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維神父，你可以走了。”

在聽完狄克·福爾斯的推理后，麥克米倫警督說道：“我會派人將你送回去。”

其實麥克米倫知道自己不應該在案件結束前讓馬維離開現場，可他相信福爾斯，也清楚即便沒有馬維在場，案件同樣可以偵破。

“我可以留下來旁聽嗎？”馬維問道：“里面有位嫌疑人是教會信徒，我想知道案件經過。”

“可以。”

麥克米倫點點頭：“你是案件相關者，有資格知道來龍去脈，跟我們進來吧，不要打擾福爾斯思考就行。”

說了聲多謝，馬維跟在他們后，帶著尤妮亞走進南街155號，下午來的時候，這里還一切正常，然而過了不到半天，瑪姬·克麗就死在了家中。

馬維沒有幸災樂禍，只是慨人生無常。

暗的客廳凌不堪，到都是杯盞、花瓶的碎片，警察們板著臉，提著煤油燈站在各個角落，盡可能的將屋子照亮。

瑪姬·克麗的尸被平放在地板上，蓋著一張白布，7歲的兒抱著皮皮，坐在沙發上低聲啜泣，眼中充滿惶恐不安。

“我們沒有調查出死因。”

麥克米倫沉聲說道：“尸很奇怪，外表一切正常，既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死者兒說，母親當時正在客廳寫信，寫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發了瘋似的大喊大，姿勢怪異的扭，就像在跳某種詭異舞蹈一樣，癥狀發作幾分鐘后，就一頭栽倒，死去了。”

聽著警督的敘述，狄克·福爾斯蹲到尸前，用手杖緩緩掀起白布，出了一死相猙獰的尸。

瑪姬·克麗雙目圓睜，用常人難以企及的幅度大大張開，雙手如鷹爪般僵直，表在死亡瞬間凝固了。

“唔....”

叼著煙斗，福爾斯思索片刻，問道：“今天吃過什麼東西？時間呢？”

“兩杯紅茶，三片抹了黃油的面包，半塊咸和一小塊酪，都是在早上和中午吃的，下午只喝了杯紅茶，在5點左右。”

“紅茶在什麼地方？”

麥克米倫警督招了下手，一名警察立刻捧著一個人頭大小的鐵罐過來了，掀開蓋子，里面裝的全部都是茶葉。

從外兜里出放大鏡，福爾斯開始借助煤油燈微弱的芒，細細觀察起罐中的茶葉，看了一會兒之后，他收起放大鏡，湊到罐邊，嗅了嗅里面的氣味。

“茶葉有問題嗎？”麥克米倫警督問道。

福爾斯沒有回答，突然出手，抓起幾片茶葉塞中，咀嚼兩下之后吐出，說道：“有淡淡的霉味，存放時間超過三個月....無毒。”

麥克米倫被他突如其來的舉驚出一冷汗：“福爾斯，你能不能別用這種以試毒的方法？萬一茶葉有毒怎麼辦？！”

“在我記憶中，沒有任何一種無無味的毒藥可以令死者發瘋似的大喊大，這種毒藥通常殺人于無形，但尸的口鼻、皮會出現不同癥狀的變化。”福爾斯將茶葉罐還給警察，淡淡的說：“瑪姬·克麗不是中毒死的。”

“你知道死因了？”

“早年，我在伏都王國一偏僻鄉下見過類似的況，也是查不出死因，死者會發了瘋似的跳舞，直到死去。”

福爾斯吐出一口煙霧，閉上眼，回憶道：“當地人稱其為巫師的詛咒，說的有模有樣，其實就是有人控蝎子去叮咬死者，要是你服里突然爬進一只蝎子，也得跳上一支探戈慶祝慶祝不是嗎？”

“.....你在講笑話嗎？”

“我認為還是有意思的。”福爾斯笑了笑：“一般來講，任何偽裝巫、魔法或報應的死亡案件背后都有人為因素，但這次的案件很奇怪....瑪姬·克麗上確實沒有被什麼東西叮咬過的痕跡，更不是中毒....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麥克米倫震驚的看著他：“狄克·福爾斯竟然會說自己不知道？！”

“我是人，是人就會有不懂的知識，這涉及到了我的知識盲區。”

聳聳肩，福爾斯表示自己也很無奈，不過....

“雖然不清楚的死因，但這并不妨礙我找出兇手，只要能抓住兇手，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嗎？麥克米倫，去把三位嫌疑人過來。”

在警督的示意下，有人去傳喚三位嫌疑人了，就在等待期間，尤妮亞輕輕扯爸爸的袖子，小聲說道：“爸爸，有個怪東西趴在瑪姬夫人的上。”

馬維看了看尸，發現上面除了白布之外，什麼也沒有，哪來的什麼怪東西？

“真的！”尤妮亞跳著腳說：“它正在看你呢！”

“......”

馬維絕對沒有不信，神就站在他邊呢，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都出現了，有個怪趴在瑪姬夫人的上很奇怪嗎？

可他看不到。

整間屋子里，除了尤妮亞以外，恐怕沒人能看到那個怪。

“喵....”

肩膀一沉，馬維覺有什麼東西跳了上來，他扭過頭，鼻尖撞上了胖橘碩大的屁。

“別。”

和尤妮亞一樣，胖橘死死盯著瑪姬夫人的尸....上方，表凝重。

小黑也來了，它跳上窗臺，和胖橘一左一右，分別擋住了門口、窗戶兩條出路，蓄勢待發。

“看樣子是個難惹的對手啊....”馬維喃喃道。

“有我們和神在，你怕什麼？”

胖橘了，眼睛明亮：“一只小鬼而已。”

“我不是怕，而是疼。”

“疼？”

“你爪子能否收一收，扎我了。”

“....抱歉。”

胖橘將爪子收掌，甩著尾，目始終流連在尸上方，做好了手的準備。

對此完全不知的警方和福爾斯還在等待三位嫌疑人的到來，屋子里安靜的可怕，約能聽到煙燃燒的聲音。

嘎吱...嘎吱...

樓梯的異響打破沉寂，在警察的帶領下，雅各布·瓦倫丁、吉爾伯特·威爾金以及藥劑師朱塞佩·迪亞斯走進客廳，在福爾斯面前站定。

“雅各布·瓦倫丁留下，其他二位，先去廚房等候。”

目掃過三人的臉龐，將表盡收眼底，福爾斯笑著說：

“我要分開審問。”