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老大在一旁鼓起了掌來，“一個小王八罷了，能翻起什麼風浪來，四爺，不如就我帶著人沖進去取了這王八的首級算了，咱們的時間可不是浪費在這個小嘍啰上的。”

“你說誰是小嘍啰？本將可是漠北親封的元親王！”

“元親王？”柏老大轉了轉眼睛道：“那簡單的翻譯不就是天元國的親王，展開了講不就是為了天元國而設置的親王嗎，這與天元國的戰事打勝了他便是狡兔死走狗烹，若是戰事敗了，那他就是罪魁禍首。”

“哎~”柏老大像是頓悟了什麼一般，道：“這里外漠北它都不會有損失啊，他們這算盤打的可真好。”

大皇子副將的臉越發的暗沉了起來，他咬牙道：“一派胡言！”

凌霄也納過悶兒來了，他跟著柏老大道：“奧~漠北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一派胡言，等本將擒住你們之后，將你們的舌頭全都割下來！”

“本將？”柏老大嘲諷的道：“都被封為親王了你還以本將自稱，也就是說漠北還沒正式封你為王嘍？”

“你們！”大皇子的副將氣道：“本親王現在就殺了你們！開城門，出城迎戰！”

漠北的人聽后卻沒有一個人彈。

凌霄見狀笑得更歡了，“看起來還是個沒實權的將軍，連自己的士兵都調遣不了，這不就是一擺設嗎？呵~”

凌霄那輕蔑的冷笑聲徹底刺激到了大皇子的副將，他氣的怒道：“我說開城門迎戰！”

漠北的將士見他已經有些癲狂之罩，便直接抬手架住了他，直接就要將他往下面拖去，沈夢綺見狀直接向一側手。

柏老大看著沈夢綺那起了殺心的眼神后，他會意的將自己馬背旁邊掛著的弓箭遞到了沈夢綺的手中。

沈夢綺直接將弓箭拉滿，在漠北的人將大皇子的副將拉下去前，直接放箭朝著大皇子的副將去。

箭破風而上，直接中了他的眉心，大皇子的副將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便直的向著后面倒去。

“這便是叛徒的下場。”沈夢綺將弓箭反手扔回給了柏老大，而后對著城墻之上的漠北將士道：“你們還不出城應戰嗎？”

漠北的人皆警惕的看著沈夢綺道：“你們有本事進來啊。”

那憋足的天元國話人聽著刺耳極了。

沈夢綺并沒有下令進攻，而是對著后的眾人吩咐道：“這臨川城定是有埋伏，先原地扎營休息吧。”

見大皇子的副將已死，張將軍看著依舊掛在城墻之上的將士的尸骨，他心里的怒火卻漸漸地平靜了下去，他對著沈夢綺行禮道：“是，四爺。”

這一聲四爺是欽佩一箭殺那叛徒之舉，服從是因為他反應過來了其中有詐。

一直跟在及明軍后的李圣看著沈夢綺那一箭之后眼里大為震驚，“這一箭這臂力。”

他后跟著的人道：“放眼整個武林也沒幾個人能做到，要單純論臂力的話，怕是只有曉夢閣的那位二當家的能媲了吧，畢竟那二當家的也是以百步釘柱的深厚力聞名江湖。”

李圣沒有在言語，而是一眨不眨的看著沈夢綺，想要知道下一步會怎麼做。結果，他預想中的勇拼殺，刀劍影都沒有出現，他們竟直接原地安營扎寨了。

他們還在想沈夢綺這葫蘆里買的是什麼藥時，只見凌霄和柏老大騎著馬慢悠悠的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李圣至尊，皇陛下請您前去一敘。”

“我們江湖不干涉朝政。”

李圣雖然心里是想去的，但上還是倔強的道：“皇陛下不是知道的嗎？”

凌霄剛想上前勸說一二就被柏老大直接給攔了下來，只見柏老大慢悠悠的走上前去道：“若是您不想與朝廷有集現在就不會站在這里了。”

“皇陛下戌時便要休息了，要不要來隨你。”

柏老大說完就帶著凌霄離開了，氣的李圣怒道：“我告訴你，就你們這個態度，你們三跪六叩的請我去我都不去！”

柏老大嗷嗷怒吼，但凌霄和柏老大誰都沒有再理他。

他后的一眾跟班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道：“您真的不去嗎？”

李圣吹胡子瞪眼的道：“不去！他們就這個態度，配邀請我去嗎？”

“......”

辰時

王太醫剛為沈夢綺施了針，盯著將藥喝了一轉就看見李圣黑著臉站在了他的后，王太醫尖了一聲，差點當場就嚇混了過去。

“有！！”刺客！

王太醫剛喊出一個字來就被李圣死死地捂住了，“喊什麼喊？”

“你來了。”沈夢綺側坐著，看著李圣道：“李圣至尊放了王太醫吧，他不會再喊了。”

想起之前他們說的沈夢綺辰時就要休息，再看著隨時帶著的太醫，李圣忍不住的嘀咕道：“可真是矯的很，出征竟然還要太醫隨，怕死就別來啊。”

“你說什麼呢！”

王太醫怒，“我們皇陛下眼下子虛弱，正是需要調理的時候！”

子虛弱還能百步外逆著風殺敵首呢，那要是不虛弱的話豈不是要力拔垂楊柳了？

沈夢綺淡淡的看著李圣道：“李圣至尊，今日請你前來是想要你來幫朕一個小忙。”

“什麼忙？”

“聽聞李圣至尊的輕功名江湖，朕想請你去這臨川城看一看，看看他們在城布置的到底是怎樣的埋伏。”

“哼，”李圣冷哼了一聲，“這稍有不慎可就沒了命了。”

“是，”沈夢綺直直的看著李圣道：“所以這不是強制的，只是一個請求罷了，要不要幫選擇都在你。”

“那我就不幫。”

“好，朕知道了。”沈夢綺沒有一句勸說李圣的話，直接道：“李圣至尊請回吧，今日是朕叨擾了。”

沒有了當初在圣賢莊上的憤怒嘶吼，也沒有當初真意切的勸說，如今的沈夢綺好似是一潭死水，不管你若何去打擊，都再不能掀起毫的波瀾。

“皇陛下.....”

李圣還未來的及開口，一直站在一旁的王太醫便站出來開口趕人了，“你請回吧，皇陛下的休息時間到了。”

“你！”

現在都馬上短兵相接了，怎麼皇陛下還有這麼多覺要睡，是心大還是來邊境就只是做做樣子的？

看著已經乖乖聽話閉眼躺下的沈夢綺，李圣當即冷哼了一聲，也不用王太醫再趕，直接自己便起離開了。

等到李圣離開之后，沈夢綺才開口道：“王太醫，等會你出去時跟凌霄說，他準備第二計劃以防萬一吧。”

“是皇陛下。”

第二日，天還灰蒙蒙的，沈夢綺被冷氣給凍醒了，一睜眼便看到自己上的被子已經被人撤去，的枕頭旁還放著一封信。

沈夢綺打開信一看，里面將臨川城的部布局，以及埋伏全都標注的仔仔細細。

沈夢綺見狀忍不住的笑了下，這李圣至尊簡直比都要別扭。

也真是沒想到，這漠北是想要效仿當初在西荒用火退西荒的這招來對付他們，他們這是想要請君甕之后來一個火燒連營啊。

沈夢綺攥了信，既然他們想玩火，那便奉陪到底。這夜觀天象的本領可承襲的是前欽天監問蒼，論占卜這一塊兒可還沒輸給過誰呢。

凌霄見沈夢綺從帳篷中出來后，他立即跟了上來道：“皇陛下，張將軍他們又來問咱們什麼時候發起進攻了，他們有些等不急了。”

“小不忍則大謀，”沈夢綺道：“現在比的就是誰先沉不住氣。”

“臣明白了，臣這就去辦。”

又一日過去了，及明軍沒有前進，漠北的軍隊也沒出城應戰。兩方人馬就這麼僵在了臨川城外。

夜，看著站在帳篷外著天空的沈夢綺，太醫有些頭疼的開口勸道：“皇陛下，辰時了，您該歇下了，當心子啊。”

“再等等，朕看看天象再睡。”

“睡什麼睡？”再次潛軍營的李圣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他抬手捂住了太醫的，而后看著沈夢綺道：“我都把臨川城的布局什麼的畫給陛下了，這都過去一天了，你還不進攻嗎？”

看著對著自己怒吼的李圣，沈夢綺抬頭著一無際的星空道：“老天暫時沒站在我們這一邊，攻能贏，卻也要損傷慘重，我們的目標是收回塞北，不能在這消耗太多。”

“而且若是朕有了李圣至尊親自探查的臨川城，還損失慘重的話，那也對不起你冒著生命危險潛臨川。”

李圣聞言心中一暖，但卻依舊的很，他看著沈夢綺道：“那你說老天爺什麼時候能站在我們這邊。”

“可別是你自己不敢戰，所以胡鄒了一個理由。這臨川城上的尸一日不土為安，及明軍對你們的猜忌與狠就會多一分，這一點你該是想明白的吧。”

“再有一日，老天爺就該站在我們這邊了。”沈夢綺看著微微閃爍的刃奉星角勾起一抹淡笑，“恨與猜忌都還有化解的機會，但若是他們都枉死了可是沒辦法再他們復活的。”

“而且，”沈夢綺扭了扭一直看天導致有些酸楚的脖子，“朕的差名聲多了，還在乎這一條嗎？”

沈夢綺的話人本無法反駁，確實，與在京都廣為流傳的罵名相比，這確實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李圣哼了一聲道：“走了。”

“李圣至尊，帶著你的人回京都吧，剩下的事朕會理的。”

李圣皺眉，“你什麼意思？”

“江湖確實不該涉政。”

沈夢綺直接拿李圣當初的話來堵他，卸磨殺驢這一招用的六極了。

“你！”

“再過一日就要見了，雙拳難敵四手，一武藝再高，也難以在萬人之中全而退，你們不該犧牲在這里，回去吧。”

“呵，不愧是皇陛下啊，你我們來我們就得來，你我們走我們就得走。用到我們的時候就是江湖要涉政，用完了，就是江湖與朝政分開！”

“是朕的問題，戰場與江湖還是不一樣的。朕的二哥與朕一同習武，朕覺得他能自保便派他來了漠北，結果....”

沈夢綺聲音有些更咽的道，“他現在漠北人的手里，生死未卜。”

“江湖的人總是覺得不過就是一些沒習武的兵罷了，怎麼可能傷的了你們呢，但就是這份自傲往往都會讓你們作繭自縛。哥哥們的悲劇，朕不想再在你們上看到了。”

“江湖里面有怕死的人嗎？”李圣看著沈夢綺道：“你了解江湖嗎？”

“朕知道你們沒有怕死的人，但總要想想家人，你是半截子埋進了土，但你手底下的呢？朕看著都不大吧，不想想自己，也不想想他們嗎？”

李圣聞言沉默。

“回去吧，好好生活，若是覺得回去了沒事兒干，”沈夢綺從袖子中出了一個紙條道：“那便去劫富濟貧吧。”

“朕這里有一份名單，這些員的家里可都藏著不的寶貝，如今國難當頭，也該俠盜出世了，截來的錢便施粥給災民吧，也算是減了朝廷的開支。”

李圣的臉慢慢緩和了下來，他從沈夢綺的手中將名單拿了過來道：“皇陛下雷霆手段，親政以來宣政殿前臺階上的就沒干過，腥味都飄到京郊去了，怎麼還留著這些人呢？”

“朕當下理的只是與西荒有勾結的人，這些的流油的蛀蟲，在國難當頭的時候拿出來榨一榨就夠了，一松一弛，張弛有度才有源源不斷的油水出來。”

“到底還是皇陛下，這算盤打的就是響當啊。”李圣將那信封塞到了服里，“不管榨出多來你都不管嗎？”

“朕現在只能顧住這漠北的戰場。”

“那若是榨出來之后我不想去救濟災民呢？俠盜只能落個俠的名義，搶來的財富可實實在在是自己的。”

“舉頭三尺有神明，問心無愧就好。既然朕將這紙條給了你，就是將這置的權利給了你。”

“而且，”沈夢綺轉看向李圣道：“朕既然能放心將這東西給了你，朕就有法子給收回來。”

“曉夢閣。”

聽見沈夢綺最后提的三個字，李圣瞬間瞪圓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