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你真的要走嗎？”

“嗯, 我想離開這里。”被喚作芙蓉的人神滿是疲憊，眼中卻帶著微亮的芒。

“可是外面剛經過一場大，現在出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你……你還是想清楚吧, 或者再等等, 這段時間外頭這麼，咱們這里也沒有客人, 你可以等外頭平靜下來，再走也來得及。”

芙蓉搖頭：“我就是想要趁這個時候走，我已經打聽過了, 現在外頭的日子好的，哪怕是孩子也能學習，而且神靈市的神使也是子，我想早些離開，過普通人的日子。”

“外面真的這麼好？”對面的人問道，神有些躍躍試。

“真的，”芙蓉抓著對面人的手, 握住，“云蓮, 你也想辦法籌一些銀兩吧, 這里是個吃人的地方, 你現在還年輕，趁著有客人的時候攢點錢，等過些年把自己贖出去, 過普通人的日子才是最好的, 否則我們這樣的人, 就算死了, 也只能被草席裹，扔去葬崗。”

云蓮突然抖了一下，垂下眼眸：“你說的對，我也要準備好自己以后的生活，盡快離開這個吃人的地方。”

兩人在屋子里低聲說著話，說起未來的時候，都有些心有戚戚。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突然傳來喧鬧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起往門口走去，走到門邊的時候，們不敢直接出門，只敢過微微打開的門看外頭的況。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過來敲門。

兩人看了眼門外陌生的人，再次彼此對視，想了想之后還是小心打開門。

站在門外的也是一個人，見兩人開門，直接開口：“出來去樓下吧，這間青樓要關了。”

“關？關了？”兩人震驚反問，“怎麼突然關了？媽媽把樓賣了嗎？”

對方從懷里拿出一塊牌子：“神使大人有令，神靈市范圍所有青樓勾欄都要關閉，往后再有類似的地方，都以違法論，你們先下去等著，之后會統一安置你們。”

說著，轉往另一邊走去，同樣手敲門。

芙蓉和云蓮又一次看著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和害怕，可不知道為什麼，又有一些小小的希，好像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兩人出門之后，路上陸陸續續見到了許多人，基本上絕大多數的人都是跟們一樣自己走下去的，也有數人，是被捆綁著帶下去的。

兩人同時抬頭，又同時靠近彼此。

不止是們，其余人也都在看到被抓過來的人時，向旁的人靠近，不為別的，因為這些人是青樓里專門聘用的打手，一旦有人逃走，他們便會立即出去抓人，且每次抓回來的人都會遍鱗傷。

好不容易走到樓下，芙蓉和云蓮怯生生地躲在角落里，看著指揮的人心里一懼。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里所有人都來到了大堂。

先前敲門讓們下樓的子也走了下來，與站在樓下指揮的人拱手：“大人，所有人都在這里了。”

“嗯，這還只是一所青樓，接下來還有許多，這些人的事慢慢理，”被稱之為大人的人說道，“這些人分三批，子全部送去子學校，干活的男子送去男子學校，至于這些打手，還有老鴇，先將他們關押起來，等之后端了所有青樓之后再重新據他們的所作所為進行判決。”

“是，大人。”

大人看了眼不約而同站在一起的人們，指了指樓上：“先送他們上樓去收拾，屋里的東西暫時不要，送去學校之后，再給們登記自己在青樓里的住，以及屋子里屬于們的東西，確認無誤后，再還給們。”

“是，”子應聲，帶了幾個人走到人們面前，“剛才的話你們都聽到了，之后先送你們去子學校學習，宿舍已經安排好了，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們都會在學校里度過，服盡量選擇舒適日常的，到時候學習的時候也會更方便一些，如果覺得沒有問題的話，就先跟我們上樓吧。”

芙蓉和云蓮在人群中站著，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但事到了這個地步，們除了聽從之外就別無選擇了。

一行人默默去樓上收拾了自己的服，完全不敢拿屋子里的金銀首飾，畢竟連樓里的那些打手都被抓了，們要是拿了屋里的東西，到時候被抓起來就不好了。

芙蓉和云蓮上了樓之后，就開始分開收拾東西。

打開箱子之后，芙蓉看了看箱子里的服，其中大多都是暴的服，好在這段時間就想著要離開，特意給自己準備了一些普通人家的棉質。

這一次，只將棉質拿出來放在包袱里。

想了想之后，在要走的時候還給自己換了一普通的服。

換好服后，把之前穿的服也放在箱子里，將床上放好服的包袱打包，背著包袱走出房門。

從青樓的房子里，走出這樣的確實有些奇怪，芙蓉出門的時候，旁邊已經收拾好服在等候的人都用詫異的眼看了看，都當不在意，甚至覺得異常的舒適。

云蓮走出門的速度比還要慢一些，看到之后，云蓮立即快步走過來，看著上的服眼睛亮了亮：“還是你聰明，放了這樣的服，我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找不到像你這樣的服，最后只是多穿了幾層里，外面套上了這麼一件服才算好。”

芙蓉低聲跟說話：“等我們到那個子學校里，我把我的服分你一套，我先前準備了好多服呢。”

“真的？”云蓮抱著芙蓉的手臂，“那可真是太好了，芙蓉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兩人低聲說著話，過了一會兒，云蓮突然開口：“芙蓉，你說我們真的能走嗎？剛才他們說的是真的，神使大人不讓開青樓，我們以后也不用再接客了對不對？”

芙蓉鄭重點頭：“會的，我相信這是真的。”

“希是真的，我也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

等到眾人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在門口等候的眾人一起被帶到樓下，從青樓的后門坐上了馬車，然后坐著馬車離開。

馬車從鬧市中經過，們不敢完全掀開簾子，只敢小心翼翼打開一條往外看。

眼可見的是，們離青樓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過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馬車緩緩停下，車外的門簾掀開：“到學校了，你們先下來吧，我們先帶你們去登記，登記好之后再給你們分配宿舍，你們可以先在學校里適應一天，明天開始就去教室上課。”

眾人帶著忐忑的心從馬車上走下，面對未知的世界，們的心說不上太好，但也不是很壞，至這個未來，從現在看著似乎是好的。

“那里是教學樓，你們以后上課都在教學樓，教室按照樓層排序，你們現在還不懂，不過沒關系，等多上幾節課，自然會懂。”

“那里是食堂，你們的況比較特殊，不能像普通學生一樣帶飯，短期你們的一日三餐會由食堂提供，但會計到你們的賬單里，神靈市不養不勞而獲的人，不過你們可以等賺了錢之后慢慢支付。”

“那里是場，是鍛煉的地方，現在還沒有配置鍛煉的項目，只能跑跑步。”

“那里是宿舍，你們所有人的宿舍都是四人間，到時候會分配你們的宿舍。”

……

聽著帶領人一句句的介紹，眾人的心也在一點點慢慢平復下來。

登記份，登記財產，分配宿舍之后，們被一起送去學校宿舍里。

芙蓉跟云蓮是在一個宿舍，除了們之外，還有另外兩個子，雖然們平時的關系不算太好，但來到了這里，們也只能站在統一戰線上。

“這里是你們的床位，你們按照之前的安排分配，我把床位上名牌換掉，這里面是衛生間，就是洗澡和上廁所的地方，你們運氣好，這里是新建的，這些基礎設施都配套完全了，不過現在天氣熱了，暫時沒有熱水，你們需要熱水的話，就去我之前說過的食堂打，的你們自己去問就可以，有些事我說再多，都沒有你們自己去試試來的記憶深刻。”

“還有別的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

“沒有沒有。”四人忙搖頭，不敢得罪對方。

對方離開之后，幾人彼此看了看，又看著屋子里的況。

四人間里的床都是上床下桌，要爬上去才能休息，芙蓉走到屬于的床邊，抬頭往上面看了看。

云蓮也跟著過來看，咽了下口水，低聲道：“芙蓉，我們晚上真要在這里睡覺嗎？”

“雖然跟我們以前見過的不太一樣，但很干凈，”芙蓉說道，“他們還給我們準備了被子，如果是從這里開始新生活，其實也好的，不是嗎？”

“不……不會掉下來嗎？”云蓮再次忐忑道。

“應該不會吧。”

這時候，另外兩人里有人開了口：“要不我們去吃飯？再去看看打水的地方？先前來的時候我都看了，這個學校里好像旁人都不讓進，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隨便走？”

“也好，”芙蓉點頭，“我們在一個宿舍里，也算是好姐妹了，以后好好相，這里的日子跟以前不一樣了，如果我們還吵架，萬一惹他們煩，恐怕不好。”

“你說的對，”對面兩人見芙蓉這麼說話，也松了口氣，“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吧。”

四人彼此對視著，很快，眼中都多了幾分笑意。

改變，有時候就是從一些小小的細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