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秦叔的書》第20章
第二十章
楚繹跟經紀人通了個電話,經紀人語氣比之前幾天鬆快多了。
跟他說了一下之後幾天的工作安排,又歎:「sugar組合的tina跟家裡鬧不和,到今天都還是的黑料,楚繹,跟比你這次的事就解決得好多了,別人都說笑的人運氣不會太差,沒想到這句話套在男人上也一樣。
運氣不好的本笑不出來好嗎?
楚繹笑瞇瞇地回答:「這幾天辛苦你了,嫻姐。」
但這次的事,最應該謝的是誰,他心裡頭明鏡似的。
整一周籠罩在頭上的翳雲消霧散,楚繹覺得整個人輕鬆得像是走著走著都能飛起來似的。
看一眼關著的房間門,也不知道秦佑和助理先生談完了沒有。
別墅一樓,客廳。
秦佑站在沙發邊的花凳旁,一手cha在兜,一手垂在側夾著支煙。
燕秋鴻大大咧咧往沙發上一坐,「所以你早知道了?枉我白跑一趟。」
混演藝圈的沒幾個蠢人,當初楚繹事發不到幾個小時就蹦出來個舅舅的料,但凡留意的都知道這事裡有蹊蹺。
燕秋鴻留了個心,最後一查果然。
知道秦佑最近在料理這事,才大下午地過來跑一趟,沒想到秦佑一副早知道、毫不覺意外的神,關子沒賣著,怪沒意思。
秦佑深吸一口煙,青的煙霧在眼前緩緩升騰開,微瞇著眼,沉聲說:「你以為楚繹自己不知道?」
燕秋鴻一聽就兩眼放,一副打了的表,「所以你要護短護到底,乾脆把蔣瀾給收拾了嗎?」
秦佑淡淡瞟他一眼,「楚繹有他自己的打算。」
燕秋鴻興致更高了,「哦?」
秦佑本來不是個習慣跟人解釋什麼的子,但接下來楚繹的安排,燕秋鴻可能也是其中一環。
在另一側沙發坐下,慢悠悠地用力摁滅煙頭,這才開口沉聲說:「坦白說,蔣瀾的老底就在楚繹手上,跟私生活有關,一旦抖出來,他明天就得被主流封殺,但楚繹沒做,也不屑只做到這個程度。」
燕秋鴻一時愕然。
秦佑又說:「要弄死一個人,就得讓他死了,別留餘溫。」
燕秋鴻頓時明白了一個大概,跟私生活有關,蔣瀾是個gay,圈裡很多人都知道,圈裡gay很多,但向這種事,只要沒有錘,只是道聽途說,還真毀不掉誰,畢竟,眼下娛樂圈賣腐的男星星都不見。
那楚繹手上的,應該就是能對蔣瀾的事業一擊斃命的東西了,很有可能是艷照。
可是,蔣瀾如今正在他事業巔峰,因為這種事被封殺,唾棄者有之,但為其扼腕歎息者更多。
他在最輝煌的時候因為一個不傷害他們的理由消失在公眾的視線中,多年之後還會有人對他懷念為他歎惋。
這就是秦佑說的死有餘溫。
燕秋鴻不大驚,這是要先把蔣瀾從他站的那個高度先給拉下來,讓他從星熠熠到黯然失,等他山窮水盡了,再往死裡整。
張合幾下才出聲,「這是你的想法吧?」楚繹才多大年歲,應該不至於這麼狠,也不至於這樣能忍。
秦佑短促了笑了聲,想到什麼,眼神中竟有幾分與有榮焉的得意。
片刻,意味深長地說,「你的電視劇,蔣瀾是男二,楚繹可是一直等著跟他在同一個戲裡手的。」
燕秋鴻這會兒才總算明白一向寡言的秦佑為什麼突然有耐心對他產篇大論到現在了。
原來在這等著他吶。
只好點一下頭,「我知道了。」
對秦佑無奈地說,「你說你跟我繞什麼彎呢?」
話音剛落,就見秦佑突然皺一下眉,對著樓梯的方向略偏一下頭,略微提高聲音說:「燕導來看你,還不快下來?」
秦佑說話時語氣竟一反常態地嚴厲中帶著幾分溫,溫而縱容,燕秋鴻一瞬間有種天上下紅雨的覺。
他一愣,下意識地朝著樓梯的方向看過去:
楚繹頎長拔的影出現在樓梯轉角,笑容僵地應了聲:「哎。」
楚繹心裡頭這會兒也的確是百集,他剛才出來一走到樓梯轉角就依稀聽到客廳裡的人,談話中似乎有他的名字。
於是他頓住腳步,躲在那把秦佑剛才那番話給聽全了。
既然聽都被發現了,楚繹這會兒只要佯裝無事地現了。
一直走到客廳中間,對燕秋鴻點了個頭,「燕導。」
燕秋鴻看著他呵呵笑,秦佑坐在一邊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楚繹都不敢轉頭秦佑,他沒想到,自己所思所想,甚至是有些暗的心思,不用說,秦佑全都知道。
而且聽秦佑剛才說話時的語氣,甚至沒有一反。
楚繹突然心裡又又熱,有種要流淚的衝,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人,碌碌一生,都能遇到一個這樣的人,不管你是好是壞,他都全盤接,理解包容甚至縱容。
他只知道,他這輩子,再也遇不到第二個了。
三個人在客廳,秦佑寡言,而楚繹則一反常態地沉默了,燕秋鴻一個人找話題很是無趣,說了幾句就站起來,「家裡等著我吃飯,我就不多留了,你們也別送。」
秦佑嗯一聲,毫不客氣坐著沒。
楚繹站起來,燕秋鴻上下打量他一陣,笑著說:「你現在比前一陣厚實點了,很不錯,記得繼續健,戲下周就要開拍了,等著看你的表現。」
說話間而過,突然出手拍拍楚繹翹實的屁,嘖地讚歎一聲:「這格!」
楚繹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本來還想送他到門口的,但現在決定還是算了。
秦佑當即一個眼風掃過去,直直地刮過燕秋鴻的那隻手。
那眼神凌厲得好似帶著刀鋒般吹斷髮的實質,燕秋鴻神一滯,乾笑幾聲,自己走了。
一直到他影消失在門口,楚繹抿一下,定了定神,才轉頭看向秦佑。
張開剛要說什麼,秦佑目轉向他,溫和地訓誡道:「以後他再這樣,你能躲能躲,躲不了就罵,罵不過乾脆打他一頓也沒什麼,留口氣就了,知道嗎?」
楚繹本來還想就剛才那個「此生獨一無二」煽一下的,但聽見這話頓時睜大眼睛,片刻後,呲地一聲笑了出來。
不怪他繃不住,燕秋鴻真是專業八級毀氣氛。
黃昏時分,雨停了。
助理先生因為整理文件,在書房待了一整個下午,這天晚飯是三個人吃的。
晚餐吃完,秦佑回房了,楚繹自告勇地去廚房收拾。
等他從廚房出來,正巧撞見秦佑下樓,楚繹看見秦佑上穿著括的西裝,明顯是要出門的樣。
跟秦佑一起在家待了三天,明天就要工作了,這會兒看他出門,晚上家裡只留自己一個,楚繹心裡竟然有些不習慣。
迎上去明知故問地說,「這是要出去嗎?」
秦佑腳步在他前停住,「有個朋友的店開業,請我去捧場。」
楚繹本來掛在角笑意滯了一瞬,頃刻後笑得更加燦爛了,「夜店?」
秦佑手理理襯的袖扣,不甚在意地嗯了聲。
楚繹整個人都不好了,秦佑朝著門口走去,他就上了發條似的一直跟著秦佑蹭著往前走。
秦佑要去夜店……
秦佑要去夜店……
秦佑要去夜店……
腦子裡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
他走在秦佑側後方的位置,視線中秦佑寬闊的肩膀,拔的腰,被剪裁合的西裝勾勒一個倒梯形,兩條有力的長有節奏的邁,渾散發著充滿雄荷爾蒙的芬芳。
這該招來多狂風浪蝶啊,楚繹真的淡定不起來了。
一些以前他不在意的細節現在突然浮現在腦海中,趙離夏跟他說過,秦佑這種人就算自己不主,想爬他床的人怎麼都不會。
秦佑自己也曾說過,他不會把「那些人」帶回家。
而且,他自己十八歲那年,不就是在夜店見秦佑的嗎?
楚繹其實也覺得他不應該干涉秦佑的私生活,可是這會兒,腦子裡頭有些什麼徹底擊潰了理智。
秦佑這一去,今晚上還回得來?
助理先生還在門口等著,秦佑準備低頭換鞋的時候,楚繹突然小心地說,「秦叔,我能去嗎?」
秦佑作停下了,側過頭漆黑深沉的雙眼斜瞟著楚繹。
見他微微擰眉,楚繹立刻眨眨眼睛,「我這幾天在家憋壞了,也想出去放鬆放鬆。」
秦佑這才轉正對著楚繹,眉頭一直沒鬆下,今天他要去的是個gay吧,雖然檔次不會太低,客人也不會什麼不流的都有。
但那種地方,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關係最是赤luo,楚繹這一去就跟鮮扔進狼群似的,即使什麼都不做,視jian意yin就能弄出個限制級來,帶上楚繹?
兩個人在沉默中對視,足足十秒。
楚繹清澈的眸子裡滿滿都是期待。
最後還是秦佑敗下陣來,歎了口氣,把皮鞋踢到一邊,「去換服。」
楚繹欣然地應了聲好,他就知道,秦佑從來都不會讓他失。
秦佑乾脆在客廳裡坐著等他,一直沒有存在的助理先生一言不發地在旁邊看著,了幾下想說些什麼,但最終沒能說出來。
約二十分鐘後,楚繹下來了,秦佑聞聲回頭一看,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楚繹上穿著一件修的暗條紋黑襯,同樣修的長,寬肩窄,修長結實的線條被描摹的淋漓盡致。
平時搭在額前的碎發也梳上去了,上了發膠,短髮被抓弄打理得利落而有型,整個人氣質比平常看上去,了許多。
對上他的目,楚繹對他眼微微勾了一下,笑起來有點小小的邪氣,但是非常迷人,有種年輕而灑不羈的男人味。
秦佑呼吸一窒,幾乎立刻就想起了,下午燕秋鴻拍他屁的那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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