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這是要做什麽？”白亦瀾隨意地掃了一眼。

莫輕寒的神微頓，“你出來做什麽？”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祁言站在後頭看著這一幕，心中居然有種詭異的想法，為什麽他覺得殿下與莫莊主，其實有幾分相似呢？

三人站在一起，那覺就更加駭人了，畢竟即便殿下這些年來已經與麗妃娘娘有什麽和來往，但還是他的生母。

殿下的長相依然還是隨了幾分，而這樣一看，莫莊主其實也是啊，三人站在一起倒像是一家人一般。

祁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得出這種天方夜譚的結論，可是這一猜想一出來，就怎麽也打消不了了。

殿下與九殿下站在一起，都不會有這樣的相似，雖然不是特別明顯，因為殿下與那位陛下也有好幾分相似，可莫莊主卻沒有半分。

莫非……

想到了那個可能，祁言抿著，發白。

“你要帶莫莊主去哪裏？”麗妃的神銳利地盯著白亦瀾，言語之間盡是防備。

“去太子府喝口茶罷了，麗妃娘娘怎麽這樣關心，倒像是本宮要害他似的。”

“本宮不準！”麗妃站在了莫輕寒的前，遮擋住了他的影。

白亦瀾麵微涼，冷笑了一聲，記憶當中，從未這樣對他過，即便如今早已經不在意了，但是看到了這一幕，心果然是好不起來呢。

“將麗妃娘娘帶回宮去，若出了什麽事，你們恐怕擔待不起。”他漠然道。

麗妃比誰都清楚白亦瀾如今的子，他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心狠手辣，冷無，盡管這是一手促的，但這並不妨礙更加排斥他厭惡他。

麗妃絕不容許輕寒被他帶走，“你今日要帶走莫莊主，除非從本宮的上踩過去。”

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嚨邊上。

莫輕寒皺眉，白亦瀾冷冷地看著，“若那麽想死，何不直接自我了結了，何必用這種方式要挾本宮，你以為你是死是活，本宮會在意？”

麗妃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賤人，你果真是沒有半分良心。”

話語剛落白亦瀾眸中的寒意更是降至冰點。

“麗妃何必說的這麽難聽，本宮不在意你的死活，不正如你也不在意本宮死活，本宮不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若本宮是如你所說的那般，那麽你自己又是什麽樣的？”

眼前這個人，自他出生起，便從未待見過他，一度想要置他於死地，他這半生雨災難全拜所賜。長久之來還想要他對恩戴德、以禮相待，不是太癡心妄想了嗎？

“是，你不在乎本宮的死活。”

麗妃說著，笑了起來，眼中全是狠意，“但是你能不在乎自己的名聲麽？你如今名義之上是皇後之子，是大魏儲君，想來名聲很重要吧，若你死生母的名聲傳出，你將來還有什麽資格為一國之君，就算坐上了那個位置，也會讓全天下人詬病。”

白亦瀾揚眉，“本宮從來不是在意名聲之人，難道麗妃娘娘不知。”

他這無所謂的語氣，讓麗妃的尋死膩活瞬間了一個笑話。

麗妃深深地吸了口氣，是，怎麽會不知道，他從來不是個在意名聲的人，否則這麽多年，外界關於他的傳言那麽多，他也從未收斂過自己的手段。

所以說他不打算放輕寒走了麽，麗妃眼中的芒徹底地暗了下去。

白亦瀾瞥了一眼，話鋒一轉，“不過，若你死了，確實麻煩的，你說吧，要本宮如何？”

麗妃如抓住了最後一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讓輕寒安全離開皇宮，離開京城。”

白亦瀾皺眉，即便今日放了莫輕寒，他日也有許多旁的辦法從他那裏取得葉琳的解藥，並不急於一時，倒不是不可以。

“本宮想要知道為什麽。”

麗妃的目躲閃。

“你不必知道這麽多。”

白亦瀾笑了笑，也不再詢問於，他看向了莫輕寒道，“你可知道葉琳是如何懷疑你與本宮這母妃之間的關係？”

莫輕寒抬眼看向他，小琳麽？

“那腦中總是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曾經多次詢問過本宮，莫莊主與麗妃是否有私。”

提起葉琳，白亦瀾的眼中總算是有了幾分真心實意的笑容。

倒真像是的風格。

莫輕寒低頭，邊也溢出笑聲來，十分悅耳，祁言在一旁也不得不慨，殿下與莫莊主，在這容之上，都是得上天青睞的啊。

白亦瀾完全能夠理解葉琳為何會產生這種猜想，但是如今看來似乎並非如此，他的心中也不是沒有猜想，隻是那個想法太過於大膽，他也不敢確定。

“把刀放下吧，想來太子殿下不會為難我了，母親。”

這樣一來，算是解釋了

莫輕寒輕聲道，麗妃恍惚地放下了手，恍惚地回頭，恍惚地看著他，一雙漂亮的眼睛裏充滿了淚水。

輕寒方才管了什麽？

他的這一聲母親，震驚到的何止是一個麗妃。

莫莊主喊麗妃娘娘一句母親？那殿下和莫莊主豈不是……祁言驚得連忙看向了殿下，可是殿下神淡淡，他也不知道殿下是什麽樣的想法。

祁言以為殿下會有許多的緒，可是沒有想到隻是如此，這樣反而讓他慌張，畢竟得知這件這麽大的事後，殿下的神未免過於淡然了些。

這不太正常，反而讓祁言更加擔心。

莫輕寒笑了一聲，“這件事，太子殿下您的人不是一直在查麽，總有一天您也會知道，所以今日便告訴你好了，你口中的麗妃，也是我的母親，真正罪人，是那個大魏的帝王，你我隻不過……”

後麵的話他沒有再說，千言萬語，全都化作了一道充滿了嘲諷的笑聲——

你我隻不過，是犧牲品罷了。

祁言站在一旁，覺得殿下似乎很平靜，但他看得出來，殿下他並沒有看起來那麽平靜，因為直到莫莊主乘上了馬車，他才稍稍抬頭來看了一眼。

殿下就這麽讓莫莊主走了麽？

片刻後，白亦瀾緩緩抬眼看了一眼麗妃，“他已經安全的走了，你也不必再做出這副姿態來了，即便是要死，也不要死在本宮的麵前，髒了本宮的眼。”

說完，白亦瀾轉離開。

他走了，麗妃才渾力一般跌坐在了地上。

“娘娘！”邊的宮憂心地喚了一句。

“本宮無事。”

隻是仿佛生平的所有力氣都已經用盡了罷了。

“娘娘，莫莊主喊您母親了，娘娘，他一直都有將您當做母親的，想來這些年您吃的所有苦，他並非是全然不知的。”

麗妃點了點頭道，“是啊，如此，本宮做的所有事便都是值得的了。”

宮歎了一口氣，隻可惜娘娘的心中恐怕就隻有莫莊主這麽一個孩子了，娘娘對莊主當真是真心護，對太子殿下也是真心心狠。

唉，當真是一段孽緣啊。

“隻是娘娘您真的不勸勸莫莊主嗎，他看起來像是想對陛下手，奴婢害怕會不會釀大禍，害了莫莊主。”

那位陛下可不是心的主，若是莫莊主落在他的手中，一定必死無疑，到時候娘娘可要怎麽辦。

麗妃的眼神驀然變得狠厲，“是啊，我又怎麽會不了解他，他毀了我所有的一切，我絕不會讓他再毀了我的兒子，所以，不必讓輕寒手，此事我要親自有所了結。”

哪怕付出命，也是值得的，這些年來瞻前顧後，可事到如今，也該有個結果了。

與那個男人最後的結果隻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殿下……”一旁的祁言跟在他的後，一臉的擔憂。

白亦瀾自嘲地笑了一聲道，“這些日子本宮也著人查到了一些的過去。”

早知道曾經還有一個家庭，還有一個孩子，但是都已經在十多年前去世，卻沒有想到還會有人活著，並且竟然會是莫輕寒。

“殿下您就一點也不在意嗎？”

“在意這些有任何意義麽？”

祁言想自己真是犯蠢了，居然會問出這種問題來。

是啊，在意那些有什麽意義。

“殿下，我們如今是回府麽？”

白亦瀾頷首，“回府吧。”

他雖然沒有表現的那麽在意，卻並非一點也沒有，畢竟這麽多年來的疑，終於得到了答案。

若是要清算，那日飲下寒毒，隻怕便是從前那一家人被屠殺殆盡的時候。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隻是，他曾經究竟做錯了什麽呢？

嗬，或許他錯就錯在，不該是與憎惡之人的孩子吧。

祁言跟在殿下的後，看著他沉冷的背影，抿著，心中的憂思更甚。

回到太子府後，看著這空的府邸，他的神更加冷清。

突然之間，有雙細的雙手從後蒙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祁言看得心驚跳，葉小姐啊，殿下心不好呢，您這是在做什麽啊！

祁言很害怕殿下一個不悅會將給丟開，葉小姐這大病未愈的，能不能得住呢……

隻是他所憂心的所有事都沒有發生。

白亦瀾拿下了的手幽幽一歎，“不是讓你好好歇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