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晟一愣，隨即視線直直的落在盛婉婉上，“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盛凜會和他出現在一個戶口本上？”

“路先生，零零這邊我和我小叔叔會照顧的，您日理萬機，要不就先去忙好了，至于醫藥費，稍后我會打給你。”盛婉婉沒有解釋他的疑，反而一句話將他推得越發遠了。

“盛婉婉！你告訴我，為什麼盛凜會和他一個戶口本，這說不通……難道孩子的父親不愿意……”

“路先生，這些都是我自己的家事，路先生是不是管得太多了？”盛婉婉皺著眉頭，臉也慢慢沉下來。

路晟深深看了一眼，隨即將視線移到床上安靜睡著的小孩兒上。忽然腦子里一道亮閃過，雖然他對盛婉婉提起過盛凜父親的事，但的態度一直都是很曖昧的，難道說……

他垂下眼睛，斂去眼里的驚濤駭浪，“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去忙了，我媽的病房就在四樓，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可以來樓上找我。”

盛婉婉沒有說話，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

等他走了，盛黎才問，“他怎麼會在這里？”

“剛才來了一批記者，因為網上流傳的那些事說什麼想要采訪我，如果不是路晟，那些人說不定現在還在這里。”

“怎麼會這樣，你在醫院的消息連我都不知道，記者怎麼會那麼快得到消息？”

盛婉婉搖搖頭，“我剛開始以為是路晟把消息出去的，但他說不是。”

“所以你就相信他？婉婉，你老實告訴我，你回到國，是不是和他有關系？你是不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心里還想著他？”

“小叔叔，我當初回來，真的沒想過會在遇見他，這些都是意外。況且，他馬上就要結婚了。我怎麼樣，已經無所謂了。”

盛黎臉幾經轉變，最終恢復平靜，“婉婉，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等這次的案件過去，你應該會跟我一起出國吧？”

“嗯。”盛婉婉抬頭看著窗外的夜，“如果不是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我這會兒應該已經在法國了。”

……

白月見路晟走的匆匆忙忙，又聽見記者什麼的，問了過來送藥的護士，這才知道原來盛婉婉也在這家醫院。

想起來路晟竟然為了盛婉婉，那樣對路程，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晚上等過來探的人都離開，白月打聽了盛婉婉所在的地方，找了過去。

盛婉婉盛凜的額頭，發現燒已經退了，終于松了口氣。

“零零，想不想吃點什麼？媽媽去幫你買。”

退了燒的盛凜小臉慘白，搖搖頭，虛弱的說，“媽媽，我之前好像聽到叔公說話了，叔公呢？”

“叔公回家休息了，明天就會過來看零零。”

盛凜眼睛一亮，“叔公家的姑姑出生了嗎？”

想起來盛凜沒有看過盛黎兒的照片，兒子的小鼻子，“出生啦，長得可漂亮了。”

“真的啊？”盛凜齜著牙，“零零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姑姑呢？”

“等零零的病好了，我們就一起去看姑姑，好不好？”

盛凜十分認真的點點頭，“嗯，零零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白月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兩母子的對話，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說的姑姑是誰，但聽們之間的對話，竟然有種不忍打擾的覺。

不過最后，還是敲響了病房的門。

“啊，是不是叔公來了？”聽見敲門聲，盛凜的眼睛一亮。

盛婉婉則皺眉，這個點，盛黎應該不會過來，會是誰？

走過去，將門打開，就見白月上纏著繃帶，站在那里。

“媽……阿姨，您怎麼了？怎麼這麼嚴重？”明明聽路晟說不嚴重的，怎麼連繃帶都用上了？

盛婉婉眼里的關心和擔憂毫不加掩飾，反倒讓白月多了幾分尷尬，擺手拒絕盛婉婉的攙扶，“沒多大事兒就是破了點皮，他們非要這麼大張旗鼓，不知道還以為我斷了呢。”

“阿姨，話不能這麼說，醫生既然這麼包扎，一定有他們的道理，您快坐下吧。”盛婉婉將病床前的椅子端過來，將白月安置在上面，然后又去搬了個凳子，讓的腳架在上面。

“白。”床上的盛凜雖然沒看見盛黎有幾分失，但依舊有禮貌的打招呼。

白月的視線掃過盛凜的臉，看著他的樣子，又忍不住多了一句，“盛凜病的嚴重嗎？他爸爸怎麼沒過來看看孩子？”

盛婉婉神變了變，不過還是沉住了氣，“他工作忙。”

“我看盛凜的小臉這麼白，病的不輕吧？有沒有請最好的醫生？小孩兒的病最需要注意了。”

“就是發燒，不小心轉了肺炎。”

“肺炎？”白月忽然加大了聲音，“不是我說，發燒轉肺炎最有幾天的時間，這麼長時間你都沒注意到孩子不舒服？”

盛婉婉低下頭，白月是長輩，加上說的確實在理，完全沒有辦法反駁。

決定出國前的那段時間零零一直都是一個人睡的，加上那段時間應該是藏著路程，基本不讓進房間。而忙著收拾東西，公司接，也就沒有太注意，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白月見盛婉婉不說話，也覺得自己說話有些重了，放了些聲音，“第一次做媽媽都是這樣的，以后注意就行了，你也別太自責。肺炎到現在也不是那麼難治了。”

“謝謝阿姨，我以后一定會注意的。”

白月笑笑，“婉婉，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有什麼事，您直接說就行了。”

“是這樣的。關于你和路程的事，我也都知道了。我相信你一定沒有要把路程帶走的意思……但路程一再肯定是你做的，我們怎麼說他都不肯改口。”

盛婉婉耐心的聽著的話，卻不是很明白的意思。

白月也看出來的疑，干脆開門見山，“阿晟要結婚的事你知道了吧？”

盛婉婉點點頭，抿著，沒說話。

“之前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雖然有了路程，但阿晟一直不愿意娶秋月。可這一次他忽然松口，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盛婉婉忽然心跳如鼓，白月跟說這件事，那一定是說路晟態度的變化和有關系。可這一刻，竟然不想去知道其中的關聯。

搖搖頭，“既然他要結婚了，那我一定會祝福他的。阿姨您放心，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不會在私下和路總見面，之前我也已經答應了你。如果不是這次醫院偶遇，我和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月擺擺手，“阿晟愿意結婚，是因為路程的一個條件，他要求阿晟和秋月結婚，他才愿意說出實。”

盛婉婉想了路程忽然結婚的許多原因，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

深吸一口氣，心如麻，“這不正是阿姨一直以來希得到的結果嗎？恭喜阿姨了。”

白月見神平淡，不知道為何竟然有幾分失，“路程能有一個完整的家，我當然開心，可是……婉婉，阿晟他是為了你才做這個決定的，你真的一點覺都沒有嗎？”

盛婉婉笑道，“我和路總都離婚五年了，如今各自都有孩子，他要和他孩子的母親結婚，我應該有什麼覺呢？”

白月語塞，沉默了一會站起來，“那你先休息吧，我也累了。”

盛婉婉將送了出去，折回房間，就見盛凜正目灼灼的看著自己。

“零零，你看著我干嘛？怎麼了？”

盛凜盯了好一會兒才問，“我是不是路叔叔的孩子？”

盛婉婉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愣了一下，連忙否認，“當然不是，這話你是從誰那里聽來的，你和路叔叔沒有任何關系。”

“可是如果你沒有和路叔叔離婚的話，我就是他的孩子吧？”

盛婉婉不太理解他的邏輯，不過忽然很想知道他對路晟的看法，“怎麼，你很想要路叔叔當你的爸爸嗎？”

盛凜眼睛先是一亮，隨即再次暗淡下來，搖搖頭，“不想。”

“為什麼？”

“路程他是壞孩子，路叔叔也一定是個壞爸爸，我不要壞爸爸。”

門外一西服的男人方向想要敲門的手，有些頹然的垂下肩膀。

今天因為理白月和盛凜的事耽誤了一些事，等理完今天的公事已經是這個點了，不過他還是沒忍住，來到醫院想要看看盛婉婉，卻沒想到正好聽到母子兩談論自己。

當聽到盛婉婉問盛凜想不想要他做爸爸的時候，他心跳如鼓，甚至屏住了呼吸，想知道他的答案，卻又有些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果然……

他在盛凜心里已經是個壞爸爸了。

不過隨后他卻再次振了心。

從盛凜和盛婉婉的談話他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盛婉婉說過盛凜的爸爸在法國，工作很忙，可卻問盛凜想不想讓自己做他爸爸，那是不是側面說明了，其實現在的盛凜是沒有爸爸的？！

這個想法讓他激不已，他恨不得現在就推開門，去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想到盛婉婉母子對自己的態度，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肺炎確診的話需要做常規，醫院應該還留著盛凜的樣本，這樣一來，事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