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孩，活的，會哭會抖。

楚沐歌依舊握著長刀，沒有放松警惕，面帶微笑說道：“你是誰？為什麼在這？”

——一個闖者發出了主人般的質問聲。

小孩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嗚咽著搖頭沒說話。

“你不說。”楚沐歌頓了頓，“我就把你劈了。”

——這話講的好嚇人！

顧瑤本以為楚沐歌是在開玩笑，結果看見對方居然真的悄悄調整了一下長刀揮砍的角度。

……我趣，說的好像是真的。

不過也正常，偌大的商業城，里外都沒有喪尸，或許外面的喪尸可以用遷移這一可能來解釋，但多多應該還會殘留下零星幾只游，更何況是商業城部？

已經夠詭異了，現在還多了個人出來。

——難不還能是幸存者把所有喪尸一鍋端了？

當然沒有這種可能，小孩抖著子，哆哆嗦嗦開口：“我、我王琪琪。”

楚沐歌挑眉，示意繼續說。

“我、我在最上面。”

小孩哆哆嗦嗦出一手指。

楚沐歌順著的手指迅速抬眼，只能見一片昏暗。

小孩接著補充：“最高層五樓。”

“你住那？”楚沐歌淡淡開口。

顧瑤站在旁邊閑得無聊，開始環顧四周。

“……我、我們都住那。”小孩小心翼翼開口。

「我們」。

楚沐歌立刻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詞，開口問道：“你們？”

“嗯。”

楚沐歌蹙了蹙眉。

所以幸存者去了最高樓？

等會，這麼黑的環境，他們住的下來？

小孩猜到了可能在想些什麼，連忙開口：“五樓天花板是明玻璃，有，而且還能到天臺去……”

楚沐歌沉默一會：“帶我去。”

“哎？不、不不不行！”王琪琪看著手里的長刀抖著子，但依舊一咬牙：“那個男的很可怕，你們最好不要去……”

楚沐歌有些意外：“可怕？”

王琪琪噎了一下，支支吾吾開口：“他…他手心會噴火……”

鋼鐵俠是嗎？

楚沐歌：……哦豁。

瞧瞧得到了什麼勁消息ovo

楚沐歌習以為常開口：“很可怕，是因為他經常威脅你們嗎？”

這似乎帶起了小孩一些不好的回憶，眼眶微微有些泛紅：“他力氣還很大，把、把我爸爸打死了……”

聲音帶著嗚咽，好像要哭出來了。

楚沐歌毫無共能力，一把捂住的不讓哭，語氣倒是十分溫：“別哭別哭，你帶姐姐去，我幫你報仇。”

在小孩猶豫的時候，又亮了亮手里的長刀：“他有這個嗎？”

王琪琪遲疑了一下，搖頭：“…沒、沒有，他只有商場里的刀……”

在二人說話間，顧瑤頓了頓，看向某個方向。

楚沐歌噗嗤笑了一聲：“我有。所以帶我去。”

下一秒，的語氣又突然變得異常冰冷，看向小孩，像是在對一個死說話：“或者，你可以拒絕，選擇讓你的爸爸被他白白打死，自己卻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無法報仇……”

這話是該對小孩子說的嗎！

楚沐歌笑的很燦爛：“你覺得呢？”

……

在小孩終于同意后，楚沐歌轉頭，看向呆呆站在原地的顧瑤微微一笑，雙手攏喇叭狀，輕聲說道：“學姐，走了喔？”

顧瑤聞聲邁步伐，緩緩走到了的邊。

在離開前，下意識重新用余瞟了眼后。

顧瑤剛才閑的沒事干，在二人對話的時候，選擇左顧右盼看看環境。

然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匆匆瞟過某一的時候，好像還看見了有東西彈了一下？

只可惜這里實在是太黑了，當顧瑤反應過來重新把目聚焦過去的時候，那里除了黑糊糊一片什麼也沒有。

……

它看著三人走進安全通道，緩緩從黑暗中顯現出影來。

–

“所以，你為什麼會下來？”

噠、噠、噠。

腳步聲在樓梯間響起。

“因為我們要給他找食……我本來應該是去二樓超市和餐飲店的，結、結果在三樓聽到了你們的聲音……”

安全通道連接著所有的樓層，楚沐歌走在上面，溫扶著顧瑤，繼續問道：“這里資雖然多，但是遲早會用完，你們沒考慮過離開？”

“有……”王琪琪小心翼翼說話，似乎很怕楚沐歌，“我們其實二樓超市和餐廳的資大部分都已經轉到五樓了，如果吃完了，就打算離開……”

能過一天是一天，他們都不敢冒險出去。

楚沐歌微微蹙眉。

也住在這個城市，但是來商業城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沒去過五樓，但是分明記得……

“負一層不也是吃東西的地方嗎？”

這話一出，氣氛突然有些凝滯。

王琪琪面有些驚恐：“不、不能去的……”

楚沐歌挑眉：“嗯？”

王琪琪解釋：“那里好、好像有東西……”

有東西？

楚沐歌笑了笑：“東西有什麼好怕的？我看你膽子很大啊，這麼大一個商業城，也不怕有喪尸出來？”

王琪琪搖頭：“不一樣的，這里好像沒喪尸。”

的語氣很篤定。

噠噠噠、

三人繼續走著。

“我和爸爸媽媽都是在那次危機發一段時間后才撤離的，和其他人一起，全都是同一個小區的，那個男的也是……”

王琪琪的聲音弱弱響起：

“警察叔叔沒路過我們這里，后面我們待不下去了，就只能自己跑出來了。”

“所以來了這？”

“嗯……”王琪琪猶豫了一下，“我們一開始沒想來這里的，但是真的找不到食了，只能冒險看看有沒有機會在商業城找到一些資。”

——結果卻發現，商業城沒有一只喪尸存在。

“你說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王琪琪眼中帶著驚恐，咽了口口水：“其實我也不清楚，之前我們有人搜查樓層，結果有幾個檢查負一層的人消失了，有阿姨說聽見了慘聲。”

當時，那些扭曲的東西在空中揮舞，迅速刺穿了人的，將尸拖了通往負一層的大門之中。

“自那之后，那個男的就沒敢下來了，就、就命令我們下去找資。”

“嗯……”

楚沐歌低著點點頭，停下腳步，看向那閉的大門。

——推開它，就可以離開安全通道，到達五樓了。

“兩位姐姐。”王琪琪躊躇了好一會，突然對著扶著顧瑤的楚沐歌說道。

后者下意識擋了擋顧瑤眼睛。

——那雙瞳孔是灰白的，其實很明顯，之前線昏暗，小孩可能看不出來，等會可不確定。

可是王琪琪在意的本不是這個，而是抿了抿，忐忑說道：“我有一件事想告訴……”

砰！

話音未落，五樓安全通道的大門突然被撞開了。

一道人影迅速撲了出來，凌的長發披散，就像是一個貞子。

楚沐歌嚇得差點一刀劈過去，但是好在王琪琪一聲驚呼阻止了的作：“媽媽！”

子眼中帶著淚，撞開大門后便無力倒在地上，半邊臉還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掌印。

看見小孩的時候，先是愣了愣，接著慌忙捧著的臉，一遍遍哽咽呢喃：“琪琪，琪琪……”

“你有沒有事？”子看著完好無損的小孩，捧著臉，略帶后怕問道。

王琪琪看著子臉上的掌印忍著哭泣搖頭。

一邊的楚沐歌對們的重逢沒什麼，有些無聊地轉過頭，過那被撞開的安全通道大門，看向五樓的風。

挑了挑眉。

不遠，有幾道人影正在慢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