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要……”

清晨的從窗戶外照進來，楚沐歌坐在顧瑤對面，手里拿著口紅，細心地涂抹在了對方慘白的上。

口紅的調不是那種玫瑰般濃醇的深紅，而是那種更偏向于般清新的淡。

毫無的慘白被更加有生機的所取代，就好像使顧瑤整個人都鮮活起來。

楚沐歌在恍惚間，仿佛真的在眼前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種錯覺讓心跳加速，大腦嗡嗡直，不自便靠近過去，好像企圖食果的亞當夏娃，輕輕吻在了對方的瓣上。

好不容易涂抹上去的口紅隨著的接被拭去，自然的清香撲鼻，也不清楚是口紅的氣味還是對方的氣味。

顧瑤覺得自己這種時候，嗯……應該表現出一些正常的緒，就比如說——

害？

畢竟被一個親吻，應該害的！

可是……

也許是為喪尸后已經無法控制腦垂去分泌麾下的皮質腺素，顧瑤無論如何也產生不了害的緒。

好像了一個冷淡，現在腦子里除了「吃」已經塞不下其他任何東西了！qwq

要不是哭不出來，顧瑤覺得自己能夠心酸地掉一大堆小珍珠給楚沐歌康康。

——太難了。

“顧瑤。”

在瓣分離后，顧瑤聽見楚沐歌輕聲開口說出了的名字。

這是楚沐歌第一次直接念的名字，而不是單純的一聲“學姐”。

楚沐歌捧著的臉，和黯淡無的灰白瞳孔對視，一字一句說道：“看著我。”

渙散的眼神漸漸開始聚焦，“迷茫”地看向楚沐歌，似乎是在等待著接下來的發言。

楚沐歌輕笑一聲：“我依舊記得我第一次鼓起勇氣邀請你然后被拒絕時候的場景，當時你就是這種迷茫的樣子，在反應過來后立刻面帶微笑回絕了我的邀請……”

“學姐對每個人都是這樣。”楚沐歌嘆，“禮貌、彬彬有禮，卻同時和所有人保持距離，不讓任何人有接近自己的機會。”

……

那年是盛夏。

楚沐歌局促地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服，遮掩起自己手臂上的烏青和疤痕，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鼓起勇氣邀請對方：“學、學姐，晚上我能和你一起吃飯嗎？呃……就是說！新開了一個很棒的日本料理店！ovo”

在說出口的那一剎那，其實楚沐歌的思緒是非常混的。

——對…對！這只是朋友……呃，閨之間的友誼流罷了！但…但是對方這麼歡迎……假如被拒絕了怎麼辦……？

青的邀請，忐忑的等待，還有微微泛紅的臉龐。

但是最終等到的，卻仍然還是一句標準至極的婉拒。

“抱歉，晚上有事喔。”楚沐歌看著對方微笑著朝自己點頭示意，眼中卻好像毫沒有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溫的聲音傳到楚沐歌耳畔：

“我們下次再說吧？”

沒有下次了。

無論是楚沐歌還是顧瑤其實都很清楚。

可能下次就忘了。

楚沐歌在顧瑤的眼中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沒有另眼相看，沒有特殊對待，就單純的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過路人罷了。

……

“但是最終我才是贏家。”

捧著顧瑤的臉，愉悅地瞇起眼睛：

“只有我，能夠活下來，然后找到學姐。”

“所以學姐現在就是我的戰利品。”

這話似乎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任何人都不能搶走。”

顧瑤覺合在自己臉上的雙手一松，楚沐歌面帶微笑從座位上起，朝著眨了眨眼睛：

“所以現在多好，只有我們兩個人，學姐也會完全默認我所做的任何事。”

顧瑤：……

那倒也不至于。

只是因為現在控不了，所以完全無法反抗而已。

楚沐歌的緒不穩定，顧瑤很清楚。

在之前和楚沐歌對視的時候，的確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那抹令人害怕的瘋狂和癡迷。

——「顧瑤」魅力真有這麼大？這它喵是個行走的 人 形 大 麻 吧？

而且按理來說，楚沐歌長得這麼漂亮，也實在是不應該在顧瑤面前這個樣子……

“啊。”

對方輕微的一聲語氣詞打斷了顧瑤的思緒。

楚沐歌拿起倚著墻壁的長刀，瞇了瞇眼睛：

“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還說過要給學姐找到合適的服穿來著。”

目偏移，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顧瑤，接著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學姐，要出來了哦？”

顧瑤：……

:D

你有病？你有病？你有病？

還好楚沐歌只是調侃了一句，之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更加重要的事上面。

自言自語嘀咕：“不過還是得先去把那個大塊頭干掉才行。”

那玩意天天在馬路上晃悠，可能一不小心就會被發現，讓楚沐歌有些心煩。

正面打肯定是打不過的，現在有兩種方案可以選：一是離開這里，遠走高飛；二是想盡辦法把它干掉，以除后患。

目晦不明，楚沐歌輕輕用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刀柄，最終呼出一口氣，讓長刀重新依回墻壁，拿起了桌子上的十字架項鏈戴在了脖子上。

這次穿了一件漆黑的寬松衛，出了致漂亮的鎖骨。

楚沐歌似乎很喜歡穿那種懶惰風的寬松服，沒拿東西的時候甚至還喜歡把手進袖子里面，莫名還可的。

“還是得干掉。”

做出了決定：

“因為大塊頭能讓學姐進化哎……”

腳步輕盈地走到顧瑤后面，把手放在對方肩膀上，微微傾，在顧瑤耳邊呢喃細語：

“畢竟想要讓學姐聰明些的話，就必須得讓學姐進化才行……”

后面這句話帶了點笑意：

“不然怎麼教學姐喊我「主、人」呢？”

顧瑤：？

你這麼惡趣味的嗎？

“以前我偶然間看到過學姐在看《三國演義》。”楚沐歌輕輕**的肩膀，“我記得其中那段描寫董卓死后場景的句子讓我印象深刻。”

的聲音散漫：“卓尸胖，看尸軍士以火置其臍中為燈，膏流滿地。”

“那麼我們給那大塊頭也點把火怎麼樣？”

楚沐歌語氣含笑：

“反正它也全是脂肪，我們順便還可以做一次烤豬。”

視線偏移，楚沐歌看向了書桌的位置——其上擺放了一張簡易的手繪地圖，上面有一個被標注為「加油站」的地方被畫上了一個顯眼的紅圈圈，好像是在暗示著楚沐歌即將要前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