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宴會本就不，寧抉和蕭清然倒也沒有次次都去，但這次兩人都想借著宴會打探消息，便決定前往。

原本觥籌錯的諸人在瞧見這并肩而行的夫妻二人都免不了停下轉頭看去，宴會上的燈籠一個個高高地掛起，這花園用來召集宴會的場地倒是像極了白晝一般亮堂。

男分席而坐，蕭清然和寧抉便也在宴會上分開去了各自的位置。

岑王妃份不低，本該坐在前頭的那些個夫人都自覺地紛紛后退讓了一個位置，蕭清然抿笑笑，同幾個較為悉的夫人寒暄一二便坐了下來。

原先蕭清然以為這次會是皇后主持，在瞧見那后頭跟著十來個宮，容貌極艷的貴妃時愣了愣，才借著抿茶的姿勢掩蓋過自己的尬意。

這事一多，倒是給忘了，皇后被足在宮里頭，還不能出來，怎生可能出來主持這次的宴會。宮中嬪妃眾多，但能和皇后平起平坐，甚至于一頭的也只有貴妃一人。

這般一算，該是貴妃了。

“岑王妃。”貴妃的嗓音獨特，近些日子還帶著些許輕，“今兒倒是難得一見了。不介意本宮坐你旁邊吧？”

蕭清然很想說介意，非常介意。

但是也清楚在眾人面前，自己還是該同貴妃維持幾乎不存在的平衡，同人微微一笑：“好呀，正好臣妾和貴妃娘娘也許久未見面，倒是想和娘娘聊聊呢。”

“那本宮恭敬不如從命了。”貴妃揮手屏退其他宮人，只留下斐思一人在自己邊伺候著，原先跟在后面的蘭蕊回首看了眼貴妃，還是低頭跟著眾人退到了宴會外投。

其他人雖然都好奇貴妃和岑王妃想要聊些什麼，但是卻沒有人敢壯著膽子往這兩人面前撞去，再加上座位不近，二人聲音頗小，周圍的人倒是都沒能聽清談話容。

貴妃低聲笑笑：“本宮這丫鬟，素來最笨不會說話，上次去天閣若是惹了王妃不快，王妃可莫要怪罪。”

蕭清然抬眸掃了眼跟在貴妃后的斐思，垂眸看著手里清茶慢悠悠地晃了晃：“無妨，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臣妾還不至于自降價去計較一二。”

“王妃果真是伶牙俐齒。”貴妃笑容一僵，翹著那長長的丹寇遮在邊，低聲笑笑，“就是不知道這水綾羅一事，王妃可是想用著伶牙俐齒將死人給說活了？”

蕭清然瞧著面前已經涼了的菜肴，輕聲道：“不需要這麼麻煩。只不過找到那殺人兇手便是。”

“哦？”貴妃故作驚訝，眼睛瞪得又大又圓，“難道不是這水綾羅的問題。”

這一聲毫不加掩飾，也不低，反倒是抬高了聲音，周圍的人紛紛轉頭看來。

水綾羅三個字現如今在宮里頭也算是里里外外都清楚的，畢竟這天閣大肆高價回收售出的水綾羅和戶部尚書府的小姐因水綾羅中毒兩件事這些日子可是在京城里鬧得沸沸揚揚。

周圍的人簡直恨不得自己多長一雙耳朵，好聽清楚這到底是算是怎麼一回事。

“臣妾可從未承認水綾羅出了問題。”蕭清然夾了塊涼了的帶菜沾了沾一旁的醋送口中，極為優雅地疊著帕子抿了抿，“不知道這宮里頭哪兒來的碎的，就連著謠言也敢往貴妃娘娘耳朵里傳，這要是假的，娘娘一世英名可不就被毀了麼。”

貴妃笑容一僵，眼睛微瞇，眼中一閃而過的芒：“王妃說的是，倒是本宮斷章取義了。”

“娘娘這麼說，臣妾可要覺著自己說的太兇了。”蕭清然角微彎，“左不過是提醒娘娘小心邊的人罷了，畢竟這是向著您的還是不是，這也不好說，您說呢？”

貴妃的手微微一頓，點了點頭：“王妃的提醒，本宮銘記在心。不過這水綾羅一事怕是定了，本宮可是聽醫說，那姑娘是被毒死的。而這剛回家，尚書后院又沒有別人，這怕是只有……”

沒有說完的話，但是眼睛里藏著的笑意卻毫沒有半點善意。

蕭清然不慌不忙地給自己重新換了盞茶，漱口下那涼了的菜所帶來的的油膩：“毒死的？這毒死可不一定是穿了服才會被毒死，指不定尚書府廚房里有人不甘心，亦或者小姑娘不小心吃了什麼中了毒才年輕早逝呢。”

“唉，原來還有這般可能。”貴妃抬手用帕子了眼角，假意揩去淚水，“本宮這自從有了孩子倒是越發的心。這不，今兒還聽說尚書夫人得了病，現如今連床榻都沒能起得來。”

貴妃輕嘆了口氣，滿面擔憂：“這子啊，真是父母的心頭。”

“是呢。”蕭清然隨口附和道。

貴妃問道：“這宴會人多，空氣倒是有些悶。本宮知曉花園有一曇花將要開了，不知王妃可愿同本宮走一趟？”

本就是宮來打探消息，現如今被貴妃纏上了自己怕是也一時半會難以，還不如同周旋片刻，看看到底意何為。

“好，只要貴妃不嫌棄臣妾，臣妾欣喜至極。”蕭清然福了福子。

這二人剛一出宴會，宴會上便像炸開了鍋似的。

一個個夫人也都不端著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反倒是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小聲地議論著。

貴妃緩緩向前走著，略多蕭清然一人的距離：“王妃再往前些，那開花的地兒就到了。”

“是。”蕭清然不急不慢地跟在后。

二人停下的地方也不是真有什麼曇花，而是一較為靜謐的亭子，周圍視野開闊，除了這亭子頂上，幾乎沒有能藏得住人的地方，倒是適合談。

“王妃該是知曉本宮的意思。”貴妃直接明了道。

蕭清然抬眸瞧去，同人眨了眨眼：“臣妾不知，還請貴妃娘娘示下。”

貴妃被一噎，揚了揚手里帕子：“只要把水綾羅的方子給本宮，這次的事本宮保你天閣無憂，且別人也不會再說你這天閣的服穿死人。但若是不給本宮這方子，你且等著這天閣關門倒閉了吧！”

“娘娘好大口氣，本王倒是不知本王的妻子需要這般被人所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