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實

真奉上熱吻哄竹馬？對白硯而言，這種事就不會發生。

直接告知裴摯，自己不會真跟賀玉軒有什麼，只不過配合宣傳給電影造勢，以及這種做法在圈裡很平常？

算了吧，裴摯不舒坦不是吃醋的事兒。

說都是別人的主意？至在事解決之前，白硯不屑。

……

行吧，最關鍵的關鍵，裴摯一190的男人蜷門口蹲著求親親的樣子太欠，白硯疚值刻度表本來亮起的警報紅燈，瞬間嗚哇著變了一團荒腔走板的花花綠綠。

他沉默幾秒，裴摯站了起來。

這會兒裴摯也不賣萌裝可憐了，兩條英氣畢的濃眉微微蹙起，終於直接表達不高興，「你經紀人惹的事兒？」

白硯撇開目，逕直往樓梯間去，「吃飯去。」

誰配合賀玉軒做的，重要嗎？事已經發生，這是事實。失察被坑比主籌謀，錯也沒差多遠。

何況這算什麼錯。炒個CP什麼的，放在圈裡真不算事，沒有對不對，只看值不值。他經紀人和賀玉軒那邊確實都不是東西，可他也能從中獲利，利益當前，相逢一笑泯恩仇多正常是吧？

媽的！

別問為什麼，這天早餐，袖子下廚的變了白硯。早餐嘛，簡單，兩碗麵加上兩個蛋的事兒。

白硯煮麵時，裴摯一直在後邊瞧著他。瞧著瞧著，人就從後邊上了他。

裴摯胳膊還環上了他的腰，下也擱上了他的肩膀，「哥。」

許久沒有的親相，白硯手中的筷子還在鍋裡攪和，但子一僵，裴摯溫熱的呼吸就噴在他耳側，噴得他一腦門子彆扭。

真是見針打蛇上的小混蛋。

真的，說裴摯當時揍賀玉軒是為了讓他好好錄節目，白硯一點兒也不信。再說了，一出事就比平時放低幾個段哄前男友的事兒，他會做？當然不。

於是，他側過臉說……

他聽見自己說：「水開了，小心濺著。」

……

裴摯心裡特別漾，這時候別說只是可能被開水濺幾下，就算把他整只扔鍋裡煮了，他也不能放！

他還是不忿那些下三濫把賀玉軒那下三濫跟他哥扯到一塊兒，真是連挖人祖墳的心都有，可要說這是他哥願意的，打死他三回裴摯都不信。

事實太簡單，他哥又委屈了。

溫熱堅實的軀就在他懷裡，悉好聞的氣味時刻安他的鼻腔，最難得的是他哥沒掙，簡直福利。

裴摯把胳膊收得更，由衷地說：「我也沒那麼難，賀玉軒那東西我還沒放在眼裡。」臨了，又加一句，「真的。」

好容易粘手粘腳地做完飯，到餐桌對著坐下。

裴摯吃了口他哥煮的面，又眼神灼灼地朝他哥表衷心，「放心，我不會輕舉妄，他們不就想打我臉嗎？只要你心在我這邊，我什麼都忍得下去。」臨了又擲地有聲地補上一句，「真的。」

不輕舉妄一下還真不是你的個裴爺。白硯總覺得小混蛋玩的是以退為進。

可裴摯說話的樣子太誠懇，那雙眼睛黑是黑白是白，一點中間也沒有，赤子般赤誠。活像個鬥敗了反派，回頭被自己隊友了一刀的孤膽英雄，這孤膽英雄還吐說著沒關係。

白硯沒說話，低頭細嚼慢咽地填肚子，他不會被表象打敗。

轉瞬，裴摯放下筷子趴桌上，把頭湊他面前，很燦爛地咧一笑，「我以前聽你話，你都會我頭說你乖。」

片刻後，白硯看見自己的手果然覆上了裴摯烏黑的發頂，還了，接著，他聽見自己說：「乖。」

算了就這樣吧，鼓勵裴摯別胡手這事總是對的。

裴摯這頓飯吃得格外香，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不輕舉妄？廢話，跟他哥有關的事兒他當然不能輕舉妄。他必須得看準風向再打爛那些人的臉啊是不是？

可涉及到輿論，打臉就是個技活兒。

裴摯的技顧問郝總這樣說：「你確定這是白硯的意思？炒男男CP連緋聞都算不上，白硯自己不下場，咱們正兒八經地造勢說他倆沒事，那跟傻子沒區別。誰也沒認真說他倆是GAY啊。」

此時，裴摯已經從狗模式切換獒犬，「賀玉軒那雜碎現在在哪？」

郝總說：「還想揍他？這招行不通，他公司現在給他請了五個保鏢，專防你。」

裴摯說：「誰要揍他了？你能不能替我找門路買他的黑料，要一下能把人撕垮的。不用考慮本。」

郝總聲音很無奈：「行行行，小爺，你等著，我去辦。」

裴摯聲音猝然轉冷，「你我什麼？」

郝總話鋒一轉，「裴摯，裴摯，裴爺。」

裴摯果斷掛掉電話，不甚爽快地歎了口氣。人生是多麼的淒涼寂寞，幸虧還有他哥把他當狗。

狗飼養者白硯維持了兩天的平靜。平靜的意思就是對於白鶴CP熱，不聽，不看，盡量按平常節奏過日子。

裴摯這次算是見識了炒CP是怎麼回事，他以前是被眼界限制了想像力，

他用小號加了個CP群。進群先被拉著一通洗腦，若干個關於他哥跟賀玉軒親關係的洗腦包，就連裴摯看完都差點以為他哥跟賀玉軒已經緣定三生。

他火冒三丈，這火頭就真是沒去了，人家一群年紀不大的姑娘被營銷牽著走，他能咋地？

於是深夜上樓，裴爺纏著沒讓他哥回房，翻出手機問白硯：「這些負責洗腦的真是？不是營銷方的細？」

白硯說：「我不清楚。你別看那些東西。」

裴摯擰起了眉，眼煩躁地在走廊掃了一圈又落在白硯上，「我心裡躁得慌，哥你到房裡陪我一會兒。」

次日就是電影首映，白硯沒多想，在裴爺房間門口停住了腳。

白硯久沒進裴摯房間瞧了，進屋開燈，新世界大門打開。

應該說，這新世界還悉。

裴摯床頭一溜相框，全是影帝爸爸的生活照。

就連凸窗窗臺上也擺著大幅的白影帝照片，白硯都想不通裴爺是什麼時候拿出去擴的。

對，枕頭邊上還有本時尚雜誌，正好翻開到白硯照的那一面。

單男人的床頭畫片，誰都知道是用來幹嘛的。

白硯忍不住嫌棄地瞥了裴摯一眼。

而裴摯一點侷促都沒有，幾步過去，把書合上，穩穩擺到床頭，渾不在意地說：「我這個年紀，弄這個不是正常？」

這簡直等於對白硯說：「我天天都想幹你，不怕被你知道。」

的確正常，這事兒要是換個人做或許猥瑣，可眼前的裴爺穿著淺藍牛仔外套，搭白T恤，氣質清爽、健康。足以給人這樣的覺：在枕頭旁邊放點收藏品，就是一個健康大男孩理所應該的私人生活。

行，反正他倆雙人健康生活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了，白硯也沒心思計較。只是，他久沒特意陪過誰，此時落腳在裴摯的房間，一時不知道該幹嘛。

當然，裴爺也從來不需要別人燒腦找活，片刻後，從櫃子裡頭拽出一吉他，對著白硯拍了拍，「來一段？」

白硯久沒彈吉他了，接過來，一時連手指都不知道往哪放。裴摯這是從哪來的突發奇想？

他環顧四周，打算找個能坐下的地方，裴摯拽住他的胳膊，「來這兒。」

裴摯把他帶到窗邊就地盤坐下了。

白硯：「……」這又是從哪來的突發奇想？

這樣想著，他到底還是跟著小混蛋一起坐在地上。

兩個人面對著面，白硯轉軸撥弦，三兩下找到手，抬眼看裴摯：「想聽什麼？」

「D大調卡農。」裴摯打開手機給他搜出了曲譜。

白硯：「……」

真是久沒的東西，現在彈起來連指法都生疏，但白硯還是認真地隨著曲譜演奏，這是他喜歡的曲子，聽起來有種安靜綿長的幸福。

自打第一個音符被撥響，裴摯眼睛就黏在他哥上轉不開了。白硯眉眼低垂時，眼簾弧度非常優，長長睫在眼下投下纏綿的影子，看起來是難得的多和溫。

應該是被曲子悠揚的旋律染，白硯手指在弦上徐徐翻飛，在某個瞬間也抬起眼皮跟他對視，眼神充滿愉悅。

裴摯又想搖尾了，這是他的白月……

他的白月在清白月下對他彈吉他。

他哥這樣豈止會發，簡直，渾都在散發一種能吸引他的迷人馨香。

曲終。

裴摯胳膊撐著地略微起，緩緩坐到白硯邊，把頭拱到白硯的頸窩深深地嗅。

他的邏輯太簡單了，喜歡就靠近，追著不放，一直不放。

許久前的曲子找回了點當初明年歲的覺，白硯心難得和。見裴摯一直著他脖子蹭，也沒多彆扭，「別鬧。」

裴摯還在拱，就像只著他撒歡的大狗。

他反手了大狗的頭，「別鬧，還想聽什麼？」

裴摯抬頭跟他對視，眼神爍亮而堅定，就這樣定定看了他許久。

突然，一下湊到他頰邊，猝不及防地蓋了個。

而後揚著一邊角衝他出一臉得逞的壞笑。

白硯氣笑了，放下吉他，一掌拍過去，「你還鬧！」

次日，首映禮，白硯盛裝出席。

從酒店到會展館的路上，白硯一直沉默，真是逗都逗不出一句話的那種冷肅和沉默，裴摯突然有種覺，他哥現在就像是只攢著勁兒想幹點什麼的大型貓科。

紅毯之後，上臺前。

經紀人坐在白硯邊，說，「炒CP又不是鬧緋聞，就是搞話題帶大家一塊兒娛樂，你得有點娛樂神。又不是沒好。」

白硯側頭，注視男人片刻，「是得有點娛樂神。」

白硯右手邊坐著的正是賀玉軒。

賀玉軒冷笑著瞟他一眼，嘲諷地說：「聽說你被那公子哥用強纏上了？真可憐，祝你早日。」

白硯連眼珠子都沒一下，從這句話就能得知，他經紀人跟人家是怎麼詆毀裴摯以及幫他開的，以及，人家現在的確拿他們當笑話。

不管私下有多深的齟齬，上臺後在鏡頭前還得一派合樂，這天也不例外。

一行主創站上舞臺，賀玉軒還主為白硯挪了個位置，就像個真正謙遜的紳士。

製片導演挨個發言，而後，焦點到了幾位主演上。

主持人還真是摳噱頭，「我們都知道白賀CP要在《探玄珠》中再次合作，現在請白賀上前一步亮相。」

賀玉軒笑容可掬地站出來。

白硯沒。

主持人只能單，「白硯老師。」

白硯像是這才回過神。

沒回過神才怪，哪個明星在臺上不是打起十二分的神，白硯顯然就是對白鶴CP這法不滿。

接下去，主持人沒敢再拿CP噱頭說話。

後臺採訪，有記者問白硯：「您跟賀玉軒不是第一次合作，請問您對這位搭檔有什麼看法？」

白硯認真地說：「我們不。」

圈人都知道的事實，一位明星說跟誰不，潛臺詞就是，我很討厭這個人，請不要倒。

另外，白硯跟賀玉軒合作過，還直接以不作為拒絕評價賀玉軒的理由，潛臺詞則是：我看不上他，不方便直說。

又一熱度話題來了，剛火了三天的白鶴CP卒。

繼孟姝之後，白硯又跟一位圈大咖結下了樑子。至於不聽話的經紀人，自然有人收拾他。

白硯出門時腳下輕得像是能生出風來，車門開，裴摯在後座等著他，激得眼神晶亮，「哥，你今天帥炸了！」

白硯下外套，腳邁上去，等門關好，把外套一把扔到裴摯頭頂罩住，「你這個小混蛋。」

此時，白硯的經紀人出門上了小老闆的車。

經紀人很意外：「你怎麼自己來了？」

小老闆把一個紙袋遞到他面前，「你以後不要再送我這個了，我家裡很多。」

紙袋裡全是從外地搜羅來的各種多啦A夢，經紀人苦地說：「白硯怪我，你也怪我？我這是為誰？」

小老闆說：「你太過分。我不需要你這樣。」

經紀人問：「上次代言的事，你不是還站在我這邊？」

小老闆氣得臉發紅：「那是因為我覺得白硯心裡想要代言，也當得起，只是沒表示。這次你做了什麼？你把他當工，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