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覺自己變聰明了。

呃……也不是說之前不聰明啦，只是現在有種神清氣爽的覺，就好像原本渾渾噩噩堵住的大腦被疏通了，整個人一下子清明起來。

當然，還是沒恢復到以前沒變喪尸時的狀態，但是干爹！覺得可以的！

顧瑤信心十足，因為認不出字而到的恐慌也煙消云散，思索片刻，拿筆在便利上歪歪扭扭畫了個醫療包。

一個正方形，里面畫上個十字架。

把它遞給王琪琪，王琪琪猶豫接過，看了一會，小心翼翼問道：“……田？”

顧瑤：？

低頭，看了眼對方手里的便利。

文盲，一時半會看不出來，思索了半晌，才從那歪歪扭扭的線條里找到點以前記憶里的痕跡。

的確有點像田。

但是那是醫療包啊！

搖頭，顧瑤又撕下來一張便利，重新畫了一個，只不過把方塊改了手提箱的模樣。

王琪琪很聰明，接過便利，抬頭不確定地和顧瑤說道：“是、是那位姐姐傷了嗎？”

顧瑤點頭。

王琪琪咬了咬大拇指甲，目偏移，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后，說道：“我媽媽是醫生，喪、喪尸姐姐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把來。”

顧瑤點頭。

退出門，看著王琪琪輕手輕腳走進去，百無聊賴開始等待。

楚沐歌目前躺在負一樓睡覺，顧瑤可以通過毯實時監控，倒也不用擔心會出現什麼意外。

哎，等等。

控起毯，從負二樓頂部蠕出一碩大的蠕蟲似的須，滲到負一樓，慢悠悠對準了怪千瘡百孔的尸。

腦子里自然而來升起一種想法：

收集它的DNA。

蠕蟲似的須張開，像是蛇一般開始慢慢吞噬怪的軀，將它包裹進了須之中。

——得花費點時間消化。

待作功，王琪琪也帶著的母親悄悄過來了。

子臉上依舊帶著白日的傷痕，角破皮，手里拿了個醫療包。

牽著王琪琪的手，把后者護在后，看見顧瑤，有些猶豫，在不遠停下，輕聲說道：“你、你聽得懂嗎？”

顧瑤點頭。

子深吸了一口氣：“那位在哪里？”

顧瑤出一手指，緩緩對準了下面。

和去。

-

蠕。

子牽著王琪琪，戰戰兢兢看著負一樓的場景，面恐懼。

顧瑤走進推開的大門，面無表回頭瞅了們幾眼。

子沉默一會，咬了咬牙，松開王琪琪的手，和輕聲說話：

“媽媽先進去給姐姐看看啊，你乖乖先回去。”

王琪琪看了看負一樓蠕的詭異場景，鼓起勇氣：“沒事的，我也去，喪尸姐姐不會傷害我們的。”

這話說完，王琪琪好像也有了底氣，朝著顧瑤開口：“……對吧？”

顧瑤點頭。

已經點了許多次了，沒辦法，目前無法正常流，也不會手語，只能進行最簡單的肢表達。

毯踩上去的，好像是活，能夠確確實實的到它的蠕。

一開始心中升起的是驚慌和無措，子牽著王琪琪手，跟在顧瑤后面警惕地走著，生怕會有什麼東西竄出來。

此時見到的一切對于們而言的確是完全未知的存在，似乎到都暗藏著殺機，可是母二人卻仍然愿意下來，其實顧瑤還是佩服的。

怪的尸已經被蠕蟲拖走，顧瑤看著躺在塊旁邊的楚沐歌，默默看向了后頗有些張的母。

王琪琪母親下意識看了眼巨大的塊，咽了口口水，然后放開王琪琪的手，走到了楚沐歌旁邊。

顧瑤跟上。

“你把腦袋扶住。”子試圖和顧瑤流。

顧瑤點頭。

貓貓閉著眼睛，顧瑤輕輕跪在地上，將腦袋放在自己的大上。

貓貓耳朵倏地了，似乎是應到了顧瑤的到來，本能地蹭了蹭。

“你、你把摁住。”子猶豫開口，打開醫療包，“我先給簡單理一下。”

顧瑤化點頭機人。

酒、繃帶、棉花……

“傷口……”子輕輕皺了皺眉，“有些地方已經結痂了。”

象征地斂起楚沐歌下面部分角，給顧瑤看了看寬松衛下平坦的小腹，那里殘存著凝固的跡，但是傷口已經開始有愈合的傾向。

“但是最好還是去醫院看看。”

如果還有醫院的話。

子拿起繃帶，開始包扎，接著抬眸看了眼顧瑤：

“呃……你知道醫院吧？”

顧瑤沉默一下，點頭。

“那就先這樣吧。”

子看了眼周圍紅的毯，緩緩起：

“好像……恢復的很快，倒是沒有什麼大礙。”

何止是快，簡直不是人。

而且頭頂那是貓耳朵吧？什麼況？

顧瑤點頭，接著出一手指，放在邊。

子愣了愣，立刻說道：“我不會說去的，也不會告訴其他人負一樓什麼況。”

猶豫片刻，給顧瑤鞠了一躬：

“之前，真的很謝你們。”

顧瑤擺手。

楚沐歌做的，又不是。

-

楚沐歌睡覺的時候喜歡把手進袖子里。

顧瑤看著蜷著枕在自己大上的楚沐歌，抬頭了紅的天花板。

喪尸覺不到累，不然現在都要被枕麻了。

低眸，看著輕輕抖的貓耳朵，顧瑤忍住了想要去的沖，偏頭看向巨大的塊轉移注意力。

楚沐歌頭上的貓耳似乎很敏，一都會臉紅，還是別吵睡覺了。

顧瑤無所事事，出一只手，然后握拳頭，又慢慢張開。

變得靈活了好多，可以做一些準的作，這是好事。

但是有得必有失，腦子清醒了好多，有些原本下意識忽略的事也一個個擺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楚沐歌為什麼好像有心理疾病的樣子？

為什麼這里和小說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究竟是為什麼會穿越到這里的？

和“顧瑤”同名真的只是是巧合嗎？

顧瑤目重新聚焦于塊。

這些，又是什麼東西？

在小說里，故事全程是以男主的視角來寫的，男主又不是喪尸王，自然不知道什麼初級母巢或者什麼孵化場，他只清楚瘤里會產生怪，染地會污染環境，所以導致讀者們也不知道。

而且……

通過來自毯的灰白記憶，顧瑤發現污染地不是自然形的，或者說，至這里不是自然形的。

那小的影很模糊，顧瑤記得最清楚的反而是對方肩膀上的老鼠。

這個人又是誰呢？

小說里講，這是一場喪尸危機，說的是男主最終拯救世界的故事。

而男主自始至終都沒見過這樣一個人。

不對。

沒把小說看完。

所以后面男主遇到了嗎？

顧瑤絞盡腦回想，總算是把最后看見的片段給想了起來：

【陸泊淵驅散了手上多余的元素，看著已經徹底消失在原地的變異，長吁出了一口氣。】

【他看向楚沐歌，對方表也非常凝重，應到了他的目，偏頭和他對視，淡淡開口：“所以，這只變異不是自然產生的。”】

【“嗯。”陸泊淵點點頭，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墻上發現的用涂抹畫出來的笑臉。】

【對方其實給他留了一段信息，那笑臉旁邊還有一串話：】

【我知道你，上次也是你。】

【笑臉明明只是簡單的幾筆勾勒，在的襯托下卻顯得意外的猙獰：】

【你陸泊淵對嗎？】

【很高興認識你，我在第九區等你。】

……

顧瑤有點后悔自己為什麼沒看完小說。

這段臺詞一看就是要見新人了啊！

懊悔。

為什麼要選擇吃飽了先去散散步，而不是選擇繼續看下去。

但是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

顧瑤把手放在楚沐歌臉頰兩側，目有些迷茫。

之前沒發覺自己好像有點變了，現在才覺有點不對勁。

原本自己看到這些塊須尸，心就算再淡定，肯定也會到意外。

——即便是喜歡腥的人。

但是現在卻是那種習以為常的淡定，就好像人類看見了汽車，一切都理所當然。

顧瑤沉默。

好像……

正在失去某些為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