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妃

車回市區後，延隨聶錚去了公司。

按吩咐，延跟著書走，書說：「半個小時時間簽合約，然後送你回家取行李，從今晚開始，你就搬到聶先生那，有問題嗎？」

延：「啊？」同居？這就不太妙了，他外婆病著，在家住至能時不時給艷艷幫把手。

可到了鄭總監的辦公室，一份新合約擺在他面前，鄭總監說：「沒問題就簽了，簽約金會立刻打到你的賬戶。」

延默默數著簽約金的位數，跟大牌不能比，但比之前那次不靠譜的合約好太多了。有了這筆錢，他外婆好長一段時間濾和藥錢都有了著落，對了，還有家用的花費。漂亮！

他刷刷簽上自己的大名。

鄭總監說：「死裡逃生，不發表個言？」

延想都沒想，「人生贏家！……哎我經紀人是誰？」

鄭總監到上的「我」字又咽回去了，「等等再說！」

延簽完約就心滿意足地走了，鄭總監對著合約上的照片看了好半天。

他想到重新對這群孩子做評估的那天，聶錚來了，坐在一旁悶聲不吭地聽，也只是聽，沒發表任何意見。不巧延的演出資料播到一半，會議室電路突然故障，他們只能中途休息，聶錚離開。可被他送出去的路上，聶錚狀似無意地問：「剛才那個孩子怎麼樣？」

他當時怎麼答的？「短板是隻念過兩年藝校，底子資歷都薄；長是人非常有靈氣，沒被打磨過，塑尚佳。單這一張好臉，就給他加分不。」

聶錚說：「聽起來不錯。」沒再繼續話題。

可只是這不錯兩個字，就能決定接下來延至能順利出道，即使最後能走到哪一步依然看他自己，但也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了。這個圈子，多人嚮往，可打得頭破流後能進來的都是萬里挑一。最後能在人前鮮的，全是站在頂端上的，延從他和聶錚這已經得了一個好的開始，奈何本人耐不住，天生就是興風作浪的料子。

延現在跟了聶錚。跟了聶錚路就好走嗎?還真不一定，聶錚這個人，跟他走心走腎似乎都不容易，畢竟被專業坑兒子選手一路坑大的。老聶兩口子分歧了一輩子，只有一點高度一致：在這件事上，堅決任地走自己的路，讓後人一看就覺得無路可走。

要不聶錚這注孤生的氣質是怎麼養出來的？可不是看都看膩了嗎？不過，延也不是盞省油的燈。

鄭總監手指在桌子上愉快地敲了幾下，「好戲開場！」

延回家取行李的路上從卡里取了三千塊錢，剩下的連卡一起給了艷艷。

艷艷又是那句話，「這是多，你自己留了多？把錢包給我看看。」

延捂著口袋嬉皮笑臉地躲，「我還有張卡，留了一萬。哎我都多大了，你翻我兜就不怕翻出點不該看的？」

細算起來三千應該夠用，算算劉導的戲一月後開拍，他那角應該戲份不多，滿打滿算兩個月能殺青，在外邊吃住不用愁，省著點花，三個月有什麼熬不過去的？再說他到哪都能掙。

艷艷擰了下他的臉皮，「臭小子。」

說著眼圈就紅了，「你可沒在外頭住過這麼久，你們公司到底什麼培訓，要一直住外頭？」

說培訓當然是個幌子，總不能大咧咧地跟艷艷說他去陪金主，沒得給人添堵。延忙著收拾夏，頭垂著，「封閉式培訓一月，然後去劇組兩月。」

側頭看一眼他媽，終究還是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了，替他媽淚，特別神地喊出來：「高興點兒，你兒子現在要出頭，咱們日子不用的了。」

「剛才我跟巷子口的六嬸說過，一月一千五，給你搭把手照顧老太太，錢去了還有，你也別省。」

艷艷只顧哭，「小王八蛋，你怎麼就長這麼大了。」

延呵呵笑，說了他最想說的話：「錢的事兒不用你擔心，千萬別出去掙，安心讓兒子養你。」什麼老張老王的，讓他們滾一邊涼快去吧。

終究是兒在外母擔憂，艷艷一直看他上車還沒站在路邊不走。延只慶幸送他回來的是輛商務車，要換聶錚那輛邁赫，他說什麼都把謊圓不過去。

車開出去，書回頭瞧，車子後頭，俗艷的中年人還站在原地眼地著。

「那是你媽媽？」

延對他媽揮了下手就再不忍回頭看，「是，特漂亮吧，年輕那會兒們這片的一枝花。」

延第一天住聶錚的豪宅，書把他領到三樓，跟他說了下聶錚的習慣。

「聶先生每天六點起床，游泳半個小時，冬天也是。早飯後在書房待一小時。他很自律，雖然上對旁人沒要求吧，但跟他同一屋檐下的人作息太疲沓，他心裡也會看不慣。還有，把任何食帶進房間這種事也最好不要發生，在該吃的地方吃，在該睡的地方睡，一切都要有序，明白了嗎？」

這真是，空有萬貫家財，半點生活樂趣都沒有。

延簡直不能相信，「姐姐，你每天也六點起？」

書說：「那當然。」到聶錚面前刷個臉卡，再回去定鬧鐘睡回籠覺，不過這個，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延笑瞇瞇，「放心，我都記住了。」

必須得記住！來伺候金主還揣著自己的心思，那得是多不上道的玩意兒才能幹出的事兒。

書出去，延看了看裝飾緻得他腳都下不去的房間的，又靠在窗子邊向草木青蔥、連一磚一石都考究得令人賞心悅目的庭院。富人的生活是他以前想都想不到的，但沒關係，他夠年輕，也夠有衝勁兒，十年後是個什麼狀況，誰又說得準？

聶錚這晚會友，深夜才回。

延聽見大門靜後立刻就到客廳外門廊下等著了。車停在不遠，聶錚下來時腳步也沒不穩，但書了聲小心，延立刻明白這是喝酒了，小跑到聶錚面前，「我扶你？」

聶錚頭有些暈，這才想起今天家裡來了個新住客。淡淡道：「不用。」

他大步往屋裡去，「安頓好了？」

延跟在旁邊，「是，柳依姐姐幫我的。」

聶錚上樓時又問：「家裡安頓好了？」

延心裡樂開花，開啟夜間模式的金主果然可親多了，喜滋滋地應了聲：「都安頓好了。」

一直到上樓，也就這兩三句話，延也沒再出什麼奇招，聶錚算得上是滿意。他收這孩子住一塊兒是從各方面衡量，延多不安寧他心知肚明，雖然作妖他也不是收拾不了，但各自相安無事是最好。

因此進了房間，他也和悅了些，對站在門外的延說：「回去休息。以後晚上別等，做你自己的事。」

聽延乖乖應了聲是，聶錚道晚安關門，，去浴室泡了十來分鐘，熱水把酒氣散髮出來，人舒爽了些。

洗漱完，披上睡朝浴室外去，電話突然響了。

看一眼來電，是他外公，聶錚立刻接聽，「這麼晚了，您還沒睡？」

趙老先生說：「你媽媽的事我知道了，你做得對，只是苦了你。」

祖孫倆聊了幾句，說的自然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兒。踱出走廊，聶錚發現臥室黑乎乎一片。

只當壁燈壞了，聶錚沒多想，低頭往床那邊走，說著話，把被子掀開一角坐上床去。

他子乏，本來打算掛斷電話就睡，連床頭燈都沒開。可剛放到被子裡，一雙的手立刻上了他的腰，接著一副溫熱的朝他了過來。

聶錚渾一震，反手開燈，不算明亮的線照亮床頭一片。而他懷裡，延赤橫陳，圓潤的肩探出了被子，活生香，還對他拋了個眼。

「……！！！」他就真是不明白了！明明住一起，他都打算給這孩子些可行的方便了，這孩子爬床的心怎麼就這麼執著這麼堅決？

趙老在電話那頭他，「聶錚？」

聶錚一把攥住在自己上搗的手，用眼神威懾延的眼睛，「您說，我聽著。」

為什麼還要爬床？聶錚不明白，延明白啊。

延什麼想法？那晚上夜間模式的金主明顯是喜歡跟他上的，但一到白天就把慾架子端起來了，這明晃晃一個口嫌正直的悶。

金主悶不算事兒，他抖就行。聶錚都把他到一塊住了，說沒點為鼓掌的心思誰信？悶正人君子的架子放不下，沒關係，放著他來。他拼了小命勾引，男人繃不住多正常，聶錚完全可以一時管不住下半，睡完他再自我消化說，不怪我，全怪那個沒臉沒皮的妖孽。

他自己管勾引還管背鍋，下臺的梯子都搭在金主腳底下了，保管正人君子在他上爽快過後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這麼心的床伴哪找去？得，要是他去做服務行業，拿不了全國十佳算他輸。

所以，即使金主眼神冷冽似刀，延手還是一不做二不休地進了聶錚的睡。但很快他手腕就被聶錚鐵鉗似的大掌握住按在頭頂，同時一個翻，他被男人健碩的子到了底下。

這時候聶錚電話還沒掛，延人被住了還沒老實，也不管聶錚眼刀都要把他刺穿了，立刻抬起膝蓋去蹭聶錚的，那大瞬間繃堅如石，轉瞬錯開位置把他兩條都了瓷實。

延雙手雙腳都由不得自己了，但脖子還能啊，他一停頓也沒有，抬起脖子就往聶錚鐵青的臉湊過去。幾乎是同時，下也被鉗住，死死地回枕頭。

以為他這樣就沒轍了，天真！延用眼神撥男人沉的眼神，舌頭出來，小貓食似的用舌尖挲男人糙的手指。

聶錚快瘋了。他什麼都沒做，延在他下眼如，脣微啟，還春盪漾地自己上了。

平生第一次，居然在心裡了句，欠艸！電話那頭，他外公還在痛心疾首，「我相信你的分寸，你媽媽太不像話，是我寵壞了。就這樣，你休息吧。」

聶錚目死死鎖住下仍不安分的妖孽，心裡騰著一團火，盡量讓呼吸平和，「您別太放在心上，晚安。」

屏掛斷電話，手機扔到一邊，到了清算的時候，他一刻都沒等，起把延橫腰提起，拖下床，不搭理延驚呼疼，像拎個玩假人似的把人拉扯到門口，開門，一下扔到房間外。

「嘭」門甩上了。

但下一秒聶錚又用力拉開門，對著外邊剛站起來的男孩，怒不可遏道：「你是癮患者?」

延吃痛地腰，一點不好意思也沒有，「……那是什麼？」

聶錚知道這句問得多餘了，延又是有備而來，上只留了條，一眼就看得出來，沒有生理反應。

心裡又是一陣煩躁，指著起居室的窗，「回房，穿好服，就在那，背八榮八恥。」

又是八榮八恥！延看出聶錚今晚是真不想了，回答得十分痛快，「行，你別氣，我這就去，這就去。」

這就不算事兒，他現在的行為就好比：有空到聶錚面前晃著問問，金主，需要我暖床嗎？

不需要的話，我明天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