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到了除夕，陳鈺謹也沒有穿上那件紅的羽絨服，幸好龔晨晨還給他買了其他的服，不至于破壞那所謂的儀式。

小不點覺得這次除夕是自己長到六歲以來最新奇的一次，以往的除夕，陳媽和陳叔總是將一切安排得妥妥當當，他和自家老爹只需要和平常一樣過節就好了。

除了家里整個大掃除了一番，然后了一些對聯窗花之類的以外，一切和平常并沒有什麼兩樣，對于小不點和陳鈺謹來說，除夕也并不是多麼特殊的日子。

然而這一切在龔晨晨來了之后就改變了，說龔晨晨是一個有儀式的人，換而言之就是有一點浪漫主義，像除夕啊，元宵啊這種節日對于來說是不一樣的。

所以龔晨晨上強烈要求陳媽把所有的對聯福字和窗花都給，陳媽當然是樂于看到龔晨晨這麼地有熱，所以也欣然答應，專心準備除夕夜的大菜。

陳家大宅很大，房間也多，所以準備了很多需要張的東西，紅紅的一片放在桌子上，據說這些都是請一個老先生寫的，老先生并不是什麼名家，但紅底黑字平白多了一些凌厲以及厚重。

陳媽這樣說道：“這夫人您就不知道了吧，陳家那是鐘鳴鼎食了上百年的世家，雖然現在不興封建時候的那些陳舊的規矩了，但是大家做派還是有的。”

龔晨晨點頭，不愧是陳家，連這些小件都大有講究。

于是龔晨晨強行帶著小不點開始搭著板凳張這些東西，小不點覺得有些別扭，畢竟我們的大爺生慣養的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但覺居然還可以。

大概是……龔晨晨對于節日的熱衷讓這個家里明亮輕快了起來，親手張這些代表著好祝愿的春聯福字，就好像親手與這個地方建立了羈絆。

以前的陳潯，大抵上認為自己待在什麼地方都可以，只要和他老爹一起，但是現在他打心底里覺得陳家大宅對于他來說是家的存在了。

小不點站在門口，看著手上拿的春聯的另一半，龔晨晨踩在凳子上，等一招呼，小不點就把春聯遞上去，很奇怪，明明在這里住了六年，還是第一次有這種覺。

門口的兩邊完，要橫批的時候，龔晨晨悲催地發現……自己不夠高，即使踩了椅子，龔晨晨低頭，和小不點兩個大眼瞪小眼，氣氛有那麼一尷尬。

聽見小不點說：“媽媽你有點矮哦。”

矮嗎？的高放眼整個同齡階段的生，都算中等偏高的好嘛！“小不點，你變了，我們再也不能好好玩耍了。”

“……”媽媽我知道你是個戲。

龔晨晨忽視掉小不點想要吐槽的強烈愿，轉頭向里面，陳家所有人都忙前忙后，只有我們陳大總裁一個人悠閑地看……龔晨晨看過的瑪麗蘇大主電視劇。

“……”陳鈺謹你好歹是個霸道總裁，怎麼能看這種東西呢？“陳鈺謹！你居然在看電視劇？”還是這種注水注到八十多集的電視劇。

“啊……這個劇這麼爛，他們為什麼沒有虧錢？”陳鈺謹由衷地發出疑。

龔晨晨可不管陳鈺謹的嘆，“陳鈺謹快來幫忙！”豈有此理，怎麼能讓陳鈺謹一個人閑著呢？

陳鈺謹這才轉過頭來注意到踩著凳子的龔晨晨，明白了此刻的困境，半晌才起走過來。

“想要我怎麼幫你？把你抱起來？”

“……”陳總裁你是怎麼用你那聰明絕頂的腦袋想出這麼一個“拍案絕”的吃力不討好的方法來的呢？

“你不覺得你直接上手來得更快更輕松嗎？”

“好像是這樣哦……”龔晨晨看出來了，陳鈺謹這又是故意的！

明白了這一點的龔晨晨瞪他，陳鈺謹笑出聲，單手把從椅子上抱了下來，自己踩上了椅子，高本就有優勢的陳鈺謹這下子更高了。

陳鈺謹俯視著，龔晨晨一直憋著瞪他，即使被抱下來了也不放棄，陳鈺謹一只手遮住龔晨晨瞪大的眼睛。

龔晨晨下意識地將眼睛閉上，睫掃過他的手心，起心底一片波瀾。

“好了，知道了，眼睛瞪這麼大不酸嗎？”

“哼！”龔晨晨叉在前，“不管，門外都是你的了，我和小不點去別的。”

說著帶著小不點離開，留下陳鈺謹一個人角帶笑地輕松將橫批上。

陳叔和陳媽看到這一幕，對視一眼，各自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意，他們許多年來都是為陳家做事，可終究不是陳家人。

對于陳鈺謹和小不點來說，他們也終歸是外人，沒有脈的牽連，關系再親近也不存在所謂的羈絆，格都有點冷淡的父子倆，終于也像平常人一樣有了各種緒了。

陳家，終于不再是冷冰冰的了。

夜幕降臨，陳家每一間房的燈都打開了，掛在外面應景的紅燈籠也應景地亮起，紅彤彤亮堂堂一片，照亮了除夕的黑暗。

龔晨晨想，若是真的有所謂的年，大概也會因為這樣的架勢而不敢踏足這里吧。

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這樣，再幸福不過了吧。

“夫人，開飯了！”陳媽的聲音響起，全是喜慶的意味。

“好嘞！來啦！”龔晨晨走到餐桌坐下。

今天的菜比起以往更加盛，這也是當然得，哪有除夕夜的團圓飯還比不上平常菜的呢？

陳叔和陳媽也在席中，他們一輩子都為陳家做事，也有一個自己家的兒子，但還是任勞任怨地待在陳家，他們一家對這兩位長輩還是非常尊重的。

按陳家一貫的規矩，陳叔和陳媽是不能和他們同席的，平常也是這樣，不過今天是除夕，有些東西實在不用過多地在意。

再說，陳家現在做主的只有陳鈺謹，他允許了的，有誰能說一個“不”字？

陳鈺謹做主位，雖然在陳家還隨意的，但是從這些細節上還是能夠看出陳家之前的底蘊和氣質。

每個人桌前都有一杯酒，陳家珍藏自然不是凡品，小不點桌前的……是白開水，嗯，起碼長得像。

陳鈺謹舉杯，“話不多說，新年快樂。”簡潔明了，看樣子是真的沒有什麼其他富的詞匯了。

龔晨晨暗笑，跟著他們一起舉杯，儀式還足。一飲而盡，陳釀的烈一瞬間沖擊了龔晨晨的口腔舌尖，直達嚨，所到之均是火辣辣地一片，眉頭皺起。

大多數時候龔晨晨都是喝的度數比較低的啤酒和甜甜的尾酒，度數大一點的就是紅酒，白酒也喝過，但從來沒有試過這麼烈的。

不過等那一瞬間的勁過了之后，龔晨晨的子也暖了起來。

陳鈺謹在一旁，看著龔晨晨那咂的模樣，臉更是眼可見地變了，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龔晨晨碗里。

“喝了一杯就別喝了，吃點菜一。”

“嗯……”

餐桌上變得熱騰起來，這是龔晨晨在陳家過的第一個年，如果可以，希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這樣，未來所有未知的痛苦都不會到來。

然而，時間不會因為誰的祈禱而就此停駐。

飯后，已經不早了，陳媽收了桌子，沒有像往常一樣急著洗碗，過年的習俗，大年初二之前不清洗。

陳家那個超清大屏的電視也放著每年除夕的固定節目……春節聯歡晚會，龔晨晨故意把聲音調大，沒有來由的，龔晨晨就是習慣于這樣做。

然后帶著小不點去院子里……放煙花。

噓……陳家所在的區域是煙火的，不過過年嘛，沒有點五六的煙火，哪里有氣氛呢？一般來說在除夕的話，這里的保安看見了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況且他們就只地在角落里放，而且玩的都是沒有炸聲的小煙花，即使是這樣的，龔晨晨和小不點也玩得很開心。

陳鈺謹聽到龔晨晨清脆的笑聲，如同珍珠掉落在玉盤上，每一次撞擊發出的聲響都如同一個音符，無論什麼巧的樂都沒辦法演奏出來的那種。

走到門外，看著龔晨晨正玩得開心，手里拿著一燃燒著的煙花，影流轉間，全是龔晨晨的笑。

龔晨晨調皮地將手里的煙火近小不點，讓他不自覺地后退兩步，誰知還沒能放肆地笑出聲來，煙花就熄滅了。

這回換小不點得意了，還想嚇他？這下子裝失敗了吧。

龔晨晨癟，一回頭就看到陳鈺謹雙手兜，笑著在不遠看著他們，這一刻的陳鈺謹，不同于以往任何一個時刻，溫與多這種特質在陳鈺謹上出現了。

立馬開心起來，跑到陳鈺謹跟前，上下看了看他，又皺起好看的眉頭，陳鈺謹還是在室的樣子，只穿著。

“你怎麼出來也不知道套一件外套，大過年的，冒怎麼辦。”說著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踮起腳把圍巾圍到陳鈺謹脖子上。

白的熱熱的圍巾，對于他來說有點短，帶著龔晨晨上特有的香味，一瞬間充斥在他周圍。

陳鈺謹出手，將龔晨晨抱進懷里，良久之后放開，一只手由的腰到了的臉側，然后俯，親了上去。

一旁的小不點表示：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