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想死(快穿)》娘道文主的兒14

林婉娘的話村民表示不信,姜老太和姜天賜信。

姜天賜破口大罵,窮盡自己所會的污言穢語招呼姜來弟,他不恨姜來弟賣了姜明珠,只恨姜來弟賣了林婉娘,讓他了兩個月的非人折磨。

姜老太罵不出來,但是刻骨銘心的仇恨在眼底燃燒。明珠,的明珠那麼漂亮,是要嫁進名門族當的,姜來弟這個小賤人竟敢賣了明珠。明珠長得那麼好,還不知會被賣到什麼腌臜地方。

腌臜,姜老太僵住了,渾濁的目落在林婉娘上,林婉娘說被賣給一個老,經苦苦哀求,對方就放回家。姜老太不信這世上有這樣的蠢蛋,只怕這林婉娘已經臟了。姜老太頓覺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戴在兒子頭上。當下老淚縱橫,先是汪秋月,后是林婉娘,一個兩個都是不守婦道的婦,他們姜家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正傷心落淚著,汪大舅一家回來了,一同來的還有村長和汪家族老以及看熱鬧的。知道自己無法繼續占便宜的一家人焉了吧唧,就像是被霜打過的老茄子。

姜天賜指著汪家兒子怒吼:“那是我的服,你給我下來。還有,我們家的錢,你們都還回來,那是我們家的!”

薛舅媽抹著淚:“哪有錢,錢都拿去給你和你看病抓藥了。”至于首飾,汪家人一口咬定都已經當掉了。

村長懶得跟掰扯,直接讓人去搜,搜出來一些首飾,薛舅媽還要說都是的,林婉娘已經認出來,這是我婆婆的,這是秋月的,這是明珠的,之前都收在我婆婆房里。

薛舅媽臊紅了臉,強詞奪理:“我們辛辛苦苦照顧……”

“夠了,還不夠丟人嘛!”汪家族老狠狠瞪一眼薛舅媽,“占便宜沒夠了是不是,真當村里人都是瞎的。”

村里都知道薛舅媽一家不像話,但是除了他們也沒更好的照顧人選,不管怎麼樣,姜老太祖孫倆還有口飯吃,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眼下林婉娘回來了,村長和幾個族老就想趕把姜家這個爛攤子還給林婉娘,以后有個什麼也怪不到村里。

在村長等人的強勢干預下,汪家人灰溜溜地搬了出去。眾目睽睽之下,明面上沒帶走任何姜家的東西,暗地里就不知道了,至于吃進去那些,那沒法追究。

姜老太瞧著從汪家人那搜檢出來的首飾,這就是他們家現在所有的家底,這麼點東西夠干啥,夠干啥!

“快帶我去醫院!快點,馬上,我不要當殘廢!”姜天賜大喊大,他的腳越來越使不上力,尤其是右腳。汪家那群混蛋卻不舍得花錢給他看病,那明明是他們家的錢。

聽得林婉娘心揪一團,忙不迭說我去借車。

姜老太張了張想說點什麼,林婉娘已經一陣風似的刮出去。姜老太臉有些難看,家里只有這麼點錢了,天賜這病一看,還能剩多怎麼辦?以后的日子怎麼辦?

但是姜老太又說不出讓別看了,那可是天賜,是他們姜家唯一的獨苗苗,現在這幅模樣,更要靠天賜養老。可心里又有一個聲音說,天賜真的是姜家人嗎?對于天賜的世,姜老太依舊無法釋疑,因此難以心甘愿地付出。愁腸百結的姜老太最后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林婉娘厚著臉皮借來了車,把姜天賜和姜老太一起搬了上去。說,娘您也該去醫院看看。姜老太這才舒坦了點。

無論什麼時候,看病都是燒錢的,尤其姜天賜和姜老太病都不輕,那些首飾很快就被當完。錢花完了,人卻沒治好。林婉娘就把主意打到了那座院子上,眼下家里也只有那院子值錢了。

林婉娘悲悲切切和姜老太說:“娘,您和天賜的病都得治下去,房子沒了不要,人才是最要的。”

姜天賜配合著哭嚎:“,我不要當瘸子,以后我怎麼討媳婦,怎麼延續我們家的香火。我要是瘸了,長大了怎麼孝敬您。”

姜老太咬咬牙,下定了決心:“賣!我……不治……了。”要說那錢也沒白花,姜老太又能含含糊糊說話了。

“娘!”林婉娘愕然。

姜天賜則是忍不住的竊喜,家里就那麼多錢,不治,他就能多一些錢治

將他眼底喜盡收眼底,姜老太心底一寒,就像是被人在三九寒天按在冰水里,寒徹骨。

不經意撞進姜老太眼里的姜天賜嚇了一跳,急忙心虛低頭,心跳如擂鼓。

渾然無覺的林婉娘悲傷又容地喊了一聲娘,卻沒勸。在看來,姜老太為了姜天賜犧牲是天經地義,那是祖母對孫子濃濃的。林婉娘又又難過:“娘,是我無能,我沒有照顧好你和天賜,我對不起大爺,對不起姜家。”

姜老太閉上眼,渾濁的眼淚順著眼角漫出來沒進枕頭里,自己都不知道那是痛心是失還是悲傷。

第二天,林婉娘就迫不及待地趕回三家村,找上村長說明來意。

村長求之不得,姜家人太會出事了,他作為一村之長又不好不管,搬走了好,省得心。

村長便道:“我替你問問。”

林婉娘激不盡。

出于送神心理,村長不余力地幫忙,很快就找到一愿意買房的鄉紳。

幾天后林婉娘載著一車家當冷冷清清離開,留下一地唏噓。當年姜家搬來時幾大馬車,何等氣派,不過五年景,癱的癱,傷的傷,失蹤的失蹤,家業也敗了。

可比原劇里慘多了,原劇里雖然被汪秋月卷走了大筆私房錢,但最后那點家底還在,更重要的是人都健健康康的。姜老太沒癱,更不需要糾結孫子是不是我孫子。姜天賜活蹦跳,姜明珠沒失蹤,還有林婉娘和姜來弟當牛做馬伺候,現在卻只剩下林婉娘這一頭老黃牛咯。

姜天賜治,林婉娘那是毫不心疼錢的,很快賣房子的錢就花去了一半。姜老太坐不住了,磕磕讓林婉娘省著點用。

林婉娘就苦苦地說:“娘,您別擔心,我會想辦法掙錢的,天賜的傷耽誤不得。”

姜老太氣了個半死,整天圍著姜天賜轉,怎麼去掙錢。以前覺得林婉娘把天賜當子好,現在卻覺得礙眼了,林婉娘這個蠢貨就不考慮現實困難。

不考慮現實子如命的林婉娘很快就把賣房子的錢用完了,醫院開始趕人,林婉娘就跪著苦苦哀求。就像當年沒錢給姜來弟治病,抱著姜來弟冒雨跪在醫院門口求人那樣。不過也有不一樣的地方,林婉娘沒舍得帶著姜天賜一起跪求。

可惜幸運不會每次都降臨在頭上,這一次沒有好心人出手幫忙,林婉娘和姜天賜被掃地出門。

“你說一定會治好我的,你說你會掙錢養我,你這個廢,你個騙子!你對得起我爹,對得起我媽嗎?”傷心絕的姜天賜劈頭蓋臉捶打林婉娘。

幾乎快被愧疚淹沒的林婉娘不閃不躲,只一個勁兒地哭:“對不起,天賜,是娘對不起你,是娘沒用。老天爺啊!” 一道閃電應聲劃過天空,轟隆一響,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林婉娘哭倒在地,抬頭問蒼天:“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有什麼你沖著我來啊,為什麼要讓天賜罪,他還是個孩子!”

當真是滿腔的慈母之心,人肺腑,催人淚下。

可惜只有姜天賜這個觀眾,還是不買賬的,他怒吼:“還不背我去那邊,你想讓我淋出病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解了對不對?”

這話無異于生生剜林婉娘的心,臉上的水滾滾不絕,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更多一點。

林婉娘爬起來,用那并不寬闊也不高大的軀艱難背起姜天賜,腳步蹣跚地走到屋檐下。

好不容易等到雨停,林婉娘又吃力地背著姜天賜回到租的房子。一進門便聞到從姜老太上傳來的屎臭味,姜天賜的嫌惡不加掩飾,哪怕對上了姜老太憤的目也沒有掩飾一下的意思。

姜天賜彷佛天生一雙勢利眼,知道哪些人該刻意討好,哪些人又可以肆意踐踏。以前姜老太掌握家里的權和錢,姜天賜討好又親近。現在姜老太無分文只是個癱瘓在床的臭老婆子,姜天賜立刻變不肖子孫。不過他對現在的養家支柱林婉娘也沒討好親近,他知道林婉娘不需要刻意討好,就會對他任勞任怨予取予求。

姜老太臉上的痛苦難以言喻,知道久病床前無孝子,可不知道這個久那麼短暫。其實在林婉娘沒回來時那兩個月就已經有跡象了,只是沒有利益沖突所以不明顯。如今了累贅,的存在降低了天賜的生活水準,立刻明顯起來。天賜在嫌棄,嫌棄怎麼不干脆死了,省得拖累他們。

“娘。”安頓好姜天賜,林婉娘趕過來替姜老太收拾,臉上卻挨了姜老太有氣無力的一掌。

林婉娘作頓了下,拉上簾子開始洗。不怪娘,娘癱瘓在床脾氣不好,心里苦。

心里苦地塞滿了黃蓮的姜老太固然對不孝的姜天賜傷心失,卻并不會因為林婉娘的孝順而另眼相看,反倒因為林婉娘的逆來順,盡發泄自己的憋屈。

在這點上,姜老太和就對林婉娘大呼小沒個好臉的姜天賜不愧是嫡嫡親的祖孫,都吃定了林婉娘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于是肆意欺辱,好讓自己痛快點。

姜老太可不這麼認為。

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堅信姜天賜不是孫子。這種貨怎麼可能是孫子,只能是娼婦汪秋月和流氓聶老三生的壞種,他們姜家才不會有這種不肖子孫。

“天賜,天賜,這錢是要給你抓藥的。”林婉娘苦苦哀求,聲音苦得能擰出來。

姜天賜蠻橫搶過手帕,一腳踹開林婉娘:“老不死的吃什麼藥,活著就是浪費糧食,早點死掉早點解。”

林婉娘沒日沒夜地干活做家務,又吃不好,整個人瘦得可怕。反觀姜天賜被養出了一,三年下來已經比林婉娘高半個頭。毫無還手之力的林婉娘被搶走手帕還被踹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姜天賜打開手帕,見只有幾個銅元和兩個一,氣得大罵:“他娘的還以為有多,藏的這麼好,就這幾個銅子還當寶貝。”

兇狠瞪一眼躺在地上的林婉娘,姜天賜一瘸一拐地罵罵咧咧離開,他的腳終究沒治好,右腳留下了殘疾。

林婉娘傷心落淚,臉上的每一道皺紋都塞滿了悲苦。這三年里,一邊要掙錢養家,一邊要照顧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姜老太和姜天賜,生活的重擔全部一個人肩上,迅速衰老。四十不到的年紀,卻白了半邊頭,長滿了皺紋,生生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不止。

哭了好一會兒,林婉娘忍痛爬起來,進屋替姜老太翻。姜老太已經老得不像樣,頭發花白,臉上皺紋壑縱橫,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

對于剛才那一幕,姜老太沒有問,林婉娘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們都已經習以為常。

姜老太翹了翹角,若有似無地冷笑了下。老早就和林婉娘說過,姜天賜不是姜家子孫,是汪秋月和聶老三通生的孽種,那無賴混賬模樣和聶老三如出一轍。有那錢養這個畜牲不如去找明珠,的明珠最乖巧孝順了。可林婉娘吃了秤砣鐵了心,認準了姜天賜是姜家人,這個蠢貨,活該遭罪。

這廂林婉娘沉默地替姜老太翻洗,那廂姜天賜用搶來的錢買了一包煙,一臉諂地敬煙,笑得跟哈狗似的。

“刀哥,您看,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只要您刀哥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刀哥斜似笑非笑睨他一眼,正要調侃兩句,就見一輛黑的福特車緩緩停在飯店門口。刀哥一把推開擋了路的姜天賜:“一邊去,別礙事。”

姜天賜摔倒在地,手不小心被石子磕破流了,擱幾年前他破點皮都能把全家折騰得飛狗跳,現如今,姜天賜只皺皺眉胡服上一抹,抬頭尋刀哥。只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刀哥朝著福特車點頭哈腰。

車里下來一男一,男的四十來歲的模樣,一看就是有錢人。那的倒是年輕,烏黑油亮的頭發燙得整整齊齊,白皙的脖子里戴著珍珠項鏈,一湖綠印花旗袍,出修長筆直的小,腳踩白高跟鞋,手提杏小手包,十分登。

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人,姜天賜憤世嫉俗地想著,忽的愣了愣,直勾勾盯著那個人的臉看了三秒,姜天賜驚喜若狂:“姐,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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