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貴妃擰著眉，“什麼服？”

斐思小心湊到貴妃耳邊輕聲低語：“便是昨兒那人宮說的那一套服，奴婢今兒去一看，那還真是宮里頭繡娘做不出來的，好看極了。”

“那你去給本宮拿來便是，想蕭清然也不敢這個時候違背本宮意思。”貴妃言語淡淡，滿是輕蔑。

斐思一臉憤憤，握拳頭：“蕭清然便是不給的！說這裳不屬于您，為何要給您！”

“！還說！”斐思眼珠子一轉，一副說不說的模樣，仿佛糾結極了。

貴妃抬手：“你說便是，本宮恕你無罪。”

斐思咬了咬下：“還說您不要臉！說您這是強盜行為！說您不配做貴妃！”

一句句話就像是針般扎在貴妃的心上，氣得渾輕，隨手一揮將柜子上的昂貴花瓶給掃到了地上摔幾瓣：“！！竟然敢！”

“就是這麼說的！”斐思顛倒黑白，眼珠子在眼眶里轉了好幾圈生生出幾滴淚來，“奴婢那時可是氣壞了，恨不得直接和打一架呢！怎麼可以這麼污蔑您！”

貴妃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磨著后槽牙。

斐思連忙輕聲道：“不如，我們去將那服拿來？畢竟這京城里，奴婢覺著除了您可沒有一個適合穿著的了。”

“罷了。”貴妃輕呼出口氣，擺擺手，很是隨意，“畢竟接下來的事也不，這件事就這樣吧。且看看會如何。”

斐思不解看去：“您的意思是？”

“沒什麼。”貴妃抬手一擺，“你且出去吧，本宮累了想歇會。”

“是。”斐思雖不清楚對方意思，但也知曉有些時候對方不想讓你所知道，那麼你且裝作不知道便好。在宮里頭知道得越多并不代表這就越好。

貴妃瞇著眼看斐思離去的背影，面深思神，許久才回神，起回了寢殿。

時間過得匆匆，蕭清然總算是在五皇子前往邊關前趕好了那一件代表了心意的服。

寧抉帶著蕭清然到十里長亭等候，畢竟這一般要出邊關都會有皇親國戚相送，但送不到這個地方，所以這里用來私人告別是最好的一個決定。

蕭清然手里頭地抓著那件裳，時不時回頭：“我頭發有沒有了？服呢？”

“沒有，都很好。”寧抉的雙手搭在蕭清然的肩膀上輕了。

本來寧抉該同朝廷一同送五皇子，但是因著寧抉和五皇子私下關系不錯，所以皇上對于他打算私人送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去邊關便是伍從軍，這次皇上也沒有準備馬車，而是準備了快馬給五皇子。

馬蹄聲陣陣，蕭清然一眼瞧見了那白馬上的年郎，眼睛一亮，帶著幾分笑意立馬走上前去。

那馬兒由遠及近且沒有半點停下痕跡，寧抉眸一沉，抬手擲了匕首砸在地面上，那本想抬蹄奔騰而去的馬兒卻了驚地揚蹄不愿過。

五皇子只得勒馬停下，面上沉：“岑王這是何意？”

“你皇嬸有東西送你，這便是你對長輩的禮？”

五皇子抿薄，看向蕭清然，還是下了馬走到對方旁，拱了拱手行了一個極為標準的晚輩禮：“皇嬸。”

“卓兒……”蕭清然將先前給人備好的一大袋東西遞了過去，“邊關風大沙塵多，這些都是一些藥品，你到那里興許能用得上。”

“多謝皇嬸，這些我……”五皇子本想婉言謝絕，但是對上寧抉投來的眼神后只好著頭皮收下，“謝謝皇嬸。”

蕭清然面上笑意多了一分，連忙將放在一旁的裳遞了過去：“邊關氣候同京城不同，再加上你伍行軍需得練武，就怕你這裳不太適合。這時間倉促，我也來不及多做，就給你做了一件，你且帶去邊關，到時候如若喜歡再寫信給我，我再給你做。”

五皇子看著蕭清然遞來的服包裹，卻只覺得猶如燙手山芋般。

他不能拿。

這是他殺母仇人給的東西，他不能拿。

但是對上蕭清然真誠的眼神時，五皇子卻說不出話來，他只得轉了頭撇開眼神緩緩說道：“多謝皇嬸厚，但是這服，侄兒不能拿。這親之，皇嬸還是做給皇叔一人便好。”

“你且拿著便是，王爺是知道的。”蕭清然一把拽著五皇子的手將服塞他懷中，毫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五皇子卻連忙后退一步，猶如到什麼臟東西似的松了手，讓那一副直接掉在地上：“抱歉。這不是您應該做的。而且也不代表皇嬸做了這些我就會原諒你，你還是將這些心思收在腹中吧。”

蕭清然瞪圓了眼睛，似乎是沒想到對方會說這麼一句話。

“你……”

“皇嬸，有些事并不是您想要做出補償就一定能夠補償的。”

五皇子閉著眼一通說道：“除非您能夠證明當初的事是假的，不然您做什麼都是無濟于事。侄兒還有要事在，便不在此和您絮叨了，告辭，希皇嬸日后能事事順心。”

“我……”蕭清然張了張，卻不知該從何說起，的記憶里都在告訴當初便是對淑妃下的手，那麼又有什麼立場去和別人說這不是自己做的。

“皇叔，侄兒走了。”

說完這話，五皇子翻上馬，引馬轉了方向，揚鞭驅使著馬兒快速離去。

蕭清然沉默著彎腰將裳撿起，本是鮮亮麗的天藍，此刻卻沾上灰撲撲的塵土。

“回去吧。”寧抉低聲道。

蕭清然點了點頭，將服收進包裹之中：“好，回去吧。”

馬車同那遠去的馬匹路途相反，各奔東西。

本該遠去的五皇子卻忽然勒馬停下，他回首看向那遠去的馬車，輕聲嘆了口氣，手了懷中，掏出的便是那個雨夜自己拿的匕首。

匕首早就恢復了平時的干凈，瞧不見之前上頭所留下的斑斑跡。

遠離的京城也許自己才能夠看得清當初的真相，才能夠真正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