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點，馬維癱在客廳壁爐前的椅子里，燧發手槍橫放在膝蓋上，著紅黑的余燼發呆。

他的后，穿著一白舊子的孩正在跑來跑去，興無比，仿佛一位初生的嬰兒，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

服，是馬維從隔壁塞西爾太太家借來的，雖然老舊，但至干凈，也能穿，總比披著一條白床單到跑好多了....

在詢問中，他得知小孩尤妮亞，今年3歲，是....

神。

對于這個回答，馬維一開始當然不相信，直到他發現放在屜里，自己親手雕刻完的神像不翼而飛之后，他才產生了一懷疑。

門窗全部鎖好，沒有開啟的跡象，孩似乎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了他面前，令人猝不及防。

神像變了大活人？

該死...

這種事真能發生在現實當中嗎？！

噗通！

肩膀驟然一沉，馬維轉過頭，看見小孩正抱著自己的胳膊，對他說：“爸爸，尤妮亞了！”

沒辦法，馬維只好帶來到一樓廚房，把昨晚剩下的，打算用來當早餐的番茄燉牛腩熱了熱，再切了兩片小麥面包，盛在盤子里，端到了尤妮亞面前。

不會用筷子，也不會用刀叉，認真挑選了一番餐后，還是抓起湯勺，舀起一塊爛的牛腩放中。

一邊嚼，還一邊看著對面的馬維，邊吃邊笑。

胖橘小黑兩只貓咪蹲在餐盤旁，一左一右，宛如兩尊門神。

“你....”

糾結許久，馬維開口問道：“你說自己是神？”

“嗯！”尤妮亞重重點頭。

“那你一定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了？”

“嗯！”

“能演示一下嗎？就是證明一下你確實擁有超凡之力....千萬不要太過火。”馬維說的很小心，他現在還不確定小孩究竟是不是神，如果是，火力全開的況下，說不定會釀大禍，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尤妮亞眨了眨眼，艱難理解馬維的意思后，舉起小手，輕輕胖橘小黑的額頭，也就在這時....

馬維看到的掌心亮起一縷紅，一閃而逝，轉瞬間進胖橘小黑的額頭消失不見。

“好了，爸爸。”

“你對它們做了什麼？”

馬維有些張的抱起小黑，翻來覆去的檢查狀況，小黑也和往常一樣，腦袋在馬維懷里蹭來蹭去，輕喵了一聲：“傻，這次該給我吃小魚干了吧喵~”

手掌一頓，馬維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他...哦不....小黑....

剛剛是不是說話了？

“喵~”小黑蹭的越來越用力了：“傻，快給我吃小魚干喵~我要玩線團喵~”

馬維臉‘唰’一下黑了，他這次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傻？

原來在小黑眼里....他就是個傻嗎？！

虧自己這麼疼它！

小黑并不傻，它見馬維臉十分難看，眼中充滿殺氣，趕停下作，試探的問道：“主人？”

“......”

馬維沒吭聲。

“嚇死我了喵！”小黑松了口氣，跳到胖橘面前說：“我還以為這傻能聽懂我說話呢喵！”

胖橘瞥了小黑一眼，對著馬維說：“不是我教的。”

“大哥？”

小黑突然愣住了：“大哥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喵？這傻....主人又聽不懂咱們說話喵！”

馬維還是不說話，只是一臉冷笑。

“主人你說話啊喵！”

小黑一臉張的了上來，甚至翻出肚皮賣萌撒：“小黑怎麼可能罵主人是傻呢，我剛才是跟主人你開玩笑的喵！”

“你承認罵過我了？”

“沒有！堅決沒有喵！”

心頭一，小黑徹底確定馬維能聽懂它說話了，頓時嚇得魂不守舍：“小黑最主人了！在小黑的心目中，誰也沒有主人重要！喵！”

胖橘冷冷的看著它，半晌后邁優雅的貓步，離開了廚房。

“大哥！大哥你別誤會啊喵！”

“尤妮亞，吃飽了嗎？”馬維忽然問道。

“吃飽了爸爸！”尤妮亞放下勺子，乖巧的說。

“吃飽了就回屋睡覺吧，時間不早了。”

“嗯！”

馬維提上煤油燈，拉著尤妮亞，跟在胖橘后，也離開了廚房。

臨出門前....

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主人！大哥！你們不要拋下我啊！小黑怕黑！喵！！！”

..........................................

翌日，清晨，朝初升。

馬維裹著氈毯，在壁爐前坐了一夜。

他一直在思考關于尤妮亞的問題。

經過事實證明，尤妮亞確實擁有超凡之力，雖然這種力量的來源馬維尚不知道，但他清楚....

尤妮亞的出現，恐怕跟昨晚的地震有關。

邊憑空多了一個自己爸爸的神明，馬維非但沒有高興，反而心憂慮。

神明....會只有一位嗎？

假如尤妮亞的出現是因為自己創立了真理教會，并發展了幾百名信徒的緣故，那麼其他教會，會不會也有自己信奉的神明降臨了？

歸結底，真理教會只是一個地方小教會，影響力極為有限，與那些大教會本沒有可比。

馬維有野心，但他更加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神明不降臨，那麼真理教會或許還能安穩的存在下去，再過幾十年、上百年，發展大教會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神明一旦降臨....

這個平衡，勢必會被打破。

擁有神明的教會，野心、將無限倍擴大，不難想象，接下來要發生怎樣的一場腥風雨。

在這場腥風雨中，馬維沒有信心取勝，而一旦失敗....

他必死無疑。

屆時不是他自己，就連真理教會的信徒、尤妮亞、胖橘小黑都無法幸存。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這是一場機遇，可機遇的背后，是無盡的兇險。

思來想去，馬維給自己的未來，規劃了兩條路：

1、舍棄尤妮亞，關閉教會，帶著剩余的金錢，去鄉下買一片田地，過上地方豪紳的生活，百年無憂。

2、收養尤妮亞，參與到這場時代的變革中來，竭盡所能，力一搏，要麼功名就，要麼冢中枯骨。

后者功的幾率微乎其微。

甚至可以說希渺茫。

最關鍵的是，經過昨晚的問詢，馬維發現尤妮亞除了超凡之力以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孩子，對世界的了解幾乎為0，干凈的就像一張畫紙。

從未有過帶娃經驗的馬維，對此到無比頭疼。

吱呀...

“爸爸...”

穿著棉質白睡的尤妮亞推開客廳大門，著惺忪睡眼走了進來，癟著說：“廁所....”

“昨晚不是告訴你廁所在什麼地方了嗎？”

“忘記了....”

心中嘆息一聲，馬維只好起，帶著尤妮亞來到位于走廊盡頭的盥洗室前，打開門說道：“去吧，上完廁所別忘記洗手，洗手臺下有個小凳子，你踩在上面就得到水龍頭了，屁就用我擺在馬桶蓋上的溫莎王國料理手冊。”

作為一名現代人，馬維發現自己無法適應這個時代的夜壺、野廁一類的東西，所以他干脆花重金，在家中裝了一套陶瓷水馬桶，毫不夸張的說...

他家里，最值錢的就是馬桶了。

僅在上廁所這方面，他已經過上了貴族的生活。

就是廁紙還有些單一....

上完廁所，尤妮亞踩在凳子上，擰開水龍頭，仔細的洗完小手，似乎也不困了，興沖沖的跑出廁所，一路喊著爸爸，沖到客廳，撲進正在發呆的馬維懷中，笑嘻嘻的說：“爸爸，尤妮亞想出去玩！”

出去玩？

馬維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

“好，你去刷牙洗臉，咱們吃完早飯后，去孤兒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