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好疼！”貴妃躺在塌上止不住慘，聲音仿佛都要穿房頂了。

斐思也有幾分著急，站在這宮門口時不時朝著外面瞧去：“這太醫怎麼還沒來，這若是出了事怎麼辦！”

“據說是慧貴妃今兒仿佛有喜了，皇上將這太醫院的都請了過去，怕是還沒回太醫院呢！”旁邊的一個宮說道。

斐思眉頭鎖，心里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廢！都是廢！”貴妃大口大口地著氣，將邊宮遞過來的那個茶杯一掌推開，反手甩在了宮的臉上，“連個太醫都請不來，本宮要你們何用！”

那宮連忙跪在地上，低頭不敢多言。

貴妃氣得捂著肚子直喚，恨不得再踹上幾腳。

過了好一會兵荒馬的時間，太醫總算是姍姍來遲。

“貴妃這是怎麼了？”太醫還沒進到宮殿連忙問道。

斐思暗地里塞給對方一袋子金葉子：“不過是昨兒生了點氣，怕是這有點胎了。”

“這都快八個月了，怎麼還能生氣！”太醫跺了跺腳，忙不迭將那袋子錢收了起來，“罷了罷了，恰好是老夫來了，老夫定然保貴妃無憂。”

斐思松了口氣，連忙笑著道：“副院判大人都這麼說了，看來是十拿九穩了。”

“這不都是為君分憂。”副院判擺擺手進了屋。

屋隔著一層薄紗，里頭的宮崔玉幫忙將這金線給系在貴妃的手里頭，而另一端則是把脈的副院判。

整間屋子里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就算是先前被罰著跪在地上的小宮也連一丁點的聲音都沒有。

“太醫啊，本宮這是怎麼了？”貴妃子有些虛，只覺得腹部作痛，就像里頭藏了一把刀子在一次又一次地割著自己的肚子。

副院判眉頭鎖著，單手捻著胡須，猶豫道：“請娘娘換只手。”

崔玉連忙幫忙換了只手系上金線。

“娘娘現如今覺得如何？”

貴妃聲音有些發虛：“肚子疼，就像，就像有刀割。”

“嗯……”副院判沉片刻，“不如娘娘屏退左右？臣……倒是有些想問問娘娘。”

貴妃自是察覺出言語之中的不對勁，關乎自己，朝著一旁崔玉使了個眼。

崔玉忙將眾人都趕了出去。

“太醫，你直接說如何了便是。莫不是本宮這孩子……”貴妃著高的腹部，心里頭總是慌得不行。

中間的薄紗被人撤下。

副院判起走進：“失禮了。”

事關孩子，貴妃也沒說什麼，而是滿臉擔憂地瞧著。

“這……恐怕不妥……”副院判在上肚子的那一瞬間，心里咯噔一聲，知曉自己這次怕是大事不妙了。

這貴妃的孩子……還真出了事。

長夜漫漫，今夜注定不平凡。

蕭清然本來反算計了貴妃一套，只覺得心愉悅，然而睡夢卻不安穩。

朦朧月下，蕭清然依稀瞧見那顆大榕樹下獨自坐著的一個子。

雖然瞧不清對方容貌，但是蕭清然心里頭卻約約能夠猜出對方的份。

“淑妃？”蕭清然輕聲喚道。

那本是背對著自己的子卻因為喚聲轉了子，起走近，一襲白，但如畫容貌上卻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憂愁。

“怎麼了？”蕭清然下意識手握住對方的雙手。

淑妃搖了搖頭：“沒事的。你總算是來了，我可是等了你許久。”

“既然你約了，我自然是來了。”蕭清然打趣道，“倒是你，這些日子頗為寵，我都怕你這得了寵倒是忘了我了。”

淑妃輕聲嘆息，同蕭清然雙手握，緩緩坐下，低聲呢喃：“若是可以，我倒是寧愿不這恩寵。”

蕭清然察覺出不對勁之，忙開口問道：“怎麼了？”

淑妃瞧了眼，但卻還是搖頭：“沒什麼的。”

“你這瞧著可不像是沒有心事的樣子，不如和我說說？”蕭清然繼續道，“雖然我不能說百分百能夠幫你解答，但是我起碼能夠做你的樹，你這說了，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淑妃搖頭：“這件事我誰也不能說，若是說了，倒是害了你。但是我還有一事相求。”

“嗯？是什麼？你且說便是了。”

淑妃同握的雙手又了幾分。

蕭清然雖然不知道為何淑妃這般張，但是心里頭卻總是約約覺得不大對勁。

“卓兒年輕，格雖好，但卻偶爾容易人懵，若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這個做娘的在這里和你說聲對不起。”

“但是還請你不要同他置氣。我不求他能坐上那個位置，我只求他能好生活下去便是。”

握著的雙手中，淑妃用了十足的力氣，蕭清然都快懷疑自己的手背人出痕來了。

瞧著現在不大對勁的淑妃，不太好將對方的手直接撥開，生怕到時候自己刺激了對方。

不知何時起，天空之中飄著的不是茫茫細雨，而是白的紙錢。

一個個紙錢從天而降，輕飄飄的白在夜下顯得有些滲人。

微風拂面而過，蕭清然了自己胳膊上的皮疙瘩，再次看向淑妃時，更覺得滲得慌。

淑妃的臉太白了，白得就像是沒有一般。

“我不求別的，我只求你能夠保住卓兒。”

那張慘白慘白的臉流下了紅的眼淚，兩行淚讓蕭清然不住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淑妃你……你是人是鬼？”

“嗚嗚嗚，岑王妃，我只求你保護好卓兒。”

蕭清然猶豫著問道：“你知道當初是誰害了你麼？是我麼？”

這個問題對于蕭清然而言著實是太過于重要了，太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

雖然總能夠恍惚間看見那些畫面，記憶之中甚至于還有殺人的印象。但是心底里總像是有一個人在提醒著自己，這一件事和自己沒有半點關系。

然而，面前的淑妃卻沒有回答，而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那一句話——

“保護好卓兒，保護好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