，又走了一次，雖說與上一次走的一樣，但在外人看來，葉嬤嬤走路的樣子又變了一個優雅的貴婦。

“這便是區別！”葉嬤嬤厲聲說道：“雖說這姿勢因一個人的份氣質有所不同，然而本質卻是一樣的！”

“今日兩位小姐兒便練習走姿吧！奴婢在一邊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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