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太子有病？”

聽姚白間說太子有病的時候，以為是個笑話。

又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

“當真？”

“看我模樣，像是在說笑？”

點點頭，“嗯，你也有病，神病。”

姚白間笑笑不語，起走到窗前，眺遠方景。

正值午后，京都城中萬寶塔七層，更能一覽無余京都外的風景。

他本也沒想蕭庭燁患病這個事，不過一直追問絕殺為何要活捉。經不住的磨泡，他只能道出實。

沒想到這丫頭竟當他是在說笑，還嘲諷他一番，弄得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見姚白間這反應，有點確信他說的是真的。

“你為何會知道？”

“我在太子府有眼線，是告訴我，蕭庭燁患頑疾。醫束手無策，幾年來尋遍天下名醫，也都無能為力。當他聽說你死而復生的事后，以為你上有玄乎，認為你能治好他的病。”

“既然如此，他為何不邀我給他看病？”

“你以為蕭庭燁是什麼人，他是太子，將來的皇上。他為人剛愎自用，多疑猜忌，怎會輕易開口讓你瞧病。而且他并不想此事傳出去，所以至今為止，并沒有多人知道。”

更重要的是，姚白間覺得蕭庭燁有點看上了。

以蕭庭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子，更大的麻煩還在后頭。

若有所思點點頭，“孤宿白也知道？”

“你是想問，他為什麼不告訴你？很簡單，他一直在試圖幫你擋去所有危險麻煩。”

“有點驚訝聽到你會為他說好話。”

“這是實話。”

姚白間轉看著，眼神堅定，不容質疑。

“說起你死而復生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門關走一圈，回來了唄。”

總不能說，真正的黎綰青早在那天就死了，是穿越重生而來。

姚白間沒說話，心事重重的鎖著眉頭。

已經到頂層，離開也有大半日，不知姚大怎樣。

二人索下樓，上馬回客棧。

老遠看到客棧的門關著，兩人頓時覺得有點不對頭。

畢竟悅來客棧的老板視財如命，即便大過年也開著門做生意。豈會大白天關著門，白白錯過了賺錢的機會。

難道出事了？

姚大有傷在，若真的有敵來犯，必死無疑。

想著，對姚白間使了個眼，決定一前一后翻進客棧。

翻墻進了后院，一看沒人，連點聲音都沒有。頓了下，躡手躡腳的進了堂，仍是沒人。

這時看到姚白間從另一頭過來，眼神瞥了眼樓上姚大廂房位置。兩人默契的縱躍上二樓，輕聲快速向姚大的廂房靠近。

剛靠近，房門忽然開了。

“卓然？”

“夫人，姚公子，爺來了。”

說著，卓然面帶難的瞥了眼廂房里頭。

心想孤宿白在搞什麼鬼，進去一看，孤宿白負手背對著站在床邊，渾彌漫著駭人的寒意。

“去外面瘋夠了？”

孤宿白始終背著，語氣冰冷，帶著讓人不過的迫。讓僅存一，他來接自己回府的幻想，瞬間破滅泡沫。

“外面的世界，可比侯府里要彩多了。”

說著，在桌邊坐下，自顧自倒茶喝茶。

孤宿白攥背在后的雙手，語氣愈發冰冷，“跟本侯回府！”

“原來侯爺是來讓我回府，我還以為侯爺是來殺我的呢。”

記著他那天的警告，至今想起來還是火大。

“黎綰青，本侯已經拉下臉面，特意過來帶你回府。你若是還不從，那就別怪本侯心狠！”

“要殺了我？”

孤宿白冷笑一聲，忽然一道氣勁穿姚大的枕頭。

霎時棉絮飛舞，好在姚大還昏迷。并不知道只要偏一分，他的腦袋就會開花。

姚白間見此，快步進來，看著孤宿白，眉頭鎖，“老混蛋，你不要拿我的人開玩笑！”

孤宿白沒理會姚白間，轉看著，眸子危險瞇起，“不要本侯。”

“是你在我。”

看著床上的姚大，再看看雙眼通紅的孤宿白，攥了下拳頭，“回府！”，起頭也不回的沖下樓。

卓然頓時長出一口氣，“爺，夫人回府了，咱也走吧。”

孤宿白點了下頭，剛要走，姚白間移步上來，擋住他去路，直直看著他的眼睛。

“不該被你如此對待，你這是在傷害。”

“本侯自有分寸。”

見姚白間還是不讓，孤宿白直接撞了過去，之后帶著卓然，快速下樓離開。

姚白間不愣在原地苦笑，“孤宿白，你真是個混蛋！”

轎子剛停穩，黎綰青快速進了侯府。

殺氣騰騰的樣子，惹得路過的一眾下人，紛紛好奇駐足觀看。

再一看后跟著，同樣殺氣騰騰的孤宿白，一眾下人瞬時作鳥散。

本想回廂房，見后孤宿白跟不放，改道往后花園走。

過了回廊，特意停下。等孤宿白跟過來，直接一拳頭過去。

被孤宿白不費吹灰之力的接下，甚至他看著的眼神，眼底猶如一潭死水。

“你越來越放肆了。”

“我相信，你會越來越容不下我。”

說著，用力拽回拳頭，負氣背過去。

見這般，孤宿白心中五味雜陳。停頓片刻，開口緩緩道，“為何你我不能好好的？”

“你用姚大的命威脅我回府，你想要你我如何好好的？”

孤宿白一時語塞，猶豫片刻，抬手從后面抱住。

頓時一愣，從沒想過他會這樣。

“以后別離開本侯，留在本侯邊。”

霎時心如過電，眼眶溫熱。

可是又能怎樣，問題還是存在。

拿開他的手，轉看著他的臉。

從不曾知道，原來他也會悲傷。

“孤宿白，我越來越弄不懂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前一刻是風，后一刻是雨，順便還夾雜著雷電冰雹。我永遠在猜你心中的想法，我越來越沒有自我。你知不知道，我討厭這樣的自己，你讓我變得沒有安全……”

“什麼都不用猜，不用想，以后只要乖乖留在本侯邊即可……”

“可我不是傻子，你也不需要一個傻子。”

苦笑著，抬手著他的臉。試圖平他眉心的褶皺，卻無力止于他眼中的悲傷。

“十五年前，為什麼要扔下我？”

孤宿白一愣，“你還記得？”

“嗯，只是一直沒問。”

“已經過去十五年，可兜兜轉轉，你還是回到了本侯邊。既然是命中注定，以后別做讓本侯擔心的事。”

“我第一次發現你是如此油舌。”

“還有余生，讓你慢慢發現本侯的優點。”

頓時哭笑不得，見他這樣，什麼氣都沒了。

“不氣本侯了？”

“若想我不生氣，你我得約法三章。”

“姑且說來聽聽。”

“第一，以后你不能過多干涉我的自由。第二，我行事自有代，你無須多做干涉。第三，不能用任何人的命威脅我，這也是最重要的！”

“乍聽之下尚算合理——”

“那就這麼說好……”

“不過本侯一條也不依！”

頓時一臉黑線，角笑容一僵。甩開他的手，扭頭就走。

沒走出幾步，被縱而來的孤宿白攔住。

“誰允許你說走就走？”

“孤宿白，你到底要我怎樣？不要人太甚！”

一言不合，互不相讓，劍拔弩張。

“爺，夫……”

卓然一看況不對勁，下意識往后退。

“不用躲，有事便說！”

“方才傅侍郎府的管家送來請柬，說三日后是傅大人的六十大壽，邀爺和夫人過府相聚……”

“替本侯回了，不去！”

“可是傅府已經送來請柬，若不去，怕是對人家不好代……”

“區區一個三品侍郎，需要本侯給他什麼代！”

“據說當日太子也會去……”

“不去！”

孤宿白大手一擺，就要抓。

靈活躲開，縱落到卓然邊，“他不去，我去。你順便幫我去買份賀禮，不用太貴重。”

卓然剛要回“好”，一見孤宿白正死死盯著，頓時打了個寒噤，撓著腦袋傻笑的看著，“然只是傳話的，其他的事，您二位自個兒理。”

“你……”

“然還有事，就此告退。”

卓然剛說完，一溜煙跑了。

頓時有些無語，“我發現卓然越來越賊了。”

“傅宗延的壽宴，蕭庭燁也去了，你還是不去為妙。”

“再怎麼說，傅宗延也養了我十幾年。若是他的六十大壽我都不去，難免被人落下口舌。”

孤宿白卻仍是搖頭，走到邊，“傅宗延應該已猜到是你故意放出風聲，他不會放過你。若你去了，不知傅宗延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對付你。”

“任傅宗延那老東西玩出花來，我也有辦法對付。”

說著頓了下，看著孤宿白道，“你為何不告訴我蕭庭燁患頑疾的事？”

“想來這幾日，你與姚白間相甚歡。”

某人又吃起了飛醋。

“以后廚房多備些陳醋。”

“因為咱家侯爺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