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河邊，顧臣風看著結了冰的河面，因為趕集，已經有不人從上面走過了。

于是，他轉拉起葉清清的手，淡聲說著。

“一會兒你跟我，不要跑。”

“哦哦，我不跑。”葉清清低頭看了眼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無意識的皺了皺眉尖。

由于前面那一場大雪，河面的冰結的厚，葉清清最開始還有些張，跟著顧臣風規規矩矩的走，后來發現有人在冰面上打時，就忍不住了。

顧臣風察覺到手腕扭來扭去，停下腳步，不解的看著。

“怎麼了？”

“臣風哥哥，我想冰。”葉清清趁他怔忡的空，直接回自己的手，順著那冰面，滋溜一下就了出去。

“臣風哥哥，你也來試試啊，真好玩的……”葉清清子瘦，個頭也不算拔高，上又穿著厚厚花襖，那張開翅膀往前撲的樣子，像極了剛學飛的小鳥。

顧臣風眼瞅著像陣風似的往前沖，心里是又好笑又好氣，只好加快腳步跟上去。

“葉清清，你小心河面裂了。”

“不會啊，你看別人都在。”葉清清好久沒有這麼歡的玩過了，一路出溜著到河對岸都還有些意猶豫未盡。

如果不是顧臣風拉著，怕是還想折回去再一會兒。

“臣風哥哥，真的好玩的，你……你干什麼啊？”葉清清正笑的歡，突然間，顧臣風手從地上抓了把泥就往臉上抹。

“別。”

葉清清不解的瞪大眼睛，被他兇的表給嚇到，到底沒敢掙扎。

半響后，顧臣風看著葉清清被泥糊臟的臉，滿意的收回手，然后繼續一言不發的牽著向前走去。

剛才在冰上，葉清清玩的歡，笑聲跟銀鈴似的特別好聽，顧臣風發現有好多人盯著看，一時心里憋悶的很，瞅著葉清清那干凈明的小臉看了好一會兒，才想到的這招。

“呀，這誰家閨啊，怎麼滿臉的臟？”

“山里娃就是不講究，連臉都不知道洗。”

“……”

從縣里的集市上一路走過，葉清清好幾次聽到有人對指指點點，弄的都沒心看街邊擺著的東西了。

“臣風哥哥，我想把臉上的泥摳下來，可以麼？”

“不行。”

“為什麼啊？我這樣子，別人還以為我長了滿臉的麻子不敢見人呢？”

葉清清委屈的要哭了，哪個不，明明長得好看的，這會兒卻要被人埋汰不講衛生，真的好氣哦。

“我知道你不是就行了。”

顧臣風堅決不讓弄掉臉上的泥，直接拉著走到一個賣頭繩小首飾的攤位前，手拿了個銀簪子又看又比劃的。

“小伙子，十個銅板，很便宜的。”賣貨的位老婆婆，看著顧臣風笑瞇瞇的介紹著，“你要嫌貴，這個便宜，才要五個銅板。”

當老婆婆把手里那個木頭簪子拿起來時，顧臣風眼底很明顯的閃過一抹嫌棄，然后他將銀簪子放回去，對著老婆婆說了聲謝謝，然后又拿起一旁的紅繩問起了價。

“一個銅板一卷，給你妹妹買的啊？”老婆婆倒不嫌他們只看不買，一臉熱的招呼著。

顧臣風沒答話，而是將紅繩拿起裝進了自己的背包里，隨后一臉淡然的看向葉清清：“給錢。”

葉清清：“……”

慢半拍的點了點頭，隨后把手進袖子里了一個銅鈑出來遞給老婆婆。

“謝謝婆婆。”

“閨長得真水靈，這個綁花是婆婆自己做的，送給你。”老婆婆順勢拉住葉清清的手，拿了一個線繞的綁花遞到手上。

“不用了婆婆，這多不好意思啊！”葉清清覺得那綁花肯定比紅繩貴，連忙擺手拒絕。

一旁的顧臣風則是黑了臉看著那老婆婆，這丫頭一臉的泥，從哪兒看出來的水靈？

還有啊，別以為他不知道，這老婆婆送葉清清綁花，肯定是別有用心的。

果然，下一秒，老婆婆拉著葉清清的手又說道：“丫頭啊，你家是哪兒的，今年多大了？許了人家沒有啊？我家孫子今年十五，在縣里的德福樓里當伙計……你和你哥一會逛逛再過來，婆婆帶你們去家里坐坐。”

“啊？不用不用，我……”

“我不是哥。”葉清清拒絕的話還沒說完，顧臣風已經一把拉住葉清清的手腕，將扯到了一邊，然后冷聲將婆婆給的綁花還了回去。

葉清清被他拉著走出好遠后，回頭還能看到老婆婆站在原地著他們。

悄悄的瞄了眼顧臣風冷酷的一張臉，然后低頭彎著角笑了聲。

“有人稀罕你，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