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若的話，讓葉清清不免心，只是，仍然有些不敢冒險。

“哥哥，我和他已經經歷過一次生離死別，不，準確的說，是兩次了。”

葉清清垂眸，長長的睫如蝴蝶的翅膀一般輕著：“如果我這次回去，最終還是沒辦法和他長相廝首，那結局未免太殘忍了。”

如果不是顧慮到顧臣風的，葉清清又何需如此的瞻前顧后？

“若水，我記得你曾說過，你初來此時，滿心里除了食溫飽，想著便是要尋回去的路，你如今再回頭想想，你是何時放下那些念頭的？”

“什麼念頭？”

葉清清有些怔然，白君若卻是繼續淡笑著，將一直不愿面對的事給揭開來。

“你早已沒了回去的心思，你自己都不曾察覺麼？”

“若水，比起你在現代的父母親人，顧家父子早已是你最難割舍之人，顧寒冬救你于水火，等同于再造之恩，顧臣風護你左右，將你捧至心尖，為你可上刀山，可下火海。”

白君若從不是個愿意多管閑事的人，卻在葉清清的事上，一再費盡口舌。

“若水，你不妨細細想過，若是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面前要你選，你是要狠心離開，回去現代，還是要去尋顧臣風，與他廝守一。”

“哥哥，你又說笑了，現在哪有兩條路啊？我看到的那些都是夢，再如何真實，也是夢啊。”

葉清清蒼白如玉的小臉上，寫滿了無奈。

“既然如此，事倒是簡單了，你也無需為選擇而犯難，直接去尋顧臣風便是，反正，你又沒辦法回去現代。”

葉清清：“……”

白君若這話繞來繞去的，不又回到原點了麼？

“可是我的……”

“在哪里不是茍活，又何苦要那相思之苦呢？”

白君若前前后后說了那麼多，葉清清的心總算沒有先前那麼沉重了。

只是，雖然想通了一些事，也決定等養好一些后就去找顧臣風，可卻沒打算再像從前那樣，與太多人太多事牽扯不清的。

而且，南通一天不死，葉清清還活著的事就絕不能泄出去。

可惜，在那一日假死之后，已經是原氣大傷，不僅病弱，而且，每日里，至要有三分之二的時間要用來休眠，好保證能繼續活下去。

不然的話，葉清清怎麼可能不親自手，去殺南通呢？

……

葉清清的死，對顧臣風的打擊無疑是毀天滅地的。

就倒在他眼前，那一劍是實實在在的扎在前，事后，顧臣風再去醫谷時，白君若已經將葉清清的“尸”焚化。

顧臣風再不愿相信，在看到葉清清留給他的一封親筆書信后，也不得不面對這殘酷的事實。

再加上，有傅子軒和景臨為證，聲稱他們親眼看到尸焚化的過程，和軍中的其他將士們確認過，那就是葉清清。

當然，他們看到的事實，都是白君若愿意讓他們看到的。

顧臣風心中悲痛萬分，整個人再沒了生的意愿，可卻沒辦法一死了之。

“清清，你個壞丫頭，你便是料準了我不能。”

他怎敢死啊？

他死了，他心之人將無法回再生，他寧愿自己被千刀萬剮，也不要死后不得安寧啊？

葉清清“死”前的話，如魔咒一般時刻警醒在顧臣風的心頭，讓他只能帶著這痛，這恨，堅持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