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值點滿后我功魅天道》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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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沈楚雀”似乎察覺到的異樣, 微微轉過頭來。
“窈窈,怎麼了?”
舒窈到手中的神像忽然微微發燙。
剛才出門時,出于照顧心理, 沒有讓沈楚雀這十四歲小妹妹冒險,而是自己帶著雙面神像。
莫非現在是這神像作祟?
此時天道斷線,只能靠自己。
倒也無妨。
畢竟穿越之初, 也只有自己。
舒窈暗暗調整狀態,準備好能夠隨時拔劍戰斗。
歷練不允許們攜帶高階法寶, 隨只有一把靈劍及基礎靈藥備用。
接著飛快瞥了眼沈楚雀的人面板。
【姓名:沈楚雀[偽]別:未知
年齡:未知
狀態:混沌】
很好,掉包石錘了。
面對沈楚雀詢問, 舒窈面不改:“沒什麼,就是覺得今晚風兒似乎有些喧囂。”
沈楚雀細聲說:“我有點害怕, 能不能我拿著神像,你負責警備?”
“哦, 你想要這個?”
舒窈拿出雙面神像晃了晃。
沈楚雀住眼底的貪婪之,接著便要用手去接:“對, 給我——誒。”
只見舒窈轉眼又把雙面神像揣回懷里,不不慢道:“此危險,我來保管吧, 免得你被詛咒浸染。”
舒窈很確定,那一刻, 沈楚雀的面部廓氣得發生了扭曲。
如同被的面團一般。
看來這一屆的邪祟心態不大好啊。
意識到自己失控,下一秒沈楚雀便修復好面部變形,撒著來搶:“我真的很害怕嘛, 就給我吧窈窈——誒?”
這冒牌貨又是一呆。
它原本已經做好搶奪時殺死舒窈的準備了,卻沒想舒窈居然沒有半分護著神像的意思,直接順勢將神像丟進它懷里。
怎麼就這樣輕易地給它了?
下一秒, 邪祟明白舒窈為何這麼做了。
因為舒窈更順手的作,是將靈劍送進它的膛。
雙面神像,只是那必殺一劍的掩護。
舒窈翻腕,用力旋轉劍柄,以地英玄鐵鑄就而,凈靈儀式加護的長劍瞬間將邪祟靈核絞殺碎。
圓臉孩的面龐瞬間扭曲膨脹,出其下邪祟猙獰的面目。
但它此時想要搏命已經來不及了。
舒窈撿回滾落在地的神像,看著周圍破碎的幻境,一時有些詫異。
就這?
這屆邪祟沒想到不止心態不行,實力也有點差勁。
“窈窈,你怎麼了?”
沈楚雀的聲音再度響起,可這次,舒窈并沒有覺那種令不適的異樣。
保險起見,瞥了眼人面板。
嗯,是正版。
“咦,你什麼時候拔劍了?”沈楚雀奇怪地問道。
“沒有,就是剛才張了。”
舒窈略微展了指尖冰涼的右手,將靈劍重新握在手中,不再收回鞘中。
這能給更多的安全。
但真正給回歸現實的,不是劍柄冰冷堅的,而是神祇冷淡的評價。
“總算有些戰斗自覺。”
不悉的人聽了,或許會覺得天道這麼說話冷酷無。
但舒窈卻覺得,天道若是不秒評,這冷淡的做派或許會顯得更自然。
這是舒窈第一次同邪祟戰斗,一開始雖然意識到不適,但也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真正令意識到進幻境的,是神祇對呼喚的無于衷。
沒有人能夠偽裝天道。
而一直覺得,通天祭之后,便有某種存在將與天道聯系起來了。
總能知到天道的存在。
時時刻刻。
但就在方才,那覺消失了,于是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勁。
神祇頓了頓,見舒窈似乎不打算詢問的樣子,便淡淡道。
“你初次實戰便是獨自面對邪祟,表現尚可。”
天道只差把[快問我為什麼不及時保護你]這句話廣播出來了。
可惜舒窈不買賬。
輕快道:“謝謝夸獎。”
甜清靈的聲音讓他完全聽不出是在賭氣還是說笑。
而且控制的很好,沒有泄心音。
大道慈悲威嚴,不會輕易用讀心,強行讀取無辜者的心念。
但天道發現,此時自己竟有種讀取舒窈心念的沖。
想知道那雙溫澄澈的眼瞳,到底是怎樣看待他的。
如果能時刻讀心,這個外表無辜單純的孩,還能像之前那樣玩弄意麼?
生出這個念頭的下一秒,天道便覺到神識的刺痛。
——凡人絕不可為神祇的【特別】。
無論施舍還是掠奪。
赤心繩則頭一次沒有譴責他,反而傳來融融的暖意,仿佛是鼓勵他。
天道難免到好笑的無奈,這小繩子倒是表里如一。
只要是看起來能促進的方法,無論什麼手段都贊。
其實天道是吃了沒有讀心的虧。
舒窈不知他在剛才產生了怎樣的危險想法。
如果知道的話,多半會反客為主,要求速度快進到限制級節。
總之,天道的不快,轉移到了其他并不無辜的醬油角上。
他無聲息間,便令潛伏伺機在周圍的邪祟灰飛煙滅。
而且就在邪祟消散的同一瞬間,他察覺到了某個令人不快,甚至是震怒的事實。
他冷聲道:“祝在柳云廂房中,這些邪祟是他的同黨。”
祝認為自己掌握的法能夠蒙蔽天意。
——事實上他確實做到了,天之結界最初并沒有關注到他的行。
天之結界終究是死,靈識有限,只要有特殊法,仍能短暫蒙蔽一段時間。
然而誰能想到天道回應了舒窈的呼喚呢?
天之結界本沒有用武之地,天道想發現老鼠還有他暗鬼祟的同伙,簡直再輕松不過。
對此,舒窈倒不覺得害怕,只疑祝怎麼來的如此之快。
祝被糊了一發魅,效果無論如何也不該消退的這麼早。
“他是來報復我麼?”
“不。”
“他們是來找我的。”
說到這里,神祇輕笑了一聲。
這是舒窈第一次聽到天道的笑聲。
卻如此冰冷,令人心生畏懼。
寬容慈悲地對待凡人,后果竟然是出現宵小之輩挑釁神祇的威嚴。
而神祇的怒火,豈是凡俗能夠承的?
在這時候,便格外令人清晰的意識到,這個男人是萬界共主的事實。
祝已然到了天道最不容人染指的領域。
“那您要如何懲戒他?”
“與你無關,自去完任務。”
“哦。”
見天道正在氣頭上,舒窈頓時不再廢話。
還以為,天道覺得生氣就會從天而降一道天雷把祝劈死,現在看樣子,天道應該還有其他打算。
對祝全然無的模樣,令天道的不悅總算稍稍褪去一些。
得了天眷,本就該與外男劃清界限。
至于那些茍且到現在的鼠輩……
自人皇湮滅后,神祇那雙淡漠清冷的眼中,頭一次浮現如此凜然的無聲殺意。
他們不該以舒窈試探神祇。
更不該狂妄的認為,凡人能違抗天道決意。
*
戒備探索中,們來到了青柳使門前。
天道分出一道神念,注視著舒窈。
通過窗戶可以看見青柳房間里的燭火,然而與其他人的房間一樣,也是靜悄悄的。
兩個孩這次有經驗。
舒窈負責警戒防守,沈楚雀則全神貫注,向青柳房使用了探靈。
天道不由蹙眉。
不是自己來用探靈。
舒窈難道不知道,天道不可對任何人都降下天諭?
……
還是說自己,避免他產生徇私的尷尬?
…………
天道終究還是回應了沈楚雀的祈求。
而得到神祇二次力量回應的沈楚雀徹底驚呆。
爹爹,娘親,兒真的發達了!
沒練習過幾次的探靈,效果居然這麼好,甚至能夠知道全院的況!
天啊。
難道其實在神方面很有天賦麼?
震驚之余,沈楚雀立刻將報分給舒窈。
“青柳使的房間沒有邪祟氣息,但是凈意使,還有著這幾號廂房,里面都有類似這雙面神像的氣息。”
沈楚雀大略給舒窈指了指。
“好,進去細說。”
盡管有些疑,但既然天道表示青柳使的房中沒有危險,那就不會有問題。
兩人敲響了青柳使的門,果然,房間很快傳來腳步之聲,為們開了門。
聽完兩人的描述,青柳使搖頭:“我自鄉中晚宴回來后,便回房休息了,外面況一直很正常,靈并未有異。”
房供奉的神像沒有異常,但青柳很重視們發現的況。
以封印卷軸封存了這邪異神像,隨后前去探查其他廂房況。
被天道點出來的幾個廂房里,確實存在雙面神像,但并沒有人事先覺到異樣,甚至有人按照日常習慣供奉了神像。
于是兩位使進行了嚴格的檢查凈靈儀式,直到確認無虞,這才讓所有弟子休息。
祝怒了天道,今晚有天道守夜,確實安心。
而且今天消耗力比平時更大,幾乎剛沾到枕頭,就要進夢鄉。
臨睡前,舒窈迷迷糊糊地想到。
左手手腕好像有點痛,難道是斬殺邪祟時過于用力,拉傷了?
算了。
明天起來再看吧。
*
萬界,死廟。
借著三千魂燈的亮,月老緩緩翻看著手中的木牘。
仙道覆滅后,他囚于這死廟中,看護其他仙人殘留的魂燈,平日無事可做,便翻看過去的舊典章籍。
天道寬仁,未曾刁難他這僅剩的好。
魂燈搖曳,漫長的靜寂中,某個魂燈的燈花輕輕一跳。
月老若有所地看去。
他搖頭,聲音嘶啞道:“你們不該手,除了驚天道,沒有任何好。”
魂火搖曳,似乎在低語什麼。
“你且放心。”月老視線重新移回手中的木牘,“我會啟用另一半赤心繩的。”
“他們的姻緣,是該推進了。”
這是仙道終結后的萬萬年來,他親手所系的唯一一對赤心繩。
天人配對,若能織出同心結,定是古今無雙。
可惜……
月老自木牘中出一片,其上赫然寫著舒窈生辰八字。
他遲疑一瞬,終究將其投魂燈之中。
燭火跳躍,生生將那張木牘炙烤殆盡。
倘若一對眷的婚牘軼散,那他們注定生別離,求不得,所謂有緣無分是也。
即使是天道,也絕無可能補上殘缺的另一半。
更何況,那位清凈淡漠的神祇,當真會為一個凡人修改命數麼?
這世上,不會有比天道更加注重倫理綱常之人。
月老定下的每一樁姻緣,皆有其道理。
唯獨天道與舒窈,是他扯在一起的姻緣。
所以即便是月老本人,也更多寄希于赤心繩的因果力量能讓這兩人在一起。
以及外界許的順水推舟。
反正只要能讓天道對那孩許心,完任務即可。
斷去香火傳承之后,他就不再是那個令天下有人終眷屬的上仙了。
謫仙做事,還需要按照天庭規章麼?
……
天庭都不知道覆滅多萬萬年了。
如今也就是他這樣的老掙扎一番,試圖實現那個預言,恢復過去榮罷了。
*
翌日。
一覺睡醒,舒窈發現自己的左手腕居然多了紅繩。
看著貌不驚人,然而想要扯下時,卻怎麼都解不開。
驚疑之際,系統下方的那行小字跳了跳,已完的神樂使任務更新,變了另一行字。
【支線任務:探查赤心繩】
如今已確定,系統發布支線任務必然有利于攻略天道。
看來這赤心繩約莫是差不多的事。
反正天道守夜,他應該比自己清楚這玩意兒的來歷。
于是舒窈大大方方地詢問天道,這紅繩是怎麼回事。
“此為赤心繩。”天道聲音如常,“只會出現在有緣者上,并無特定時間。”
但他沒有細說這繩子的作用。
這一行為再度證明了支線任務的存在價值。
雖然接不久,但舒窈覺到,這繩子已然和神識相連,令能夠更加清晰的知到天道存在。
玩過無數乙游戲的思路頓時歪了。
難道這是紅線?所以天道臉皮薄不解釋?
現在不是詢問的時機。
今日事務繁忙,舒窈二人梳洗后,便按照昨晚休息前青柳使的吩咐,前往庭院前集合。
百善鄉是的歷練任務,天道只準備理祝及其同黨,本仍然需要自己完,
們到的時候,大部分人也都陸陸續續來了,只有一個初級使生了病,實在無法集合。
乃是與們同期的寧。
凈意使臉頓時變得不太好看,最終去探查寧況,這邊仍然由青柳負責。
而青柳則將剩余弟子綜合實力分為了三隊,一隊走訪鄉民,一隊尋找失蹤孩,而自己則帶隊,審問鄉長鄉老。
舒窈為神樂使尤其被重視,因此編了率領的小隊之中。
*
百善鄉地偏僻,與外界唯一的通便是隔四五個月出現一次的仙門小隊,因此這里平時的管理全憑鄉長與族老決定。
如今在百善鄉發現魔道,且與失蹤事件有千萬縷的關聯,那青柳首先要找到話事人通。
鄉長名為百里思。
“這確實是我們鄉里的神像。”百里思認得自家的東西,看到神像背后的雕刻時,頓時面惶恐。
他不認識人皇模樣,但很清楚神像,等同天道的規矩。
他萬萬沒想到,這種重罪怎會到自家這座小廟。
眼看這老實的百里鄉長就要嚇得暈過去了,青柳使無奈,只能安:“閣下莫慌,且說你可曾知曉,鄉中有人信奉魔教?”
百里思連連搖頭:“從未聽過!”
舒窈用靈看了一下,他并未說謊。
或許因為靈力微薄,相比修士的富飽滿,百里思如同空囊,十分蒼白干癟,但上沒有邪祟的氣息。
之后們又找到了負責雕刻神像的工匠百里叔侄,而他們也稱不知曉神像被人夾帶私貨之事。
“都是鄉里鄉親,我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侄子百里蔥無奈說道,“我的外甥就是前兩日失蹤的,我就算信奉魔教,又怎會對親下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這個鄉所有的鄉民都是百里長老的后代,信奉仁善。
事實上,在今早的尋訪中,舒窈看到的也的確都是敬老的場面,百里氏的族人為自己的這一祖訓到自豪,并努力踐行。
誰會愿意懷疑這樣純善的鄉里,會有近乎一半的魔道信徒?
要知道,有劍宗是正道之首,神閣更是天道嫡系中的嫡系,對待魔教的手段只會比烈火還要酷烈無。
倘若證實百善鄉確實潛藏過半的魔教信徒,那整個百善鄉都要被凈化流放。
青柳使在廂房中同兩名高級使流報,其他使便在庭院中聊天。
聽了舒窈對百善鄉的,另外兩隊的使跟著點頭:“是,我們差不多也是這種覺。”
“難道說鄉民并不知曉,是魔道想著利用他們,竊取信奉香火?”
這個推測算是有道理,但不等大家表示認可,跟隨柳云尋訪鄉民的容蓉說了個新報。
“但他們這里的傳說確實有些異常。”
這個世界的神話可能在傳播過程中有些變化,但整架構是不變的。
上古時期,仙道妖修肆,人族生活水深火熱,在人們的期盼祈愿中,天道應劫而生。
祂由一朵混沌青蓮化形,高潔慈悲。他庇佑了無所皈依的人族,帶領他們反抗天庭,最終殄滅仙道,統一萬界。
之后人間凡有大劫,在天道的賜福引導下,都得以度過。
容蓉氣憤道:“我是從一個快要病死的婆婆那兒聽到的,兒子犯了死罪,所以得了重病也沒人看護。我看可憐,就給半粒靈藥。”
說到這里,還是個違反歷練規定的小錯。
“但那老婆婆病好了之后,不但不謝我,還罵我,說我耽誤了回轉世的機會。”
沈楚雀為容蓉打抱不平:“急著回做什麼?作為母親養而不教,本不可能有上三道回的機會。”
這是天道的回理念,他認為父母對子不僅有生育責任,更有教養義務。
倘若子犯了十惡重罪,而父母生前并未盡心,那死后亦要進下三道贖罪。
“對啊,但是那婆婆說,天道大人當初——我先說明啊,這是魔道的說法,和我本人沒關系,天道大人當初也是罪人之子,但功德足夠,所以就大道,而生前也做了諸多善事,理應贖清罪孽。”
“而且還說,他們這里自古以來的傳說就是如此。”
這話不啻于最卑劣惡心的人攻擊。
使們當即震怒:“這罪婦居然敢辱天道大?!”
“天啊我耳朵臟了,我今晚一定要通宵凈靈祈禱!”
昨晚才得了天道指引的沈楚雀更是生氣,見舒窈似乎在出神,便用胳膊肘捅了捅。
“窈窈,你就沒點話說麼?”
舒窈回過神來,當即義正辭嚴:“這當然是對天道大人的侮辱!百善鄉的問題,必須解決!”
眾人這才滿意。
但上雖然這麼說……
舒窈看著系統界面上,赤心繩任務下新浮現出的小字。
【支線任務:探索仙隕紀的歷史】
——仙隕紀是史學家對天道拯救人族這一上古時期的命名。
系統似乎在暗示什麼。
但是這個支線任務,會與攻略有什麼關系?
人皇信仰。
赤心繩。
仙隕紀。
……
三個關鍵詞串聯在一起,舒窈約覺得自己就要把握住真相了,然而始終欠缺最關鍵的靈。
已知報還是太。
當然,也可以直接問天道當年的神話真相,但會得到神祇的正確答案,還是懷疑警覺,就說不定了。
所以盡管憾,此時也只能放棄。
*
當夜,隊中會議。
青柳使將當前況總結告知大家。
首先,失蹤基本可以確定遇害。
另一名高級使陳雪帶領的小隊,在百善鄉后山森林中發現了魔道儀式痕跡,現場有殘肢跡,以及妖氣息。
其次,百善鄉的信仰確實出了問題。
“他們認知的《天道通訓》與世間通行不是一個版本,大一致,然而細節被人篡改,以至于滋生了魔道信仰。”
“涉案工匠已經自殺,凈意會對他使用搜魂,調查真相。”
現在的問題是,百善鄉極其封閉,幾乎百年也不一定與外界有一次流。所以對照時間,唯一能夠懷疑的,便是三百年前,有劍宗一支在這里停留五日的隊伍。
青柳使眉眼微沉。
如果這個懷疑是真的,那便是需要整肅門派級別的大問題。
舒窈一直跟隨在邊,猜到了青柳使的思路。
“你不這麼認為?”
天道難得開口。
這個問題頗為兇險。
此事牽扯信仰的核心立場,尤其問話的人還是天道,一個答不好,多半就要了魔教同黨。
但舒窈本來也就不信他。
“當然想,現在魔教活躍,若是大搞部清洗,傷筋骨,到時候外敵趁虛而怎麼辦?”
“那你認為真相是什麼?”
“不是認為,只是懷疑。”舒窈糾正,“除了那支小隊,這三百年來,其實還有一種篡改百善鄉信仰的方式。”
天道安靜地傾聽。
“百善鄉作為有功基層,可以向有劍宗推送弟子的,若是這個弟子出了問題呢?”舒窈冷靜分析,“我今天看他們的鄉志,三百一十四年前,他們出了一個名為百里若的苗子,被選有劍宗做外門弟子。”
鄉志沒有記錄百里若后來的就,但這種事只要詢問宗門,便能得到答案了。
聽到的回答,神祇頷首,心中略有贊許。
這丫頭不是只會氣人,還是有幾分機靈的。
姑且算沒有辜負他的栽培。
得到他的肯定,孩開心的瞇起眼睛,眉眼彎彎,頗有幾分得意的小狐貍意味。
天道角剛要隨著彎起,卻又因之前的細節,而微微下。
其他孩子在聽到百善鄉不是虔信徒后,都出厭惡憤慨之,唯獨舒窈還在冷靜分析,阻止可能的清洗。
這固然說明聰穎善良,但是否也說明……并沒有那樣純粹地崇慕天道?
天道以前見過的神,無不是能夠為天道燃燒殆盡的小姑娘。
其實這樣的極端他以前也并不贊,但事實就是,他很難解釋自己此時微妙的介意。
“噫?”舒窈發出一聲疑問,吸引了神祇的注意力。
只見赤心繩忽然收,在左手腕勒出道紅印。
“怎麼回事啊。”舒窈拽了拽赤心繩,試圖將它拽松一點。
被赤心繩警告過無數次的天道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況。
舒窈的赤心繩到來自他這一方的委屈,因此提醒舒窈關心他。只是舒窈氣,所以它沒有燙傷宿主,而是收提醒。
問題是他沒有委屈。
雖然百善鄉信仰之事確實礙眼,但也不難理,絕不至于影響到神祇心境。
這赤心繩,本多此一舉。
……
舒窈拽了拽,發現赤心繩驟然一松,甚至傳來融融的暖意,神識略微雀躍,仿佛有些高興。
這繩子在搞什麼?
舒窈一頭霧水。
天道皺眉。
自己手上的赤心繩尚且能夠無視,但舒窈的赤心繩,想要無視有些難。
因為這繩子比小石頭還沒眼,而舒窈又不清楚這赤心繩的底細,時不時就要提醒他,自己與舒窈被系了赤心繩。
……
…………
他和舒窈沒有緣分,這赤心繩本就是來。
神祇手腕則頓時傳來刺痛。
——天道的赤心繩在發出嚴正抗議。
而天道,十分練地無視了它。
藏在角落的通天石:天道大人英明!
這繩子狐主,居然肖想越過它去,哼。
雖然天道大人確實喜歡窈窈,但它才不會幫他們通呢。
天道大人的知心寶貝,只能是我通天石!
……
舒窈這兩晚總覺得尤為疲憊。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白天消耗力太多了。
臨睡前,慣例地向天道問安。
“天道大人,晚安。”孩語氣溫,“希今晚能夠夢到您。”
天道如今對的甜言語已經有些免疫力了,雖然會在心里下意識反駁,反應卻不至于如初次聽到那般青。
被他這樣冷待,想來舒窈也該明白,自己與那分神的區別。
神祇在為自己的進步滿意,但實際上,舒窈不在乎他的反應。
窈窈莫得,只是完一次每日任務罷遼。
說起來,赤心繩別的不提,當個暖寶寶確實不錯。
躺在被被里,著赤心繩傳來的舒適暖意,睡意很快襲來,令進了夢鄉。
有個說法,當人特別累的時候,是不會做夢的。
但舒窈仍然做夢了。
而且做的是清醒夢。
*
此時舒窈正在空中急速墜落。
氣流將的長發吹散,耳邊傳來寒冷氣流的獵獵聲。
下方有廣袤大地,蜿蜒看不到盡頭的山脈,金黃的麥田,與銀系帶般的河流。
這一幕倘若出現,應當在跳傘紀錄片里。
著的失重,無數思緒瞬間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要用輕麼?
快要撞擊地面的時候應該就會醒過來吧?
但由于這個夢實在是前所未有的真實,本能讓在空中使用了輕。
——效果竟然不大。
夢中的靈力格外稀薄,以至于輕這樣的基礎靈,效果都被大大削弱。
若不是剛好掉在一個草垛上,不然必定要斷胳膊斷。
清醒夢的邏輯居然能如此清晰麼?
委實說,舒窈有種盜夢空間片場的既視。
陷在草垛中,一時提不起勁來。
靈力對修士極其重要,無論是陡然濃郁還是突然稀薄,都會導致強烈的不適,甚至影響到實力的發揮。
想看自己的狀態,但系統卻呼喚不出來。
果然是夢境。
息許,總算費力地從草垛中掙扎出來,可還沒能打量一下周圍環境,幾個簡陋的鐵質農便迫到了的咽。
仰頭,只見幾個農民神戒備畏懼地看著這邊,而在看清的容貌后,更是有人發出恐懼的驚呼。
“妖怪!果然是妖怪!”
“只有妖怪才會這麼好看!”
“快去請神子!”
舒窈無語:“長得好看,你們不該覺得我是仙下凡麼?”
只是在這麼吐槽后,干脆有人連滾帶爬地逃走了:“不好了,有仙來了!”
剩下人沒有逃跑,卻也了簡陋的農,愈發恐懼戒備地看著,眼神充滿了同歸于盡地絕。
?
舒窈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群人和認知的仙,是同一個種麼?
即使這里靈力微薄,也不至于讓幾個鄉野農夫傷到。
更何況只是一場清醒夢罷了。
舒窈還記得自己要睡覺,因此只想找辦法從這清醒夢里出去。
想了想道:“那領我去見你們神子吧,他聽起來不是很厲害麼?”
“這個仙要刺殺神子!”
“果然是沖著道種來的麼?”
“我們死定了……”
舒窈無語。
“那你們想怎麼樣?”
夢里的npc總是非常神邏輯,這個能理解。
但真的不想耽誤睡覺時間,明天還有正事要做呢。
最后糾纏了一番,一個農民拿鐮刀抵著,押送去見神子。
……所以這和的提議到底有什麼區別?
舒窈看了眼澄澈無云的天空,頗為心累。
*
幾個農民押送回了部落。
這個聚居地規模極大,絕不止一鄉一里,房屋樸素簡陋,道路以小石子修正,不算十分平坦。
得了先前逃回來的男人預警,路上幾乎沒有人影,只偶爾在兩邊房屋的窗戶隙里,出幾雙畏懼的眼睛。
在看清的容貌后,更是有人“啪”的一聲,將窗戶關得死死的。
看得出來,這里的人都很畏懼“仙”。
而仙的定義中,有一點和的認知是一樣的——長相極的子。
幾個農民將押送至神廟里時,人人癱在地。
這不止說明他們很害怕,更說明他們極其信任這座神廟,認為這座神廟的主人能夠保護他們。
這座神廟黑磚瓦鋪就屋頂,墻壁盡量修葺平整,看上去平平無奇。別說和重廟比較,就連百善鄉的神廟都能碾它。
舒窈惡趣味地想到,看來這里便是這個夢的核心了。
若是直接將這里攪和個天翻地覆,激怒所有人來追捕,不知夢境會不會直接清醒?
正如此想著,余留意到旁的幾個農民忽然端正了懶散姿態。
沒有人會教這些農民禮儀,所以來的人會是——
舒窈若有所地抬眼。
神廟的大門敞開著,清澈的照在門的一角。
清澈俊秀的年不知何時已站在那里。
他有著順清爽的及肩黑發,濃纖長的眼睫在中看起來絨絨的,比泉水還清亮的黑眼瞳下,是淡的,仿佛水墨的驚鴻一筆。
年穿著有別于其他人的純白直,氣質清凈平和,看向舒窈的眼神平靜而溫,如吹過山間的風。
想來這便是那些人所說的“神子”了。
但令舒窈震驚的并非年的貌,而是……這分明就是年版天道!
只是天道是銀發藍眼,頭發更長,氣質神居多,樣貌也比這年更些。
最重要的是,天道絕不會用如此尊重的眼神看待凡人。
神祇無法理解凡人的視角。
沒想到自己的夢會這麼刺激,居然出了一個人類版天道……關鍵還長得這麼好看。
好家伙,直擊xp。
年卻像是已經對外人震驚的眼神習以為常,面對幾個農民的躬行禮,他禮貌地頷首示意。
行禮之后,為首的農民迫不及待地告狀:“神子大人,這就是那個仙!當時想活活砸死我們幾個!”
“死!”
“仙該死!”
離譜之余,舒窈也覺得這一幕有趣。
最初穿越來時,便被指認為妖,被人綁上刑架要求天道審判。
沒想到在夢里倒是被認為仙,然而這里的人卻像是和仙有八輩子大仇,同樣想死。
面對眾人的請求,神子發出一聲輕的嘆息。
“禾魚,并非仙人。”
“而且若是心存惡意,你等又如何能強迫將帶來此?”
神子的聲音同樣好聽,令人想起淌過卵石的潺潺山泉,明亮清冽。
“但生得好看啊,不是只有仙才會那麼麼?”
“勿要以貌取人。”神子耐心道。
他如同一道和的,或者溫的清風,將蒙昧農民的心臺拂拭干凈。
這樣的說理場面應當出現過許多次,農民們圍在他側,恭敬認真地聆聽著。而被他教導之后,眾人又心悅誠服,紛紛向誠懇道歉。
如此表現,無愧神子之名。
盡管著樸素,神廟亦是簡陋,然而他只要站在這里,就簡直是在散發清凈圣。
這時候,他便有些天道的神味道了。
可在送走那些農民后,神子重又看向時,便絕無人會將他與天道混淆了。
——這樣輕快溫的年氣,天道絕無可能擁有。
年看著,澄澈的眼中漸漸浮現些好奇:“你是誰?”
此時四下無人,他才會展出自己更活潑些的一面。
“我舒窈,你呢?”
很好奇自己在夢中會給天道編怎樣的名字。
“好名字,”年微笑起來,“我——”
*
夢在此驚醒。
似乎聽到了年的名字,卻又忘了它。
房間一片漆黑,此時仍是深夜,沈楚雀睡的呼吸聲,襯托的室愈發安靜。
舒窈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出了一頭冷汗,全靈力匱乏干,如同剛剛消耗一空似的。
唯有手腕的赤心繩,不斷傳來暖意,平復狂跳的心臟。
只是夢罷了。
舒窈長長地呼出口氣,掉額頭冷汗,重新尋找睡意。
明天還要忙,接著睡就是了。
現在睡,說不定還能在下個夢里知道小哥哥的名字呢。
舒窈并沒有注意到,的系統面板上,一行小字悄然發生了變化。
……
天道緩緩睜開雙目。
神祇本不需要休息,但就在剛才,他居然進了一個遙遠悠長的夢境。
而那個夢中,有。
不用想也知道,這定然是赤心繩作祟。
他正要做出懲罰,赤心繩卻忽然傳來溫熱的,似乎在努力傳達另一方的好心。
呵。
倒是長進了些眼。
然而擅自初探天道,此等重罪,任憑怎麼求饒,都是活罪難逃。
天道神平淡,信手捉住了赤心繩,也不見如何用力,可原本松弛的赤心繩陡然繃,仿佛極其痛苦,許久之后,方才徹底垮掉松弛。
神祇沒有解開赤心繩,只是不愿牽連無辜生命,不代表對這繩子毫無辦法。
當然,赤心繩與他宿命相連,作為代價,鮮同樣順著天道的指尖滴滴淌落。
神祇的鮮滴在地上,開出潔白芬芳的荼蕪花。
“轉告幕后之人。”天道平靜地說,“某些東西,不是他能的。”
“若如此,屆時尚可留他一道殘魄。”
赤心繩毫無反應,似乎徹底自閉,躺倒裝死。
神祇出些許微冷的笑容。
但笑容漸漸淡去后,萬界殿再度陷了沉寂。
萬界沒有人敢來此。
此地是神祇理萬界事務之所,乃是區中的區。
萬萬年來,天道便是在這個冰冷宏大的殿堂中,沉靜的觀測星空。
這是他早已悉的事。
不知多久后,端坐于玉座上的天道向萬界殿外看去。
看過日月替,四季回,看向迢迢時間長河的溯源之。
他做夢固然是赤心繩使的,但是——
他為何會在記憶中,下意識修改當初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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