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眼去窗外一片朦朧。

蕭清然坐在天閣將服上的最后一小段的繡花完了，打了個結，把服拿起來在空氣之中抖了抖。

“嗯。”蕭清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我總覺，這上頭還缺了什麼？晟瑞，你覺得再加上些什麼適合五皇子？”

薛晟瑞本就是一介書生，對了解并不徹，他瞧了好一會才說道：“王妃，不如試著加上竹葉試試看？”

蕭清然低音片刻：“可是……我覺著卓兒并不是很喜歡竹葉。且這服調為淺藍的，若是再加上青倒是有幾分不倫不類了，不如加上些云彩或者彎月如何？”

……

一番言語下來，薛晟瑞整個人倒是聽得暈乎暈乎的。

“王妃見識廣博，我遠不能及。”薛晟瑞起拱了拱手，“云月皆為祥瑞，王妃若覺著好看，加上便是了。”

蕭清然點了點頭，拍手道：“那就這麼決定了。對了你怎麼這次沒有跟五皇子一同去邊關？”

“五皇子……”薛晟瑞眉頭微蹙，他對這孩子雖有教導之，但是也有幾分失，對方太用事了。

“他還小，邊又沒有母妃在。珍妃并不可能真的將他當自個兒的孩子，中間多多還是隔了層關系的。”蕭清然手輕輕地著服布料，淡淡道，“人世故難免差了些，你且多上點心。”

薛晟瑞知曉蕭清然這話中之意，便也點了點頭：“王妃如此說了，自然是會多些心思。過些日子，王爺讓我前去邊關，王妃這裳可要我一同帶去？”

蕭清然原先是想點頭，卻又想到五皇子離別前的決絕，輕聲嘆息：“你帶去他也不會穿的，倒是算了吧。等我將這些都查清楚了，到時候再給他。”

“王妃不若給我一個機會？”薛晟瑞不想瞧見蕭清然現如今的落寞模樣，他停了停，開口道，“我倒是可以試試讓他穿上。”

蕭清然眼睛一亮：“當真？”

“姑且一試。”薛晟瑞倒也不將話說滿，畢竟這五皇子的倔脾氣一起來，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勸說對方。

蕭清然合掌一拍：“那就麻煩你了。”

薛晟瑞淡淡一笑，“定不辱命。”

這事談完，蕭清然的笑臉卻又松垮了下來，了額角：“你聰明，不如幫我想想，你覺著我該不該宮？”

說完，嘆了口氣：“現如今宮中局勢張。貴妃這一胎又傳出是我所害，難免皇上多疑。五皇子尚在邊外倒也難能瞬間到這兒。若是今兒我了宮，難免該點欺負。但若是不宮，怕不是皇上還有其他心思。”

“帝王心思難測。”薛晟瑞輕聲道，“王妃不若聽聽王爺意見？”

蕭清然極為不文雅地翻了個白眼，想也沒想直接說：“這還要用想麼？按著王爺那個子定然是說不用我去，一切都有他了。”

“只不過這宮里頭局勢本就不明朗，多多還是需要顧慮一二。”

薛晟瑞抿猶豫道：“其實王妃您是想宮的吧？”

“是。”蕭清然坐直了子，“我總覺得宮倒也沒什麼。貴妃那伎倆也就那兩下，小心些便是，左不過是點屈辱，不會有大事。”

薛晟瑞也不知這該如何給人一個答復，畢竟怕是在岑王心中是舍不得岑王妃一丁點委屈的。

且這貴妃和岑王妃速來極為不對付，這件事算得上極大的把柄，怕是不是普通的屈辱。

“算了算了，我還是自己決定吧。”蕭清然搖了搖頭，“這種事讓別人幫我決定，到時候出了事，怕不是該別人擔責任了。”

蕭清然了自己因為久坐低頭而有些酸痛的脖頸：“這服等著過些時日做好，我再拖王爺給你送去。今兒還是謝謝你愿意陪我在這兒嘮叨了，我先回王府了。若是你瞧見了喜歡的，直接跟楊大姐說便是！”

“好。王妃走好。”薛晟瑞起拱手送人。

蕭清然拎著那裳便徑直回了府。

沒一會拎著一籃子從王府藥庫里先前府送來的藥朝著宮里而去。

……

“娘娘，岑王妃求見。”

原先躺在椅子上吃著葡萄，喝著羊的貴妃瞬間站起子：“真來了？”

“嗯。”斐思點了點頭。

貴妃微微瞇了瞇眼：“快，將這些東西收下去！扶本宮回床再讓岑王妃進來。”

“是。”

貴妃宮殿的眾人紛紛調了起來，原先還瞧著生龍活虎的貴妃下一秒便躺在了床上奄奄一息，不知道怕不是以為下一秒可能就沒了。

蕭清然領著桃紅進了殿，將手里頭的藥材放下：“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過了好一會，貴妃才開了口，聲音之中滿是虛弱：“起，咳咳，起來吧。”

蕭清然眉一挑，心想這人難不真得了重病？

“謝娘娘。”蕭清然起，走到貴妃床邊，“娘娘子可好些？”

貴妃卻是一副人垂淚的可憐模樣，若是蕭清然是個男子怕不是就要為之了憐之心了。

“唉……這孩子……”貴妃著肚子，輕聲啜泣，“本宮知曉王妃并非有意，但是本宮還是……唉……”

這話語之中滿是言盡意未盡，這貴妃宮里頭的其他人都紛紛惡狠狠地等著蕭清然。

蕭清然卻極為淡然：“臣妾也是極為疚，這不，想起之前夫人托人送來的千年靈芝，想著定然是能極好的補子，就給娘娘送來了，也算是聊表臣妾心意。”

貴妃的手輕輕一頓：“倒是難得了岑王妃一片苦心了。”

還真是難得的苦心，讓連這送藥里頭都不好找點茬。

畢竟這要算還是算府的，若是自己找了茬，豈不是就算是夫人當時的心思不純？那麼原先在自己上的同心可不就要功的轉移到了蕭清然的上了。

“今兒這天氣不錯，岑王妃這可急著出宮？如若不急的話，不如和本宮一同去這花園里游玩一番如何？”

蕭清然正想開口回絕，卻聽得貴妃又緩緩說道；“想必岑王妃兒雙全定然會懂得理解本宮這剛剛失去孩子的可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