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被關在一暗的獨間里，那本是廢舊的柴房，里面充斥著霉味，一到夜晚還有老鼠蟑螂到跑，躲在角落里抱自己，著桌上的一盞油燈開始發起了呆。

確實是去找小倌倌了，不過……并不是那樣的人，那是半年前去替夫人辦事，那日下了大雨，在屋檐下躲雨，在等雨停的過程中，有一個白袍男子闖的視線中。

那男子長相算不上俊，只能說看著讓人覺得舒服，在遇到那男子之前，這輩子從未想過要嫁人這回事，因雨一直下著，二人便閑聊了起來。

在談的過程中得知那位公子名青城，當時還疑為何這個名字，那男子淡淡一笑，不帶掩飾的答道：“因為我是風雅樓里的人。”

柳絮當時就震驚了，風雅樓……可是大京里最大的青樓，說白了就是供人消遣玩樂的地方，那里面有子，亦有男子。

臉當時就紅了，有些不知所措。

青城笑起來很好看，他著天緩緩道：“你們很看不起我這種人吧？”

“沒有！”柳絮立馬答道，是真的沒有看不起……，“公子想多了，其實我也不過是府里的一個小丫鬟而已，何來看不起公子一說？這世間有些人生來就是富貴命，偏我們沒有那般好命，這才被生活所迫，萬般無奈之下，為了自保，一切都能諒。”

青城有些驚訝，一個小丫鬟能說出這番話來確實他刮目相看，那日二人談甚歡。最后雨停了都不自知。

那日分開后，柳絮心里竟然約生了些小心思，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要想那些東西，可這種東西怎麼能控制呢，所以當又一次出去采買東西的時候，進了風雅樓的小門。

風雅樓的正門一般只給那些男嫖客進，偶爾有一兩個眷了是從小門進，小門是一極為蔽的地方，不會被人發現。

去找了青城，為了跟青城聊天，把上的積蓄拿了出來，去找青城的次數越來越多，的錢也越來越了。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怨言，可是青城的態度總是若即若離，二人即無實名，亦沒有互相表過心跡。

油燈上的火苗閃了一下，門口有人開門，柳絮長了脖子向門口看著。

白披風的帶著寒意進門，就連燈火都閃了幾下，悶悶的了句：“三小姐。”

葉若涵嗯了一聲，問道：“在這里待的可還習慣？”

柳絮冷笑了一下，待在這種地方還要什麼習慣不習慣，還沒死已是萬幸，開口道：“托三小姐的福，暫時還死不了。”

“你好像很恨我？”葉若涵輕揚著下問。

“奴婢不敢”柳絮低著頭不去看。

“今日下午又下雨了，我讓蘭玉出去采買東西了。”葉若涵自顧自說道，看了看四周，看到那些碩的老鼠時眼神還是閃了幾下，從那老鼠的上移開，又繼續道：“蘭玉回來的時候告訴我，在永福巷躲雨的途中，遇到了一位風雅樓的公子。”

柳絮本來只是漫不經心的聽著，待聽到最后的心猛然一，不過跟在胡玉邊這多麼年，基本的鎮定還是有的，淡淡的開口道：“不知三小姐來此是何意？與奴婢閑聊？”

油燈的忽明忽暗，夜里的眼眸格外的明亮，突然笑道：“那位公子名青城。”

“哦？難道蘭玉也想學我去找風雅樓的小公子？”柳絮按住躁的心，平靜道。

葉若涵搖頭道：“那倒不是，蘭玉是我邊的人，日后我定要為尋得一門好婆家的，只是那位公子忒煩人了些，非纏著蘭玉說話，還問哪家的小丫鬟，言詞中都著輕浮之意，蘭玉是個脾氣直的人，一氣之下暴打了那公子一頓才回來。”

“什麼？”柳絮突然開口道，葉若涵看向：“怎麼？你認識青城？”

柳絮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咬了咬牙，然后笑道：“不認識，三小姐若是無事就請回去吧，我想先休息了。”

“莫急啊，這事就是與你有關我才說與你聽的，你這般著急做什麼？”葉若涵不以為意的看著。

“你到底想怎樣？”柳絮怒瞪著，一臉不善。

葉若涵無視了的眼神，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遞與了：“你先看看。”

柳絮半是狐疑的接過了紙，打開就是幾行悉的字跡……那是青城寫的詩，他說過他只寫給看的，為何會在葉若涵手上，按住小心思看向葉若涵：“三小姐是何意？”

“我私下派人調查過青城，這廝專門干引高門大戶小丫鬟這種事，上勾的，可不止你一個。”葉若涵看著說道。

“不可能！青城他不是這樣的，他……他不是這樣的。”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到用什麼詞來為青城開，說到底，也并不怎麼了解青城，但心里的青城并不是這個樣子。

葉若涵倒也不多解釋，又從袖中掏出了東西遞給了柳絮，柳絮看完臉都白了，那是……青城的汗巾。

葉若涵連忙拿干凈的手帕了手，像是很嫌棄一般，開口道：“你可莫要說是我的或者是別人的，我想他的東西你最清楚了吧。”

是了，青城的汗巾也有一塊，男子送子汗巾，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有一瞬間，柳絮臉蒼白。拿著汗巾的手的篡著那帕子，恨不得立馬就絞碎了它。

“就算是這樣，那也與三小姐無關！”柳絮語氣里很是不耐。

“確實你與我無關，但是這青城把主意打到我邊人上來了，那就與我有關了。”

“所以三小姐想先從我上著手？”柳絮冷笑著。

“我想弄死他多的是方法，何必從你上著手？你如今都淪為階下囚了，你認為自己還有什麼價值？”葉若涵這話說的也算誅心了。柳絮聽著覺得太過刺耳。

“那三小姐還來找奴婢做什麼？”倒也不笨，葉若涵找必定是有事，不然不可能這大半夜還往出跑。

葉若涵走近，半蹲下看著，緩緩開口：“若是沒有這個青城，你就不會為借銀子發愁，從而事敗變現在這個樣子，若是沒有表哥的出現，不對，若是你沒有生出別的心思來陷害于我，或許你還能再見到青城，只不過可能現在都被蒙在鼓里。”

見柳絮在沉思，葉若涵繼續道：“你還有沒有翻之日想必也清楚，父親今日發話可是要杖斃你，母親心，為了你求，就算是保住了命，可父親說再也不想見到你。”

“那又如何？”

葉若涵輕輕一笑，道：“如何？你猜你和父親在母親心中哪個重要呢？”柳絮臉一變，自然是十個都比不上葉天漠的，太了解夫人了。

“母親不敢忤逆父親的話，那你又該何去何從呢？打發出府？抑或是送去莊子上，反正這輩子都不可能出現在葉府了。”葉若涵的話一步步的敲在柳絮的心上，這些年來在葉府橫行，吃的住的也都是極好的，全憑著胡玉看重，如果以后沒有了這些保障，該怎麼辦，若只是把送走便罷了，若是旁人知曉去過小倌倌，還不知要如何看……

世人都怕別人脊梁骨，也不例外，后知后覺，有些怕了，向看葉若涵，語氣不再那麼生，像是帶了一祈求：“三小姐……眼下，奴婢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