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香，爸爸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霍家給你造的傷害很大，也不求你原諒誰，醫生說了，你沒有幾天了，想見見你。舒鴀璨璩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跟爸爸回去一趟吧。”

“真的要死了？”寧香所表現出來的並沒有其他更多的緒，隻是很鎮定地像是在問一個無關要的問題。

“是真的，”霍彤說，“寧香，我們沒有必要騙你，對我們沒有任何好，純粹是想幫老人家完願。我們真誠地希你能跟我們回去一趟。”

“不，姑姑，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沒有因為快死了就去看的準備，我隻是奇怪為什麽想見我。難道想告訴我，跟做對的下場嗎？不用了，我已經知道了，所以我有多遠躲多遠——”

“寧香，”霍彤打斷的話，“姑姑不想幫你說什麽好話，看你的樣子似乎還不知道？陸老爺子和老夫人還沒有告訴你吧？”

寧香一怔，二老還沒告訴？什麽事？

回過頭看二老，他們也果然是一副言就止的模樣。

沒有錯，霍彤沒騙，陸家有事瞞著。

“媽咪，你先別生氣，我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尚尚拽了拽寧香的角。

“尚尚，你也知道？”

尚尚都知道的事，就瞞著一個人？

而且這事還和霍家有關？

“知道……”尚尚點點頭，“媽咪，爹地說了，想等你心好一點的時候再告訴你的，沒有要瞞著你的意思，別生氣好不好……”

“沒事，別擔心，”對尚尚，寧香是另一種態度，“沒生氣。我知道的，你們都是為了我好，不告訴我自然有不告訴我的原因。——姑姑，如果你想因此而讓我和陸家鬧別扭的話，那你就錯了。”

“當然不是。寧香，這事我跟你爸爸也商量過，到底要不要告訴你。或許瞞著你也不錯，但這事跟你有關，我們還是認為應該告訴你。這件事最直接的害者是你爸爸媽媽，你是你媽媽最親近的人，我們決定告訴你，但是要不要告訴你媽媽，就由你來決定。”

霍彤的話，讓寧香更加疑。

這件事是什麽，是寧香乃至許方頤自己都想不到的。

或許這就是命運。

如果他們一早就猜到了，就不會有之後那麽多事了。

……

“媽咪，是不是失眠了睡不著？尚尚給你講三國演義吧？”尚尚在寧香的懷裏，小手在前。

“乖，你睡吧，明天還要去稚園。”

“我都說了不要聽的……”

寧香摟著尚尚，沒說話。

心不複雜是不可能的。

現在回想起來，才明白那時父親姑姑的話和表是什麽意思。

霍彤說得沒錯，最直接也是傷害最深的，是爸爸媽媽。

他們竟然是同母異父……

從緣上說，許方頤既是，又是外婆……

怎麽會這樣……

霍彤說，老太太在知道這件事之後，本來常年沒有什麽病痛的就已經直線下降了，種種事的發生，以及心病的無法治愈，醫生都是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