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算無，也沒有什麼真正的絕境，現在有足之人未必不會遭鐵盧，而對一切的發展的認知都一團麻的人，也未嘗不會被上天眷顧。

當然，這也是后話。

此刻的一家人，姑且算他們是一家人吧，坐在一起吃飯，這一桌六個人，現在一看，今天話最的居然是陳鈺謹和何麗。

陳鈺謹就不用多說了，陳大總裁，金口玉言，他哪怕是不開口憋死自己都不足為奇。

倒是何麗，一直沉默寡言倒是讓龔晨晨到奇怪，最開始的何麗，是溫笑意解語花，后來的何麗，是頗有些潑辣的豪門太太，但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都不是現在這個，不開口的何麗。

看來，這段時間，這母子兩的變化還都大，龔晨晨里叼著一塊，將視線轉移到龔海上，只是不知道老爹在這個變化里面充當了什麼角。

陳鈺謹坐在龔晨晨邊，自然是看得出來龔晨晨滿腹心思，不知道又在想什麼苦大仇深的事，吃著飯還神沉沉。

看著滿是鴨魚的碗，陳鈺謹皺了皺眉，他一聲小家伙，還真當自己是小孩麼，吃飯不專心也就算了，居然還挑食？

陳鈺謹夾了一筷子上海青，放在龔晨晨碗里，“別只吃，吃點青菜。”

龔晨晨從自己的思緒之中出來，忽地看到陳鈺謹給自己夾的青菜，有點恍惚，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陳鈺謹用他纖長的食指了龔晨晨的額頭，“吃飯呢，在想什麼？還挑食？”

“哦……”

“哦什麼？還不快吃，吃得比陳潯還慢。”

無端躺槍的小不點：“……”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在龔家三人面前展示出夫妻的樣子，親近的、親的、親昵的。

龔樂樂咬住筷子，外面都說陳氏總裁是如何如何寵妻，畢竟是陳鈺謹，一言一行都有無數的人關注著，自然也有些傳言出來。

比如沖冠一怒為紅，毀了紀家，比如在百忙之中是空出一周時間陪夫人去歐洲一周游，再比如為了自家夫人與只能勉強在C市排得上號的龔氏合作。

可是對于這些傳言，龔樂樂都是不信的，即使之前也見過陳鈺謹，可是他一直是冷冰冰的，看不出對龔晨晨有什麼。

就算是那次龔晨晨在龔家差點被紀塵欺負的時候，外人也只能到當時陳鈺謹的冷氣，你要說陳鈺謹只是因為自己的威嚴收到了挑戰也不是不行。

顯然，之前的龔樂樂也是這麼想的，陳鈺謹這樣金字塔頂端的人，怎麼可能看得上龔晨晨？只不過是因為陳家爺喜歡罷了。

畢竟C市誰人不知陳鈺謹有一個疼到命子里了的兒子，如果是為了自家兒子而娶一個人好像也正常。

可是，今天飯桌上的這一幕，打破了龔樂樂之前的一切猜測，龔晨晨能在陳家如魚得水，就像本就生活在那里的一般，絕不只是因為陳潯的喜歡。

陳鈺謹此刻雖然還是沒什麼表，但是微微皺起的眉頭，以及與龔晨晨并不劇烈但是明顯親昵的作，昭示兩個人之間的。

上次和上上次，龔樂樂在龔家看到陳鈺謹時，心中也是嫉妒不已，然而那時的心，遠沒有現在的嫉妒來得強烈。

那種嫉妒得幾乎要變恨意，甚至已經變了恨意的緒如同決堤之水一瞬間便涌了上來，淹沒了，讓接近窒息，而窒息之中又似乎有火焰灼烤著，讓無遁形。

憑什麼呢？還在想在的計劃之中陳鈺謹是唯一的變數，所以在衡量陳鈺謹對龔晨晨。

前一刻，他們看起來只是相敬如賓，貌合神離的樣子，即使一味地挑釁龔晨晨，陳鈺謹都沒有什麼表示，可是下一秒，陳鈺謹就像教訓自家小孩似的，溫聲細語地讓龔晨晨快點吃飯。

如果陳鈺謹要護著龔晨晨，那麼幾乎沒有任何機會把龔晨晨踩在腳下，這一點，龔樂樂無比清楚，再怎麼機關算盡，也比不上陳鈺謹一個眼神。

這不是意味著所有的努力都是無用功？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吧讓這樣的事發生，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龔晨晨好過。

龔晨晨到對面龔樂樂幾乎要把吃下去的目，開口道：“盯著我干什麼，不吃飯嗎？”

龔樂樂隨即低下頭，垂眼藏住自己眼中復雜的東西。

龔晨晨并非什麼都沒有察覺，雖然龔樂樂躲得快，但是在對上龔樂樂眼睛的那一瞬間，覺得龔樂樂可能魔怔了。

不懂，龔樂樂究竟對有什麼樣的惡意，才會有那樣的眼神，七年前，也在龔樂樂上見過同樣的眼神，只不過那時候遠沒有現在來得骨悚然。

雖然經常對何麗龔樂樂母兩惡語相向，實際上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害們的事，所以能夠理解龔樂樂對自己敵意，但不能理解對的惡意。

龔晨晨想不通，但心中不詳的預久久不能散去，握著筷子的手也不由得了，一個魔怔了的人，沒有人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看著滿桌飯餐，龔晨晨頓時沒有了胃口，一瞬間能夠想到的事其實很多，比如忘掉的六年前。

這時，一雙手出現在龔晨晨的視野，替夾菜，這雙手在之前，給斷過熱牛，在夜深的時候給做過面條，在時會握住的手，會摟住的腰，也會過的臉頰。

那一瞬間，龔晨晨有些慌的心安定下來，好像有這一雙手在，什麼也不用怕，準確來說是，有這雙手的主人在，什麼也不用怕。

吃過飯，陳鈺謹帶著一手牽著龔晨晨，另一旁挨著小不點，準備離開龔家。

“鈺謹啊，以后有空一點要經常回來坐坐，雖說是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可到底我還是念著我們家姑娘的。”看起來倒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好像自己嫁出去了一個兒是多大的損失一樣。

龔晨晨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念著這話就得和說啊，現在和陳鈺謹說這樣的話，不就顯得裝模做樣的很假麼？也不懂自家老爹到底在想些什麼。

大抵，在陳鈺謹眼里，龔海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如果不是龔晨晨，恐怕陳鈺謹也不會把多余的眼神放在他的上。

“一定。”語氣不咸不淡，上答應了，可實際上會怎麼做，終究還是看他和龔晨晨的。

一家三口人上車，離去。

龔樂樂沒有出門相送，但也通過窗戶看到了他們的離去，一只手扶著床邊，另一只手端著一杯茶，面無表，眼底的閃爍著。

如果不想自己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就把一切都奪過來如何？就像對龔氏的計劃一樣，不管是不是屬于龔晨晨的，全部奪走。

若龔晨晨在這里，必定會看到龔樂樂此時眼睛中的火焰，是嫉妒？是野心？還是其他？

龔晨晨可定是看不明白的，就算是龔樂樂自己，你現在問，恐怕自己也說不清楚。

另一邊的車上，龔晨晨正靠在陳鈺謹的上，把玩著陳鈺謹的手指，他的手，隔著一段距離看煞是好看，就像一雙天生適合樂的手。

但是在手里把玩的時候，就未必有那麼好看了，陳鈺謹的手上有一層薄繭，昭示這個男人并不是手無縛之力也不是無能之輩，這樣的手，溫暖炙熱，讓人很有安全。

把玩著陳鈺謹手指的龔晨晨又走神了，就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神到了哪里，今天走神的次數有點多。

此刻的龔晨晨雖然撞上過龔樂樂有點魔怔的眼神，但是想來，龔晨晨也不會預料到會有什麼駭人聽聞的想法。

陳鈺謹看向在自己肩頭發呆的龔晨晨，將手指從的手里出來，反手握住細的小手。

“今天在龔家，怎麼了？”

小不點也頭過來，疑地看向龔晨晨，饒是他也能察覺到龔晨晨今天的不對勁。

“唔……大概是有點嘆吧，他們……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個他們，自然是指龔家三個人，當然，龔晨晨今天不對勁的原因遠不止如此，但也不打算說了。

一方面，不想讓陳鈺謹和小不點多想，另一方面，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的不對勁是因為什麼。

陳鈺謹看的出來龔晨晨緒低落，也不想多談這件事，于是轉移話題，提起了另一件事。

“姜叔叔姜阿姨那里，要不要去一趟？”

“嗯……”龔晨晨其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之前在度假山莊的時候自然不需要想，現在麼，只是一時之間沒想到。

“不用去了，姜叔叔一家過年都是回主家的。”姜家和陳家一樣是大家族，雖然比不上陳家家大業大，況也各有不同，但還是有很多一直流傳下來的規矩。

陳家因為人丁稀可以不用在意一些老規矩，但是姜家就不同了，老祖宗還在，過年的時候自然要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