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打電話把唐希罵了一頓以后，就徹夜在網上刷綜藝的評價，還買了兩次水軍控評。

第二天早上就去找高浪當面挨罵了。

高浪當然很生氣，因為這回不是的錯，但到牛總那里挨罵的還是。

高浪：“你太讓我失了。”

小馬趕補救，說：“高姐，網上的路人評價其實可以，并沒有很糟啊。我也買了水軍控評，總看起來思思姐的這一次亮相其實是功的。”

小馬早就把網上好的評價都截了下來，現在就當是救命稻草送上去。

《跟我走吧》這個綜藝不是很歡迎，蕃茄臺就沒給好時段，周三晚上從十一點開始放，放到十二點，加廣告會拖到十二點半。

不過這個節目的廣告也不多。

高浪昨晚上是記得有柳葦的綜藝首播，特意定了時間收看。雖然在看新人，但像柳葦這樣條件好的太見了。而且公司當年簽下柳思思是一分錢沒花，跟白撿差不多。現在想找一個新人來取代柳葦，要是找個年紀小的還要培養，要等，找個年紀差不多的又都明得很，不會簽下公司給的合同。這就僵在這里了。

高浪再回頭看柳葦，就覺得雖然長歪了，但也是自己田里的菜，怎麼說也比外面的便宜好用。

結果才放手不到一個月，柳葦的第一個綜藝就砸鍋了。

因為前期節目組放出信息這一季會有一個嘉賓，所以觀眾看的時候一直都在找嘉賓，彈幕時不時的就飄過一句“嘉賓呢”

“節目組騙人？”

“跳票了吧？”

就算是深夜也很快在網上形了話題。以前網傳要上這個節目的幾個星都被拖出來了一遍名字，都猜是節目組條件沒談好，人沒來，牛皮吹破了。

高浪就趕打電話給小馬讓控評，小馬就去買水軍了。不過這個綜藝實在是不火，現在網上會流出來的評價全是水軍刷的，有節目組買的，也有上綜藝的男明星團隊買的，真路人很，所以水軍刷一會兒就退了。

柳葦出場時已經是十二點以后了，這個點基本都沒人了，按說應該是放完就完，本不會有人看到。但節目組是真的不做人。

前面的男星都是穿著播的，有蹲工地一副農民工形象的，有在園一副有心形象的，也有送外賣慘兮兮的，總的來說調都比較統一，配樂也是走抒的路線。

但到了柳葦了，就是連串的鼓點電音，節奏極強，在深夜里聽起來要趕關小音量那種。

然后就是柳葦的“隨風奔跑自由是方向”，屏幕上突然出現一雙大長，邁開跟山林里的嶺羊似的，那一個矯健。

因為一開始柳葦害怕攝像機，跑起來像逃命。攝像師拍出來就是一團影子瞬間從眼前消失，然后就只能拍奔跑的背影。

剪輯把柳葦啟、跑、瞬間消失的畫面全都剪到一起，從白天拍到天黑，背景全是上海地標建筑，不是大江大橋就是燈紅酒綠，配電音燃樂還踩點。

這時彈幕就變多了。

“嚇得我趕關小音量”

“迫害耳機”

“我按哪兒了？串了？”

“新人？唱歌的？”

“神了，這下神了”

就在這時，畫面再一轉，正臉了。鏡頭掃過已經被馬賽克的麥當勞、肯德基和必勝客。

彈幕開始哈哈哈。

“馬賽克了個寂寞”

“這馬不馬有什麼區別？”

“不是要唱歌了嗎？”

“哇！”

不唱歌，在吃漢堡。

柳葦吃的風卷殘云，雖然吃的量不大，明顯每次只是一個堡一個飲料，但吃得快，一個堡一分鐘就吃完了，吃的時候著一瘋了的勁。

剪輯這時開始搞怪，分別是柳葦笑咧了往快餐店里沖，然后就是坐在路邊吃，吃完一口氣喝飲料，一臉滿足。

還有最后想進海底撈，被攝像助理拉回來的場面，雖然只是最后幾個畫面，看起來攝像也不是認真在拍，就隨便拍拍，但也把柳葦最后還想再吃一頓的心表無。

彈幕經過一夜的醞釀已經暴發了。綜藝前面都是零星幾個彈幕，都在吹男星貌，男星材，男星好心善良，還有在彈幕里科普男星行以來捐了多錢的。

到了結尾，彈幕開始變多。

“前方高能”

“關小音量”

“音量放大”

“謝指揮部”

“空降功”

“我是來看小姐姐的”

“我是來聽歌的”

然后電音響起，怪陸離。

柳葦的貌一閃而過，然后就跑了。

“別追我別追我”

“急支糖漿”

彈幕慣例玩梗。等到柳葦開吃的時候，屏幕上的彈幕快要把人蓋住了，彩彈幕也出現了，黑也出現了，罵節目組的也出現了。

還有彈幕說“我已經倒回來十幾遍了，就為了看這最后五分鐘”。

到了下午，抖音、b站已經有鬼畜區up將這個綜藝的最后五分鐘剪下來，換了配樂。柳葦的吃播就配上黑人抬棺、著我的抱枕等知名配樂在首頁了一圈，引起滿屏哈哈哈哈。

牛蘭山在下午五點把高到了辦公室，問：“昨天思思的綜藝開播了，你覺得怎麼樣？”

高浪振的說：“我覺得反響很好。”

牛蘭山把抖音打開，問：“你覺得反響好？”

抖音剪切的綜藝畫面有些失真，而且為了切掉臺標，畫面被拉了，分辨率也低了，只剩下柳葦的臉充滿整個屏幕。而且抖音的比較有創意，他把原配音給刪了以后，配的是吃播音，柳葦吃炸就是炸的卡卡聲，喝咖啡就是咕咚咕咚的聲音，最后還有一聲放松暢快的“啊～～～”來做結尾。

牛蘭山：“你打算把思思當諧星去推？”

高浪能怎麼說？只能往好了說，努力的辯解：“牛總，這都是自然的熱度，我們還沒有投水軍。這個綜藝的收視率低得很，昨天剛播，今天就有這樣的熱度，這說明……”

牛蘭山敲桌子：“別給我說好聽的。我要的是這樣的熱度？那我讓思思去韓國培訓什麼？我找十幾個年輕小姑娘穿泳裝在電視上扭比這熱度高！你知不知道思思的定位？是這麼定位的？你之前還說讓思思接高奢代言，現在你看哪家高奢要這樣的代言人。”

高浪眼眶紅了，“牛總，對不起，是我工作失誤。”

牛蘭山：“你是心壞了。一發現思思有問題就想著換人，天天跑去看新藝人，我告訴你，思思這樣好的苗子你都推不出來，讓接連出事，再來新人你能培養好？哪個藝人不出事？我就問你，現在娛樂圈有沒出過事的藝人沒有？一有問題就往外推，生怕沾到自己上。”

高浪的眼淚這下真的下來了：“牛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為了公司。”

牛蘭山：“思思綜藝你跟了沒有？”

高浪咬住。

牛蘭山：“你沒有跟，你去哪兒了？把思思扔給底下人，你干什麼去了？”

高浪沒話可說。

牛蘭山：“公司是你的還是我的？我都沒說放棄思思培養新人，你已經替我做決定了？”

高浪急了，趕說：“牛總，我真的沒這個意思！我也很看重思思的。”

牛蘭山：“你不想管你就走。把小馬喊來。”

高浪氣得腦門疼，只能趕小馬過來。

小馬躲躲閃閃的進去，一進去就一團站在角落。

牛蘭山問：“你現在手里有什麼事？”

小馬：“我現在在跟選秀四十進十的事，其中有幾個人可能會跟公司簽約。”

牛蘭山：“把手上的事給別人，你去跟思思。”

小馬馬上看高浪。

牛蘭山：“你也不想去？”

小馬：“沒有沒有，牛總，我馬上去。”

高浪站在那里不，到非常丟人。

牛蘭山不看高浪，對小馬說：“去了好好照顧思思，再出事你也不必干了。”

小馬從辦公室出來后心驚膽戰，連家都不敢回，在辦公室收拾了行李就直奔機場。

在機場就跟唐希發消息。

“思思姐怎麼樣？”

“今天拍攝工作累嗎？”

“思思姐今天吃了什麼？”

唐希收到消息給柳葦看。

柳葦捧著一碗涼面正在吃。

唐希：“姐，不能再吃了，馬姐要來了。”

柳葦趕最后再撥兩口，把碗給唐希：“不吃了不吃了。”

唐希生怕小馬是來讓卷鋪蓋走人的，柳葦是腳的不怕穿鞋的，說：“要是趕你走，我就……罷演！”

這時只能用自己來威脅公司了。

唐希之余趕勸別這麼做：“思思姐，千萬別這麼做。公司著你的合同呢。公司想整你，那你是連苦都喊不出來的。他給你接十幾部爛劇，天天讓你蹲在片場拍，沒個休息時間，還一分錢也拿不到，你也沒辦法。”

唐希說：“反正我當時是被小蘇在一塊的。小馬要是只罵我，那可不夠公平。我非把小蘇也給拉下來不可。”

唐希趕給小蘇發信息搞攻守同盟。不料小蘇本不回消息。唐希直接打電話過去，小蘇被無奈接了電話才小聲出來一個信息，牛總把高姐罵了一頓，說要開。

小蘇：“我們都說開是不會開的，高姐有份。但應該會坐一段時間的冷板凳吧。”

小蘇：“我們都說高姐是真慘。思思姐在手上先是退選秀，綜藝又跟著出問題，兩人可能八字不合。”

唐希：“這不能怪我們思思姐啊！退選秀是公司的決定，綜藝也是導演組安排的，我們思思姐全是聽公司的安排，現在出了問題不能怪思思姐頭上吧。”

晚上十一點，小馬到了。直接包車來了橫店。

唐希跟柳葦住一間，等小馬到了就接到消息喊去面圣。唐希就有點害怕。

柳葦：“我跟你一起去。”

唐希：“這不行，思思姐你該睡覺了。”

不按時間表那肯定是工作失誤。

柳葦又想了個辦法：“那我過十分鐘給你打電話，就說喊你去給我辦事，把你回來行不行？”

唐希：“可以可以。二十分鐘吧，過二十分鐘你給我打電話，就說想喝水，喊我去買水。”

柳葦定了時，握著手機不安的等著，怕唐希挨罵，怕唐希被開。來了這麼久，唐希跟相的最好，對也最好，兩人快像朋友一樣了，再換一個助理未必像唐希這麼向著，應該說一定不會像唐希一樣向著了。向著的唐希被開了，新人肯定會記住，跟劃清界限。

還是讓公司倒閉吧。公司要是開了唐希就讓公司倒閉吧。

柳葦像上香一樣虔誠，一日三請公司倒閉。跟念阿彌陀佛一樣，盼著上天有靈，干掉公司就自由了。

結果唐希不到二十分鐘就回來了。

柳葦忙問：“沒事吧？挨罵了嗎？”

唐希搖頭：“馬姐沒罵我。馬姐就問問姐你的況怎麼樣，最近拍得順不順利。馬姐說暫時不走了，就在這里陪你拍完。”

唐希深沉的說：“看來高姐挨罵是真的了。姐，馬姐可能升職要專門帶你了。”

柳葦慎重的問：“那算好算壞啊？”

唐希不太確定：“好事吧……”

柳葦怎麼想都覺得空降一領導不是好事。特別是唐希說：“姐，明天早上我去給你買沙拉。”

柳葦：“……”

這兩天都是喝豆腐腦的！

唐希蹲在床邊安：“姐，先忍忍，等馬姐走了就好了。”

公司倒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