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晟哥。”過了許久，秋月才從驗室出來，臉蒼白的看著路晟。

路晟這會兒正心急如焚，哪里有空理會一個都不知道是誰的人，只擺擺手，“你的事我們之后再談。”

“阿晟哥，你怎麼了，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兇了？”

路晟冷笑，目凝著秋月，“我為什麼會這樣你不清楚？你知道秋月是什麼型嗎？”

秋月眼里都是慌張，支支吾吾的說，“阿晟哥，你是不是聽說說過什麼，我……”

“滾！”

路晟懶得和這個人在繼續糾結下去了，聲音凝著冰，打斷了秋月的話。

秋月都嚇得抖了抖，也不敢繼續說什麼了，快速離開了急救室。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彥杰終于帶來了同樣是RH的人。

路晟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一中山裝的老頭子，擰著眉頭，“彥杰，你確定他可以為婉婉輸？”

原來這老頭子正是上次彥杰請過來給盛婉婉看病的。當初他和路神就鬧得不算愉快，路晟見彥杰帶他過來，下意識不信任。

“我確實不能。”醫生也不生氣，從后出來一個小孩兒，“這是我孫兒，剛滿十八歲。”

小孩兒雖說年紀有這麼大了，但有些怕生，死死的躲在醫生后，所以剛才路晟才沒有看見。

“你確定？你孫兒才這麼大，這一次婉婉失比較多，應該需要大量的！”

醫生看了路晟一眼，隨即目看著站在邊上等候輸的護士，“你能不能進去告訴胡醫生一句，就說老李來了。”

護士這會兒同樣著急，哪里有時間去做通報這種事，據說拒絕說，“老先生，我不管您是不是老李，現在病人的況非常危急，我必須馬山找到可以獻的人。”

“鈴兒，你跟著這位護士小姐去吧。”

那個靦腆的小姑娘這才從醫生后鉆出來，先是看了一樣路晟，之后臉一紅，跟著護士走了。

沒過多久，護士就取好了，準備拿去急救室，卻被老醫生攔住了，“還是那句話，你就跟他提一句。”

護士不耐煩的說，“知道了！”

之后過了不到五分鐘，急救室的門再次被人打開，一個穿著除菌服的醫生出現在門口，目的看著老醫生，“老師，您在這里真是太好了，我現在遇到一些問題，你能不能現場指導一下？”

老醫生點點頭，隨即跟著護士去換除菌服了，沒過多久，他也進了急救室。

走廊上就只剩下路晟和彥杰兩個人。

“彥杰，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盛婉婉懷孕的事？”

彥杰的瞳孔瑟一下，臉驟然蒼白，卻不敢再瞞，“那個……之前這個老大夫確實說過盛總監可能懷孕的事。只是我正想告訴你，偏巧在走廊遇上了盛總監，說要去醫院檢查確定了之后，親口告訴您……所以我就沒說。”

原來是這樣！

路晟想起來之前盛婉婉約自己晚上回去，遞給自己一個文件。

當時因為秋月在醫院出了事，他連文件都沒拆，直接仍在地上。

那個文件是不是就是懷孕的消息？

如果當初自己能夠耐心一些，看一眼文件，是不是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

心很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揪著，幾乎快要不上氣來。

“先生，您沒事兒吧？”彥杰擔憂的看著路晟。

做了他助理好幾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頹喪的表。

路晟搖搖頭，目一瞬不瞬的盯著急救室的燈。

“要不要告訴您家里人？”

“別……你別管吧，我來打電話。”

路晟肩膀都耷拉下去，再也沒有了平常冷酷佞妄的模樣，走到邊上，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不到二十分鐘，白月就趕過來了。

雙眼通紅，顯然路上已經哭過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婉婉怎麼會摔倒的，還偏偏這麼巧？！我說最近臉那麼差，原來都是因為懷孕了……那個傻孩子，還瞞著我。”白月看著急救室，眼的掉眼淚。

看著面前這個年過百半的人，因為自己的過失而痛哭，路晟走過去，第一次將白月擁住，“媽，對不起，這件事都是我的錯。”

“那現在況怎麼樣？婉婉還好嗎？孩子……孩子沒關系的，以后還會有。”

路神一僵，隨即想起來盛婉婉昏倒之前的話，以及當時絕的眼神。

如果孩子真的沒了，他們真的還會有機會懷上第二個嗎？

向來自信的路晟第一次心里如此沒底。

盛婉婉這個人三年來，一點點侵了他的生活。他毫沒有察覺，可直到今天，當他看見手垂在側，當時覺心像是被誰挖走了一塊。

半小時后，老醫生率先走了出來。

白月立馬沖了過去，急切的問道，“怎麼樣？大人孩子都沒事吧？”

老醫生搖搖頭，沒說話，早一步去換服了。

第二個出來的醫生是老醫生老師的那個醫生，顯然是這次搶救的主要醫師。

“很抱歉，大人雖然保住了……但孩子沒了，你們節哀。”

白月當即就眼前一黑，險些摔倒在地，要不是路晟扶著已經昏過去了。

路晟抿了，眼睛慢慢變的紅。

孩子沒了……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個孩子，就因為自己一個推搡，還沒來及出生就消失了。

沒過多久，盛婉婉就被推了出來。上還有麻醉，并沒有醒來，只是雙眼閉，臉蒼白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氧氣罩上一陣陣淡淡的汽水，他都要以為已經不在人世了。

……

盛婉婉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睜開眼，目就是一個趴在自己邊的男人。

他頭發不算長，一神西服有些皺吧，半伏在床上。

這人盛婉婉在悉不過，三年來，每天都期待著得到男人的。

男人的頭忽然了，盛婉婉立馬閉上眼睛。隨即卻覺到一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

被子被他輕輕拉了拉，裹了些。

“婉婉，你還不肯醒過來嗎？”

盛婉婉過上下眼皮的隙，看見路晟下上竟然長滿了胡渣，眼睛里都是，看上去簡直跟個流浪漢一樣。

這還是那個極為注重形象的路晟嗎？

沒過多久，病房門被人推開，白月走了進來。

“阿晟，婉婉還沒醒嗎？你守了一夜，想必也累了。要不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我來照應就好。”

“不用。”路晟搖搖頭，“我不累。”

路晟的聲音聲音沙啞，本來就低落的語氣，聽上去越發讓人難。

白月也沒再說什麼，把帶來的東西放在床頭柜上，一一擺開，“我帶了早餐，你先吃一些吧。”

“沒胃口。”路晟頭也沒抬，直接拒絕道。

“你昨天中午和晚上都沒吃東西，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媽，我沒事兒。”路晟淡淡的笑道，“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可是，如果婉婉今天還是沒醒過來怎麼辦？”

“不會的！”路晟驟然打斷白月的話，皺起眉頭，紅的眼睛瞪大，“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白月嘆了口氣，沒有在勸說，轉而來到盛婉婉床的另一邊，輕聲道，“婉婉啊，你快醒過來吧，媽知道路晟這小子做錯了，但是你為了自己考慮也要早點醒過來啊。”

床上的盛婉婉呼吸勻長，雙眼閉，毫沒有醒轉的跡象。

本來只是裝睡的盛婉婉閉上眼睛，在白月的低語聲中，真的再次沉沉睡去。

等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

病房里沒有開燈，在睜開眼的那一刻，就看見黑暗中一雙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你終于醒了！”路晟沒有開燈，眼睛依舊看著，眼神里都是以前卻一直未曾得到的緒。

現在裝睡已經來不及了，盛婉婉卻不想理會他，直接轉了個，背對著他。

“婉婉，你應該了吧？這里還有湯，晚上媽剛送來的，還熱著。”見盛婉婉不想理自己，路晟自顧自的說道，接著便起要去開燈，但畢竟是兩天沒吃飯的人，腳步虛浮，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辛虧他及時扶住了邊上的桌子。

盛婉婉聽到聲音，重新轉過頭來，就見路晟晃了晃頭，一只手扶著桌子，走過去開燈。

想起上午的時候白月說的話，路晟昨天午餐和晚餐都沒吃……再加上今天一天的，他豈不是已經了兩天了？

燈打開了，白的節能燈管將路晟的臉印照得越發蒼白。

路晟回頭，見盛婉婉神擔憂的看著自己，眼睛一亮，加大了步子走回床邊，“來，我把你扶起來吧，方便喝湯。”

盛婉婉早已經收回了外的緒，只是冷冷的看著他過來要扶自己的雙手，滿臉的拒絕。

“你是不是不覺得？”路晟收回手，笑道，“雖然你一直打著點滴，但胃里還是會難的，要不我去給你買點粥？”

盛婉婉未置可否，面無表的看著他，忽然說道，“路晟，你沒必要做到這樣的。孩子沒了，那是我和他沒有緣分……或者是，他也不希我們之間再有什麼牽絆，所以，我不怪你，我只想和你好聚好散，你能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