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說他鋼管直》第26章

☆、第26章

這個姿勢足足持續三分鐘,除去意識到曖昧後的那一掙齊廈再沒其他作。

賀驍更是抱住他的不放,不容抗拒,帶極大的侵略,齊廈和迅速起伏的口說不清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抑的激

沒有人說話,山林樹影橫斜的晦暗中,山風呼嘯的聲音逐漸去,僵持間只聽到兩個人的呼吸錯此伏彼起。

打破沉寂的是一聲電話鈴響,極為突然,暗流湧的僵持瞬間被撕扯開,賀驍忽地放開齊廈的手,手/槍飛快地揣回齊廈兜裡。

齊廈接著還有一場戲,這時候手機鈴聲從這邊響出去,馬上就會有人過來。大半夜兩個男人抱在一起,賀驍倒是無所謂,但他不覺得齊廈也是。

而與此同時齊廈像是終於回過神,倉皇失措地轉推開他的胳膊朝人群那邊大步過去了。

賀驍站在原地深深嘆口氣,又抬手抹了把臉,很快跟了上去。

平心而論,賀驍不是個莽撞的人。如果單是蠻幹孤勇,他早八百年就死在戰場上了,他還知道什麼謀定而後

同樣,看準目標他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為自己爭取的機會,但這天晚上回到拍攝現場他就悔了,齊廈接下來要拍的一幕取景在林子裡頭一個斜坡。這一路山勢不算陡峭,但也絕不平坦。

齊廈換好服,助理說:「小心。」

賀驍不近不遠地看著,只覺得齊廈還是一副沒回神的樣子,雖然人跟他說話,他也回答,可是眼珠轉得有些遲緩,反弧比平時更長。

賀驍側頭問旁邊的人,「確認過了?」

齊廈拍片的任何一個取景地,在劇組工作人員清查安全患後,他們還要再檢查一次。

保鏢a說點下頭,「沒什麼問題。」

賀驍嗯了聲,但心裡頭還是有些不安。

而接下來的事實證明他的不安是對的,齊廈拿著槍踏林間順著線索追上去,悄然無聲,腳步由慢到快,要表現的大概是野豹攻擊目標之前安靜蟄伏只圖最後致命一擊的力度

齊廈也的確表現出來了,但他潛行腳步越來越快,腳剛要踏上前邊高坡時突然一,腳底下一個踉蹌,子搖晃一下猛地倒向一邊。

「齊老師——「

「齊廈——」

突如其來的驚呼聲中,賀驍子像支箭似的彈過去。

接著條件反似的一腳也踩空,齊廈只覺得自己失重控制不住地往側後方仰倒,但幾乎是同時,肩背被一條胳膊托住,很快整個人都被人抱住了。

被他摔倒的慣衝擊,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但一副軀墊在他下,齊廈氣驚魂未定地往下看,賀驍一隻手把他摟在自己上,蹬著旁邊的樹樁擋住他們下的落勢。

「哪兒疼?」賀驍問。

這時候劇組人都驚惶朝這邊衝過來,齊廈吃疼地倒吸一口氣,「腳崴了。」

夜戲發生意外,這天的拍攝就只能停在這了,講究點的劇組甚至會找專人看過之後再繼續下邊的拍攝,他們這行是很迷信的。

晚上落腳地是半山腰的一個度假村,劇組人收拾東西打道回府,齊廈坐在路邊想要試著站起來,賀驍在他前蹲下,拍一下自己的肩,「上來。」

齊廈被濃濃的自責折磨得不過氣來,「我能行。」

賀驍側過頭語氣不容置喙地問:「要抱?」

齊廈立刻老實趴在他肩上了。

視帝傷被保鏢背下山是再尋常不過的事,路上劇組人都見怪不怪,可被趕鴨子上架的齊廈心裡頭有些的委屈。

但回頭想想弄傷是他自己不小心,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個演員演戲時候走神就是對職業不尊重,而這種事已經是第二次發生在他上,最後賀驍還救了他。

所以回房後,被強行抱過一次又被強行背了一路的齊廈坐在床上,眼看著賀驍拿著跌打油過來,忍著委屈說:「謝謝。」

賀驍以為自己聽錯了,「……?」

見過被人賣了還回頭幫人數錢的嗎?

但齊廈的眼睛裡頭茫然一片,賀驍估計這一晚上信息量太大他腦子還沒理過來。

賀驍心裡頭無奈頂,但同時也疼得直,在他跟前半蹲半跪下來,一條的膝蓋點著地。

齊廈著他的濃黑的發頂,立刻愣了,「你……坐著吧。」

賀驍沒起來,心想因為是你我才這樣。眼神專注地看著齊廈,大手固執地擰開瓶蓋,藥油倒在掌心,一手托住齊廈的腳踝給他勻。

賀驍的手心溫熱糲,齊廈忍著沒

腳踝皮跟賀驍手心的繭毫無間隙的,好半天,齊廈眼睛猝然睜大:「……」不對……

雖然剛才在山崖邊抱著的時候他自己也沒,但賀驍那勁頭更是不讓他彈的。

齊廈心裡頭一時五味雜陳,酸甜苦辣咸樣樣都有。

下意識地掙了下,但賀驍早有防備地一手握住他的小

齊廈沒再做無謂抗爭,但人也悶住不說話了。

賀驍兩條濃眉皺著,神非常認真。一直把藥涂完,藥瓶放在一邊,眼睛看著他說:「好好休息,該吃吃該睡睡,等養好了……」

齊廈怔了怔:「……」養好了開宰?

但賀驍沒把話說下去,很快把眼轉向壁紙繁複的花紋,開口時聲音低沉了許多,「別怕我。」

如此一來,第二天狀況就有些不一樣了。

齊廈清早起來吃早飯的時候見賀驍不在,酒店早餐是助理出去看著人做的,這裡大套房,平時幾個人都在他房間外邊的客廳一起吃。

齊廈坐下,眼朝門口掃了一圈,保鏢a見狀哪有不明白:「他大早就吃過了,先去外邊溜一圈。」

齊廈手裡勺子頓了頓,自從新來兩個保鏢後,賀驍通常都是跟在他邊的,像提前出去看看外邊有沒有什麼特殊況這種事早給別人了。

不過回頭想想,他腳傷,為了不耽擱拍攝進度,昨天那場只能用替,他在這的戲拍完了,吃完飯是要帶人先回城的。

在家臨出門時候車也是賀驍自己檢查,那種時候通常他也跟出去兩個人聊幾句。

但這裡況比家裡複雜得多,賀驍不帶他也在理當中。

所以,覺得賀驍在躲他這個念頭在齊廈腦子裡閃了閃就排除出去了,一直到當天晚上回家後才被證實。

倒不是說在他面前的時候賀驍有什麼反常,只是每晚齊廈睡覺前,他房間安全設備要例行檢查,這晚上聽見幾聲敲門聲,齊廈說:「進來。」

門開了,進來的是保鏢a。

齊廈一愣,「賀驍出去了?」

保鏢a搖一下頭,「沒,在自己房裡。」

齊廈怔了好半天,平時只要賀驍在家,最後來的一定是他本人。

保鏢a開始用探測檢查窗邊設備的信號,齊廈一屁坐在椅子上,心裡頭空空的,又像是一口氣堵著不上來。

但轉頭想想也好,他和賀驍兩個直男,那天晚上在山邊的事他倒不是怪賀驍自己,他只是覺得像是有什麼猙獰可怕的東西在暗對他們出爪牙。

齊廈一向不怎麼好用的腦子突然難得的清醒了,這樣也好,保持安全距離,他們倆都安全了。

劇組回城,再補幾場戲齊廈的戲份就殺青了,秋意漸濃,雖然風吹在上清涼,但連著幾週大晴天的乾燥,齊廈心不怎麼好。

嗓子眼一,前邊戲正拍著,他用手摀住低聲音咳了兩下,順手從靠背椅的側邊拿起水壺,眼下意識地朝旁邊看過去。

手裡東西很沉,這水壺正是賀驍送他那個。

本來知道自己很難擰開,但齊廈很快把眼神收回來,賀驍不在旁邊,他也不會去他,就這樣。

於是齊廈學著賀驍的樣子,手掌按住瓶蓋用力,手心磨得滾燙,紋

這時候保鏢a看見了,「齊廈哥,要不我來試試。」

齊廈心裡很嫌棄,「……」有你什麼事兒。

白使了半天的勁,齊廈把水壺放在一邊,臉都氣白了。

「我來。」後傳來一個渾厚低沉的男聲。

齊廈愣了下,沒回頭。

閒雜人等見狀迅速退散,賀驍在齊廈後坐下,沒費多勁兒給他把壺蓋打開,水壺遞到他面前。

齊廈人坐得端端正正,眼睛瞟向那隻黝黑糙的手,沉默片刻,手接過來:「謝謝。」

客氣而疏離。

賀驍就坐在原眼睛著齊廈線條優的側臉,齊廈昨天晚上開門見是保鏢a時失的樣子他都看見了,包括後來獨自坐在那生悶氣的樣子。

這隻鹿可能不知道,現在每次他跟他單獨在一起時要用多大的克制力才能讓自己不讓他恐慌,就現在青天白日地坐在這賀驍連把他拉到車裡辦了的心思都有。

但山裡那晚齊廈失足跌傷的事賀驍不想再發生一次,他說過讓他不要怕的。

他更克制自己一些,齊廈反而還不高興了,賀驍很有技巧地問:「氣我這麼久沒帶你去炸街?」

齊廈想都沒想,「當然不是!」跟炸街有什麼關係。

不對!又中計了。

他睜大眼睛著賀驍:「你——」然後就說不出話了。

賀驍眼睛幽深地看著他,果然還是生氣的,而且氣的就是他,他很想問齊廈,你在想什麼你自己知道嗎?

齊廈這會兒又又怒,嗖地站起來,頭也不回地朝導演那邊去了。

賀驍坐在原著他高挑的背影,心裡頭滋味說不出來,雖然直男先生對他不一定有那種喜歡,但齊廈依賴他卻是一定的。

齊廈這一氣到晚上都不想跟人說話。

吃完飯自己頂著一張冷冰冰的臉去排練室,兜裡手機突然響了下,掏出來一看,有個微信消息的通知。

打眼就看到生日兩個字,齊廈這才想起來今天是他爸爸的生日,利落地點開消息見是他們自家親戚群。他發了個表,然後封上大紅包一個發到群裡。

很快他媽媽和家裡叔嬸弟妹都搶了紅包,齊廈沒看見他爸領,也沒敢圈他。

消息往上拉,齊廈看到他爸爸早先的一句發言,微微一怔立刻笑了聲。

「笑什麼?」聲音是從後來的。

這等天崩地裂的大事新鮮事必須與人分,齊廈想都沒想,掌著手機給後的人看:「你看,這是我爸。」

賀驍認真看了一眼,發消息的人頭像是中國地圖,那條消息容:「冷死寶寶了。」

賀驍有些意外,齊廈爸爸這個畫風?

齊廈趕跟他解釋:「他平常不這樣,真的,他人特別嚴肅,這句話說得崩人設,所以才反差萌。」

難得他肯理人了,賀驍順著問:「平時什麼樣?」

齊廈眨眨眼,「我爸跟我說話,不超過三句一定會教訓我。」

助理剛好進來取東西,丟下一句話就走,「你本來也槽多無口。」

齊廈想反抗一句,但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眼睛往賀驍上看過去,突然想到賀驍對網絡語言不通但一向好學習,於是認真地說:「槽多無口就是說……」

賀驍擰眉說:「我懂,聯繫語境我能聽明白。」

齊廈覺得吾心甚,突然想明白什麼,笑道:「……你走。」

他只有和親近的人才說這兩個字,賀驍正愁不知道怎麼讓他解氣,這時候心裡反而鬆快了些。其實按賀驍的脾氣把話說讓齊廈選是最直接的,但他到底捨不得。

看見齊廈亮的眼眸又定住,睫撲閃幾下,賀驍突然有種不好的預

果然,齊廈這時候反應過來還在生他氣了,笑容倏忽消散,頭慢慢扭回去只甩給他一個後腦勺。

賀驍沒走,靠著窗點了支菸,齊廈只給他後腦勺他就盯住看著,心想要是哪天把持不住可真怪不得自己,這隻鹿一舉一他心坎上了。

賀驍本來以為他們倆的關係是個慢速進度條,但就從這個晚上開始,事發生了轉機。

這部戲齊廈的戲份已經殺青,第二天休息,齊廈這天晚上在排練室待到凌晨。

賀驍也在一邊陪到凌晨,齊廈喜歡他不近不遠地跟著,行,他能滿足。

但接近零點的時候,齊廈短短幾分鐘看了五六次手機,直到零點,他拿著電話的手搭在扶手上,劇本也放下了,眼睛沒有焦距著天花板。

賀驍見他不對,幾步踱過去,提膝在他邊蹲下,眼下意識地往手機屏幕上瞟,「怎麼?」

齊廈還是那樣的眼神,像是有些失,像是自語似的說:「他今天生日,連我的紅包都不領。」

賀驍立刻明白他說的是誰,寬的話他不會說,但賀驍腦子突然轉得飛快,他想到幾件事。

從知道有人要把齊廈殺人滅口開始,他們查了齊廈邊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件,據他瞭解齊廈每年都回家,他不確定那個威脅齊廈命的件是不是在他父母家。

這一他本來是想讓人悄悄去查探的,可是齊廈父母住的那個大院守衛嚴,齊廈父親可能因為職業特殊對人防範很高,這件事很棘手。

其實讓齊廈回去一趟更好,也不會給他父母帶來什麼麻煩,兇手要是拿齊廈父親那種研究人員手那才真是給自己找不痛快,而且之後差人把他們一起圈在保護範圍也不是難事。

另外一樁,他曾經就排斥同問過齊廈原因,齊廈給出的唯一的回答就是他的父母。

賀驍做了各方面的衡量,最後嚴肅地說:「他生日,你可以回去看看。」

齊廈眼神茫然地看向他:「行嗎?」

賀驍果斷地回答:「反正有時間。」

他也想看看,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出生長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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