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魚覺得他說得很對，但是理解得不夠徹。如果以武功來論夠不夠資格合作的話，已經許久沒有遇見過夠資格的人了。

沒急著給月離影上課，而是問：“你想要神劍山莊的劍意殘卷？”

月離影似是怔了一下，低聲道：“神劍山莊果然有劍意殘卷，劍意殘卷為五十年前劍仙孟云碎破虛空前所留，傳言神劍山莊珍藏的雪影劍就是線索。”

一般這種傳言都扯的，不過許是搶東西搶慣了，聽月離影這麼一講，居然有點手。

月離影試探著問：“若是合作，得到后共讀殘卷如何？”

“我對那個沒興趣。”葉沉魚說，是習慣使然，聽見寶就覺得與自己有關。若非任務需求，還沒主去搶過什麼東西。“而且你也不能去搶。”

月離影目閃爍：“孟云留的劍意殘卷，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葉沉魚哪兒知道孟云是誰，而且在之前的世界曾與一個劍修過手，再之后看誰用劍都覺得差那麼一點意思。搖了搖頭：“我又不用劍，何況……”

歪了歪頭：“你當著我的面，想去搶我家的東西？”

月離影：“……”

“你真是葉沉魚？”他瞇起眼睛，如果真是葉沉魚，那對付神劍山莊的計劃就要變了。不等葉沉魚回答，月離影就溫溫和和地笑了起來：“你是因為業水幫的人過來的，現在人也死了。有你在，我也不打算去取神劍山莊的殘卷了，也不計較你把我踹下水的事兒。我們就此別過如何？”

月離影長了一張不錯的臉，笑起來有一風流倜儻的味道。葉沉魚盯著他的笑容，眼神波瀾不驚：“不如何，我這幾天會跟著你……”

閃著烏黑芒的暗在月離影手中忽地炸開，直撲葉沉魚的面門。月離影早已扔了手中的折扇，雙掌攜風拍了過來。看著暗，葉沉魚眼底多了點輕松的意味，沒有，甚至沒有拿出刀，只是輕輕用手一就開了暗，然后抓住了月離影的兩只手腕，隨隨便便往后一折。

月離影這才聽清未完的話語：“教你怎麼做一個好人。”

做個鬼的好人！雙臂臼的疼痛中，月離影覺得他腦子都不夠用了：“你有病吧！你是林寺的和尚嗎？天天勸人向善。”

他大概不知道，按著他這位，時常被和尚佛修勸善。

葉沉魚按著他，低頭正好對上月離影滿是戾氣和殺意的眼神。頓了一下，從后出了那把鋒利無比的長刀：“我不會佛修那套，你可以選擇聽話，或者用我更擅長的方式。”

是真不擅長做這種事，還是砍人比較快，還不用聽廢話。

月離影才從疼痛中緩過勁來，看著葉沉魚一清冽的氣質，毫無殺氣的眼神，冷笑一聲：“你不會……”殺我的。上本沒有殺意。

系統心里“咯噔”一下：【宿主，你等等把刀放下！這個是任務對象！】

葉沉魚沒說話，長刀在手中翻個，鋒芒似雪。屋子的門在此時被撞開，一群青人守在門口，瞧見齊幫主的尸，悲憤地喊了一句：“幫主！”

“幫主遭賊子毒手，替幫主報仇！”

十幾個人圍了上來，葉沉魚看都沒看，雪似的刀畫出一道圓弧。“嘭！”門窗被迫人的刀意劃破，沖上來的青人維持著原來姿勢，上均浮現出一道刀痕，又一同倒落在地。

葉沉魚收回刀刃，目清澈如初，不染半分腥殺意。

月離影咽了下口水，下半句話及時止住：“……你要怎麼教？”

持刀的眼底顯而易見地多了笑意，說：“我會監督你，別做壞事。”

他這是倒的什麼霉啊……月離影心里罵著老天爺，小心地開口：“現在能松開我了嗎？”

葉沉魚松開手，心愉快地收刀鞘。月離影果然是識時務的可造之材。

業績在死亡邊緣走了一圈的系統：【嚇死我了……】

葉沉魚說：【我沒殺他。】

系統呵了一聲：【等你殺就晚了。】

【他是任務對象，沒必要和他生氣……你一刀下去，你賠積分我賠業績，圖什麼？】它苦口婆心地勸導。

【我心里舒服。】

系統：【……】

葉沉魚安它：【這個世界不行，還有下個世界呢。】

系統：【呵呵。】

………………………………

臨安，迎客樓。

中午正是滿客的時候，酒樓里人來人往，跑堂的小二忙得和陀螺一般。葉沉魚自窗戶往下看，人群熙熙攘攘，至有十幾個面孔在半個時辰出現了三次。

月離影靠在木椅上，把玩著折扇，懶洋洋地說：“不用看了，今天衡山派和極樂派在迎客樓談……那些人都是衡山派和極樂教的人。你還吃不吃牛？”

葉沉魚走回來，拿起一塊新端上來的牛：“他們在這種地方人來人往的地方談？”本以為月離影會回浣花宮，結果自離開莞州城，他們已經在臨安待了大半個月了。葉沉魚不知道月離影想干什麼，也懶得去想。如果月離影在眼皮底下搞事的話，酌選擇拳頭和刀子就好了。

這半月以來，葉沉魚也逐漸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況。這個世界的武林正值盛時，紛爭不斷，朝廷無力手，以武犯之事常有。江湖門派也很多，其中極樂教、衡山派、神劍山莊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幫派，浣花宮現在倒不怎麼出名。像業火幫，更是末流，能被月離影隨便利用。

“越是這種地方，彼此之間越難做手腳，都比較放心。”月離影說道。“至于會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如果極樂教和衡山派廢到連一個酒樓雅間都防守不嚴，滅門算了。”

他說話自帶一俯視別人的傲氣，這種傲氣葉沉魚見過許多，那些年紀輕輕就能開宗立派的天才多有這種傲氣。不過半路夭折的也很多，葉沉魚想。

咬了一口牛，咽下去：“你在臨安這麼久，就是為了等他們？”

月離影一笑，收了隨意的姿態，正襟危坐：“我是為了你才等在這里的。”

“你猜他們是為了什麼，在這里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